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宇看一眼在花台上跳上跳下的小叶,“你还记得那女鬼的脸吗?”

    “眼睛大大的,挺漂亮的!”

    寒宇忽然觉得,这句话,他就不该问。

    虽然没有抓到凶手,但手里面的这份东西,就足以证明阮晓雨的清白了。寒宇握着手里的录音笔,终于松了口气,晓雨的事情解决了,终于可以不用睡沙发了。

    这两天,晓雨的心情不好,胃口也很差,为了自己的干儿子能够健康茁壮的成长,木笑月这两天真的是劳心劳力啊!

    看着眼前青绿青绿的柠檬,木笑感觉一阵牙疼,孕妇为大,“来上三斤的。”

    看着喧闹的市场,木笑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其实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家长里短,自己买菜做饭,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事与愿违,她想就这么和寒宇,和朋友静静的走下去,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到一个拐角,木笑月被靠在墙角的身影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啊!”

    “来拿回我的东西啊!”

    “你的东西?”木笑月疑惑的皱皱眉,自己生命时候拿了北辰溟的东西了?

    “项链啊!”

    “项链?”

    北辰溟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逼近木笑月,将她堵在了墙角。

    “你干什么?再这样我不客气了啊!”木笑月白一眼不知道在抽什么风的某人一眼。

    “你好狠的心啊!小时候那么娇蛮,长大了也这样。”

    “你?”木笑月吃惊的看向北辰溟,难道她失去的那段记忆是和北辰溟有关的?她对北辰溟总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

    北辰溟看看一脸吃惊,神色变换的木笑月,轻笑出声,“难道,你不应该补偿我吗?”

    木笑月看看一脸邪气的北辰溟,身子一抖,“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北辰溟把自己身子压低一点,木笑月不适的把自己的头偏一偏,一股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脖颈旁边。

    像是感觉到了木笑月的僵硬,北辰溟轻轻一笑,离着木笑月的距离远一些,“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说着,北辰溟挑挑眉,“还是说,你想让我对你做些什么?”

    “你不要胡说!”木笑月的小脸憋的通红,不止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眼下尴尬的境地。

    她已经很努力的去挣脱,可是力气却怎么都使不上来,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

    “我哪有胡说啊!既然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挣脱呢!”说着,北辰溟压着木笑月的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木笑月感觉今天的北辰溟很危险,虽然仍旧讨厌,但和往日的那个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还记得,我的血的味道!”

    北辰溟的声音很轻,轻的像羽毛一样,可是木笑月却停止了挣扎。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眸中装满了散步不去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北辰溟的唇俯下,准确的捕捉到那微微开启的红唇。

    这不能算是个吻,这是*裸的撕咬。

    北辰溟锋利的牙齿撕咬着嘴里的嫩肉,他的唇磕在木笑月的牙齿上。

    一股甜腻发猩的血腥味儿在唇齿间蔓延,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血流过洁白的牙齿,沿着唇角一点点蔓延开来,下巴上像是绽放了一朵艳丽的彼岸花。

    红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木笑月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眼中有的只是无限的懊悔和恐惧。

    看看眼前像个迷路孩子的木笑月,北辰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把,他还是狠不下心肠。

    将下巴上的血迹一点点的舔舐干净,北辰溟在木笑月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下一个牙印,殷红的血一点点从印子中渗出来,开成一朵美丽的梅花。

    “嗯!”的一声痛呼。

    北辰溟看着木笑月的双眼渐渐恢复焦距,这才松开怀里的人。

    转身,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木笑月的身体沿着墙面,一点点的滑落,脱力的身体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北辰溟将拳头紧紧的握住,咬牙,快步的走了起来,然后飞快的跑了起来。

    他怕,多待一刻,他就会忍不住上前,拥住木笑月,和她说,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了。

    或许是因为他失去了那段的记忆,他对木笑月的恨并不深刻,只是林!

    他是林的哥哥,是林的全部,任何人都可以违背和背叛林,只有他,不可以。

    嘴里全是血腥味儿,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北辰溟的,木笑月呆呆的坐在那里,双腿曲起来,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刚才那个充满血腥的吻,血腥的吻。

    他问她,是不是还记得他血的味道,他血的味道!难怪北辰溟会那样说,难怪自己会对他有淡淡的愧疚感,原来……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自己记得那漫天的大雨,地上全是血,他的身上全是血,自己的身上也全是血,到处都是血,大雨冲刷着,血到处一片。

    人总会做错事儿的,而她做错的那件事儿,却是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的,残缺的记忆融为一块,原来,她才是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他死了吗?他应该死了吧!那哭嚎声不是作假。他死了吗?血流了那么多怎么还可能留下。他死了吗?那刚刚的人又是谁?

