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战场尚未停息,后方的已经大乱,那些诡异的石像先后出现在很多九州大地的很多地方,每一次出现必定有人头陨落,而且大都是各方势力的大能,就连韩雪门和柳欲门等一流势力都未能幸免,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一时间,整个九州人心惶惶,陷入了恐慌之中,随着时间渐渐流逝,终于有人明白,原来这些石像并非见人就杀,而是有针对性的出手。

    他们斩杀的全都是七级以上的大能,而且这些人全都是曾阻拦过其他人出手的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全都是违抗过邢宇法令的人,而这些石像就如同执法者,违令者——杀无赦。

    很多修士都在惊恐这些石像的来历,然而已经有老辈的修士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人愿意开口,像是在避讳什么。

    战场上的交战已经接近尾声,五十万魔族大军十不存一,五行门的三千大能已经离开,只剩下邢家大军等还在收尾,请教欲孽。

    邢宇独自立在半空,看着脚下的战场,早已经浮尸遍野,血流成河,方圆三千里一片狼藉,九州修士这边也损失了不少,但并没有伤到元气,一切还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此刻邢宇已经收到了消息,得知了九州各地发生的事情,对此,邢宇并不算意外,唯一让他有些不解就是那些出现的存在竟然都是石像形态。

    压下心头的疑惑,邢宇已经开始指挥着收拾战场,本还想留下几个活口询问事宜的,却不想那些魔族十分的硬气,战败之后,没有被击杀的魔族竟全部自尽而亡。

    这一点,引起了邢宇的注意,似乎这些魔族并不是性格多么坚贞,而是在有意的求死,不知有着什么阴谋。

    这一战的胜利,终于是让九州大地喘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阴霾少了许多,起码让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九州大地并不是不堪一击的,起码还有邢家这样的大势力在守护着。

    全歼魔族五十万大军,九州各地出现执法石像,一重重爆炸性的消息如风暴一般席卷九州大地,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后,这样的日子并不长,数日后的深夜,九州大地各处突然爆发出了战争,一夜之间,无数魔族从各地涌现杀入人间,很多势力和散修都遭到了魔族的毒手。一时间,狼烟四起。

    而且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出现了数不尽的魔族,更有大量的魔族强者现世,很多二三流势力都被灭门,成了魔族某种献祭的祭品。

    也是在这一天,九州靠近邢家的地方,龙凤山上传来了消息,邢宇联合各方势力成立陨天府,宣布对抗魔族大军,而邢宇便是这陨天府的府主,以六代人王传承者的身份担任。

    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陨天府便聚集了大批修士,单是揽入的散修和小势力就有三百万之众,这还不算邢家的铁骑。

    不仅如此,这一天陨天府还收到了帝龙学院、五行门、瑶池等一流势力的祝贺,虽然他们没有加入陨天府,但也表明会全力相助,形成了合作的关系。

    而在陨天府成立的第一天,邢宇并没有待在龙凤山,而是独自一人赶到了西域,寻找到了落日关,看着那突兀出现的巨大执法城,邢宇深吸了口气,飞身来到城池下。

    如今的落日关也聚集了很多修士,全都对着城池十分好奇,但却没有人能够进入,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挡在城池外,而在城墙的外面,也就是护城河的内围,屹立着一座座巨大的石像,那股莫名的力量正是从这些石像山蔓延而出。

    远远的看去就能感受到,这些石像就像是沉睡的巨人,只要有人心怀不轨,必定会第一时间遭到石像的攻击。

    除了好奇的修士,还有大量青少年修士聚集在此,更有甚者虔诚的跪在护城河外,希望能以诚意感动护法城内的存在,收他们为弟子。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少,毕竟谁都能看出,这护法城存在了悠久岁月,必定是可怕的存在。

    邢宇落在护城河上,看着四周虔诚跪拜的无数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落在地上,从护城河上的石桥一步步走到城门前。

    邢宇的出现自然引得无数修士注意,更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帝龙学院魁首,大夏帝国龙榜第一人,邢家道子,六代人王传承者,更是如今陨天府的府主,可以说是如今的九州大地最有名气之人。

    很多人对于邢宇的出现赶到疑惑,难道他也是来拜门求学的?有人在心底想到。

    邢宇没有四周之人的议论,缓步走到城门前,看着城门两侧的巨大石像,一股莫名的力量挡在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晚辈邢宇,特来拜见城主前辈,望能一见。”

