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下了公务,刚刚进入院中,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他的肚子不由地就咕咕叫了起来。他心情愉悦的走到了厨房,看见了正在忙碌的娘亲和云旗,心里被一种满满的幸福填满了。

    他先开口叫了声娘亲,又唤了声云旗。然后探着头看看她们做什么,这么香。乐萱看着澜清的样子,笑着问:“澜清,饿了吗?”

    澜清点了点头,问:“娘亲,云旗,你们在做什么呢?好香呀!”

    乐萱笑着说:“在上菜之前,你得填首词!今天下午,云旗可是为你填了首词,你得回一阙。”

    澜清用眼睛看向云旗,云旗有些害羞的垂下了头。乐萱看着如此恩爱的一双人儿,心下甚是满足,她打趣道:“为娘是最喜欢苏东坡先生的词了,尤其是喜欢《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这首,澜清,你就以《定风波》为词牌名,写写云旗吧!”然后乐萱又转头看向云旗道:“云旗,可好?”

    云旗羞涩道:“娘亲定就好了!”

    澜清装作写不出来的样子道:“哎呀,那我写不出来岂不是没饭吃了?就这么一会会时间,我如何填的好呀!”

    乐萱笑着说:“那就没办法了,饿着吧!我和云旗就享受美食了!”

    澜清叹了口气道:“唉!当年曹植为了性命七步作诗,如今澜清为了晚膳挠头填词。唉!”

    澜清这么一说,乐萱和云旗都是忍俊不禁,开怀笑了起来。只见澜清出了厨房,在身后背着手。就在那房檐下来回度步。乐萱与云旗看着澜清冥思苦想,不由相视一笑。然后就开始装盘盛菜,盛饭。

    饭菜摆上桌后,乐萱和云旗刚刚好坐定,澜清就掀帘而入。乐萱问道:“你就填好了?”

    澜清笑嘻嘻道:“当真填不出来就不给饭吃吗?”

    乐萱点了点头,云旗则是忽闪着眼睛看着澜清。澜清装作没填出来的样子道:“娘亲,可是我饿了,肚子一饿了,头脑就不灵光了,就填不出来了。不若让我先吃?”

    听了澜清的话,云旗探询的看向乐萱,乐萱却好似看穿澜清般,只道:“澜清,你就别装了,快念念与我们听听吧!”

    澜清这才笑嘻嘻的出口念道:

    “定风波

    不羡鸳鸯结成双

    但爱携手度光阴

    玉手拨转弦浅唱

    谁想

    料峭冰雨不觉寒

    庭院应是春常在

    微笑

    笑时犹带桂花香

    试问眼前人好否

    却道

    吾心安处是伊人”

    云旗听后甚是开心和满足,她由衷地赶紧鼓掌道:“夫君,你填的可真好!这么短的时间,还能填的如此好,你可真厉害呀!”

    澜清听了云旗的夸奖得意的看着乐萱,乐萱看着澜清和云旗,心下十分知足。笑着对澜清道:“好了,算你过关,快坐下吃吧!”澜清这才笑嘻嘻的坐下了。

    却说澜清,云旗,乐萱一家三口幸福无比的生活被那前来找云旗的凡青尽收眼底。凡青是气的咬牙切齿。他恨恨地看向澜清,目光阴郁,他自语道:“澜清,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身边所有的东西夺走。如同当初你夺走我的父爱一般!还有云旗,我绝不放手。就算她喜欢你,我也一样要得到她。”

    凡青又看了看澜清住的这院落,整理的井井有条,别致舒适。满院子飘着桂花的香味,伴随着澜清一家的欢声笑语,格外刺激着凡青。凡青突然就觉得胸口很闷,心很痛。他看着云旗与澜清填词互诉衷肠,心里就很厌弃自己。他渴望自己万众瞩目,渴望自己优秀,想要让所有人仰望。可是在心里,他从来就没有认可过自己。

    从小,凡青就被那疯疯癫癫的娘亲所嫌弃,嫌弃他长的像江沅。对凡青是又爱又恨。每每凡青想要靠近,他的娘亲采薇是既痛苦,又幸福。只是采薇知道,她不过是天后夜蓉离间江沅和琪华的工具而已。采薇卑微的爱着江沅,心中却纠结自己的身份,从未走出。导致她每当想靠近江沅,对江沅好时,心中就有对天后夜蓉的愧疚感;可是心中又爱着江沅,只是江沅从来都知道她的身份,从不愿对她有个好脸色。这让采薇痛苦,疯狂。她没办法好好爱自己,只能用虐待自己来减轻心中的痛楚。

