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呢。”
    这句仿佛随口说出的话,让冯宇衡他们再次停住了脚步。
    心中有几个疑问,冯宇衡看着前面舒嵘那挺直消瘦的背脊,眼神里出现了一抹深思。
    撼天也没回头看他们,就接着问道:“你们谁见到他了吗?”
    一点不显得心虚,舒嵘淡淡地回答道:“没有,父亲,莫狄并没有出现。”
    撼天:“哦?老三,前段时间,他不是去过你们那个什么……小苏,那个叫什么来着?”
    苏槿卿:“电台节目。”
    撼天笑着说:“对,电台节目,他不是去过你们的电台节目吗?”
    冯宇衡观察到,因为这个问题舒嵘垂在低下的手细微地抖了一抖,心中大概有了谱,他随即回答道:“那一次之后我就没再见到过他,父亲。”
    “我的小儿子就是这么让人操心。”
    叹了口气,撼天用宠溺的口气如是说着,最后终于说,“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老三,晚点我们父子俩一定要好好聊一聊。”
    对于这番诡异的热情,冯宇衡能做到的只有点头,而后就这么被舒嵘带走了。
    冯宇衡刚走,纪冉就感觉到那个老男人的仿佛有重量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出所料,下一刻老男人用格外温柔的声音对他说:“来,抬起头我看看。”
    纪冉兀自闭了闭眼睛,随即慢慢地抬起了头,以坦然无惧的眼神看向撼天。
    当看到他的眼睛,撼天的嘴角立即神经质地抽出一个笑容,就这么以令他非常不舒服的方式,把他脸上每一个细节打量了个遍,半晌才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真是漂亮。”
    ――真是变态。
    这声夸奖给纪冉带来的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和小苏长了一样的脸,可是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撼天慢慢走近他,在他面前蹲了下去,平视他的眼睛,好奇地问了,“你害怕我吗?”
    当撼天在试图搭讪的时候,柯冕就这么站在苏槿卿身旁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似乎完完全全作为一个旁观者,没有人发现,他的眼神里隐约多了什么东西。
    纪冉稳稳看着撼天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说了两个字:“我怕。”
    因为他的回答,撼天笑了,粗糙的大手突然抚摸上他的肩膀,在他肩膀上暧昧地划着圈摩挲着,说:“真的?可我怎么觉得你不怕我?说说看,你怕我什么?”
    尽管这个老男人所带来的感觉让纪冉感到万分恶心,柯纪冉还是扬着高傲的下巴,一双眼眸泛着点点寒光,冷冷地回答道:“应该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变态不小心跑出来了,还自以为是地在正常人的世界里走来走去,是人都会害怕。”
    他这答话让一旁柯冕忍不住眨了眨眼,说了句:“真有意思,我认同他。”
    闻言,旁边的苏槿卿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
    “牙尖嘴利的小美人。”
    被这么骂,撼天却还是甚为欢喜,并且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和他深深地对视了起来。
    毫无怯意地迎视他,纪冉的眼神里不存在任何破绽,就像有一堵坚|硬冰墙。
    ――王八蛋变态老男人,看什么看?
    两人就这么不分胜负地对视了半晌,撼天突然转过头对苏槿卿说:“不如,今晚把他送去我房间吧?”
    纪冉顿时浑身一僵。
    同样的,这句话让柯冕的眉头不自觉猛抽了一下,这一刻他的心脏就好像被什么尖物刺到,一点一点抽着痛,可他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没有一点头绪。
    面对撼天的提议,苏槿卿没有立即回答,冰冷的视线在纪冉脸上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不行,我无法想像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被你压在床上是怎么样的,恶心。”
    撼天不怒反笑地摊了摊手,说:“有什么关系嘛,小苏你总是这么严厉。”
    苏槿卿:“他是重要的祭品,不行。”
    ====
    冯宇衡是在地下室其中一间小屋子里见到罗楠的。
    此时罗楠身穿染血的衣服,靠在墙边坐着,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墙壁,发着呆。
    这个场景让冯宇衡想起很多年前他倚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酒杯,抬头望着夜空上皎洁的明月,月光洒在他白瓷般美好的肌肤上,一双金色眼眸,岁月静好的模样。
    物转星移,如今明明换了个环境换了穿着,在这犹如地牢一样阴暗的地方,受着伤,他却还是那个高贵的狐王,从容而淡然。
    冯宇衡迫切地靠近他,在他面前蹲了下去:“流h……”
    听到这声呼唤,罗楠才把视线从墙壁移到了男人的脸上,淡淡地开口了:“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两个人?”
