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章是它自己飘到我怀里的!求全订

    侠这个名词,因为时代不同,被赋予过很多不同的含义和定义。

    但是侠中的勇,不管时代立场,文化背景,阶级观念,都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

    勇者,气也。气之所至。力亦至焉。心之所至。气乃至焉。

    故古文勇从心,恿。

    墨经:勇志之所以敢也。

    所以在墨家的侠意中,勇取的是勇气之意。

    有勇气面对一切挑战,不论成败,都能够坚守本心无畏挑战的勇者,方可为侠。

    所以,墨侠之间的解决方式,通常就是武斗。

    “所以也就是说,剧亢一个人打了十七个游侠,最后以武服人了?”王诩把手中的香蒲捏碎,伴随着一阵微香气,把香蒲中爆出来宛如棉絮一样的东西按在翟仇肩膀上的伤口处。

    刚刚被王诩刮开的伤口,瞬间被这种棉絮一样的香蒲盖住,染红之后粘在翟仇紧绷的肌肉上,覆了几层之后,就彻底止血了。

    这种长得像是芦苇穗实际上叫做香蒲的植物,止血能力十分强,是王诩最近在河边发现后想起来的,可以说是一种天然的止血散了。

    因为有些灼痛,翟仇的呼吸有些凝重“不只是打败,是重伤。”

    王诩微微挑眉,脑海中浮现起剧亢那张有些厌食却青涩的脸。

    重伤同伴,不像是那个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重伤?”王诩疑问了一遍。

    翟仇点点头“可能是为了立威,挑战者最轻的都被卸了两条胳膊,不过没有出人命,受伤最重几个的被我带回来了,留在那边,可能会死。”

    “怪了。”王诩洗了手,坐在摇椅上轻笑一声。

    翟仇歪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不敢乱动“大帝是在奇怪,剧亢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你也觉得?”王诩笑道。

    “是啊,很奇怪。”翟仇点点头“不过我觉得应该跟朱先生有关系,朱先生之前一直催促着我先上路,我有事耽搁了才得知此事。”

    “哦。”王诩点点头“那就通了,看来朱家是跟那孩子说了什么。”

    翟仇眨了眨眼“我觉得,那孩子不像是能听得进去别人话的人。”

    “那也得分什么话。”王诩笑着摇摇头“就算是个聋子,也会有被打动的时候。”

    翟仇微微一怔。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受伤只要见血,就得妥善包扎,否则下次我这些话,只能去坟上跟你说了。”王诩摆手轻嗤道。

    “臣知罪。”翟仇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看翟仇这一脸羞愧的模样,王诩就知道,他又没听进去,他羞愧的并非是没有按照要求好好处理伤口,而是因为受伤了。

    “扶余人战力如何?”王诩问道。

    “强的很强,弱的很弱。”翟仇皱起眉,摸了摸受伤的那只手臂“臣的伤,就是被一名扶余射手射伤的,而且扶余战士有力士,虽然不及于夷族那么高大,但是也不可小觑,飞索投掷石球,五十米内可以将重甲战士震伤,若是马匹被击中,可能会当场死亡或者昏迷,不过好在,这样的扶余战士,只是一小部分,大多少,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攀爬之术很娴熟。”

    “身材高大的应该是扶余正规军,剩下的应该都是临时征兆的兵役,应该以部族猎人为主。”王诩笑了笑“这个扶余太子就是来纠集三部人马去支援扶余王北伐的,不过娄族,玄菟族和乐浪族都是农耕畜牧为主的部落,战斗力不强是自然的,所以你们遇见的,并不是正规军,即便如此,依旧伤亡可叹啊。”

    “臣等无能。”翟仇脸皮发烫。

    “没办法,咱们的优势是骑兵,受制地形,孤竹军毕竟体质和训练都才起步,跟这些从小就按照猎人培养的土著人自然有些差距。”王诩摆摆手“不过现在有羽隹军带着乌青王,倒是可以勉强抵挡一段时间。”

