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仙洪面对光臣的这话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来,他又何尝不知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危险?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不仅仅是理想,更加关乎于承诺。

    但见他深吸了口气,郑重道,“高真人,你也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建造这修身炉不仅仅只为了帮助陈朵,也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还有我接近王也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之间彼此同为八奇技的传人,而之所以接近诸葛青,其目的只为了确定此人接近王也道长是否别有用心...”

    听他说到这里,光臣将其打断,望向修身炉,道,“难道不是因为这全新的修身炉么?”

    马仙洪无奈一笑,“终究是瞒不过您,的确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其中。”

    “现如今的修身炉,被你结合的术士的术数,其功效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东西,已经可以称之为法宝之中的法宝,你也的确可以称之为天才。”光臣先是赞了一番马仙洪的巧夺天工,在其略显得意的神色之下话锋一转,“但越是这样,你的情况也就越危险,你觉得公司会允许这样一种打破平衡的事物存在?”

    马仙洪一脸阴晴不定,作为一名异人之中的狂热科技宅,他哪里有想那么多东西?现如今,修身炉已然臻至完美,这是自己的心血结晶,绝不容许被人毁掉。更何况,这炉子不仅仅是陈朵和那些需要帮助之人的希望,更是自己的希望。

    光臣也不好对其逼迫太甚,转移话题道,“姑且不说这个,我想问问你,你接近王是因为他同为八奇技之一的传人,但是梅金凤又是何原因?别告诉我,你将她掳走是为了劝说她加入你们碧游村。”

    马仙洪从之前的思绪之中挣脱,闻言耸了耸肩,“梅金凤的事情,我也是受人所托,至于这个人是谁,请恕在下不能告知。”

    光臣双眼一眯,何人会通过马仙洪将梅金凤掳走?这种公然与全性中人为敌的做法,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首先排除的就是那些名门正派,至于那些自成一派的异人势力,似乎也只有是这些人。

    所以说,马仙洪的背后,其实还有人支持?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如果说他是以自己炼制的法器去监视他所关心的人,可是梅金凤呢?在他受人所托之时似乎并没有监视过对方,更是连面都未曾见过,排除监视的可能,换句话说,有人在他们背后提供情报。

    而能够提供情况,且消息灵通的组织并不多,如此一来,范围无疑又缩小很多。

    就在光臣思考着碧游村背后的势力之时,原本入定于自己房中的十二上根器之一的赵归真收到了一条彩信,他皱着眉从入定之中醒来,点开彩信一看,瞳孔当即一缩,因为那彩信的内容是一张诡异的照片,但见那照片之中是名身穿红衣自缚上吊的一名小男孩。

    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这照片的话只会觉得诡异、恐怖,偏偏赵归真此刻冷汗都不禁流了下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恰恰此刻屋外忽然传来动静,赵归真想也不想的从房中蹿出,但见一道身影鬼祟的钻入村外的野林之中,他想也不想的便追了过去,因为他怀疑就是此人发给了他这条彩信,他绝不容许有知道真相的人活着!

    追着那黑影同样钻入野林之中的赵归真四处搜查失去踪影的黑影,他四处观望着,却不防忽然有人从背后试图将其擒下,他旋身一摆,身如大雁,巧妙脱逃,落地之际,定睛一看来人,心中紧张,面色却不变,“你们只冲陈朵来的吧?我不会干涉。”

    “我这就位,各位你们自便罢了!”偷袭之人站定身形,却是华南临时工肖自在,在请示负责人窦乐,得到明示之后,他迫不及待的便展开了猎杀行动。

    其他临时工闻言各自散去,于今夜,他们已经决定展开行动,这其中还包括想要将诸葛青拉出是非漩涡的王也。

    待众人离去,老肖对着赵归真淡淡道,“这位道爷,你搞错了,陈朵的事情对我来说只是小事,倒是有些事情,我想向您了解一下。”

    赵归真不语,神色渐渐变得阴冷。

    “一年前,江苏省境内一连发生了七起命案,有七名男童先后被吊死在自家的房梁山,七起案件作案手法一致,凶手又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是以这七件案子至今都没有被侦破,那凶手也一直逍遥法外。”老肖推了推眼镜,他清晰的看到赵归真的鬓角落下一滴冷汗,这不禁令他嘴角微翘,“在这之后不久,茅山上清派的一位门人打伤自己的同门之后下山,至今再也没听说过这位道爷现身过。当然了,这只是件经常发生的小事,谁也不会将它和这几件案子联系起来,有趣的是,就是这么一件小事,我同事去上清派询问的事情,上清的道爷也不愿意承认有这件事情,而那位下山之后便不见了的道爷,就是你吧?”

    赵归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旋即隐没,但见他满脸惭愧的朝着老肖走来,“是师兄师弟们让你来找我的么?我...唉,我一时不慎,伤了师兄,我哪还有脸...”

    如果说不够警惕的人,恐怕早就被赵归真的逼真演技的给骗了,他自以为骗到了老肖放松警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认为在其未曾反应的情况之下出手。

    砰!

    老肖早就防着他,赵归真这一拳被他用左手稳稳当当的挡住,同时右手拍出少林寺的绝技大慈大悲掌将赵归真轰飞。

    于半空之中被掌力轰飞的赵归真周身密布暗红色的炁,但见他胸前闪动着异样的色泽,定睛一看,却不是一件法器?

