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 作者: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第11部分阅读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 作者:

    〖源氏物语〗光源氏重生第11部分阅读

    放的花朵之后,一朵含羞的苞蕊一丝丝慢慢绽开。

    叮的一声,一枚细致精巧的鳞片滑落下来,不为人知。

    细小的鳞片,晶莹剔透,表面漾动着一层妖异的光,像是来自某种优雅诡秘的爬行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从早到晚做大实验,鱼唇的作者已经被蹂躏成狗嘤嘤嘤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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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自觉自重自省,保护野生作者多样性。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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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捉到一只新的小萌物~感谢投喂w\零酱酷爱到碗里来~

    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18 13:44:02

    ps:本文种马重生还♂债主线打怪升级超清水暧昧向请大家不要在评论里提到恩劈啦qq

    第42章 樱见祭

    像赤`裸双足匆忙赶路时,白嫩的足心被不长眼的碎石割破一样,美丽女子化为巨蛇的半身,也被蜿蜒崎岖的山道间遍布的尖锐石子划得遍体鳞伤。

    仍旧鲜红仍旧温热的血滚落到凹凸不平的地上,渗进泥土里,眨眼间消失不见。

    她浑然不觉,拼命赶路。趟过每一条川流不息的河,翻越每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一路遗留下一片片细碎的鳞片。这精致美丽的造物,晶莹剔透,在渐渐暗下的天色和慢慢点亮的月光中,仿佛坠落人间的星辰。

    半人半蛇的女子,循着负心人的气味和脚步声,飞快地游进一座山门。

    道成寺。

    她依旧是美丽的,虽然已经形容憔悴,狼狈不堪,只穿着贴身的雪白里衣,鲜艳的外裳遗失在不远处的门外。

    山寺内四处无人。

    您去了哪里

    您为什么不敢见我

    明明约定好的

    安珍

    大殿里扣着一口巨大的钟。

    寻人寻得焦心的她慢慢绕着游了一圈,突然狂笑出声,泪水也应声而下。

    您躲在里面是么

    您终究不愿见我。

    也罢,我现在这副鬼样子无脸见父母亲眷,早就无法回头,倒不如

    粗长的蛇躯围着大钟,一层层牢牢卷缠。藕节般的手臂温柔地环抱着钟身,像怀抱着挚爱情人的头颅。

    渐渐燃起熊熊烈焰。肆虐的火舌吞噬了一切。

    她垂下白皙修长的脖颈,爱怜地将脸贴在烧红的钟面上。娇美的容颜被烈火环绕,像鲜嫩的花,悄无声息地凋零了。

    再汹涌的火焰终有熄灭的那一天。譬如情火燃尽。

    钟面上痴缠的美丽姑娘已经成为焦土一堆。

    躲在各处的僧人们纷纷潮水般涌出来,齐心协力掀翻大钟。钟下却只有一堆衣料的残骸。

    负责打扫清洁的僧人,把自己备用的缁衣借给了先前上门求助的游僧,一面心有余悸地为他解下`身上缠绕的佛经,一面对仍旧魂不守舍的他道:“小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厉害的妖魔。幸亏你机智,成功骗过她。安珍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煞白脸色不掩相貌堂堂。英俊的僧人含糊地唔了一声,不确定道:“大约会去平安京的东寺礼佛。当初我从熊野出来,就一直想着”

    被遗失在山门外的外裳,好似觉察到主人的离去,鲜艳的色彩也像枯萎的花瓣般,渐渐黯淡下来。

    谁也不知道内中裹着的一枝垂樱,曾经被主人怎样爱重地随身携带。

    初初相逢之时,寂静的庭院中,借宿的游方僧人为美丽的少女,抬手折下一枝够不着的樱花。指尖相触的瞬间,两颗心一齐跳乱了节奏。

    至此万劫不复。

    樱见祭当天,光君罕有地起迟了身。

    贴身侍从惟光为公子细心地整理好束发,带上垂缨冠,像打扮玩偶一样,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穿着盛装的礼服。他凭着野兽般的直觉,敏锐感觉到不对,按捺不住心下担忧,试探性地开口道:“公子”

    清楚地明白他的意思,但光君终究只是微闭双眼,揉着不自觉蹙起的眉心,不在意道:“做了一整夜奇怪的梦不,没什么。”

