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复杀杀!

    血在启战后,更浓;人在决斗中,更狂!

    “为了妡儿,也为了嫦曦,我不能退避,我只能死战。就算经脉寸断,就算鲜血流干,我也不能退避!”

    蔡阳苦苦支撑,任血泊泊流淌,挥舞重重刀影,暗递凛凛杀意。

    “蔡前辈,你再不罢手,不消半炷香,必血尽而亡!”张绣虎口崩裂,被斩得连战连退,惟金枪杀招不减,点刺频率更迅速,横扫力道更凶猛。

    “嘀嗒……嘀嗒……”一滴又一滴的滴血声,好似滴诵着悼亡的挽歌,声声滴进伊人的心扉。

    “蔡阳,你不准有事。”邹妡泪眼滂沱,轻声呢喃道:“你曾答应过我,你会抛弃所有仇恨,全心照顾咱们母女。妡儿不能没有夫君,嫦曦也不能没有父亲。”

    难怪呀难怪,邹嫦曦芳龄十八不到,她却已经三十好几,平日对妹妹的关爱,更是超越了姐妹感情。

    原来所谓的妹妹,只是一个遮掩的幌子,实则是她们的女儿,蔡阳亦是女儿的生父。

    无怪乎,爱女险被玷污,始作俑者还是生父,她恨得至死方休。

    倘若不是蔡阳,此刻舍命相救,终于,像一个称职的夫君,亦像一个称职的父亲,她或许此生此世,都不会原谅蔡阳。

    滚滚红尘,漫漫人生。多少爱恨嗔痴,多少悲欢离合,为何由衷的释怀,为何团聚的幸福,却要伴随悔恨而来,这是天意的无情,还是宿命的悲哀?

    “哼!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你比我先死!”

    尽管,蔡阳五内翻腾,胸腔无比疼痛,喉头微微发甜,几欲口呕朱红。但他还是咽下鲜血,强忍锥心刺骨的痛楚,高举手中沥血长刀,旋空狠狠地斫落下来。

    “铮”地一阵震响,刀锋又崩了个缺口,枪杆又添一抹新痕,张绣脚步颠晃凌乱,被余劲震退了数步,合谷穴严重撕裂。

    “妈的!你真是疯子!”张绣怒骂道:“你如此舍命相搏,便是打败了某又如何?你也没命享受齐人之福!”

    “我愧为人夫,亦愧为人父,一早便该死了。生如何,死如何,与我根本无差。”

    “愧为人父?”邹嫦曦脑补道:“这咸湿的金鱼佬,莫非跟姐姐有过孩子?可我为什么不知道,我有侄子或侄女?幼年夭折了吗?”

    张绣横枪变招间,就稍稍慢了半拍,登即被割了一刀,脊背处皮开肉绽,依稀可见森森白骨,痛得他龇牙咧嘴。

    他今夜算是倒血霉了,碰到这么个的老色鬼,为了独享邹氏姐妹,竟然不惜自身性命,宁死也不便宜别人。这赤果果的占有欲,怕是比他还强几分,真不知脑壳怎么想的。

    反正他是气极,以至鼻子都气歪了,直接引用雷叙蔑称,骂骂咧咧道:“天杀的老贼秃,你要死一边死去,为何要搅某好事?……”

    “叼你老母!你当某纸糊的,某跟你不死不休。看你还有多少血流,还能抑制伤势到几时!”

    张绣逼急眼了,彻底放弃防御,招招采取进攻。金枪运用灵动如生,恍似不露任何隙縫,不断在蔡阳要害起落。

    “很好,又是这几招,可惜你欠缺火候。当年你师傅能败我,如今我刀法精进,便是你师傅再世,也只能自愧弗如。”

    蔡阳刀光霍霍,使出了地牢生涯,领悟的后几式刀招。同样是神风刀法,不一样的是走势,赫然全盘陌生诡异。

    曲折刀光,恰如那,喷涌的鲜血,纷乱的思绪,坎坷的经历,偏差的人生。

    犹记得,练刀的头一年,他总是不知疲倦,日夜牢记着报仇。

    自此,在惊涛骇浪中,他挑战各大高手,那双执刀的手,有了一股血腥味,永远也涤洗不去,他为了这股血腥味,时常从梦魇中惊醒。

    结婚的那一年,嗅觉却出了问题,喜庆的婚宴上,他如愿报了仇,此后几年间,不断地残害邹氏族人,耳边回响着不谅解声音,那一抹背过身去的倩影,她言:“你好狼毒的心。只怪我有眼无珠,错看你这负心人。”

    这是复仇的必然过程,可他为何会耿耿于怀?真的爱上了仇人之女?他不由扪心自问。

    女儿七岁那年,五叔得知爱妻来历,竟不惜以死相逼,非要他杀妻弑女,更想出了变态的手法,幸好爱妻捅死了五叔,阻止了悲剧的延续,他被灌醉后五花大绑,锁在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从那以后,他只记得这三年,眼里、心里,却再也看不清,活着的真正意义。此后,岁月流年不堪记,蔡阳名号不堪提。

    邹嫦曦步过去,凑在邹妡耳畔低语:“阿姐,不值得的,你别牵挂那负心人了,此二人一丘之貉,最好能同归于尽……”

    “何况,我已经想到了对策,无论待会儿谁取胜,想来亦是强弩之末,我必送其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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