    这个问题让冯宇衡一时哑然了,看着这张憔悴得令人揪心的面容,一时之间无法给予任何回答。
    罗楠靠着墙壁,就这么面无表情看着他,突然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两个人。”
    冯宇衡脸色凝重地沉默了良久,突然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他是你最重视的朋友,我这么做你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甚至会看不起我。但是我想告诉你,只要能换你一个人平安无事,其他任何人的命在我眼里通通不值钱!”
    罗楠不动声色盯着他的脸,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死寂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在冯宇衡几乎觉得绝望的时候,这个憔悴的人突然倾身抱住了他,鼻尖蹭着他的颈窝。
    罗楠这个举动令他僵了僵,下一刻,他听到怀里的人轻声说:“封衡,我好冷,抱我……”
    116自由
    “封衡,我好冷,抱我……”
    罗楠的这句话,让冯宇衡在下一刻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了他,怀中的力度就像是要将这具脆弱的躯体完全嵌入自己的灵魂里,永世不再分离。
    罗楠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觉得身上的骨头简直都快被这个霸道的怀抱勒断了,皱眉失笑道:“你弄疼我了。”
    听到这话,冯宇衡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赶紧放开怀里的人,握着他的手紧张地上下打量他:“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一下。”
    看着这个为自己着急的男人,罗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嘴边挂着幽幽的微笑,说:“没什么大碍,不过也就腿折了。”
    尽管他表现得如此若无其事,冯宇衡从他苍白的脸色还是看得出他的情况并不是那么好。
    “我先带你出去,我们出去再说。”
    冯宇衡这么说着,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打算往外走的时候,囚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只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拿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装满黑红色液体的红酒杯。
    男人低垂着视线以示卑微,用听不出感情的口气对冯宇衡:“主人说,封衡大人应该口渴了,封衡大人要走之前先请用。”
    那酒杯里到底是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眼见着情况罗楠狠狠皱起了眉头。
    冯宇衡看着那个杯子却仍旧面不改色,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亲昵地在他耳边说:“流h,帮我把杯子拿来,我没手。”
    看他态度从容笃定至极,罗楠低声道:“你疯了?”
    冯宇衡笑着说:“不喝完它,我们今天恐怕连这个门都出不了。”
    再无法像刚才那般淡定,看着这个男人的脸,罗楠目光甚至泛着惨然:“喝了也一样出不去,他根本没打算让我们出去。”
    “相信我,流h。”
    冯宇衡的目光尤为坚定,“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拿过来。”
    “封衡大人,请。”
    在对方没有一丝起伏的催促之下,罗楠颤抖的手终于还是移过去,拿过了杯子。
    他看着手中那满满一杯对这个男人而言是剧毒的液体,又看着男人的眼睛,迟疑着,没有任何动作。
    真的能出去吗?我们能够一起出去吗?那个人真的会放过我们吗?不……当年那件事会再一次重演吧?