    “羽隹军的个人战力,确实可观。”翟仇沉声道“若是对垒,千人以下,臣至少需要三倍兵力才能击溃他们,不过团战超过一千人正面对垒,臣可以完胜。”

    “这些游侠各个都是从小打磨筋骨的,你们自然比不了,所以还是要多吃,明天开始,没人加餐一条鱼。”王诩笑道“不过这些游侠大多数都是单兵作战,团队意识很差,小战团作战实力抢眼,大战团没什么用处,除非,能够凿穿敌阵进行斩首行动。”

    “对,他们的武技似乎杀伤性很强,基本上都是杀招。”翟仇想到些什么。

    “因为他们这个团体早就以刺杀为生了,必然都是杀招。”王诩笑着摇摇头“没有太大的可取之处,战阵讲究的是团体性和机械性配合,战技主要以单一重复为主,花里胡哨的招数是大忌,你要记住了。”

    “大军每天晨课挥剑三千,刺枪一千,举盾五百,从不敢怠慢。”翟仇正色道。

    “挥剑现在可以改成挥斧伐木,别空耗着力气,造船要的木头消耗严重。”王诩笑了笑。

    “好。”翟仇点头记下。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伤口等结痂。”王诩说道。

    翟仇僵着身子,把桌上剩下的香蒲抱走离开了。

    朱家如何整治羽隹军,王诩并不在意,剧亢的人设突然崩变,王诩也不在意了,因为剧亢已经选择的站队,也就不值得王诩费心了。

    每一个团体正式成立的开始,就是小团体形成的同时,更何况是以个性为信条的游侠组成的团体。

    剧亢武力征服只是剔除了第一批小团体成员,接下来他可能要面对层出不穷的小团体挑战。

    没办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就意味着质疑和竞争。

    千百年来,都未曾变过。

    不过王诩总想试试,若是从根源处改变,会不会让这种小团体消失。

    当然,这个试验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才能看到结果。

    王诩还是以解决当下问题为主,确认航道的大致流程已经确认了,就是造船,下水,沿途插航标,然后船搁浅或者触礁漏水受损,船员等待救援。

    按照这个顺序,不断的循环,一直到正式确认航道位置。

    在这个过程中,造船技术和孤竹战士的水性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现在一天能下水十几条寻航船,这次翟仇又带着一万多孤竹战士回来,还有从扶余俘虏中挑选的两万多有造船和渔猎经验,熟水性的扶余俘虏,估计过不了两天,每天就能下水一百条船只了。

    而且王诩每天也会扔大量的巨木到河中,让它们顺河漂流探路。

    多亏了这里根本不缺少木材,否则真的很难支撑这样的浪费的行为。

    不过虽然知道,东北这片区域,几乎供应了元明清和中国一千多年的木材供应,就算王诩发动所有人伐木,也难以动摇根本,但是王诩还是有规划的伐木,河道水道旁边稳固泥沙的树木绝对不碰,看法的都是以后要开荒成农田或者池塘的区域。

    而且不但不缺树木,因为现在东北多湖泊沼泽的湿地地形,最不缺少的还有是湿地系统的动植物。

    除了大量的淡水鱼虾蟹甲鱼,候鸟,狐狸,獾,狍子,鹿类和兔子,貂鼠之外,最多的就是芦苇和香蒲这类的植物了。

    尤其是入夏这个时节,更是水草芦苇丰长的季节。

    王诩见过无边无垠,风吹成浪的麦田,如今也见识到了,无边无垠的芦苇浪潮了。

    纍城周边的鸟滩虽然有一片大湿地,但是那块湿地的芦苇只足够那里的动物食用,所以王诩就没有大肆开发,而且那个时候,也没时间开发芦苇的用处。

    芦苇用途很多,最基础的用途有芦苇可以制成畜牧用的草料,苇秆晒干后可以编制成席,帘,花絮可以做枕头棉甲的填充物,芦花也能止血,有的也能做芦笛。

    除了这些最基础的用途之外,还有额外用途。

    比如,造纸。

    听起来就让人有一种文明之光的伟大技术。

    作为半个科研工作者,王诩自然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白老爷子带去造纸厂体验学习过造纸,而且每年都要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带他们去复习一遍。

