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米花环城高速。

    “嗯,夏帆没事,刚刚阿德也打电话给我,说鹰矢也回到家了,只是受了些惊吓……”

    “对,没事的,五年前那样的事情他都挺过来了,嗯,我们明天再去看他吧,给他点时间……”

    “好了,没事了,舞子。嗯,我们现在就回去,一切等到家再说吧。”

    漆黑的加长车在无人的公路上幽静的穿行着,当电话挂断,车内的空气便分外的沉闷了起来。

    看着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般蜷缩在角落里,用大衣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的夏帆,羽柴慎二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来,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那宽厚的手掌和传递过去的温暖似乎让她好受了一些,让她挪了挪身子,依靠在他的身上。

    这还是羽柴慎二自五年之前那一次之后第一次见到女儿这般脆弱的模样。

    那小小的身子纤细的就像是玻璃一般,仿佛稍微用一点力就能够将她揉碎。

    平日里的她十分的聪明而又独立,让人不需要过分的担心。即使偶尔有些叛逆和逞强,那也不过只是一些成长的小插曲,无伤大雅。直到今晚,那坚强的伪装被死亡的威胁所打破,他忽然有种恍然的感觉,原来自己这个七窍玲珑的女儿,也仅仅不过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而已。而她平时的各种优异表现,却总会让他不自主的忽略了这一点。让他只对她寄予了极高的期望,却忘了给予她同样的关系和保护,这是作为父亲的他的失职。而让那只“青蛙”逃脱,将自己的女儿置身在这样的危险之中,并让她留下这么恐怖的回忆,更是不可饶恕的失职!

    想到这里,羽柴慎二的眼神便不由得冷了几分。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肃杀之气,怀中的夏帆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没事了,别怕,爸爸在这里。”

    羽柴慎二不由得收起了杀心,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会没事的吧,爸爸?”

    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透着一股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夏帆不由得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他。

    “恩,他会没事的。”

    尽管夏帆没有说,羽柴慎二也听的出来那个“他”指的是谁。

    “真的么?”

    夏帆微微低下了头,像是不确定般的反问。声音很轻,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会没事的,毕竟,他可是那位黑色骑士啊。”羽柴慎二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而且,警察、消防员和医院的医生都来了,爸爸也让公司的人留在那边帮忙了,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这倒也不全然是在安慰夏帆,虽然那场爆炸看起来十分的夸张,但是如果那位黑色骑士真的要是如同传闻中的那么厉害的话,想要逃出去也并不是什么十分困难的事情。

    “嗯。”这个说法就比单纯的安慰要有说服力的多,夏帆不由得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再度变得纠结起来,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看着夏帆纠结的表情,羽柴慎二不由得失笑,“就真么担心你的骑士先生?”

    “不是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夏帆摇了摇头,纠结了好一会儿,始终没能够开得了口。

    “怎么了?很难以启齿么?”觉察到女儿言语之下隐藏的认真,还有不安,羽柴慎二也不由得微微收起了笑容,然后用同样认真且包容的目光回应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那单薄的后背,“如果你想说,爸爸就在这里。如果不想,也没关系,爸爸依然在这里。”

    或许是这句话给了她勇气,让夏帆终于下定了决心,深深的吸了口气,宛如即将上刑场的人。

    “爸爸,你还记得,一年前的毒气事件么?”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似乎要将这件高档的白衬衫给撕破一般,纤细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果然是一个,很难以启齿的问题啊……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会问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羽柴慎二的手不由得微微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知道我会问……难道?”听到他的话,夏帆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爸爸,你早就知道是谁,为了什么而绑架我的么?”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能够找到这里来啊,”羽柴慎二笑着摸着她的头发,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在我之前拼命找都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他打电话给你?”这个突然的消息让夏帆不由得又是一愣,“为什么呢,他要这么做?”

    “大概,是想要让我亲眼见到吧……”

    羽柴慎二的话没说完,便没了后语。眼角微微下斜,似乎是不想让夏帆看到自己此刻的眼神。但是,那沉闷的语气,和微微紧握的拳头,让夏帆不难猜出剩下的内容是什么。

    对于箭毒蛙来说,想要报复羽柴一家,报复羽柴慎二,没有什么比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他的眼前,但是他却无能为力更痛苦,更恶毒的方法了……

    “爸爸,能和我说说么?那位冲田返先生的事情!”