    不管过了多少年,他根本不可能会放过我们……
    看出了他极度的不安,冯宇衡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用下巴指了指酒杯示意他拿近点:“喂我喝,来。”
    “……”
    罗楠用力咬了咬下唇,把杯子慢慢地送到他嘴边,开始一点一点地喂进心爱之人的嘴里。
    喝下第一口的时候,冯宇衡的身子就像被狠狠打了一拳,猛地一震。
    但是,他强忍剧痛站得笔直,更用力把怀里的人抱紧。
    死人血流入他体内对于内脏的无情侵蚀使他太阳穴上的青筋绷得暴凸,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一口一口接着喝。
    固执地不允许再对等待自己多年的爱人言而无信,他用意志强撑着,喝光了整整一杯。
    当那满满的一杯见了底,他棕色的瞳孔已经变成诡异的蓝色,尖锐的獠牙无法再藏起,一张脸像纸糊一般惨白。
    绝望笼罩着整个阴暗的牢房,空空如也的酒杯被罗楠脱手打碎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响,接着,他就听到冯宇衡在他耳边沉声道:“抱紧我,我们走了。”
    罗楠分明心如刀割,还是点了点头,目光里透着无比的坚定,抱紧了爱人的脖颈。
    看着那破碎的酒杯,还有喝了一整杯剧毒却仍屹立不倒气势逼人的男人,那拿着托盘面无表情的人此时不禁也有点动容,匆忙地往旁边退开,给他们让路。
    冯宇衡抱着他心爱的人,忍着噬骨之痛,挺胸跨步走出了这间囚室。
    每一步都艰难万分,但是每一步都离自由更近。
    然而,他们在那条狭长过道中仅仅前进了数米,又有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说:“封衡大人,主人说您走累了,请歇息一会儿,顺便用一杯酒。”
    “谢谢父亲。”
    丝毫不显得狼狈,冯宇衡笑得优雅无比,对怀里的罗楠说,“亲爱的,又要麻烦你再喂我喝一次。”
    罗楠兀自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起头,一双美眸水光流动,嘴角一抹笑竟是风情万种,他看着自己的男人,说了一个字:“好。”
    这么说着,他拿过酒杯,又一次将剧毒的液体喂到冯宇衡嘴边。
    冯宇衡的视线和他分外默契地交缠着,下一刻,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待到他喝完,深深看着他,罗楠用如玉的优美手指擦拭掉他嘴角边蹭到的猩红,他们对视着微笑。
    而后,罗楠随手啪地将酒杯砸碎在一旁的墙面,手里攥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目光冷洌,对挡在他们面前的人说了句:“让开。”
    ――这一条路纵然艰难险远,只要你想做,我便奉陪。
    此时冯宇衡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冷眼看那人往旁边退去,他紧抱怀里的人继续往前走。
    尽管每走一步都像双脚铸了铁,就像是行走在沼泽地里面,可他仍然没有一丝迟疑,坚定往前,没有驻步更不会后退。
    罗楠紧紧勾缠着男人的脖子,玻璃碎片割破他的手心,血从伤口里流出来一点一点滴落地面,他用笑容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紧紧盯着面前那双坚毅的眼。
    从那个地下通道到一层,一分钟的路程他们走了将近十分钟,冯宇衡陆续喝下五杯对他来说剧毒无比的死人血,他走的速度越来越慢,上楼梯时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似乎前路永无止境。
    平光镜后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连罗楠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都无法看清,所以当终于到达一层,看到站在大门口背光的人影时,他根本认不出对方是谁。
    他用意志支撑自己,潜意识里他只知道自己要信守承诺,带着罗楠走出那道门,离开这里。
    撼天站在大门口,看着冯宇衡抱着爱人拖着脚步艰难地迎面走来,嘴角是藏不住的深深笑意:“我的儿子,真是好样的。”
    这个丧心病狂的声音冯宇衡当然认出来了,于是他偏头迟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皱眉隐约看到撼天手里――似乎拿着又是一个红酒杯。
    罗楠看着这个场面,已经再也笑不出来,只能无望地转过头,叫冯宇衡的名字:“封衡……”
    冯宇衡却还是说:“我没事……不怕,我会带你出去……一定带你出去……”
    这么说着,他不再停留,而是继续缓慢而艰辛地向前,一步步走到了撼天面前,和这个恐怖的男人面对面。
    看着他惨白的脸,撼天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杯,极端残酷地笑着,温柔地说:“这是最后一杯,爸爸亲自敬你,我的好儿子。”
    “……流h。”
    冯宇衡叫爱人的名字,示意他拿杯子。
    然而罗楠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握紧拳头哽咽着:“封衡……”
    他没办法说不要再这么做,他说不出口,如果他说不要,就代表之前所以一切的努力这个男人所承受的痛苦都变得毫无意义。
    “听话……”
    冯宇衡那一双蓝色的眼眸已经充血,他越过撼天的肩膀,用几乎已经坏掉的视觉看向门外刺眼的对他来说白茫茫一片阳光。
    ――你看到光了吗?快没时间了,听话,不要放弃,让我为你喝下这一杯,走完最后这几步。
    冯宇衡的态度是那么坚决,罗楠狠下心把酒杯接过,他的手颤抖得厉害,杯中的血几乎丛杯沿溢出来。
    接着,他用刚才重复了好几遍的动作,又一次将酒杯送到那张已经没有任何血色的唇边。
    大口大口喝下去,冯宇衡一辈子没试过这么迫切地想要喝什么东西,红色的液体从他嘴角滑落,染红他白色的衣领。
    当喝完最后那一口,他迫不及待立即用仅剩的力气,迈开脚步从撼天身边走了过去。
