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彦在外头转了一圈,将识得的可能能帮上忙的人差不多都拜访了一遍,到头来还是无功而返,回府听闻皇上下了圣旨,为宝之阳曦赐婚

    事(情qg)来得太过突然,换人换的太过诡异,叫他不得不多想,看了眼宝之,对长辈只道是想起尚有一事未办,急急出了府。

    他要找阳曦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在这件事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自己妹妹被人惦记,自己还傻乎乎的替人家数钱,这事实在叫他窝火。

    到了公主巷,这里因柔福长公主府修在此处而得名,楚曜现在住的是皇上后赐的离长公主府不远的一座四进宅子,不算大却胜在位置好。

    俊彦被管家恭敬迎进门,传旨的李总管刚走,主子的舅兄就来了,肖管家毕恭毕敬给上了茶,又客客气气解释他家主子下午就进宫去了。

    俊彦扑了空,却对自己的猜想更加笃定,看来今(日ri)这赐婚当真是与他脱不了干系的,托总管留了句话,叫楚曜一出宫立刻去寻他,便拂袖而去。

    肖管家摸不着头脑,刚刚御赐了婚事,本该高兴的,怎的这章大人火气这样大。

    第二(日ri),贤妃照例到坤宁宫问安,魏皇后面带红晕,有意无意提起赐婚之事。

    “昨个儿柔福来了,皇上一时兴起想起为曜哥儿指婚。皇上也是都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贤妃心里绞痛,从昨夜听闻皇上为楚曜章宝之赐婚,她便觉得(胸xiong)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皇上明明已经应了自己,准她下口谕将章宝之指给她娘家侄儿,却转过头先自己一步将章宝之指了别人。如何能叫她不气。

    可偏又不能,也不敢将(情qg)绪外露,皇上如此做,将她的脸面置于何地。

    尽管心里再气恨,面上也是丝毫不敢露,一如既往维持着她贤良大度的笑容“皇上与柔福长公主兄妹(情qg)深,是咱们大周之福。”

    魏皇后想在贤妃面上细微表(情qg)中观察出些什么,可除了微笑就是微笑,什么都看不出来。

    “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咱们也该做出表率,给章家丫头些赏才是。”

    “娘娘说的是,臣妾一切以娘娘马首是瞻。”贤妃温婉道。

    魏皇后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顿觉无趣,便端了茶。

    此刻的揽月宫正(殿diàn)里落针可闻,宫女太监们大气不敢出,说话行事皆是小心翼翼,刚刚为娘娘梳头的宫女因为不小心弄断了娘娘几根发丝,被桂嬷嬷拉下去罚了,他们生怕自己哪点再惹恼了娘娘。

    贤妃拿着银累丝镶百宝靶镜,坐在窗前揽镜自照,又拨弄下金簪上的翡翠珠流苏,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心里真真是太憋闷了,叫人去将刚刚犯事宫女领来。

    小宫女被压上来看到平(日ri)温柔的主子这副表(情qg),吓得腿一软直直摊到在地,娘娘这个表(情qg)她们揽月宫人无人不知,她今(日ri)想必是没有活路了,忙磕头求饶,希望娘娘能看在自己这些年忠心耿耿的面上,饶她一命。

    贤妃看着脚下如蝼蚁一般求饶的宫女,心里觉得爽快些了,桂嬷嬷托着红布包着的一根银针,贤妃从中挑了几根细细长长的,嘴角含着温柔的笑。

    一针一针扎在小宫女(身shēn)上几处(穴xué)位,下针精准,每针下去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最后小宫女奄奄一息,贤妃终于觉得心中的郁结之气消得差不多了,露出平(日ri)宽和温婉的笑容。

    “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叫她们给你熬上一晚药,(身shēn)上的疼今晚便会消了。”

    即使她说话的语气再柔,屋里伺候的宫人依旧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她们都知道那碗药下去,小宫女莫说是疼感觉不到了,恐怕再也见不到天明的阳光了。

    只要桂嬷嬷镇定自如指挥内侍将人抬出去,贤妃又拿起靶镜,看着自己精致的面庞,轻声问“嬷嬷,这支簪子可与我这(身shēn)衣裳配”

    桂嬷嬷慈和的像哄孩子一般道“配娘娘您穿什么都好看。”

    贤妃开心的笑起来,像个孩子似的,仿佛刚刚发生在这间屋内的事与她无关。

    家里有人被圣上赐婚,这样的大事,王氏决定回娘家炫耀一番,却遭继母一通奚落。

    她非但未生气反而兴冲冲回了赵府,直奔正院而去,孙氏一大早起来顶着一脑门子官司理完家事,看不顺眼的儿媳又过来了。

    “你不是回你娘家了,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王家连顿饭都管不起了”

    面对婆婆的挖苦,王氏依旧笑呵呵的“母亲,您猜我打听来什么消息了”

    孙氏鄙夷,她那个继母目光浅薄的很,回趟娘家能打听来什么消息。

    “您别不信,我听说,那个楚世子品行不是很好,他同那个谢世子四(殿diàn)下还有,还有谁来着”王氏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继母今(日ri)说的剩下几位公子是谁了。

    “这几个人并称京中不能惹的几位爷,这不就是同市井恶霸一般嘛。我看章宝之嫁过去,不一定有好(日ri)子过。”

    孙氏一听也来了神,还有这种事。

    婆媳二人暗自窃喜,决定这么高兴的事不能光她们自己乐,也该叫大伙都高兴高兴,跑到鹤鸣居去,对着赵老太太赵氏一通白话。

    孙氏一进门便拉着宝之哭,边拿帕子挡脸边道“我的儿,你(日ri)后可怎么办啊”

    她们这又是唱的哪出,宝之努力抽回自己手,孙氏努力往回拉宝之的手,两人拉来扯去。

    “原来那楚世子是个纨绔子弟,风流成(性xg),是花街柳巷的常客,非但如此,听说他在咱们京中还是个欺男霸女的主儿。”没等赵老太太开口问,王氏就将一路上她绞尽脑汁能想到的戏文里唱坏人的词,一股脑都道了出来。

    孙氏哭的更加悲切,一口一个我的儿。

    赵老太太打从这婆媳一进门就看出来,这二人又没憋什么好词儿,跑这来猫哭耗子。

    “我今(日ri)回娘家去了,我继母的侄媳妇正巧在那,说话便提到了咱家宝之昨(日ri)赐婚的事,那嫂子便同我们说了,原来这楚世子竟然是这样的人,我气不过,还险些同那嫂子吵起来呢。”王氏又接着说。

    “结果又一打听,才知道,这楚世子为人当真就同我那嫂子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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