    源氏近卫中将不负众望采集回的樱枝,是最后的开关,开启了筹备已久的樱见祭。

    今年的樱见祭,虽然命途多舛波折不断,却格外引人期待。

    往年被寄以厚望表演青海波的舞者,今年凑巧都不再适合。

    譬如桐壶帝的幼弟,蜻蛉式部卿亲王。夫人椿姬刚为他产下一对玉雪可爱的同胞双子,正是玲珑惹人爱怜的时候。新晋的傻父亲,整日里痴痴呆呆傻笑,魂不守舍,终于改掉了几分成天揪着人苦谈汉学的光棍习气。甚至仗着自己身为式部省长官,公然玩忽职守,每日早早提前下班回家。

    于是今年的青海波舞者,就是平安京内头号的贵公子。降为臣籍的源氏公子光君和左大臣家的苍少将。因而更加万众瞩目

    色彩明丽的小型画舫,缓缓地游`行回旋在环绕的弯曲水道中。雅乐寮的乐人们栖身其上,奏起唐人和高丽的丝竹管弦之舞乐。

    庭中的林荫下,从诸家贵族中精心选出的四十名尤其擅长抚弄笛子的乐手,严谨地排列围绕成圆阵。

    幽幽的乐曲声中,渐次步上舞台中心的两位贵公子,腰悬装饰性太刀,螺钿的刀鞘精致靡丽。他们身着颜色应季的华丽礼服,垂缨冠上簪着的细幼的山樱枝,犹带朝露般鲜嫩。

    两人振袖而起,随着足下的舞动,模仿着海波的荡动,缓慢庄重地挥舞着宽大的衣袖。翩跹的舞姿潇洒风流,相对而舞的一双俊美人影,眉目几可入画。

    观礼的贵族公卿们齐齐发出赞叹之声。就连一向不对盘的右大臣一派,也难得没有口不择言地呛声。

    回廊间穿梭往来服侍的侍女们,都情不自禁聚拢起来,两颊飞红地窃窃私语着。

    “光君大人的优美身姿,真是犹如山樱般艳丽。”

    “他帽上的樱花都按捺不住,自行飘落了呢。简直像在公子的美貌前自惭形秽”

    “左大臣家的公子也很英武不凡”

    “这一双璧人站在一起真是相衬。”

    “好美丽的风景”

    年轻的侍女们不时发出充满活力的轻笑,虽然不免因为贪看英俊的舞者,而怠慢了宴席间的宾客。但大家都沉浸其中,心领神会,往往报以宽容的微笑,并不苛责。

    唯有隔着东宫朱雀坐在桐壶帝下首的弘徽殿女御,瞥见桐壶帝带着藤壶女御,亲亲热热坐在一处,不时亲密交谈,心下就很是不虞。

    此番又缺了侍女环绕身边不停奔波,她更是深深觉得被怠慢,尤其是看不惯藤壶女御,凭借与某个阴魂不散的死鬼更衣相似的容貌,侥幸承宠。一时间,新仇旧恨交织在一处,顷刻间涌上心头。

    她向来不懂什么叫做审时度势,也从来无需隐忍,于是当下不管不顾,先是毫不客气地出声召唤了侍女,后又愤然道:“许是鬼神看上这人。此种魔魅气质,真叫人毛骨悚然啊”

    围拢过来的侍女纷纷投以侧目,心中暗恨她冷酷无情,口中却是不敢言语,只在手下加快动作。

    坐在母亲和桐壶帝之间的东宫朱雀,本自目带痴迷,贪看心上人,骤然听闻竟有人语带诅咒,暗讽光君,好比心尖尖上的一点嫩肉硬生生被人掐痛。

    一向清冷自持,在母族面前也如玩偶般沉默乖顺的太子,难得沉下了面皮。他慢慢移过视线,横了母亲那边一眼,对混乱一团的侍女们淡淡道:“都下去吧。欣赏舞乐之时,可以不用勉强前来服侍。”

