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霜醉得有点不省人事,苏拉直接把人丢进装满冷水的浴缸,“你先清醒清醒,醒了咱们再好好交流。”

    泡进冷水里,唐霜狠狠抽搐了一下,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但不少,并不代表彻底,“这是哪儿?”

    苏拉看着她,“我的地盘。”

    唐霜眯起眼,“你是苏拉·莫哈末?”

    苏拉笑道,“是啊,你不会醉得连我也不认识了吧。”

    唐霜,“陈竞由呢?”

    苏拉皱眉,“陈竞由?你找他干嘛,你和他什么关系?”

    唐霜,“他是我前任。”

    苏拉一惊,“你前任?”

    唐霜点点头,“是的,前任。”

    说完低低地叹息一声,那么无奈。

    苏拉哦了一声,“你还喜欢他呀?”

    唐霜又点头,“对啊,还喜欢,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苏拉顿时拧起眉,“我觉得我比他强,你要不要试试看。”

    唐霜笑了一声,指着他,“你,呵呵,”

    她摇了摇食指。

    苏拉挑眉,“怎么你是觉得我不行啊?”

    唐霜不屑回答,又笑了一声,“我问你,苏拉·莫哈末,你是不是欺负了翟小玉?”

    翟小玉……

    听到这个名字,苏拉眉头又皱起来,“谁是翟小玉?”

    唐霜直直盯着他,“人都被你害死了,你居然不知道谁是翟小玉,苏拉·莫哈末,你真的太坏了,你是个大坏蛋。”

    这么一说苏拉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她,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唐小姐,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唐霜笑道,“你说呢,我要为翟小玉讨回公道,她死了,你却逍遥法外,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没王法,更没天理。”

    这女人真是醉的不轻。

    苏拉哈哈大笑,“唐小姐,你多大年纪了,还如此天真。王法,天理,那是什么东西,你解释给我听听。”

    说完将衬衫一脱,露出黝黑精壮的上半身,腹部赫然一道长疤。

    他指着那道狰狞的伤痕,“这个疤,是被击碎的酒瓶划的,正是败翟小姐所赐。”

    唐霜盯着那疤痕,脑子昏昏沉沉地,“翟小玉划的?”

    苏拉笑得狠厉,“可不是吗,这一道要是再拉长半公分,我可就废了。”

    唐霜的目光往下移了一公分,很快转开,“所以你就把她给…”

    苏拉,“那是她咎由自取。”

    唐霜骂了句脏话。

    苏拉眉目一横,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后扯,“要说凶手,你也逃不掉,我指定的人是你,并不是她。是她,做了你的替死鬼。”

    说完,猛一下咬住她的唇,“真甜,还有葡萄酒的香气。”

    唐霜一个激灵,似又清醒几分,狠狠甩了甩脑袋,“苏拉,不,不要……”

    苏拉盯着她,“酒醒了?”

    唐霜没说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害怕。

    该死,她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呀!

    正打算补救一下,苏拉突然将她从水里抱了起来,“既然酒醒了,那么就做点该做的事吧。”

    “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苏拉个子虽不高,但身材管理却是做的极好,尤其肱二头肌,相当发达,这么抱着她她根本挣扎不动。

    “别慌,我马上就放你下来。”

    苏拉笑着说完,很快将她扔到床上。

    瞬间陷进柔软的丝质床品里,四肢一点力都使不上来,眼睁睁看着苏拉压下来,如一座黑黝黝的高山。

    上次没有品尝到她的滋味,甚是遗憾,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过她。

    没等扯下皮带,就听外头有人来报,“少爷,铭望集团的陈总找您。”

    苏拉顿住,看着吓得脸色煞白的唐霜,“你前任,来做什么?”

    外头的人喊,“少爷,陈总说,你刚带回来的姑娘是他的人。”

    这么急急打扰主人的好事,看来是被威胁了。

    唐霜紧紧抓着被子,眼泪顺着两颊划落,苏拉道,“你们不是分手了么,怎么还是他的人啊。”

    她也不说话。

    苏拉翻身起来,“我去会会他,有意思,陈竞由的女人。”

    说完打了个电话,左边的墙面开了道门,两个穿BajuMelayu的男人走进来,将唐霜带了出去。

    苏拉走到大厅,看着一脸冰凉的陈竞由,“陈总真是稀客,这么晚还来看我,好荣幸呐。”

    陈竞由,“人呢?”

    苏拉笑着,“陈总,放松点,咱们先聊聊。”

    说着坐下来,点了支雪茄,瞧着陈竞由,“陈总要不要来点?”

