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高长韫走到我边上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树中的黑色石头。

    他凑了过来,看着树里的石头,微微皱眉,拿枪抵着黑色石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触碰的瞬间,像是拿烧红的烙铁,放在冰块上一样,滋滋的冒出白烟,气味浓烈,恶臭呛人。

    我两不由捂鼻后退。

    “这好像是脏玉。”

    “什么叫脏玉?”

    “顾名思义,即是受到污秽的玉石,不过一般的玉受到污染,只能称为废玉,只有作为九窍玉的玉浸泡天癸等至阴至污之物之中,足足七七四十九天,待玉石完全转化成黑色之后,便是脏玉,多用于邪术诅咒上,佩戴者易遭飞来横祸,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死去的亡魂永世禁锢在脏玉之中,不得超生,是极为歹毒之物。”

    “那这个脏玉……”

    “啊,人为的,这棵树都是后来栽种的,这树早已枯死,周围也是一样,不过这山的生机本就不多,因此看起来也不明显,恐怕不止这一个。”

    和我想的一样,既然是人为的,那或许这里的鬼魂数量异常的多,也是因为这个「人」搞的鬼。

    用之邪则邪,用之善则善。

    是正是邪,要看使用者,不能轻易盖棺定论。

    “先不动它,万一藏着什么禁止封印,不小心触动就麻烦了,我们还是做好标记,把其他的也找出来吧。”

    我提议说。

    高长韫点点头。

    “你先找着,我给他们发个信号。”

    我点点头,在树上抹了一点朱砂,拿上短棍,在每棵树上都敲上几下,在相仿高度用力敲开。

    枯死的树,周围草木都断绝了生机,是为重点注意对象。

    高长韫往*里装填进一颗没有铭刻咒文,顶端有圈黄色的子弹,而后推拉上膛,朝天上开枪。

    子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射上高空,到达一定高度后,像是装着黄色粉末的瓶子炸开一样,洋洋洒洒,伴随着如爆竹一般的噼啪声响落下,在这空静的山上,格外响亮。

    在另外两人过来之前,我又找到了一棵藏有脏玉的树,是在原先发现脏玉的下方5、6米的地方,挨的还挺近。

    貌似这一片区域,只有两棵藏有脏玉的树,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

    短发女生和孤僻青年很快就赶了过来,两人齐头并进,相隔3米…

    啊…两人还是和先前一样呢,特质都是一样的不那么容易与人亲近呢。

    深知这两人个性的高长韫自顾自的开口,指着那树中的脏玉,简略的说了重点。

    两人俱是会意点头,而后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分开两边,还真冷淡。

    高长韫一人独自往上跑,到背面去寻找是否有脏玉。

    大白天的,一个人两个人并没有多大区别,恶鬼厉鬼白天都不会出来,就算有也只是几个,谁都能应付。

    在他看来,我是所有人里最弱的,所以我负责的是做标记,还有就是查看是否有遗漏的没有发现的,倒是蛮悠闲的。

    离入夜还有4个小时,时间非常充沛,我们又非常人,体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速度等方面也是一样。

    虽说是做标记,但我还是习惯性的谨慎,留了火铃符在地上,拿草木覆盖,藏匿起来。

    山上的树木并不多,但也有好几百棵,而且分散的范围又大,找寻可能藏有脏玉的树木,不花点时间不可能完成。

    在这期间,我一面左思右想,一面砸碎藏匿鬼魂的枯骨。

    两个钟头过去。

    孤僻青年与冷漠女生都没有发出信号,想来是什么都没发现。

    转换念头,脏玉是九窍玉制成的,那摆放的位置有没可能和九窍有关?

    九窍玉源自于一种信念:金玉在九空与,则死人为之不朽。

    古人对玉有着近乎迷信的崇拜,认为玉能使活人平安,还能使死者尸身不朽,金缕玉衣的产生便是相同道理。

    按之前发现的两块脏玉,一粗如手指,一如外八角内圆孔的短琮形,一端封闭,可不就是对应下体二窍,摆放位置也相似。

    就是位置颠倒了,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或是有什么别的特殊用意。

    如果真按九窍的位置摆放的话,那么应该还有七窍,而位置,应当在高长韫那边。

    想什么来什么,高长韫那边方向的天上出现了一团黄色烟雾,随之而来的噼里哗啦的声音,由远及近。

    如砍瓜切菜一般,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鬼魂除去,然后往高长韫那边赶去。

    大约用了10来分钟才赶到高长韫那边,冷漠女生和孤僻青年先我一步赶到,和高长韫正站在一棵树前,应该是藏有脏玉。

    我走过去凑近看,是块圆柱形的脏玉,上窄下宽,应当是两块鼻窍玉中的一块。

    左看右看,树木数量和密集程度都要比另外三个方向的要多。

    以下二窍为中线,这鼻窍玉是左边,与之相对的另一边的相同位置,还真有一棵,虽然偏差了些许,虽然边上有几棵树挡着,但是它的位置踩的太好了。

    顺手将火铃符埋在树下,杂草覆盖,而后拿短棍将树干敲开,准确的说是砸,在我的怪力之下,轻松砸下三分之一的木头,露出些许黑色不似木头的痕迹,拿手抠住硬掰下来一块,终于是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我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先后靠拢过来,略带疑惑的看着我,可能是不明白我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一个脏玉。

    我没想着解释,而是记下所有树木位置,按中线对分,然后排除干扰项,以藏脏玉人的视角来思考。

    我若想藏一个东西,不想让人发现,肯定会布置相似的现场。

    可是相似太多,又有点突兀,容易让人起疑,顺藤摸瓜,找出全部。

    因为特殊限制,必须一样藏在树中,那么,我会把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越是显眼,就越容易让人忽视,正所谓灯下黑。

    疑似选项逐一排除,位置随之清晰起来。

    按照正常人体比例,五官相对集中,角度清楚,例如三庭五眼的比例,心中逐渐构建出一张人脸来。

    以足为尺,丈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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