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初凝视着手中的紫藤花,心思百转,忆往昔,叹今朝,虽有万般无上的权利地位,却再无温情快乐可言,自己犹如被阳光遗忘般,再无光芒照进心房,不由怅怅然,心有戚戚。惆怅良久,还是招呼离榭叫司命来。不一会,司命就到了。

    浩初看见司命到了,便把手中的紫藤花放在了案桌上,司命用眼扫过了紫藤花,心里有些疑惑,又不好多问,只好准备了一张笑脸迎着浩初干干的笑着说:“不知大哥招太初来所谓何事?”浩初一脸的落寞,闷声道:“太初啊!乐萱还活着!”司命听后浑身一颤,睁大了眼睛震惊道:“大哥,乐萱还活着?”浩初心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伤悲,脸上看不出表情,只缓缓道:“太初,乐萱想在凡间与澜清续一段母子情缘。”司命一脸的不可思议道:“大哥,这不妥吧!”浩初悲从中来,沉重道:“是啊,我也觉得不妥,乐萱此次人间之旅怕是凶多吉少,这夜蓉不会放弃此次机会。”司命也附和道:“是啊!大哥,你就劝劝乐萱吧!”浩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太初,你不是不知道乐萱的脾性,你还是想想办法吧!”司命沉重的点点头,兄弟二人谋划起来.

    悦心自那日从天界回去青丘,就魂不守舍的,总是在想自己与澜清和震烨的关系。她自己冲动的找了澜清表白,此时又不反感与震烨暧昧,她心里特别瞧不起自己,有点理不清自己的情感了。明明是对澜清一见钟情的,可是总觉得和澜清接触有距离感,自己总也走不进他,每当自己想靠近他时,就觉的无比紧张,可是和震烨就不一样了,熟稔的就如前世认识般,在一起无比放松。就算他身体和自己有所触碰也反感。悦心越想越如同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楚,烦躁不安的。狐帝探望了几次,看见悦心不是托腮愣神,就是皱着眉头在屋里转圈圈,要不就搞破坏似的,把屋子里的花朵,植物拔的秃秃的,满地狼藉。狐帝笑了笑,想起在天界月华宫门外看到的,以为悦心是因为澜清动了春心,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就兴冲冲的拿了当年琪华和乐萱为悦心与澜清互定娃娃亲的信物去了天界拜见天帝浩初。

    鸿炎自从得了韫贾的指点后,对哄煊研倒是颇有建树。隔三差五的从人间搜罗点新奇的小玩意或者是贵重的首饰送给煊研,对煊研的坏脾气也是无限包容;哄的煊研对鸿炎是好感递增,已经达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她天天通过魔石召唤鸿炎,这鸿炎但凡有公务,几天不来天界看望煊研,煊研便如丢了魂般,茶不思,饭不想的,偶尔甚至会放下身段去那魔界寻鸿炎,鸿炎看见煊研如此这般,知道目的已达到,觉得此事时机正好,便带了煊研去了人间的大漠游玩。

    到了大漠,煊研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一望无垠的沙海和明晃晃的阳光,觉得有些眼晕和震撼。看惯了天界的一成不变,也看过魔界的魑魅魍魉,还真没见过如此的浩瀚和壮观。鸿炎看着煊研微微一笑,拉起煊研的手,往沙漠深处蹒跚前行;沙漠中干燥的暖风有些粗暴的拂过他们的面颊,每抚摸一下,就好像饥渴的人吮吸了一口他们皮肤中的水分般,微微刺痛一下;是一种奇妙的体验。这每走一步,双脚就在沙子上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那沙子细细密密如同流水般倾泻下来,一提脚,脚印就被倾泻下来的沙子填满了,不但如此,这些沙子还如同不懂礼数的莽夫般,理直气壮地跑到了煊研和鸿炎的靴子里;与他们的脚争夺地盘。沙粒被阳光晒得滚烫,溜进靴子里的沙子调皮的煨烫着靴子里面没有遮严实,裸露的皮肤,就像有一只只捣蛋的小蚂蚁争先恐后在啃食般,煊研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感,说不上舒服,只是有些好玩和新鲜。只是这种新奇感很快被视觉疲劳和炎热给替代了。煊研停下脚步,嚷嚷着:“鸿炎,好没意思了,好热啊!又很晒!还很渴,我要喝水。我走不动了。”鸿炎看着煊研被晒得红扑扑的脸,耷拉着的眉眼和疲踏踏的身段,心中一动,倒是觉得没有了往日扭捏傲慢,故作姿态的煊研时别有韵味,甚是可爱。鸿炎抿嘴一笑,从怀中掏出水袋递给煊研道:“煊研,你且先喝点,我给舞一段鞭。”