    如履薄冰的侍女突遭大赦,感激涕零地退了下去。

    弘徽殿女御向来张横跋扈惯了,此时突遭打击,竟是来自亲生儿子朱雀,有些不能承受,眉毛倒竖,瞪着眼就想拍案而起,甚至拂袖而走。

    但见朱雀从眼角轻轻瞥她一眼。苍白面上,眼下还浮着深重眼圈,眼尾却异常红得鲜艳,犹如画笔描绘般清晰。

    这一眼极轻极淡极快,却让她浑身一冷,真正毛骨悚然,不自觉死死闭上了向来转得比脑子快的嘴。

    知道弘徽殿女御此人一向不合时宜,桐壶帝并不与她计较,只是看到美妙处,情不自禁感动得流下泪来。他紧紧盯着光君越发焕发的光彩,若不是满溢的泪水阻隔了视线,几乎都不忍心闭目合眼,压挤出泪水以供擦拭。

    桐壶帝对身旁的藤壶女御感慨道:“光君小小软软的模样犹在昨日,现在已经成长得这样出色不凡了。大概是我太偏心,总觉得没有任何人比得上自己心爱的孩子。”

    先代皇后所出的高贵女御,姿态娴雅贞静,微侧了身,轻轻点着头,小声地赞同附和着。

    她目光温柔,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声音极轻,仿佛在对自己悄悄述说心事:“妾身也希望,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守着他慢慢地长大,在深宫中也不至于太寂寞。”

    自半透明的帘幕下望出去,藤壶女御不经意瞥见亲生兄长兵部卿亲王在公卿群里头探头探脑,格外醒目,突然想起他上次入宫探望时,隐约对自己提及的筹谋,不由皱了皱眉头。

    虽是同母所出,两人却不甚亲厚。尤其是兵部卿亲王迎娶了一位为人极端尖刻悭吝的正夫人,又偏生十分惧内,当初就被枕边人蛊惑,像做买卖似的将亲妹送进宫来,与年龄不相配的桐壶帝交换了个优厚的官职。

    如今这极品一家看中了前途无限的源氏公子,竟还有脸要求藤壶女御,要么通过桐壶帝,要么以义母的身份,直接要求光君纳他们家的独女为正妻。

    真是的。这是想要将左大臣家的葵姬置于何地明明听说光君跟左大臣家的一双儿女,年幼相识,感情颇深,坚贞不渝

    藤壶女御在心中对着娶了夫人忘了妹妹的兵部卿亲王,默默摇了摇头,再投目望向庭中的舞台上的光君和左大臣家的苍少爷,见他们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极端亲密的模样,不由得心生赞叹。她目光温和,微微笑了起来。

    旁人自是不觉,光君与苍相处日久,几乎不分彼此,两人间自是没有秘密。他清楚地感觉到,今日的苍很不对劲,有种恹恹的心不在焉的势头。

    趁着舞步交错的瞬间,光君直直望向苍,却被他避开视线,匆忙之间,两人都差点行差踏错。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上新近添加了菊家新版源氏物语漫画的人设,方便脑补么么哒=3=

    第43章 暗流

    明明赠送了樱枝作为礼物,却没收到回信,连礼貌性的应答都没有。

    苍也是,葵也是。柔情绵绵的情信,仿佛坠落在沉沉深井里的石子一样,被忽视得彻底,落不尽深渊般的距离,听不见最后一声水空相接的轻微噗通。

    难道因为我没能亲自前往探望而着恼么

    两人独处时的葵意外的大胆热情,平日里却是矜持冷淡,情绪内敛,从不生发怨言。

    现在是寂寞么怨恨么感觉被冷落么

    轻易寻找到理由开解,觉得打破向来高贵矜持的女子的冰冷假面,被羞涩的埋怨的感受也很风雅,光君的眼波,因为心下不断源源涌动的脉脉情丝,而好似温暖的水流般绵密温柔,爱屋及乌地慢慢包裹住眼前的人。

    倾身相靠的咫尺之间,被光君直勾勾的盯着,苍依旧神思不属地将头侧向一边,极力专注地思考着隐秘的心事,却更加不自在。

    举手,投足,英俊得一般无二的一双舞者,优雅地滑到两旁,再交汇到一处。

    侧身而过的瞬间,光君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掩,微露出一丝的指尖,搭在苍有些僵硬的上臂。借着手臂滑落好似水波沉寂之势,温热的指尖沿着手臂线条,上臂,前臂,慢慢滑行到另一个人隐没在袖间的手。