    邢宇站在城门外,对着城池抱了抱拳,行了个晚辈礼,而后便稳稳的站在那里,不动神色。

    邢宇的声音并不高,话落之时并没有什么人活着声音恢复他,两侧的石像依旧死寂的立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在四周之人起疑,更有人在心中鄙夷之时,邢宇身前的漆黑色大门发出摩擦声,竟然自动开启,一股古朴而悠久气息迎面扑来。

    邢宇微微一笑,缓步向城中走去,城池的地面是用青砖铺建的,有些青砖已经残破不全,长出了杂草和苔藓,城池之内十分广阔,到处都是人形石像,偶尔也能看到其他凶兽的石像。

    有的在石像在古树下坐着,像是感悟,有的石像在古井前打水,有的坐在凉亭中对弈。甚至邢宇还看到一条石狗懒散的趴在房檐下,坐着晒太阳的动作。

    “这些石像都保持着生前的动作和形态,似乎、似乎是……”

    邢宇微震,心头一惊有了猜测,或许这些石像都是活人石化的,在某一天,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然被动石化,所以还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和神态,之后随着执法城沉睡地下,直到前几日才现世。

    哗哗……

    就在邢宇分心思考时,远处突然传来哗哗的声响,邢宇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麻衣的白发老者正低着头扫地,手中一把用竹子编制的扫把不知用了多少年,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看到邢宇时抬头微微一笑。

    “前辈你好,晚辈邢宇,特来拜见。”邢宇对着那老者行了个晚辈礼,而后便站在原地,神态平静。

    那老者闻言冲着邢宇点了点头,露出朴实的笑容,将手中的扫把立在石桌旁,用清水洗了洗手,然后用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邢宇各倒了一杯茶,这才缓缓开口:

    “来者是客,快请坐,喝杯凉茶解解渴。”

    邢宇依言来到石桌前,恭敬的捧起石桌上的茶杯,将凉茶一饮而尽,立马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意流入腹中,让他浑身一震,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泡在灵泉中,十分的舒坦。

    品了茶之后,邢宇这才看向老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请问前辈,这城中只有您一个活人么?”虽然这样的问话显得有些不礼貌,但邢宇还是问了。

    那老者并没有升起,将茶杯放下后点了点头:“只有我一个活人了,老夫已经很久没与人交谈了,小友有什么疑惑尽可道来,老夫为你解惑。”

    “那就叨唠前辈了。”邢宇为老者倒了杯茶,这才询问起来:“请问这执法城是何人所建?当年遭遇了什么不测,为何如今突然现世?”

    听了邢宇的问话,那老者陷入了回忆中,口中喃喃道:“此城乃是六代人王所建,当年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测,而是自愿化作石像,沉睡至今的。如今出世,自然是因为到了该出世的时候。”

    当听到此城是六代人王所建时,陆凡浑身微震,脸色变了变,却并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向远处的石像,再次问道:“那他们何时才会现身一见?”

    “时机到了自然会与世人相见,相信不会太远了。”老者有些唏嘘,苍老的双目这一刻显得十分深邃,将手中的茶水喝尽后,老者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转身向城池的深处走去。

    邢宇赶忙起身跟去,不知道老者要带他见什么。

    路上,老者走在前面淡淡的说道:“我本是这护法城中的一名幼童,当年护法城出现变故时我正在外面,躲过了一劫,回来后便看到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而后伴随整个古城沉入地下,一过就是千万年,这千万年里,只有我一个人默默的守在这里,无聊了就对那些石像说话话,扫扫地,瞬间一晃就到了现在。”

    老者似乎是孤寂了太久,难得遇到一个活人,与邢宇交谈了许久。

    邢宇越听越心惊,单是眼前的老者就已经活了千万岁,这是一个活生生的老怪物啊。

    ‘那这老者是什么修为?’邢宇在心底想到。

    终于,走了很久之后,老者带着邢宇来到城池的深处,这里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里除了简单的摆设外,最醒目的便是一尊石像。

    一尊穿着麻衣的中年人,面容凌厉,身后背着一把没有鞘的铁剑,目视远方,整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就是一把剑,一把能够开天辟地,撕裂苍穹的铁剑。

    “他是……?”

    “护法城城主,独孤九剑!”

    老者看着那石像恭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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