    采薇还觉得凡青的出身就像个笑话,江沅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这伤透了采薇的心。采薇便把一切藕断丝连,不能结束的痛苦情感发泄到了凡青身上。每每看见凡青那张越来越像江沅的脸就口不择言的挖苦打击他。以至于凡青自己都不愿照镜子看自己的脸,以为自己丑陋不堪。

    澜清到了东海,更是给凡青致命打击。澜清仿佛如有天助般,自己明明修炼多年,可是澜清无论做什么都会比他学的快,学的好。水族上下无不交口称赞澜清的天资聪颖。更为可恨的是,江沅从澜清到来就关切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凡青心里那个嫉妒和恨呀,是层层叠叠越累越厚。直到看见云旗,凡青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他一定要澜清消失在这个世界。他一定要做六界霸主,让那些轻视自己的,利用自己的,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凡青怨气满满地离开了澜清家里,漫无目的的在新梧县城走着。看着街头巷尾的人们都是喜气洋洋的。这里的百姓貌似是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的。老人,孩子,挑夫走卒都是一团和气,幸福安详的样子。凡青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心灵都被刺痛了,感觉这些个凡人这好似都在嘲笑他,嘲笑他作为一个神仙还没这些个凡人过得好!他一个神仙还不是被众仙嫌弃!凡青觉得有种窒息地感觉,他恨恨地想:“澜清,你在东海,在天界嘲笑欺负我还不够,做了凡人,当个屁大点官,还调教的老百姓都来嘲讽我,看我笑话。我要毁了你,毁了你辛苦经营的这座城!澜清你等着!哼!”

    凡青一脸狰狞地立在马路中央。街角嬉闹玩耍的孩童,笑闹着,不慎其中一个小男孩撞上了凡青。抬头看见凡青狰狞的脸,和寒光闪闪的双眸,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凡青一把拎起那小男孩的衣领,瞪着眼看着那小男孩道:“你为什么哭?”同来的那三四个男童,看见这样乖戾的凡青,吓得是屁滚尿流的哭着鼻子跑了。被凡青拎起的那个小男孩感觉到凡青身上强大的肃杀只意,长着嘴,却哭都不敢哭了,只那样愣愣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凡青。凡青看着男童那泪光点点,定定看着他的清澈眼睛,蓦的心中就生出邪恶的想法。

    只见凡青突然把眼睛变成了绿色,还凸了出来,如同两个鼓出来的铜铃般,然后一张嘴,嘴里长出四个长长的獠牙来。那个小男孩何曾见过这,一时之间,那眼睛一翻,竟然给吓傻了。凡青变回原样,满意的把那小男孩放在了地上。折身变成一束光飞走了。

    九霄云殿上,天帝浩初正在为太乙真人失踪一事大发雷霆。众仙官也是交头接耳的讨论。擎天皱着眉和司命星君交谈道:“司命,这太乙真人除了和太上老君一样炼炼仙丹,就是讲经,带徒儿。想要仙丹,他的还不如太上老君炼的好。这莫名失踪倒是没点头绪啊!”

    司命也皱着眉说:“谁说不是啊!真是奇了怪了!听说,江沅也失踪了呢!悦心在到处找呢!”

    浩初端坐在龙椅上,听见仙官议论,心中正在思附呢,蓦的听见了司命说江沅也失踪了,就开口询问道:“司命,你方才说江沅也失踪了吗?”

    司命看着浩初,稽首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

    这时,震烨上前稽首道:“禀父帝,震烨听说江族长是在去昆仑虚的路途上失踪的。而太乙真人也是在从天界回昆仑虚的路上失踪的。”

    天帝浩初听后,颇有深意地看向天后夜蓉道:“天后,你如何看待此事?”

    天后夜蓉其实听说太乙真人失踪就很惊奇了,此刻听说江沅失踪也是一头雾水,只是她看见天帝浩初那耐人寻味的目光时,就知道浩初在怀疑她。于是她正色道:“陛下,臣妾觉得无论太乙真人还是江沅都是个品性高洁,与世无争的神仙。他们缘何失踪,臣妾也是觉得很蹊跷。还望陛下彻查。”

    浩初紧紧盯着夜蓉,发现夜蓉神色无异,心中倒也是收回了对她的一些疑虑,只是还得尽快查明真相,免得众仙仙心惶惶。于是他皱眉思索了会,沉声道:“震烨,擎天,司命星君,你们可调集各路神仙,定要把太乙真人和江沅失踪一事查的水落石出。”

    震烨,擎天,司命星君赶紧上前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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