    夏帆深深的吸了口气,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直直的盯着他的双眼。

    “我想知道,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憎恨我们!”

    那双眼睛是如此的认真,明亮,让人无法逃避,也不想逃避。

    羽柴慎二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你也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能够自己判断了。况且,经过今天晚上的这件事情,你有权力,也应该知道缘由。否则的话,我想你肯定连觉都睡不好吧。”

    夏帆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也算是默认了。

    “冲田返确实曾经是我们羽柴集团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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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轰轰!”

    米花近郊。鹰守山。羽柴庄园。

    黑色的野兽高高跃起,直直的落在了湖面中央,一直朝着地底深处驶去。

    德叔不由得放开了早已被汗水湿透的操纵杆,从座椅上站起身子,快速地朝着车库的方向奔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仿佛心脏要被扭碎一般的焦急了。在他还很年轻,他便失去过很多珍贵的东西。那双手虽然很有力,但是却依然抓不住那些仿佛注定要消逝的人。而在垂垂老矣的现在,他真的不想再用这双已经满是褶皱的手,再去埋葬任何一个羽柴家族的人了。

    “哧!”

    气泵发出一声轻响,猎鹰战车的后盖便打了开来,将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给推了出来。

    已经折叠收起的后座上,黑色的身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个睡王子般优雅而安详。

    倘若没有那个将双手交叉,在他胸口上拼命按着的那个白色身影的话。

    “成实医生,他怎么样了?”

    看着仿佛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满头大汗的成实,德叔不由得将早已准备好的担架推了过去。

    “不行,他的心跳维持不住!而且因为毒素的关系,他的血液正在凝固,再这么下去……”

    长时间剧烈的CPR极大的消耗了成实的体力和耐心,让向来冷静的她也不住的带上了哭腔。

    “明白了,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德叔不由得连忙走过去将鹰矢搬运到了担架上。

    “拜托了,你一定不会就这么倒下的对吧,骑士先生!”

    成实这么喃喃轻语着,然后抬起鹰矢的下巴,从口袋拿出一块崭新的纱布,敷在鹰矢的嘴上,然后捏住他的鼻子,用力的吹了两口气,以保证他体内的氧气交换。

    她现在几乎吹一口气就要换上一块纱布,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鹰矢现在中了剧毒,成实目前还不能确定他身上除了血液之外的其他体液是否也充满毒性,所以,为了防止连自己也中毒,成实只能做到小心再小心。如果连自己也中毒的话,那就没有人能为他治疗了!

    “诊疗所那边怎么样?”在成实吹完这两口气之后,德叔便飞快的推着单价走进了电梯。

    “两分钟前联络过,已经准备就绪了,蜜柑酱和忌村已经在那边等了。”成实一边大口的喘着气,抓紧时间恢复着自己的体力,一边对着德叔说,“而且我已经在电话里大概的跟忌村说了一下他所中的毒的症状,让忌村先配制一些对症的解毒剂来,可以用来先缓和一下他体内的毒素!”

    “我相信,请了成实医生来当‘家庭医生’,是少爷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听到成实那有条不紊的安排,冷静而正确的处理方式,德叔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说。

    幸好他在自家少爷受伤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成实医生赶往现场,否则,如果等到他从高空坠落那会儿再通知的话,这会儿估计也不必那么麻烦的往家里送了,就该直接送去医院的太平间了。

    “谢谢您的夸奖,”成实无奈的笑笑,“不过,我更希望能够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呢……”

    “会有机会的,”德叔不由得点了点头,如是的说道,“一定会有的!”

    话虽如此,他也明白,自家的少爷现在已经半只脚跨过了鬼门关。尽管他通知很及时,成实也和猎鹰战车一起也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对鹰矢进行急救,却也仅仅只是多赢的了些许的时间。他的生命依然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叮咚!”就在这个时候,电梯的门应声而开,露出了早已在门外等候的两人。

    “他怎么样了,学姐?”

    这么说的,是那个穿着白大褂,却戴着一个诡异的紫色口罩的药师忌村。

    “呜呜,他,他还活着么?”