    目的是为了让王诩了解,看似随处的纸张,到底需要多少汗水才能造出来。

    而看似轻薄的纸张,承载的文明到底有多重。

    对纸敬畏,是每一个享受文明带来的福利者,应有的义务。

    只有敬畏纸张,才能正视文明。

    所以对于造纸技术,王诩可以自称为熟练工种。

    但是这个前提是架设在,已经被改进精良了几千年的造纸工具和现代技术辅助之下。

    历史上的造纸术,绝对是在西汉前就已经有雏形了,东汉蔡伦严格来说应该是一个改良者,并非发明者,毕竟即便是出土的纸张文物,灞桥纸都是西汉初期的文物。

    而在史书中蔡伦造纸的记载为。

    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敝布、鱼以为纸。

    这句话里概括了造纸的原料和工具,但是没有流程。

    但是光是工具这一条,就难住了王诩。

    这里提到的敝布,鱼肯定都不是王诩现在拥有的哪一种,而且王诩更不可能拥有后世那种精致的模具,所以王诩只能选择另外一种方法。

    华夏的造纸术从发明开始,就是抄纸术。

    但是在少数民族中,还有一种叫做浇纸术的原始造纸发。

    不过浇纸术造出来的纸相对比抄纸术,很粗糙,但是王诩现在只能采取这种方法做实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还有这么充足的原材料。

    按照手机里的一篇详细论文浇纸法与抄纸法流程、

    抄纸法的大致工艺流程是剥料,浸泡,浆灰,蒸料,清洗,打浆,加纸药,抄纸,压榨,晾纸,分纸。

    浇纸法造纸的大致工艺流程是剥料,清洗,煮料,捶打,捣浆,浇纸,晾纸,揭纸。

    浇纸法不需要精细的工具,直接采用的工具就是布帘,所以纸的表面往往没有明显的帘纹,只有织纹或织纹不显,没有压榨过程,浇纸法造出的纸必然表面较为粗糙和松弛。

    昨天王诩试着做了一张,晾在外面等晒干让禺春帮忙照看一眼,要是感觉晒干了就叫他一声。

    但是已经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时间,按照现在这个大夏天的天气,应该早就晒干了,怎么都到下午了也没见人影。

    带着疑惑去找禺春,却发现他正带着于夷族的巨人围在一棵树下,对着树上一个少年大骂,少年怀中抱着的就应该是王诩昨天制好的纸。

    “憨货,看个纸都看不住。”王诩不禁轻笑着摇摇头,走过去骂道。

    禺春看见王诩,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就怂了下来,跪在地上告状“大帝稍待,我让于荒去拿斧子砍树了,等我捉到这个小贼一定把他扒皮抽骨!”

    “我不是贼!”树上的少年涨红着脸叫道,说的一口好听的雅言。

    王诩微微挑眉,仰头笑道“不问自取是为贼。”

    “是它自己飘到我怀里的!这几个怪人不由分说的就喊打喊杀,我这是自保!”少年在树上喊道“请贵人明鉴。”

    王诩对着少年招招手“下来吧。”

    禺春恼怒的对少年裂了裂嘴。

    “贵人信我?”少年有些犹豫。

    王诩瞥了眼禺春。

    禺春缩了缩脖子,把围着树下的于夷巨人都招到身边。

    “滚远点。”王诩轻笑道。

    “那可不行,这小子身手矫捷,而且品行不端。”禺春挺直满是胸毛的胸口,正色道“我要护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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