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几个亲兄弟够凶残啊。竟然一开始就这么露骨地包夹你?”

    顾盼兮倒吸一口凉气,有点不敢相信。虽说皇权之前无父子兄弟,但也不用狰狞到这个地步吧?

    咽了口唾沫。顾盼兮开始为时非清感到有些可怜。锦衣玉食之下,是旦夕之危啊。

    时非清淡淡道:“本王也感到十分意外。早知如此,本王断然不会让你涉险。”

    顾盼兮摇了摇头,表示现在说这些话也没有意义了。

    这个时候,时非清圈住顾盼兮的手猛地一紧,将她整个人都紧紧搂住,几乎是要将她嵌入肉里。

    感受到时非清的大手探在自己腰间,随着马身颠簸上下起伏,一直在涉黄的边缘疯狂试探,顾盼兮就又羞又怒,质问道:“时非清,你在干嘛?!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时非清面对顾盼兮的质问,面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道:“马身颠簸,怕你摔下去。”说罢,他就一挥马鞭,让胯下坐骑加了三分速度。

    颠簸更甚。

    这下顾盼兮真的吃不准时非清是有心还是无意了,再加上现在情况特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咬了咬牙,转开话题:“王爷,你一只手抱着我,还怎么射箭狩猎?”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啊。”时非清嘴角上扬,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顾盼兮一看,不祥预感又泛上心头了。

    “本王正想跟你说,为了让本王方便引弓射箭,同时又确保你的安全,本王正打算,让你换个姿势。”

    换个姿势是什么鬼?说话不要这么羞耻好不好?

    顾盼兮心中暗骂一句,还没来得及出口发问是哪种姿势,时非清就双手发力,将她拦腰抱起。

    “啊!”

    顾盼兮惊叫一声,就在这刹那之间,已经二度被时非清放落马鞍坐好。

    这次,顾盼兮还是坐在时非清跟前怀中,可是……这次顾盼兮是面朝着时非清。

    突然跟时非清面面相觑,两人鼻尖在马身颠簸下若即若离,这种暧昧至极的体位……呸,姿势,让顾盼兮一下子心猿意马起来。

    这个王八蛋是搞什么鬼啊?

    顾盼兮耳根一红,正想指责时非清居心不良,时非清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一挥马鞭,驾驭着坐骑纵跃过一道小沟。

    突如其来的超重感觉,惊得顾盼兮条件反射地手脚并用,死死扒在了时非清身上,活脱脱就像一只抱着树干的树袋熊。

    看见此情此景,其余几位皇子也不由得大笑一声,暂时压下敌意,调侃道:“五哥/五弟,跟嫂嫂/弟妹好生恩爱啊!如果你们实在按捺不住,待会入了林中,我们这帮做兄弟的,就兄敬弟恭一把,替你凑一道屏风吧!哈哈!”

    羞耻!太羞耻了!

    在这片哄笑声底下,两世为人都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顾盼兮,羞得脸若火炭,根本抬不起头来。她迫不得已,只有埋首时非清胸前,狠声道:“王八蛋时非清,什么小心冷箭,你这是故意跟你的兄弟合谋让我出丑的吧!”

    时非清得意地笑着,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胡说八道些什么”,旋即就引弓搭箭。他瞄准了不远处一只飞奔着的野兔。

    顾盼兮听见时非清笑得得意,越想越气,情急之下,张嘴就在他胸前用尽全力咬了一口。

    时非清吃痛,虽然忍住了喊声,身子却难可避免地一缩,拉弓的手也就随即松脱,羽箭登时飞出。

    明眼人都看得出,时非清这一箭偏离了那只奔跑的兔子,定然射空。

    四个皇子暗自窃喜,流川和赵忠不知道缘故,还以为时非清是因为杖责和毒伤刚好不久,状态受到了影响,齐齐暗叹一口气。

    只是令人万万意想不到的是,那本应该落空的箭射落之后,竟然凭空激起了一声凄厉的鸟嘶。

    “咦?!”

    众人闻声大惊,当事者时非清和顾盼兮两人最为惊讶。所有人循声望去,只看见箭矢落下的草丛中,一只苍鹭扑腾着翅膀挣扎了片刻,旋即就倒地断气。

    我……擦?这也行?!

    顾盼兮傻眼了。时非清瞄准的,只是一只价值一分的野兔,谁想到她这含恨一口,竟然帮助时非清误打误撞地射中了一只价值三分的苍鹭!

    难以置信!

    同样难以置信的,自然还有那四位等着幸灾乐祸,却惨被事实打脸的皇子。他们瞪圆了眼睛看着时非清,都为时非清的“神乎其技”感到震惊。

    那苍鹭蛰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时非清到底是怎么看见的?

