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空间里所有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空间出问题,都不如这个消息重大。圣女也高兴,更多的还有担心,她之前仅仅是接受要生孩子这件事,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按照郑曦的说法,圣女还没长大,还没玩够呢!

    圣女希望这时候凌度能安慰她,开导她,她需要凌度的各种关心和支持,还想把这个喜讯告诉凌度。可惜再没发现龙魂树攻击依然守在树林边的马群,圣女也再没听到凌度的传音。

    凌度此刻身在何处,他自己都懵懂无知。

    几天前从圣女身边消失不是凌度主动的,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当凌度重新有意识的时候,回想之后,只能认为是他的元神,或者说灵魂当时是受到很严重地攻击。

    感觉到有在水里一样的晃动,让凌度恢复了一点还不是十分清醒的意识。似乎还听到圣女的声音,又不是很确定,也有可能因为他消失的前一刻在圣女身边,加之印象中圣女是最深刻的,就那么自然地想到圣女。

    那个时候苍鹜正对龙魂树喷火,龙魂树发起反击。凌度没听到自己发出声音,所以圣女得到的传音也不见下文,更没有后续。

    空间里那么多人为他揪心,凌度尽管知道身处险境,又不像圣女那么紧张。

    对此刻的凌度,最重要的莫过于生命。凌度意识恢复的第一时间,想到圣女的同时,他就确认,生命还是存在的。既然没死,那就还有希望。凌度一直都这么乐观,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不需要再用排除法,有能力对他发起攻击的只有那个狱界里的龙。

    龙在哪里?看不到,龙会是以什么形态存在?

    凌度找到努力的方向,先制定一个目标,一旦有结果,对他就是很大的进步。

    认清现实凌度都要凉了。他找不到意识存在的模式,简单说,就是他找不到自己了,难怪想感慨一下都不能发出声音。

    如今的情况与曾经令他无比惶恐的元神出窍截然不同,习惯元神之后,他知道元神也是有存在感的。

    一时的神情恍惚过去,凌度又发觉此情此景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记得在灵界,被困于木卡布置的阵法里,转移那么多水进领地时,有过相似的遭遇,那时候的感觉,像是融化在水里。

    灵界看来真的不在了,否则龙应该把他劫到灵界或是狱界。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凌度无力分清这里是龙的,像凌度有的那个空间,还是龙的意识内,也就是所谓的识海,这里连光线都没有,更感觉不到有真实的物质存在。

    才有一些浅显的结论,又被凌度立刻否定。他记起唤醒他意识的那一阵晃动,不存在物质,又怎么可能出现晃动?

    那一阵晃动像是在水里,又感觉不到有水。凌度就要把那些忘记了,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就因为又有动静被他感觉到。

    “原来我变得这么大?”

    凌度感知到的动静不是来自一个点,而是许多点。通过这些点相互传导,凌度也发现了他的存在。他是一滴墨水,落进水里虽然很快不见,墨水其实还是存在的。他像一团烟,即使不被风吹到远方,也会慢慢消散,烟其实还在,只是被稀释了,要仔细寻找,才能分辨出。这就是凌度此刻的状态。

    “老公,刚刚是你在跟我说话嘛?”

    听到圣女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声音,凌度不禁一惊。他之前努力好久,因为找不到自己,想出声只是奢望,根本没意识到在确定自己被稀释了的时候在自言自语,而且被圣女听到了。

    “婉莹,能听到你的声音太好了,空间里还好吧?”

    “老公,空间里除了郑曦都好着呢,郑曦妒忌我,每天都跟我过不去,对啦老公,你是在龙魂树里面嘛?颐和他们做了个笼子,把你关起来啦,颐和说你应该能出来,你能出来嘛?我让颐和放你出来算了?”

    “龙魂树,婉莹你不要着急,让我想想办法,灵界都困不住我,龙魂树也不行,婉莹,颐和做笼子是啥意思?”

    “老公,我们才打完灵族还有那些兽,龙魂树又开始造反,苍鹜想用火烧,树枝就像爪子一样乱舞,好多马都被打飞,我们还不能进龙魂树林里,颐和说把龙魂树像圣境一样封闭起来,不让龙魂树拿空间里的灵气,老公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郑曦又欺负我,你带我逃跑吧?让郑曦再也找不着我!”

    不需要主持公道,凌度也知道圣女不是那么好欺负,凌度还没想好怎么安抚,圣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公,你听不到郑曦的声音嘛?”