    任由他和自己擦肩而过,撼天站在原地,并没有阻止他,因为没必要。
    ――再走,也走不了多远了。
    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是这般温暖,尽管他身上每个细胞都因为剧痛而沸腾,五脏六腑像被淋上浓浓的硫酸,身上的皮肤像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地往下割,脑子里每一根神经都像被拉扯到极限。
    在终于确认他们离开那栋别墅之后,冯宇衡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随即身子一晃,当场单膝重重地跪了下去。
    即便是到了这一刻,他还是坚持着把罗楠温柔地放在地面。
    然后他抬起了头,可能还想再看看罗楠的脸,可是已经不由他控制的视线直接从罗楠脸上一晃而过,什么都来不及看真切,额头一下子抵在了罗楠的肩膀上。
    就是这样,这个支撑了一路的男人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彻底失去了意识。
    罗楠目光最后一丝神采已经没有踪迹,感受着身上男人的重量,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喃喃自语道:“辛苦了,你休息一会儿,休息完我们继续走,我等你,不过这次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我不会再原谅你,永远都不会,你自己想清楚……”
    他自顾地这么说着,就好像并不知道其实对方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他的眼睛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绝望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出口,那在手中攥了一路的玻璃杯碎片,被他拿到了自己脖颈处……
    撼天就是在这个时候,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那双残酷的眼眸像是在欣赏这一幅绝境中相依偎的场景,靠近以后,在罗楠面前蹲了下去。
    意识到有人靠近,罗楠手中的玻璃掉了,立即紧张地抱紧没有意识地冯宇衡,就像害怕撼天会突然伸手把这个男人夺走,哑声道:“走开!”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撼天伸出大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地赞赏道,“因为你是好孩子。”
    罗楠用力挥开他的手:“你走开!!”
    罗楠的喊叫声嘶力竭,反观撼天并不动怒,格外平和地看着眼前双目通红的罗楠,用商量的口气说:“你是个漂亮勇敢的孩子,我非常喜欢你。不过,是时候你该把我儿子还给我了,你们不应该在一起。”
    以容不得半分拒绝的强势姿态,他宽厚的手掌遮住了罗楠的眼睛,他感受着那纤长睫毛的轻颤,感觉着温热液体从眼眶里溢出来,低声说:“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无论你们多努力,都不会幸福。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只有呆在我身边,他才会真正获得的幸福。”
    随着他话音刚落,罗楠紧拥爱人的手无力地垂到地面,像一个突然断了电的机器,瞬间失去了意识。
    很多事情无论你多努力想去抓紧,就算花耗成百上千年的时间和心血,历史总会不断重演。
    那天晚上向扬是在医院找到罗楠的,他被人发现时正浑身是血倒在街边,也还好有路人报了案,向扬才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在医院的罗楠昏迷不醒,而同样作为重伤号的阿篱窝在他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就好像当年这个人在雪地里等候爱人的时候一样。
    至于等到罗楠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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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桑的手榴弹!感谢威廉的手榴弹和火箭炮!鞠躬!
    这是完结倒计时,另外我想说――贴吧搬文的亲,我在这里跪求不要同步更新,之所以不放防盗章是为了给读者们方便,并不代表我能忍受自己的东西被秒盗,码字不易,希望大家能够互相体谅,谢谢!
    117发疯
    “老头子当初会答应和苏槿卿合作,不过是希望苏槿卿能救他出去。做这个六道轮回阵风险这么大,苏槿卿现在是疯子我们就不说了,老头子脑子虽然不正常,但这件事的利弊他不可能不会衡量。你看,他最近跟柯灵在玩电子游戏玩通宵,今天还跑去看3d电影,简直是快乐似神仙,我觉得他根本没有要回到过去的想法,也不至于为了回到过去而冒毁灭世界这么大的险,除非他有别的打算。”
    那栋欧式建筑的三楼,属于舒嵘房间里,莫迪此时正靠在沙发上,架着腿,手里拿着笔,盯着腿上那本本子上罗列出来的几个关键词,若有所思地分析问题。
    房间里拉着窗帘,开着昏黄的台灯,除了莫迪自言自语的说话声,还隐约有一种类似机器震动的声音,在这个昏暗而静谧的卧室中不停回响。
    只是莫迪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直没有理会这个声音,自顾轻皱做思考状。
    “还有一件事,二哥现在虽然失去之前的记忆,但失忆不代表他就脑残了。现在他和苏槿卿朝夕相处,难道会看不出现在这个苏槿卿和以前那个不一样了?不可能,他肯定会看出什么来的,他不是那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白痴,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就陪苏槿卿一起疯?你觉得呢?”