    鸿炎飞身旋转,稳稳落在了离煊研三丈开外的沙包上;右手平行伸出,翻转,手上赫然抓着一条赤色长鞭。他把那赤色长鞭往空中一甩,脚下快速移动,手中的鞭子在他周身围出火焰般的光芒,他再把鞭子甩想沙包,只见黄沙遮天蔽日飞舞起来,一会黄沙汇聚起来形成狮子模样,鸿炎手中赤色长鞭似火龙般呲呲的冒着火花,黄沙狮子随着鸿炎的鞭子跳跃旋转,景象十分独特,煊研看的目瞪口呆,向着鸿炎跑去,谁知这黄沙狮子蓦的回身,张牙舞爪扑向她,这下把煊研吓了个半死,出于本能使出赤焰掌攻打黄沙狮子,鸿炎赶紧收手,黄沙狮子如同下沙尘暴般在煊研面前,一阵席卷刷刷刷的坠落了下来。煊研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大怒道:“鸿炎,你是想谋我性命吗?”鸿炎笑盈盈的肥到煊研身边,拉着煊研的手道:“煊研,我带你去个地方。”煊研瞪了鸿炎一眼,还是顺从的跟着鸿炎走了。

    煊研没有想到,这鸿炎竟然带着她去了鸟族圣地苾芬湖。鸿炎轻车熟路的带着她穿过浓雾,避开暗泽,越过食人花群,抵达了苾芬湖边。苾芬湖湖面云雾迷蒙,如烟似雾,氤氤氲氲,湖的四周是花草肥美茂盛,古木参天,葱茏高大,青松翠竹,郁郁葱葱,十分静谧黯淡。煊研有些害怕,不由得朝鸿炎靠了靠,鸿炎凝视着煊研,用胳膊揽着煊研的肩膀道:“煊研,在这鸟族圣地,鸿炎发誓会一辈子对你好,忠于你,希望你能嫁给我。”说完,拿出那根赤色软骨鞭递于煊研手上又道:“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鸟族圣器之一,赤焰骨鞭,我赠与你当信物。”煊研听后看着手中的赤焰骨鞭惊呼道:“赤焰骨鞭?鸿炎,这太贵重了。”鸿炎深情的看着她道:“煊研,还有什么比你更贵重吗?煊研你虽贵为天界公主,但在我鸿炎心里你不只是高贵的公主,还是我最想倾尽所有去保护,去心疼,去爱护的女人。我从见到你第一面起,你就占满了我所有,呼吸是你,睡觉是你,一睁眼还是你,在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煊研听后感动的一塌糊涂,冲动的扑入鸿炎怀里道:“鸿炎,我答应你,我愿意与你携手到天荒地老!”鸿炎抱着煊研嘴角扯出一丝丝冷笑道:“煊研,只是鸿炎自知身份配不上公主,天帝和天后怕是不会答应。”煊研任性道:“鸿炎,你放心,我会说服父帝和母神的。”鸿炎摸着煊研的头道:“其实我的娘亲与天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煊研从鸿炎怀里探头仰望着鸿炎的脸惊奇的说:“啊?我怎么从未听母神说起呢?”鸿炎看着一脸单纯的煊研,心头在滴血,心道:“你当然不知道,你的母神不会告诉你,她心思歹毒,为了后位不知谋害了多少位神仙!”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可能家母早逝,天后娘娘怕提及伤心,所以不便多提吧!”煊研点了点头道:“嗯,有可能。”这二人聊着走着,商定好,让鸿炎父王戾天择日去天界找天帝和天后提亲。

    狐帝朱轩兴冲冲的去太微宫找天帝却碰到了同样满面春风的戾天,狐帝朱轩打量了下戾天,戾天也打量了下狐帝朱轩,二人尴尬的笑了笑,站在太微宫门口等着小厮通传。不一会,离榭出来迎接他二人进了太微宫大殿。浩初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狐帝朱轩和戾天,心中甚是纳闷,思付这两个家伙怎么会一起来找他;面上却平静如水,威严有加。狐帝与戾天作揖拜见天帝后就面面相觑,只是不语。浩初看这二人都不语,很是古怪,却不知这二人都盼对方先说,先走,一时之间,这大殿静悄悄,尴尬的要紧。浩初无法,只得清清嗓子道:“狐帝,魔尊,别来无恙啊!”狐帝看了看戾天对着浩初道:“承蒙陛下惠泽恩宠,青丘安乐平泰。”浩初点点头,戾天也道:“禀陛下,魔界也是天平安康!”浩初笑笑道:“那您二位这所为何时啊?”戾天看了狐帝朱轩一眼,把心一横道:“禀陛下,戾天此次拜访实为犬子鸿炎,鸿炎与煊研公主情投意合,还望陛下赐婚。”浩初听后大惊,只是不动声色道:“戾天,此事容本座再了解后再定夺。”戾天听后只得怏怏抱拳作揖道:“是,那戾天就先行退下了。”浩初点点头,抬眼看着狐帝朱轩,朱轩只是摊开手掌,掌心中赫然是一个龙凤玉佩,竟然和澜清腰间的一模一样,似是一对。浩初心里全然明白了,对着狐帝朱轩道:“琪华有女儿了?”狐帝道:“对,叫悦心。”浩初又道:“本座先赐婚于澜清和悦心,只是完婚可能要等到澜清下凡历劫后。”狐帝好奇道:“陛下,澜清还用下凡历劫?”浩初叹了口气道:“乐萱要求的。”狐帝心头一凛,再不多言,对着浩初作揖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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