    在她的身后,穿着蓝色的护士服的护士罪木有些怯生生的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人。

    “很糟糕,他全身的肌肉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心跳很微弱,而且很难维持的住,如果不马上中和掉毒素的话,恐怕他会撑不住。”成实一边跟众人一切快速的推着担架往急诊室里走去,一边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学妹,“所以忌村,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明白了,我尽力而为。”忌村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成实之所以敢这么放心的托付给她是有理由的,虽然她是成实在大学时候的小学妹,但是同时也是一个年仅16岁就修完大学课程的怪胎,学院公认的天才药剂师。在成实的印象之中,好像只有自己想不到的药,而没有这位小师妹调配不出来的……

    “蜜柑酱,马上帮他接好氧气,开通静脉通道!记得戴好手套,防止自己接触到毒物!”

    “啊,好、好的!”

    “德叔,你帮我将鹰矢的装甲给卸下来吧,有这个东西在,我没有办法有效地心肺复苏。”

    “明白了,就交给老朽吧!”

    “我来给他戴上心电监护,而用药这一块,就交给你了,忌村!”

    “知道了,学姐。”

    当众人合力,将鹰矢从担架上抬到急救床上之后,成实便开始了有序的指挥。整个急诊室里的众人瞬间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快速,但却有序的进行着。

    “怎么样,是我想的那样么?”

    看着忌村熟练地从鹰矢的右臂上抽取出了无比粘稠的血液,成实不由得如是的问。

    “眼镜蛇的凝血毒素,结合他的症状,应该还有箭毒碱,”检查完鹰矢体征的忌村如是的说,“而且他应该还自行注射过新斯的明类和强心类的药物,否则他应该撑不到现在!”

    “对,这是他之前自己注射的药物,”成实拿出了她从地上捡来的那个金属针管,“虽然我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成分,但是应该就像你说的,有强心的成分,让他的心脏不至于完全失去功能。”

    “又、又停了!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鹰矢的胸廓再度停止了运动,看到监护仪的一条直线,罪木不由得惊呼一声。

    “快!马上再度准备CRP!”看到这一幕,成实不由得连忙说,“德叔,你先继续帮我做心肺复苏!蜜柑酱,马上去把呼吸球囊拿来,保持他气道通畅!”

    “明白了!”“好、好的!”

    “忌村,你的药物准备好了么?”

    “嗯,我将华法令、新斯的明的功效整合了起来,加上了一些细胞活性物质。”

    这么说着,忌村不由得在边上的架子上取来了一个淡紫色的小瓶子,然后取出注射器,将透明的液体抽了出来,通过静脉通道注入了鹰矢的体内。

    或许是德叔的心肺复苏让鹰矢原本快停止的血运又重新运转起来,又兴许忌村调配的药物真的有那么的神奇,就在五组心肺复苏结束之后,成实正准备上前去评估一下情况的时候,伴随着一阵狰狞的嘶吼,鹰矢像是恐怖片里的生化丧尸一般,突然从猛地从急救床上挣扎了起来。

    “快按住他!”

    眼看着他就要将静脉通路扯断,反应过来的忌村不由得连忙说道。

    “蜜柑酱,快过来帮忙!”

    回过神来的成实连忙跟德叔和忌村一起将鹰矢重新按倒在急救床上,防止狂暴的他伤到自己。

    只不过,他们却低估了他的力量,凭他们三个人,还不足以将鹰矢给控制住。

    “诶?诶诶诶?”

    看着鹰矢那凶暴如丧尸的恐怖模样,罪木蜜柑差点没有哭出来。

    她此刻不由得有些后悔了,当初她为什么要来这家诊所实习呢?

    但是没办法,自己找的工作,含着泪也要做完。

    于是,罪木蜜柑只能真的眼含热泪的冲过去帮忙了,力气本来就不大的她,只能死死地抱住他的一条腿,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在上面,将这条腿压在床板上。

    众人见状,也分别是有学有样的,将全身的力量压在他的四肢之上,这才勉强将他按了住。

    “忌村,这是怎么回事?”成实一边紧紧地抱住他的右手,一边看向了忌村。

    “看样子,TSC综合征使他的细胞活性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忌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吃力的神色,“所以,当那些细胞活性物质物质刺激他身体的时候,产生了爆发性的复苏!我们必须马上压制他体内的细胞活性才行,否则他的细胞会因为活性过高而快速凋亡!”