    这么问着,莫迪才慢慢地转过头,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看向床铺的方向。
    原来机器震动的声音就是从那张双人床上传来的,舒嵘就在那张床上,只是此时的他,跟平日里那斯文端正为人师表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只见他躺在床上,白色衬衫钮扣大开,平坦的腹部不停轻轻起伏,一双修长的腿屈起m字形高高地分来在两边。他的左手被和左腿绑在一起,右手被和右腿绑在一起,这个姿势让他私密的位置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里。
    一眼望去,就能清楚看到他艳红色口口被埋入一根不停振动的□,为了不让按摩棒因为振动而掉出去,那小口口正不住地蠕动吞吐着。
    大概因为维持这样的时间太长,下方深色的床单已经被他分泌出来的透明肠液沾得湿哒哒的一片,在昏黄色灯光下泛着淫|靡的水光。
    此时因为莫迪冷不丁的问题,他强忍着敏感部位难耐的瘙痒感,回答道:“……我觉得……我也不敢肯定……”
    这样令人食指大动的美景就在眼前,偏偏坐在沙发上的始作俑者完全不为所动,问他:“你就没想过这些问题吗?”
    听起来莫迪的口气似乎不大满意,舒嵘脸颊绯红,连忙说:“恩……我有……”
    将旁边的摇控器拿到手里把玩着,莫迪说:“哦?那你也发表下你的看法吧。”
    这个男人的口气听不清丝毫情绪,这么说着,突然就顺手将摇控器调至三档。
    “啊……!”
    一瞬间,口口那东西更加剧烈地动了起来,扭动着几乎要不听话地从那炙热甬道滑出去,因为被告诫过绝对不能让它掉出来,舒嵘只好更加用力地将它夹|紧,嘴里回答道,“我……我觉得他应该有看出什么来……”
    莫迪冰冷的目光紧盯着那个用力含着□,被淫|靡□沾得湿透了的小洞:“恩,你继续。”
    舒嵘想了想,忍受着体内那根不安分的东西,说:“以祁渊的性格……绝对……不是喜欢被人控制的人,只是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他……”
    莫迪:“他怎么?”
    舒嵘:“他……应该是还在观察……”
    莫迪往后靠了靠,又问了:“那既然连你都看得出来,前二嫂会看不出来?”
    舒嵘:“他看不出来……”
    大概是觉得有趣,莫迪勾起一个玩味的笑,问道:“哦?为什么?”
    舒嵘轻喘着试图平复自己w乱不稳的气息,继续说道:“他本来就已经……偏执得疯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他的六道轮回阵想回到以前……他接受不了这个世界的改变,其实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转变……他觉得时间倒退回到从前……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莫迪眼睛亮了亮:“所以?”
    顿了顿,舒嵘回答道:“而祁渊回到他身边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是一切恢复正常。所以……他不会怀疑祁渊……”
    光是说完这些话,已经花了舒嵘太多的力气,到了此时,沙发上那个残酷的人终于站了起身。
    在舒嵘以为他终于要过来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却说了句:“我先出去一下,你乖乖呆在这里。”
    一听到这句话,想到自己不知道要呆在这里保持这个状态保持到什么时候,舒嵘那迷离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绝望。
    莫迪往外走了几步,又突然笑着回过头,对他说:“对了,记得把东西夹|紧,如果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让它掉出来,那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插着这根东西过。”
    ====
    苏槿卿非常奇怪,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之间他关掉灯拉上窗帘会把自己锁在房间,不见任何人,也包括柯冕。
    当柯冕如往常一样从他卧室走出来的时候,走向走廊阳台打算到阳台外面抽根烟。
    然而当他走近,突然就看到阳台玻璃窗外有一张很眼熟的脸。
    那人大半个身子藏在角落,正露出一颗脑袋笑眯眯向他招手,看着这张脸,柯冕忍不住挑了挑眉。
    一分钟后,阳台外的视线死角区域里,柯冕靠着墙点了根烟,再看了眼蹲在他旁边的老四莫迪一眼:“现在老头子正满世界找你,你倒是就躲在最危险的地方,不怕被他发现?”