    “郑曦在你身边,婉莹,我听不到她的声音,你想出去旅游,等我回去就带你出去玩。”

    “郑曦,我让它们咬你啦,紫焰,你们三个过去咬郑曦,老公,妈妈们都不让我喝酒,每天都盯着我,不让我跑,也不让我跳,就差也做个笼子关起来啦,老公,怀孕之后是不是都这样?”

    “啊?婉莹你说啥,你怀孕啦?”

    “我又没有经验,就知道肚子里多了个小东西,那天我还以为是龙钻到我肚子里去了呢,老公,你快点回来吧,郑曦不让我打扰你,实在不行,我就让颐和把你放出来?”

    “婉莹不用,我能对付龙,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也不会败给龙,郑曦都是为你好,都是要当妈的人,可不能使小性子,乖乖听话,我很快就回去。”

    “老公,你也叛变啦,不理你,我要睡觉啦!”

    圣女怀孕的消息太突然,凌度还不是很清明的意识有如出现霹雳雷霆,一时间各种念头掀起狂涛巨浪。

    凌度需要消化这些情况,有一会儿没传音过去,圣女那里也再没有声音传过来。

    凌度才不相信圣女能这么乖就睡觉,听不到郑曦的声音,她和圣女在一起,像是还说了不少话。这时候凌度认为是哪里出了偏差,所以又不能接收到圣女的声音。

    凌度没急于恢复与圣女的联系,圣女传过来的信息量很大,他要慢慢消化。再说他是要当爸爸的人啦,嘴上说不怕龙,还要有实际行动。

    太兴奋,凌度的思绪久久都不能平静。可以说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打败龙,就要从头谋划,凌度开始在意他恢复意识之后的每一个细节。

    有圣女提供的情报补充,凌度很快就想明白不少。

    首先终于得以确认,这些都是源自狱界的龙在作祟,而且龙好像不是他担心的那么强大。

    唤醒凌度的有可能是因为苍鹜的火,龙竟然会忌惮苍鹜的火?让凌度想借着他有孩子的大喜讯狂笑几声。

    圣女没说龙魂树被烧毁,有可能苍鹜放火并不成功,所以凌度这里感觉到的晃动持续的时间也不长。都因为苍鹜不知道凌度感觉到的晃动,如果苍鹜坚持,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想脱困,想打败龙,必须了解龙。

    凌度之所以能感知到他还存在,就是因为这里有出现动静。与苍鹜放火导致的动静不同,所以这次应该不是苍鹜在放火。

    这次动静属于润物细无声类型,持续的时间久,出现之后就没再停止。

    凌度细细品味这次出现的动静,像是相当平缓的呼吸。

    呼的时候,经过稀释已经变得很大的凌度的身体有继续增大的迹象,不是往一个方向拉扯,而是全方位扩大。

    当出现吸的时候,不是简单地收缩,而是想要把凌度碾碎,就是常说的挫骨扬灰。

    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因为与木卡有过那么多次争斗,凌度想到颐和。龙在抢夺力量,因为颐和布置阵法,切断了龙魂树收取空间里的灵气。

    一呼一吸都没出现过收缩迹象,凌度想到不久前,就在他与刘铁他们发生争持,后来被曲波带回灵桥镇。

    那时候凌度关于灵桥镇,关于圣女的记忆都被屏蔽着,后来嘻哈两口子出现,在他们帮助下,那一部分记忆才得以复苏。

    记忆复苏的过程至今凌度还历历在目,仿佛有力量,气一样丝丝缕缕钻进他的身体。

    仔细想来那不是气,与练气时的感觉一点都不同,作用的也不是气海,而是灵魂。

    “凌度,你在干啥?”

    凌度在谋划打败龙的办法。龙不能通过龙魂树得到空间里的灵气,又开始打凌度的主意,所以凌度才会感觉被挫骨扬灰。目前还没想出打败龙的办法,只能守住力量,尽可能不被龙抢走。

    对抗龙与气海里力量无关,根本就找不到对手。当时木卡在意的就是异灵,凌度先考虑的当然也是异灵。

    奈何桥不见了。

    与那次不同,那次只是通道被封住,还能感觉到。这时候却是找不到奈何桥存在的感觉。

    奈何桥是凌度最有力的底牌,只要奈何桥在,再危险的境地,也能让凌度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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