“疯了!疯了!疯了!”何义耀指着陈默大笑:“她是一个疯子,你也陪她疯?墨尘?”

    “她曾经找过我,我直接把她赶走了!找不到人治也不要选这种,你要治一个死人?”

    何义耀这话一说出来,在全场掀起轰然大波,周边的人看了看那个小男孩空洞无神的眼睛,他们再度拉开一段距离。

    “的确是这样,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怪瘆人的。”

    “那女人也古怪得不得了,看她披头盖面的样子,听她的声音多吓人啊。”

    “死人?何义耀都这么说了,绝对不会有错。那可是何义耀做出的判断。”

    “这算什么事啊,一直带着个死人什么的也太可怕了。”

    “我看她本身也不正常,就何义耀说的那样是个疯子。”

    ……

    “我弟弟没有死。”夏一灵声嘶力竭地喊着,枯哑的声音传出来令人听了头皮发麻。

    她的确找过何义耀,何义耀再看了她弟弟之后直接把她赶了出来,说那是一个死人。

    她是因为何义耀的名气才找上他,希望他能够看出一些东西,不要像其他人一样说她弟弟是个死人。希望他能够治好她弟弟。

    为了她弟弟,她付出什么都可以。

    结果何义耀冷酷无情地说了:“我不治死人。”

    他根本就是一个庸医,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和其他医师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

    垃圾!全都是垃圾。

    本来她也放弃希望,可她机缘巧合下她听到有关于养秽的事情!发现和她弟弟的情况一模一样。

    养秽,他弟弟是养秽,他并没有死。

    根据记载,就算她弟弟是养秽也无药可救,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但她总有那么一分奢望,这可是她唯一的弟弟。

    最后极有盛名的何义耀都是这样,她彻底心灰意冷了。

    她开始怀疑究竟有没有养秽,认为她弟弟没有死是不是她的自我安慰,她弟弟是不是真的……死了!

    “死人就是死人,墨尘我说你是怎么当上医师的,这你都看不出来?如果说他没死,你把把脉看还跳不跳。”

    何义耀看向罗晴放肆地嘲笑着:“你也真是选了一个好的同道医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医师吧?”

    罗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何义耀说的话,可那个小男孩看起来的确不像一个活物。

    夏一灵死死咬紧玉齿。

    不许说她弟弟死了!绝对不许!

    一个激动,她松开了放在小男孩肩膀上的手掌。

    小男孩身子丧失了依靠摇摇晃晃着,跟松开提线的木偶一般。

    清楚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内心肯定了。

    这个小男孩是个死人。

    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

    “疯女人,一个疯女人!”

    “那个小男孩是真的死的,你看不扶着就要往地上倒去。”

    “从一开始也没见那个小男孩说过话。”

    “太可怕了,为什么会放这样的人进来。”

    “快点,快把她赶出去。”

    ……

    夏一灵只感觉周围的人都是妖魔鬼怪,张口闭嘴显得那么恶心。喋喋不休说着恶毒的话跟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里面。

    在她的视野里清楚地看到,她的弟弟摇晃着身子缓缓往地上倒去。

    不,不要!

    她抱起脑袋发出刺耳的哀嚎,一个极有魔力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不断放大。

    “这里的人,都该死。”

    “都……该死!该死!该死!”

    “啪。”

    轻响传来。

    她看到陈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高台上下来轻轻地接住了她的弟弟。

    有点懒洋洋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面:“别紧张,我看你也被缠的不轻,好在你体质比较特殊,不然你早就变成你弟弟这个样子。”

    “别想那么多,你的弟弟没有死。我不是说了我能治吗?”陈默对夏一灵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没有死!

    夏一灵神志一清,听着陈默说的话看到陈默的笑容,她只觉得心里面被注入一股暖意。

    就好像无边黑暗中撕裂出一缕光明。

    正因如此,这光明才会那么那么地耀眼明亮。

    “嗯。”夏一灵点了点头。

    第一个,他,说出了这是养秽。

    第一个,他,肯定了她弟弟没死。

    同样是第一个,他,对她善意地笑了。

    这是第一个对她这样的人。

    掩盖在杂乱长发的面容,陈默看不到,莹莹水光从她眼角涌出,一滴一滴滚落。

    “你弟弟现在的情况还是尽快治比较好。”陈默好好地打量了一下小男孩微微皱起眉毛。

    陈默带着小男孩往台上走去,走了几步后发现夏一灵定在原地没有动,想了想后觉得她站在这里不安全,说不定旁边义愤填膺的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情也说不定。

    他抓过夏一灵的手腕拉着她一起走上高台。

    夏一灵的手腕很冷跟一块冰一样,她的身体应该也一样冰冷得没有温度。

    夏一灵身子微微一颤,顺从地让陈默拉着她,乖乖地跟着陈默走。

    走上高台,陈默发现罗晴在看他这边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早该听你的不比。”

    何义耀埋头嗤笑。现在知道不该比了?还选了一个死人。知道他想都没想到内息紊乱的病人被吓到了吧?

    陈默的确没想到何义耀选了个那么普通内息紊乱的病人,也被他好像很了不起,仰头跟落枕一样的样子给吓到。

    “我感觉跟他比试是在侮辱我智商,本来你说他是天才我才有点兴趣,你认不认识一些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陈默紧接着说:“你知道跟这种傻子很难说明白,他们善于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同一水平线,然后在他熟悉领域击败你。”

    “墨尘,你就不要垂死挣扎,继续比你就找其他人,死人是没办法治的。”何义耀脸上一僵,他狠狠地看着陈默。

    “死人?那请你……”陈默扫视向台下所有带着质疑玩味视线的那些人:“你们睁大眼睛看好。”

    陈默嘴角掀起,带着狂傲震天的笑意。

    “我会把你们认为的这个死人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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