    她终于明白,白霜看到项链是为什么会那么惊恐了,因为,她们都是凶手!

    天空飘飘扬扬着小雨,远处一大片乌云,或许因为太胖,正满满的向这边挪动着肥胖的身躯。

    ‘因为你,母亲哭了,我再要不要和你玩了。’

    ‘笨丫头,为什么不理我了!’

    ‘这个东西还给你!母亲说了,这是你们的东西,我不能要!’

    ‘为什么?’

    ‘母亲说了,我以后不能和你玩了。你的东西,谁稀罕!一定是你告诉母亲,我拿走了你的项链,母亲第一次打我,可疼了,呜呜呜,我讨厌你!讨厌你!’

    ‘别哭,你别哭啊!我没有,真的没有!’

    ‘我才不相信呢!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和你一起玩耍的,为了和你一起玩,我都……’

    ‘我不听,我不听,拿着你的东西离开!’

    ‘我真的没有。’男孩的声音哽咽着。

    ‘那我扔了!’女孩的手一扬,手里的项链就被扔了出去。

    男孩的视线追着项链扔出的抛物线。

    ‘笛!’一声尖利的鸣笛声划破了天空那块肥胖的乌云,雨一下子被倾倒了出来,大雨滂沱,血像是沾多了墨汁的水墨一样,在大地这张稿纸上蔓延开来,越流越多。

    小男孩伸开紧紧握住的手,被血染红的项链像彼岸花一样,在他的掌心盛开。

    她清晰的记得,他最后的一句话,‘你,你看,它,它没事!’

    她竟然忘记了,忘记了那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偷偷藏起来的男孩,忘记了那个陪她一起钻狗洞,偷溜出去玩的男孩。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将项链扔出去,或许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整个世界被染成了红色,而从那一天起,她的世界也变得残缺不全,她忘记了那段记忆。

    在眼眶中蓄积了许久的泪,像是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

    净晨看一眼脸色忽然变得很差的司徒寒宇,“你怎么了?没事吧!”

    寒宇摇摇头,“心疼!”

    “要不要去看看啊!”寒宇朝净晨摆摆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们回来了?”白帆提着刚刚打好水的暖壶,“笑月没有去找你们吗?买个水果,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听到白帆的话,寒宇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净晨的手忽然被甩开,看着寒宇飞奔一样的跑出去。

    “怎么了?”白帆看向净晨。

    此时净晨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很差,扔下一句“找人!”,也飞奔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

    寒宇愤愤的将电话挂掉,丢在了库口袋里。

    天色渐渐黑起来,树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挥舞着它的手臂。

    当他看见木笑月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碎了。

    他的女孩儿就那么坐在一个角落里,抱着双膝,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瑟缩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木笑月,寒宇一步步走近,将木笑月一把拥入怀中。

    被熟悉气息重重的包裹,木笑月像是流浪的孩子找到了家,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那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狠狠的砸在司徒寒宇的心上,每一颗都砸下一个深深的,鲜血淋淋的坑。

    寒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将木笑月拥入怀中,他以为,他差一点就可能失去她。

    司徒寒宇将木笑月打横抱起,调整一个舒适的位置,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只是泪仍旧挂在脸颊上。

    昏暗的路灯下,看着木笑月糜烂的嘴唇和脖子上深深的齿引,司徒寒宇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眸光寒冷的结出厚厚的冰渣。

    所幸,只有嘴上和脖子上的伤,不然寒宇都不知道,他自己会做些什么。

    “怎么样?找到人了?”

    寒宇将目光转向睡着的木笑月的脸上,朝他们摇摇头,示意他们安静。

    寒宇细细的为木笑月擦拭脸上的脖子山的血迹,心揪成了一片。

    “怎么样?没事吧!”净晨额上的汗顺着额角一直滴落在肩膀上。

    寒宇摇摇头,“放心吧,没事,只是,我想我们该加快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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