    手指微曲,轻巧地划过格外敏感的手心。两方指尖才渐渐分离。

    他有恃无恐地凭借着覆盖全场的乐曲声,和观众们稍远的观礼距离,悄悄送过一句话去:“今夜我必将亲身前去,向葵姬赔罪”

    苍手中充作舞具的舞扇,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幸而接下来也不需要了。光君也将手中的舞扇滑落到地上为他圆场,趁着抬起脚尖的姿势,画了个半圆,轻轻一踢,就推到了舞台边缘。

    渐渐背离的两人,完整地做完既定动作,又将回头,自边缘舞到一处。

    苍看着梦寐以求的那人,慢慢向自己一点点走近。

    那个人虽然唇边天然带笑,总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但此刻他眉梢眼角尽是温柔,清浅的笑意柔和了俊美的面容。

    这份温柔是属于苍,又不属于他。分明归意乱情迷之时,被他假借名义的妹妹葵姬。

    是男子汉,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勇敢地去告白

    恨铁不成钢的话语似乎又回荡在耳畔。

    苍向再一次近到呼吸相闻的光君,微露了一丝决绝的笑意,仿佛已经下定决心等待宣判。

    果然是为了妹妹葵姬在生着我的气。

    因为重视的朋友眼中重新焕发神采,而高兴不已,光君唇边的笑容情不自禁扩散开,面上每一丝线条都带着和煦的温度,好似一朵花的温柔绽放。

    这笑容透过清晰的水镜,映在赤红头发的鬼王血色的双眸中,恰如只为镜之彼端的人而来。躲在宅子里偷偷观看的酒吞童子,白皙面皮上意外有点灼热,视线飞快转开,又猛地转回来。

    年轻的鬼王此刻觉得一向用惯的水镜,突然就不够清晰,不够明亮,也显然不够大

    纤长手指一挥之间,原本静立在案几上普通铜镜大小的水镜,暴涨到梁上,瞬间铺满了一面墙,水波荡漾,光华流转,一时间无法平静下来。

    酒吞童子眯缝着眼,做了个擦拭镜面的动作。

    荡动的波纹顿时平息,却是清楚的映出了人间界整个樱见祭的现场全景。林立的恢弘建筑,此刻成为孩童游戏间的玩具;攒动的人头,小得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

    他耐心地寻了一阵,探出的指尖在巨大的水幕上某处,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

    比例大小恰如真实的光君,突然出现在眼前,正侧过脸,自肩头,向着水镜外的方向盈盈一望。

    这个人的眼睛是极好看的,瞳仁深邃,眼波清澈。深望的时刻,让人油然心生一种眼前人深情几许,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一切都能被无限包容,被妥帖安放,被细心珍藏,独得情深的妄念。

    年轻的鬼界至尊不懂人类的情感,不懂什么叫作相思。他只觉得光看着这个人就有种陌生的感觉,似乎浑身难受,不看却更难受。

    鬼王何尝这般委屈过。他对不由自主的自己有些恼火,不情不愿地切了一声。

    铺满整面墙壁的巨大水幕,倒是一直聚焦着某个人类的特写,偶尔漾起微微波澜。

    一对恶形恶状的属下同时伸爪敲了敲尊上的房门,瓮声瓮气道:“尊上叽嘎,该去收保护费不对到纳贡的时间了,有些比较自觉的已经主动交了上来。您看是不是带小的们去清点一番对作死的也好打砸抢不对催一催,教育教育”

    忠心耿耿的属下们,万万没想到今天鬼王殿下似乎异常心烦意乱,爪子还没从纸隔扇上挪开,就被从里间随手砸出来的东西咚的一声撞到了门上。

    无辜的纸隔扇被飞速命中,呻`吟一声,带着搁在外表面的爪子一起震颤着。

    “滚别烦我”

    任劳任怨的小怪物,言听计从,乖乖退了下去,准备自己动手,清点贡品,丰衣足食。

    “奇怪叽嘎,今年北陆上交的保护费怎么这么少虽然穷得只剩一张皮没错”

    右大臣家族的六女公子胧月夜,虽然只是就任个小小的尚侍女官,入宫之时却是声势浩大,派头十足,果然符合她家一贯来的嚣张作风。

    更何况这个小小的尚侍,根本没有与其余宫中女官,共同居住在统一分配的住所,而是直接入住弘徽殿,家族期望之高可想而知。

    不患寡而患不均,向来是人之常情。高位的女官们含蓄地互留了脸面,没有过多议论。出身下级贵族家族的侍女们,可不会考虑这么多,毕竟右大臣家族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女人多的地方,往往缺不了流言蜚语。