    “明白了!我们帮你控制住他!你马上去调配药物!”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德叔和成实正准备伸手去帮忌村压住他的另一只手的时候,昏迷中的鹰矢却不知为何再度狂暴了起来,让众人只得再度全力控制住他的四肢。

    “这样下去不行,随着血运的恢复和药物的吸收,他只会越来越狂暴!必须马上将他控制住!”

    忌村的额头上也开始逐渐见汗,显然,压制鹰矢比她想象之中的要更费力气。

    “可是,我们刚好只有四个人……”

    成实本来之前就消耗了很多的力气,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点力不从心了。

    “呜诶诶诶——我快没力气了!”

    那边的罪木蜜柑更是脸色潮红,气喘吁吁,整个人宛如一直煮熟的虾一般。

    “如果再有一个人就——”

    “成实,你在医院么?”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众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看着鹰矢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和众人越发吃力的神色,成实不由得朝着门外大喊了一声,“君惠,快进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诶?发生什么事——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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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就是全部的过程。”

    当羽柴慎二说完最后一句话,夏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从他口中得知的事实,跟夏帆之前从电视新闻上得知的事实有很大的出入。

    确实,那场毒气事件并不是像电视上说的,是冲田返故意引起的恐怖事件。或者说,那并不是任何人故意为之的事件,只能说是一场悲伤地意外。

    一年半之前,在羽柴集团旗下的惊奇生物实验室,曾经发生过一件意外事故。

    为了企业的形象,这起事故被羽柴集团压了下来,所以,除了内部人员之外,其他人不得而知。

    而那起事故的起因,是因为实验室里的强化玻璃意外地破裂,导致了一名正站在上面观察的叫做冲田返的研究员,跌进了野生动物的饲养池,被剧毒生物所袭击。虽然他被人及时的救了出来,身上的防化服抱住了他的一条性命,但是那些致命的毒液依然进入到了他的体内。

    不过幸运的是,作为研究员,他的身上常年备着解毒血清。但是不幸的在于,袭击他的毒物种类繁多,以至于他没有办法确认自己究竟中了那些毒,只能一股脑儿的将解毒剂全部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而这,就是一切噩梦的开端……

    就在他将这些血清注入体内的三天后,他的身体起了诡异的变化。

    他的皮肤逐渐变得黏滑,甚至开始分泌一些粘液,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恐惧。

    而实验室的负责人在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立刻汇报给了羽柴集团的总部,羽柴慎二当场拍板决定,给他的家里一大笔的补助,同时已派他出国公干为理由,暂时安排他居住在实验室里,安排给他最好的专家,对他进行隔离治疗。

    因为他毕竟是被那些毒物所咬伤的,谁也不知道他的这些变化会不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隔离治疗无论对于他,还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最正确的决定。

    然而,因为那起事故而在精神受到刺激的冲田返却并不这么想,他的被害妄想让他觉得羽柴集团的人并不想治好他,而只是把他当做一只生物在进行研究,就像他自己曾经做的那般。所以,在一个晚上,他袭击了警卫和研究人员,从惊奇生物实验室逃了出去,逃回了家里。

    之后的事情,就众所周知了……

    他的身体再度发生了变异,开始不停地产生剧毒气体。最终,一层楼里,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因为神经毒素而死亡。其中,就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儿……

    然后,冲田返就消失了,消失在了现场,直到一年之后的今天,才出现在她的眼前。

    夏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从结果上来讲,那个叫冲田返的人会变成这个样子,羽柴家的确要负一定的责任。

    但是,所谓可怜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夏帆并不觉得父亲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特别对不起他的地方。唯一的过错,可能就是掩盖了那起事故的真相。

    虽然他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但是,他也曾经有过很多可以得救的机会。

    但是,将自己变成怪物的,是他自己。

    这么想着,夏帆不由得转头看向了窗外。

    看着夏帆那出神的模样,羽柴慎二也不由得跟着她一起,看向了窗外。

    不管怎么说,他绝对不会再让夏帆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青蛙”,就应该乖乖的被泡在福尔马林里面当做标本,不是么?

    羽柴慎二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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