    陈竞由只盯着他,不说话,明显动怒了。

    可苏拉也不是吃素的,什么情况都不会轻易认怂,再说这是他的地盘,陈竞由这么公然闯进来,无疑是种冒犯,让人心里不舒服。

    苏拉点点烟灰,“陈总这次玩这么大,把整个东南亚搅得天翻地覆,就不怕有人把你飞机给弄下来?”

    陈竞由,“把人给我。”

    苏拉,“我不明白陈总什么意思。”

    “不明白是吗,那好,我会让你明白…”

    见着家伙,苏拉赶忙举手,“诶诶,陈总,咱们有话好好说,别一来就搞得这么严肃嘛。”

    陈竞由把东西收回去,“放人。”

    苏拉笑道,“人,我放在东苑了,就不知道陈总有没有胆量去了?”

    看着苏拉的笑,陈竞由大概知道,这家伙想做什么了。

    所谓东苑,是一片上百亩的林子,养着马来西亚国兽——马来西亚虎。

    具体有几只,不知道。

    马来西亚虎象征马来人民的勇敢和毅力,在马来民间传说中占有突出地位,被自豪地展示在国家机构纹章中,但说到底,本质是食人的野兽。

    苏拉养虎的目的很简单,但凡和他作对的人,只要被扔进这片园子,没一个扛得住恐惧的,该招的都招了,该妥协的也都妥协了。

    今天,他是想用同样的方式对付陈竞由。

    虎园的铁门高而雄伟,苏拉看着陈竞由,“瞧见那个小屋没,唐小姐就在里边儿,就看陈总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抱她出来了。”

    陈竞由居高临下看着他,“开门。”

    苏拉啊了一下,“对了,请把你身上的东西放在外边儿,我可不想我的宝贝被打死,你知道的,它们是濒危物种,全世界也没几只了,宝贝的很呢。”

    陈竞由不做声,将东西放在他手上。

    苏拉挺佩服他的,“希望你平安出来。”

    面前,是一只强壮高大的雄虎。

    毛色绮丽,吻部短而宽,头又大又圆,嘴边长着很长的白毛,犬齿和爪子都极为锋利,目测有两米半长。

    这种虎捕食时异常凶猛果断,但没有足够的把握,绝不会发起进攻。

    此间,雄虎一动不动盯着他,锐利的眼睛带着绝对的警戒。

    陈竞由面色淡然,没有任何动作,直直地站立着,与它静静地对峙。

    铁栏外的人似乎比他更紧张,全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陈竞由慢慢走向那雄虎,步履从容但缓慢,雄虎朝后退了一小步,陈竞由又停了下来。

    等到老虎的戒备退去几分,他再朝前几步。

    老虎不退了,他慢慢的抬起手,又慢慢的落下,最后放在虎头上,轻轻抚摸。

    GOD!

    画面太令人震惊了,老虎居然很享受的眯起眼睛,任由那双修长的手在它头上作祟。

    “少爷,这……”

    随从止不住发出声音。

    苏拉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那只虎可是脾性最凶的,怎么会……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虎突然掉头就走了。

    陈竞由快步走到小屋,一脚就将上锁的木门踹开,又将门关了起来。

    唐霜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还塞了块布,看着他,眼泪哗哗的流。

    他很快帮她解开束缚,她像劫后重生似的,猛一下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我在。”

    唐霜还是抱着他,哭得停不下来,天知道过了多久,才换成低低的抽噎,“你怎么才来,我都快吓死了。”

    “是我的错,以后再不这样了好不好,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心碎了吗,我看看。”

    “我们先出去,这里是虎园,不安全。”

    唐霜这才反应过来。

    其实她刚被带来时,已经晕过去一次了,她从窗户看到,下头有几只大猫在转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待看见两只成年虎把一头小牛活生生撕碎,她才梦醒过来,差点吓得尿失禁。

    “我害怕,怎么办?”

    “不怕,我在呢。”陈竞由将她抱了起来,“我们出去。”

    ?

    华灯初上。

    该解释的解释了,该扯清楚的也扯清楚了,唐霜安心的闭上眼睛,在车上睡了。

    醒过来,眼睛还红的跟兔子似的,陈竞由摸着她的脸,“醒了?”

    嗯,她点点头,抱紧他,“傻瓜,你就不怕那老虎咬死你?”

    想想真是后怕。

    陈竞由,“怕什么,人家吃得饱饱的,对人肉可没兴趣。”

    唐霜不信,陈竞由道,“你只要让它确定,你无意冒犯,它自然会走开。就算真扑过来,我也有办法对付。”

    “你怎么对付?你又不是武松。”

    “老虎在发动攻击咬人时,喉咙深处会有作呕的反射动作,只要在这时有东西放到它嘴里,情况就能逆转,接着大力压住它的脚掌,它便没法用爪子。”

    “嗬,说得你好像经历过似的。”

    “我还真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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