    “这个小妮子心气高得很,怕是直奔东宫妃的宝座而去。”

    寂寞的长夜,侍女们穷极无聊,半开合的蝙蝠扇虚掩着口,彼此以目示意,窃窃私语。

    有资历深厚的侍女普及常识一般,绘声绘色地讲述起,当年东宫朱雀二次元服之夜,某权臣家送来添寝的姬君闹出的笑话:受惊落水,惊慌失措,毁了太子的成人礼,最终被本家暴怒的弘徽殿女御,毫不留情地连夜驱赶出宫。

    如今这位贵族小姐,竟然又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入宫来了。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低声嘲笑起来。弘徽殿女御为人刻薄,在宫中不得人心,连带着族中年轻的小姐,也被人看轻,无从辩解。

    被议论的人恰好为办一件私事,经过门外,只稍作停留,才刚听清主题,就浑不在意地漠然一笑,面无表情地轻柔退去。

    现在的她一心一意想着心中的那个人,早就无所畏惧。经历过被迫雪藏的一段难熬岁月,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原本以为进得宫廷来,能有更多机会见到源氏公子大人。偏偏事与愿违。不过总比在宫外,比整日困在那人政敌右大臣的府邸中,要好上一些。

    只是想再见到他而已,竟成为奢望么每当这种时候,就真心艳羡左大臣家的葵姬小姐,定期能与他相会,独享这幸运。

    究竟怎样的女人能牵惹住他的心

    胧月夜孤身一人,提着昏黄的四角灯笼,慢慢走在回弘徽殿的长廊上,默默心想,怅然若失。

    “啊源氏公子大人独自一个人在那里”

    尚侍胧月夜打点完樱见祭的清理收尾工作,刚刚转过回廊,就看见光君独自倚靠在廊柱边,手边随意抚弄着一枝山樱,若有所思看向中庭。清明的月光下,摇曳的烛火中,那样子风流倜傥落拓不羁。也不知谁能引他驻足停留,甚至耐心等待。

    周围的侍女都议论纷纷,互相推挤,嬉笑着不敢上前。

    纤白的手掩在袖中,突然收紧,攥住了随身携带的旧帕子。

    她想握住来之不易的机会,上前为经年旧事向他道谢,却怕他已经将自己遗忘,或者干脆只是顺手而为,完全没能记挂心上。虽然知道公子很温柔,应该不会使人感到尴尬,但稍微一想到陌生异样的眼神的可能性,事到临头还是有些犹豫,终究近人情切。

    “光”换下了礼服的苍,唤着亲密挚友的名字,从临时辟为更衣场所的殿内走出,与他走到一起,一把提过他的臂膀,就有些粗鲁地大步走开,丝毫不顾忌各处躲避窥伺的侍女欲盖弥彰般漏出的袖口和裙角。

    侍女们失望地轻声尖叫着,慌慌张张往里缩。

    原本呆呆站着犹豫该不该上前,胧月夜突然不知被谁在背上推挤了一下,向外踉跄出两步,格外显眼。

    她低垂着头靠向墙边站着,觉得自己在那人面前丢了脸,心里一点点酸涩胀痛蔓延开来。

    眼见着左大臣家的苍少爷拉着光君,旁若无人地就要离去。

    色彩浓重的常服袍角交叠着,慢慢拖曳近前,又将慢慢远离。

    擦身而过的瞬间,胧月夜满面绯红,心如鹿撞,情不自禁微微抬起视线,恰见光君对自己安慰般眨了眨眼,又微笑着摇摇头。

    是“没关系,不要在意”的意思。

    周围的侍女们正在为近距离接触了光君而兴奋不已。

    她却避开他人目光,偷偷跟了上去。

    要说见,已经见到了,可谓夙愿达成,但终究不满足。还想和他搭话,想跟他交谈,想对他微笑,想获得他的赞美。想离他近一点,相处时间再久一些。

    慢慢跟随在苍身边的光君,突然擅自走入了庭中。

    此时正是月色朦胧,夜风微凉,树影游移。夜空中似乎仍旧萦绕着迢远的幽幽歌声。不知哪一种不起眼的小花,正处在开放的季节,无言地释放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甜蜜的香。