    听到他这么说,莫迪抬头看他,笑得一副天真无邪招人喜欢的模样:“二哥,你不会在老头子出卖我的对吧?我记得以前无论我干什么,你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相信这一次肯定也一样,你可不能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啊。”
    缓缓从鼻腔里喷出一口烟,柯冕深邃的眼眸盯着那片晴朗的蓝色天空:“看我心情吧。”
    嘿嘿的笑了两声,莫迪说:“其实有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抓心挠肝的,我想请你解答一下。”
    ====
    纪冉被关在那栋四层高档住宅最顶层的一个房间里,说起来条件倒是挺好,全天候二十四个小时热水提供,一天三餐包括宵夜专人伺候,只要不出房间门他可以在卧室里随意走动。就是这里面没有任何让他有机会用作自杀的利器,连电视机都是镶在墙壁里用钢化玻璃封好。
    除去那几只一到晚上就出没的蚊子不说,三天时间里他见过的唯一活着的东西,就是那个负责给他送饭的人。
    那人的脸没有什么记忆点,每天准时准点打开门给他送饭,然后在旁边站半个小时无论纪冉吃与不吃,时间一到就将筷子盘子碗一件不少数清楚了收回去,转身离开关上门。
    大部分时候纪冉是什么都不吃的,所有食物原封不动放在那里,有时候看看窗外装忧郁,有时候被子一蒙一动不动装睡。
    那个人从来都不会说什么,就好像机器对机器,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交流,当然也许是因为纪冉从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
    第四天中午十二点,午餐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紧闭的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纪冉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门没有任何反应,心里知道,这个人反正在这站半个小时也就自己会走。
    他就这么闭着眼睛假寝着,直到身后那个人突然分外异常地走到他床边,开口叫了句:“老纪。”
    听到这个称呼,纪冉才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自然是认得出来的,全世界会叫他“老纪”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一个。
    他皱眉说了句:“滚。”
    然而一开口他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几天没有说话此时竟沙哑得像老头子,连他自己都差点要认不出来。
    “你要吃点东西,不吃会撑不住的。”许一廷说。
    他依然背对着许一廷,还是那个字:“滚。”
    许一廷:“听话,为了你自己着想,多少吃一点。”
    纪冉:“滚。”
    他的态度太过坚决,许一廷顿了顿,就继续说:“今天这些都是我做的,有你最喜欢的咕噜肉、盐h鸡腿、金针菇牛肉。吃一点吧?好不好。”
    现在,纪冉已经连一个滚字都不想再说了,完全不予理会,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回许一廷没再说话,可也没有离开,站在原地僵持着沉默了片刻,纪冉突然听到他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的声响。
    紧接着,床铺被那个新增加的重量压得往下陷了陷,纪冉吃了一惊,立即转过身,就对上许一廷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这个混蛋竟然自作主张上了床!
    “操!你干什么?!”
    意识到接下来他可能会做出什么,纪冉暗叫不妙,马上翻身坐起试图推开他。
    可是许一廷动作实在太快,猛地往他肩膀上一压,一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压了回去!紧接着!伸手要抓住他的手腕!
    怒极的纪冉,在拼命挣扎间紧握拳头,一拳狠狠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纪冉这一拳是用了全力的,一下子就将他的脸揍偏过去,许一廷侧着一张脸,一时间所有动作就停止了,整个房间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弹几下的声音都听得清。
    纪冉警惕地盯着他,看到他一点一点转过头来,嘴角赫然有鲜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紧接着,许一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他衣领把他重新摁了回去!然后,混乱中将他两手抓起置于头顶单手紧紧握好,更整个身子压上去,深深看着他的脸,问了:“我喜欢你!你一直是知道的吧?”
    此时这个男人的膝盖强硬地分开他双腿挤了进来,这种被强迫的不快让纪冉眼睛都红了,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知道的,这个人对纪冉的心思纪冉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这个人从没有过任何行动,纪冉也就乐得当他是哥儿们是酒友,却不曾想到一直隐藏在这个心思后面的是多年前就暗地里存在的庞大计划。
    此时许一廷擒住他的下巴,粗糙的手指在他脸颊用力摩挲着,沉声道:“我想要你,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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