    “哦?能够自主控制可是发生作用?高档货啊...”老肖一脸嘲弄,话音落下之际,便瞬间来到了赵归真的面前,又是一掌狠狠轰出,裹挟万钧炁力。

    法器的功能再次发动,赵归真安然无恙的稳稳落地,他将袖中早已藏好的符箓取出一张,以炁催动之下,但见符箓之中忽然蹿出五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肖自在打击而去。

    将这些攻击一一躲过,肖自在脸上嘲弄之色不减,“茅山上清五力士么?不过这五力士嘛...”

    话音未落,他双手忽然一聚一放,刚猛的炁在其操纵之下将五力士狠狠撕碎,“虚的很!”

    就在肖自在撕碎五力士符箓之际,赵归真忽然从斜里杀出,一掌朝着其后心印去。

    肖自在虽然反应及时,但终究还是让赵归真擦到了些许,后者虽退,脸上却带着得意的冷笑。

    中了他的掌中迷魂印,必然会浑浑噩噩一阵。想到这里,赵归真取出困神符打算将肖自在的行动彻底封住,然而就在他动手之际,原本不可能有任何动作的肖自在忽然出手了,又是一记威狮骇人的大慈大悲掌将他狠狠击飞。

    落地之际,赵归真一脸阴晴不定的看着肖自在,额头此刻已然见汗。

    “道爷,这些按自己意愿开启防护的高档法器的确可以阻隔任何的攻击,不过它多少会消耗使用者自己的炁,开着它,你不是我对手。不,就算你不开它,就凭你那茅山符箓的水平也不行。”

    赵归真闻言不语,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肖自在为何还能如此精密准确的行动,为什么掌中迷魂印没有乱他的心智?记忆里,自己师兄曾经说过,能够免疫掌中迷魂印的人只有那些心思单纯的人,但是眼前的肖自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

    就在赵归真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但见肖自在一脸不耐道,“我说道爷,别藏私了,你杀害那些孩子后修炼的不也是茅山术么?野茅山,也是茅山啊。”

    说起来茅山,就不得不说茅山道士,不同于其他隐藏于世间的异人种类,这是个即便是在普通人之中也鼎鼎大名的存在,虽然真正见过他们的人不多,但世间各处却仍旧流传着关于茅山道士和茅山术的传说。

    实际上,茅山派与天师府同样属于道教正一一脉,为其分支之一,只是一个极其克己低调到近乎古板的一个门派,在其他人心目中,茅山派最为出名的便是那符箓之法,可谓名震天下,但外人并不知道,其实茅山中人最擅长的,是丹法与科仪。

    他们对五花八门的法术并不热衷,每日都是将世间用在研读那些枯燥的道藏经典,并以此依照先辈的教诲来磨炼自己的道德品性,是问按照这样的作风,又何以在世间享有如此大名?

    其实真正让茅山在世间享有大名的,恰恰并不是正统的茅山传人。

    由于茅山派的戒律严明,世间少有茅山派的传人走动,不过现世者却也都留下来了极好的口碑。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一些无门无派又身怀异术的散人开始以茅山弟子的名头自居,行走于世间。这些良莠不齐,亦正亦邪,他们不是一个组织,却又偏偏盯上了茅山这块招牌,茅山上清既无法也不屑与这些散人计较,在他们心中,虽然算不上敌视这些人,但多少还有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久而久之,世人广知茅山大名,但他们口中的茅山弟子,却并非是正经的茅山传人。

    上清将这些人称之为野茅山!

    而赵归真其人,再被肖自在报上彻查之时,也发现了此人居然杀戮无辜,修炼野茅山的邪法,“我还真想知道,你杀戮无辜修炼野茅山邪法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上清派那些道爷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赵归真闻言面色扭曲,但见他开始一点点褪去自己的衣物,同时激动的说道,“你知道每天就诵读那几本破经有多么无聊么?你知道锄地三年才被授予一道符箓有多令人失望么?你知道修炼了半辈子的师兄被我用修炼不到半年的神通打倒有多爽么?你也好,我师父、师兄弟也罢,都在指责我修炼害人的邪法,你们配吗?圣人不仁,以众生为刍狗,你们的格局太小了!”

    话音落下,但见他露出的上半身开始发生异变,被覆盖上一张张面容扭曲的鬼脸,不多不少,正好七面,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邪性,“你不是山上找来的人,你只是公司的人而已,想要为那些死去的小娃娃讨回公道?马上你就会为你多管闲事而付出代价了!”

    话音一落,但见他率先攻出,其速度与力量与之前相比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肖自在在接过之前以为志在必得的一拳居然被击退,诧异之际,但见赵归真身上的鬼脸化作活物朝着他啃噬而来,左支右拙之际,终是避之不及被那鬼面咬去左臂之上的一片皮肉,他微微皱眉,却不是因为疼痛,望着赵归真的神色充满了惋惜。

    看着肖自在受伤,赵归真阴阴一笑,“就这样被我一口口吃掉吧。”

    就在他准备再次动手之际,肖自在却是一叹,“你误会我不要紧,你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懂,这就太可惜了。”

    赵归真一脸诧异,心道这人不是个疯子吧?

    但见肖自在放开受伤的手臂,一脸激昂道,“为了修法才杀害小孩子?不对啊,不对!这只是一个让你看清自己的楔子,无论多么高尚,多么伟大的理由,让人以此去杀害无辜的孩童都是很难的,而你却轻易做到了,而且一杀就是七个,你知道这是多么珍奇的品质吗?可惜啊...”

    说到这里,他一脸怒其不争,“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七岁!多么美妙的年华,这如朝露般脆弱又璀璨的生命在消逝的瞬间不去体味,却关心这么狗屁法术,你脑子进水了吗?”

    赵归真懵逼了,都忘了要攻击肖自在,他此刻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哪有正常人会说出这种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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