    他走到沉默在庭中的高大的古树旁,半身下跪,轻轻捻起几撮腥甜的泥土,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樱枝郑重地栽了进去。

    苍一心想着赶紧实现既定的计划,所以此时既焦躁又不解,道:“既然不愿意带回去,那何必多此一举,一路拿过来。我帽上簪的那枝,早就不知道遗落到哪里去了。”

    “这样未免太过冷酷无情了,苍。”

    光君像逗弄猫咪一样,挠了挠无精打采低垂着头的粉嫩花朵的下巴,让它左摇右摆,好似羞涩躲闪一样。

    真是异常怜香惜玉之人。

    苍骤然想到刚才光君被如狼似虎的女人们包围的情景,心绪难平,抑制不住带上了愤然的火气,道:“或者直接送给刚刚那群女人,她们一定很开心。”

    “真是不解风情的藏人所少将大人不,今夜一过,已经晋升为头中将了。您刚刚粗暴的行止,几乎将美丽的少女吓坏了呢。”

    光君回转过头,微笑着调侃真诚率直的好友。他的眼睛在月光不甚明亮的春夜里,是盖过月色的第一缕星芒。

    “还有个看你看呆了的女人,差点挡了道。直接塞给她,也许很不错。她一定欣喜若狂,说不定还”

    躲在暗处偷听的女子,听到自己被轻蔑地提及,有点失落地低头望了眼脚尖,又紧张地抬头关注心中那人的回答。

    “苍。”光君无可奈何地打断了好友不怀好意的怂恿。

    “这么做的话,也许那可爱的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吧。天下的女子都是可爱迷人的造物,但有时却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像天真的孩童一样残忍。”

    他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淡淡垂眸。却很快调整好心情,拍了拍身侧好友肌肉紧实的肩头,半开玩笑道:

    “我可不愿和一个毫无情趣的莽夫,并列为举世无双的贵公子。难怪某些人总收不到女子含情脉脉的情信,明明是个坚实可靠的好汉子。你再这样呆头呆脑,命定的情缘都将被拒之门外啦”

    你又有多了解女人呢这般在行的样子,你在“葵姬”之外,还有多少情人

    苍迷恋地深望着他,妹妹的训斥言犹在耳。

    抱定必死的决心。

    光君在树荫下对着他微微笑着,如水般温柔的神色,仿若容许,又似召唤。

    告白。

    被叶隙切割得斑驳的月影在他脸上游动着,好像距离极近,气氛暧昧得恰好适合。殷红的唇瓣,上翘的弧度也极其适合亲吻。

    苍喉间发涩,被强烈的诱惑温柔地全然包裹,压抑得几乎不能喘息。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那人的双肩。隔着重重衣料,似乎亦能感受到润泽细腻的肌肤,和隐含力量的薄薄一层匀称分布的肌肉。

    年轻的尚侍无声地紧紧掩住口。

    从她所处的位置望过去,左大臣家的公子将光君按在庭中古树沉黑的树干上,整副身躯牢牢地紧覆贴合住。

    粗糙的泥地上,两个模糊的影子融成一双,像极亲吻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1 人家酒吞童子,宅在家里吹着空调,用超大平板,看现场直播。傲娇地表示:你们这些苦哈哈守着眼巴巴晒太阳的人类真是弱爆了#鬼王就是这么酷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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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新版源氏物语漫画里头中将苍和光君的相处是这样的

    明明是bg,干嘛搞这么基╯‵′╯︵┻━┻简直逼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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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平时更新时间晚间20:31

    周末双更更新时间早晨08:31

    明天早上八点半~双更走起~不见不散么么哒=3=人家要撸到精尽人亡啦嘤嘤嘤

    第44章 入魔

    烈火般的热潮,在苍体内,汹涌地燃烧。突然生发的勇气满得似乎要溢出来,一旦错过就不可能再重来。

    巨大的树荫投下同样巨大的模糊的阴影,笼罩着近在咫尺的两人,仿佛是另一处封闭的空间,安全而暧昧。

    春风沉醉的夜晚,有朦胧细碎的雾状月光,清澈如水的夜风带来不绝如缕的幽幽乐声,细微清脆的些须虫鸣,清新甜蜜的无名花香。

    苍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只顾沉默着将心上人捉着双肩,一把推到身后的沉黑树干上,欺身而上,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

