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情这样高深的事,魏忠贤是绝对不会理解的。客印月深深爱着王兴,怎么会让魏忠贤沾了自己的身子?

    客印月已萌死志,眼睛四下扫去,想找个刀剪什么的,好用来自杀,可她房里怎么会有那些东西?她一摸头发,把一根尖锐的簪子悄悄握在手中。

    魏忠贤见客印月死活不答应,往前一扑,就要去搂她,客印月见魏忠贤扑过来,拿起簪子往自己心口用力一捅,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你,你……”魏忠贤被客印月身上的血惊住了,万万没想到她如此刚烈!

    就在这时,就听门外一人大声吼道:“阉货,拿命来!”

    魏忠贤回头,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瘦小汉子,持剑杀过来,田尔耕迎上,两人战在一起。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黄浩。

    程强和刘建在京城经营多年,不可能不在魏忠贤府里安插眼线。魏忠贤跟田尔耕谈事时,两个丫环中的一个恰巧就是程强的眼线。

    她听到了两人谈话,当时并没有多大反应,因为魏忠贤话中没有明显指出是办什么事。后来,她发现魏忠贤吃了一粒药,那药是春药。后来,又听一个小太监来报说:“奉圣夫人已经出宫。”

    她前后一思量,才明白魏忠贤的真实目的所在。她慌忙找到府里的同伴,让同伴想办法去通知程强。

    等这个消息辗转传到程强那里,已经很晚了,程强连忙报告给薛义,薛义立即通知了李瑞和黄浩,李瑞立即组织家丁,黄浩则率先冲到后院解救。

    魏忠贤见客印月倒在血泊之中,知道事情糟了,得赶紧回府商量对策。

    他见田尔耕挡住了黄浩,锦衣卫涌进了院子,连忙抽身就走。

    他刚走到大门处,就见王兴府里的家丁从后门冲了进来,这些家丁约有三十人,都持长枪,大声呼喝着与锦衣卫战到一起。

    魏忠贤不敢怠慢,连忙冲出门外,在几名亲卫的保护下骑上马跑了。

    田尔耕武艺很高,要不也当不上锦衣卫指挥使,但也只是堪堪与黄浩打平。

    王兴府里的三十名家丁可不是普通家丁,那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而且战意也不是锦衣卫能比的,不一会儿家丁们就刺死了十几名锦衣卫。

    田尔耕见状大怒:“竟敢杀我锦衣卫,你们想造反吗?”

    黄浩此时已经疯了,主人将府中护卫这么大的事交给自己负责,今日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娄子,要是客氏死了,自己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他跟田尔耕的武艺本在伯仲之间,田尔耕一分神,黄浩的剑趁机刺中他腋下,随即快速抽出剑来抵在他的咽喉:“草你那个血娘,敢往王府来撒野,你死去吧!”

    说着手上一使劲,田尔耕的人头就跟身子分家了。

    黄浩杀了田尔耕,恨意不减,立马冲入锦衣卫中砍杀起来。

    指挥使死了,魏公公跑了,留下的锦衣卫才不会卖命呢,留下一地尸首,分散开跑了。

    李瑞一开始没有告诉申绍仪,怕惊到她。后院闹起来以后,这才过来禀报。

    申绍仪听了,气得浑身直哆嗦:“老爷不在家,魏忠贤竟然欺上门来了?走,跟我去看看客氏怎么样了?”

    李瑞听黄浩说锦衣卫已经杀退了,但地上有好多死人,连忙对绍仪说:“太太,魏阉跑了,锦衣卫首领田尔耕已经被黄浩杀了。您稍等等,后边好多死人,先让家丁们收拾收拾。”

    申绍仪连忙点头答应了。

    等家丁们将后院收拾出来,申绍仪这才带着屏儿和李瑞,来到后院。

    后院弥漫着一股子血腥气,申绍仪连忙捂住鼻子,进了正房,就见几个宫女跪在客印月身边,正抹眼泪。

    申绍仪赶紧走到客印月跟前,见客印月胸口已经用白布包扎起来,白布已经变成红色的了。

    “李瑞,快去请张营来。”申绍仪连忙吩咐一声。张营是陈树的徒弟,陈树跟王兴去了西安,张营留在了京城。

    “太太,已经去请了。”李瑞在门口答道。

    “印月,你怎么样?印月,你醒醒啊。”申绍仪伸手在客印月鼻下一试,还能感觉到微弱的热气,连忙喊了两声。

    客印月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李瑞在门品禀道:“太太,张营来了。”

    “快请进来。”申绍仪道。

    张营进来,跪到床边,并不敢抬头,只是问绍仪:“太太,奉圣夫人伤在哪里?”

    申绍仪不知道,看向宫女。

    “心口之下一寸。”一名宫女人答道。

    “现在还渗血吗?”

    “还在渗血。”

    “用什么伤的?”

    “簪子。”

    “把簪子拿来我瞧瞧。”

    宫女把带血的簪子拿来,递给张营。

    张营用手比量了一上簪子上血迹的长度,心里大体有数了。

    “太太,小人这里有一种药膏,先给奉圣夫人涂在伤处,很快就能止血。小人再去熬付药,只要能喝下去,性命应该无碍。”张营说道。

    申绍仪一听,一颗心这才落地。老爷把这么一大家子交到自己手上,客氏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老爷呢?

    “好,把药膏拿来,快去熬药!”申绍仪吩咐一声。

    张营拿出药膏递给宫女,自己低头出去了。

    宫女解开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布,申绍仪见血还在涌出,连忙令宫女快速抹在伤口处,然后迅速重新包扎好。

    过了不到一刻钟,发现果然不再有鲜血渗出,这才抹了一把冷汗。

    这会儿张营也已经把药熬好了,端了药汤进来,递给宫女,然后退出房去,在门外等候。

    待药稍凉一些,一名宫女把客印月扶起来,另一名宫女把药碗凑到她的嘴边。

    “印月,印月,醒醒,把药喝了,喝了就好了。”申绍仪在一旁轻声叫着客印月的名字,客印月呻吟一声睁开眼,茫茫然看了看屋里的情形,又看到申绍仪,弱弱地问道:“太太,我不是在做梦吧?”

    “印月,好妹妹,不是在做梦,你只是受了伤,流了些血,现在血已经止住了,把药喝下去,很快就好了。”申绍仪含着泪说道。

    “太太,我没有让那贼子近身。”客印月说道。

    “知道,知道,老爷没白疼你。你放心,咱们老爷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不会放过那个贼子的。”申绍仪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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