    性子粗野的二皇子时非道最是沉不住气,一拍马头,大惊道:“老五!你这是怎么看见那只苍鹭的,难不成你有火眼金睛藏着不让我们几个兄弟知道?!”

    顾盼兮忿忿不平,暗自思忖道:这逼可怎么都不能让时非清这个王八蛋给装了!

    她脑子一转,灵光一现,连忙大笑三声,装模作样道:“王爷,你看妾身这听风术是不是名不虚传?妾身就说听见那草丛里头有只苍鹭,你偏不信,幸好妾身说服你试上一试,不然这三分,不就白白拱手让人了么?”

    听风术?

    四位皇子都被顾盼兮这番话所惊动,就是蒙在鼓里的流川和赵忠也一下子起了兴趣,纷纷策马凑近,想听听顾盼兮这个与别不同的王妃,又用了什么奇招。

    顾盼兮,实在给赵王府带来了太多惊喜了。

    时非清愣了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顾盼兮是不服气让他出了风头,心下好笑。于他而言,这些风头是可有可无,况且他本来拉顾盼兮上场,就是为了帮她立威,既然顾盼兮要邀功,他正好就坡下驴。

    “王妃的听风术,确实了得。”时非清假装出钦佩模样,点了点头,“你方才说根据风速风声,就能判断出四周异常之处,如此神乎其神,本王当然不信。但现在眼见为实,本王可以肯定了,王妃的听风术,确实可靠,而且将是本王这次秋猎大典夺魁的最大助力!”

    什么鬼?

    顾盼兮杏眼瞪圆,一头雾水地看着时非清。

    这个自恋狂,是在配合着我吹牛逼吗?

    不管怎么样,时非清既然配合了,顾盼兮也要把这个牛逼吹下去,也算是震慑震慑那四个虎视眈眈的皇子们。

    “哼哼,王爷你放心,这次有妾身助力,你一定能在秋猎大典中旗开得胜!”

    看着时非清和顾盼兮两夫妻一唱一和,在场另外四名皇子的心情都掉到了冰点。

    这个赵王妃,还有这种奇才?

    四个皇子的目光都聚焦在顾盼兮身上,仿佛要将她的后背烫出个洞来。

    时非清察觉到他们目光中的不善,猛地拔剑出鞘,伸指一弹剑身,激出铿铿剑鸣。这凌厉的警示声,惊得四名皇子脖子全都一缩,当即狼狈而去。

    临走之际,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只是靠着彼此的目光,就达成了一个共识。

    顾盼兮和时非清看到了这一幕,都读懂了四名皇子达成的共识是什么。

    顾盼兮叹一口气,说道:“时非清,我现在真不知道是说你走运还是倒霉好了。被我咬了一口,竟然误打误撞先拔了头筹,一下子领先了三分。这下可好,我们做过火了,本来势如水火的两党,顿时决定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了。”

    时非清调侃道:“那还不是拜王妃所赐?”

    看见时非清这个时候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顾盼兮心中还是敬佩的。试问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男人,又有谁见了,能不暗暗敬佩?

    顾盼兮略一沉吟,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在这里锋芒毕露,反倒能减少这两党一点戒心。毕竟王爷你现在要人没人要权没权,也就有个文武双全的不值钱名声,表现得这么嚣张,只会让这两党觉得你是毫无机心的蠢材,就算有威胁,也只是能威胁威胁他们在秋猎大典里头的名次罢了。”

    时非清嘴角抽了一下,“无耻女人,本王大度,不代表你可以放纵啊。”

    “我哪里放纵了?”顾盼兮无辜地看了时非清一眼,刻意竖起指头,慢条斯理地再数了一次,“我说王爷,要人没人,要权没权,徒有文武双全名声。说错了么?”

    “呵呵呵呵。”

    时非清笑得分外狰狞,不言不语,猛地一挥马鞭,惊得胯下坐骑人立而起。顾盼兮再度受惊,手忙脚乱地又死死抱住了时非清,一边抱,一边大骂“王八蛋”,然后又啃了时非清一口。

    时非清脾气也上来了,顾盼兮咬他,他就铁着脸策马跳上一跳,吓得顾盼兮再咬他一口。

    就这样,那马儿起来又落下,落下又起来。一时之间,陷入了个死循环。

    流川和赵忠在后头看了这奇景,都有些错愕,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

    “流川啊,王爷和王妃,这这是,什么招数?”

    “不知道。”流川干脆地摇了摇头,“我看王爷骑马,刻意激发马的烈性,王妃这坐法,又似观音坐莲……这一动一静,说不定是促进王妃那玄妙‘听风术’的法门吧?”

    赵忠恍然大悟,跟流川一道,对顾盼兮投去了憧憬的目光。

    王妃这招马上观音坐莲听风术,真是厉害啊!

    “叮……收到流川和赵忠的敬佩5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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