    不久之前还能游刃有余的轻松调笑,光君此刻却有些许阴影笼罩心头。他几乎从未得见,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流露出这般一言不发的严肃神情。而且苍向来如书本一般好懂的面上,却是复杂得很,期待与痛苦相互交织,微微扭曲了英挺爽朗的面容。

    光君有些担忧,抬手抚上苍飞扬入鬓的浓黑长眉紧紧锁住的眉心,关切道:“你今日”

    迥异于平常的苍单手束住光君一双手腕,轻轻推到头顶固定,另一根食指抵在身下人唇间。 href=〃e=〃blnk〃en2 平南文学网他警示般低低地嘘了一声,重又跨前一步。

    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合,胸膛更是密不可分,内中活泼泼跳脱的活物也似乎近在咫尺,交换着彼此狂乱的频率。

    光君被摆弄得半仰了头,后脑抵在生着薄薄青苔的粗糙树干上,微一摇动,便蹭了满满的不定形树皮碎屑和碾碎成泥的清新草汁。

    他被围困在苍体格坚实的身体和树干形成的小小密闭空间里,这空间之外,还有着另一重稍大些的树荫阴影形成的牢笼,似乎抽干了空气,隔绝了任何其他的世界。

    光君的双手受制,被迫高高举在头顶,自然合拢的双腿也被身上压制的人,不动声色地探进一条腿,毫不留情地顶开,被迫狼狈地左右打开着。

    像一只毫无防备的蚌,猝不及防被撬开了外表坚硬光鲜的壳,露出了柔软嫩滑的内里。

    苍强烈而清爽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充斥其间,让光君感到莫大的被冒犯感,终于觉得很多地方完全不对,体味到一丝危机来袭。

    他开始竭力挣扎着,试图保持一点冷静自持的安全距离。

    奈何苍好似着了魔,面部紧绷,双目灼灼,左眼角下的朱红泪痣红得异常妖异。力气也是越使越大,很快在莹洁如玉的皓腕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本人却浑然不觉。

    “苍你这家伙唔”

    立在光君唇间的手指,趁着他开口,单刀直入的探两根了进去,探索般在细嫩的口腔内壁飞快摸索了一圈,甚至恶意夹持住安静躺着的软物,仿佛感受丝绸的顺滑一般,在两指间捻动了一下。

    光君很快溢了满口的涎液无法下咽,顺着半开的唇角缓缓流下,滑过修长白皙的脖颈,透透亮明晃晃地渗进了紧束的衣领中。

    他甚至被呛了一下,不由自主红了眼眶,滴出生理性的泪水。他抬眼看向苍,视线被水雾模糊,眼圈微微泛红,细长上挑的眼尾亦有一抹绯红。澄澈的泪滴滑过洁净无暇的双颊,仿佛流泪一般楚楚动人,姿态柔弱无依。

    想要更加严厉地欺负他,即使被哭着求饶也不轻易放过。

    有人情不自禁地想,立即付诸行动。

    当光君突然感觉到,厕立在自己双腿之间的那条旁人的腿,开始缓慢而轻微地向着不可言说的隐秘之所顶弄时,几乎像小动物一般飞快地竖起了全身上下的毛。

    他不顾一切地猛地一点头,虽然被来不及撤出的手指顶伤了喉管,但总算拼着眼冒金星的自损八百,成功伤敌一千。

    苍踉跄了一下,向后退了半步,不提防被光君提前向内勾起的脚,绊得向后栽倒在地。

    光君被他一带,顺势一同倾倒,双腿无力地跪坐在苍劲瘦的腰间。

    他聚拢一点力气,弯起肘部,对准被一屁股坐倒的人肌肉紧致的胸膛,狠狠来了两下。要不是脸面极端重要,是加官进爵不可或缺的吃饭家伙,他真想给苍略带匪气的俊脸也不留情地揍上好几下。

    苍仰躺在潮湿的泥地上,却好似满不在乎的样子,只将被挣脱的双手,像给炸毛的小猫崽顺毛一样,轻轻抚上光君凹陷的腰侧,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抚弄了好一会。

    光君腰部极其敏感,稍一触碰就不自觉浑身战栗。

    他忍无可忍,伸出两只手,捏住苍瘦削的两颊,用尽全力向外扯,气急败坏道:“苍别戏弄我即使为了给葵姬出气,也别用这样的手段吧”

    苍僵了一瞬,顿时心情复杂哭笑不得。本来想着随他到今日值夜留宿的淑景舍,在两人初初相遇的地方,对他将一切内情和盘托出,但没想到半路上就情势失控。

    不过,应该并不算迟。

    他在腹内打了一会鼓,正准备将翻来覆去咀嚼了无数遍的话语,一口气全数倾吐出来。却见光君望着远处,神情凝重。

    他顺着视线望去,只见九条方向,罗城门旁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好似是东寺起了火。

    光君任职近卫中将,平日里需保证桐壶帝人生安全之外,还需兼任视察防护京内治防和安全。于是此时,他利落起身,就待离去,前往起火点调查情况。

    被毫不留情留下的苍,只能暗自含恨自己目前的藏人所只负责传递皇家诏令,无权跟随。

    他半撑起身,不舍地勾住了光君在方才的“打斗”中松脱的腰带,语带期待道:“今夜葵还在等你。”

    光君拿这个“视妹如命”的家伙没辙,无奈的郑重承诺道:“无须担心,定当前去拜会。只是可能时间上稍迟些,但愿葵姬那时还没就寝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脚步如风,渐渐走远。

    苍从地上慢慢坐起来,露出志在必得的自信笑容,喃喃道:“当然会一直等到你来。”

    他似是觉察到什么,温柔眼波瞬间凝结成冰,横扫过某个暗处。

    小心地躲藏着的年轻尚侍看见光君安全脱身,却是松了口气。刚刚她几乎以为此人将对源氏公子不利,提心吊胆地想要外出呼救了。

    看来不过是交情甚好的青年男子之间的肢体交流。发生冲突之后,他们的感情似乎并不见被影响。

    虽然从方才的情形看,这种交流未免过于强烈,过于亲昵了。

    胧月夜有点疑惑不解,最终搁置到一边,悄悄潜行而走。

    这一夜东寺的大火,在很多人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深烙印。

    浓烟四起,火光遮天。却只在存放圆寂僧人灵殖的浮屠塔周围。

    僧人们提桶端盆打来水,统统都无法靠近火源半步。

    炙热的火舌像一条艳丽无双的大蛇,从下到上牢牢缠卷着塔身不放,犹如至死靡休的恋慕。周围隐约回荡着动听的女声,春莺宛转般娇嫩,像远方高楼上迢远的歌,亦犹如梦境来客。虽然朦朦胧胧,却明显能读出其中高涨的愉悦情绪。

    僧人们惶恐不安,纷纷丢弃手中的锅碗瓢盆,瘫坐在地,抖抖索索盘起双腿,频繁捻动佛珠,齐声念诵起了清心退魔的经文。

    陌生的女子声音完全不受干扰,和着火色漫天的哔剥声,像对挚爱的情人喁喁私语:“我已入了魔,怎会放你去成佛”

    作者有话要说:交情甚好的青年男子之间的肢体交♂流

    中午还有一根掉落么么哒=3=

    第45章 清姬

    熊熊大火燃烧了小几个时辰,又无声无息突然熄灭。但东寺的灵殖塔一带已经几乎夷为平地,仅剩些许断壁残垣,与完好无损的周边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好不容易安抚了那群无头苍蝇一般慌慌张张的僧众,光君费力地安排好清理现场的善后事宜。寺内延请了愿力深厚的高僧彻夜诵祷祈福,阴阳寮那边也表示会起忏卜问吉凶。

    月色朦胧的春夜,空气中水汽氤氲,潮湿得令人懈怠。达达的马蹄声,不紧不慢地打破周围的寂静。

    他疲惫至极,信马由缰,仍凭身下心爱的坐骑沿着空荡荡的朱雀大道,慢慢走回二条院去。

    “公子。”

    一个美妙至极的女声,突兀的响起,仿佛就在耳畔,宛如就在脑海,猛然惊醒了歪倒在马背上闭目假寐的光君。他不由自主般,策马循声而去。

    朱雀大道旁,一条僻静的小路里,静静地栖息着一辆低调的牛车。青碧色的车厢异常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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