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的消息,这机会马上就给他送来了。许军心底闪过一丝窃喜,看来,老天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王墨这人,许军知道的不多,这次要不是舒易给他地址,他也是找不到王墨在隔壁市的别墅所在地的。
    顺着指示牌,许军开着车子三拐两拐的,顺着一条不宽的水泥板路驶进一片生态农场模样的地方。放眼望去,一栋红顶小楼矗立在大片的绿色海洋里。颇有些童话故事里王子住的城堡的感觉。
    许军将车子停在小楼前的空地上,才一熄火,就看见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推门从小楼里走出来。
    “是许军许先生么?”男人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笑容,哪怕他一早就从安装在道路两旁的监控录像里确认到了许军的到来,却依旧礼貌的无可挑剔。
    “是的。”许军把放在副驾驶位上的两盒巧克力拿出来,提在手上,“是舒总让我来送东西的。”
    “在下已经听舒先生说过了,请许先生跟我来。”男人的视线中规中矩的落在两人身前的小楼上,示意许军,他要找的人,现在就在那栋小楼里。
    管家在前面带路,许军下意识的落后了半步,并没有紧跟在男人身后。这样中规中矩的管家,他也仅在舒家老宅见过一次,那免有些束手束脚的。
    管家将许军带到舒易的卧室门前,轻轻敲了三下,便像他出现时那样,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许军的视线。隔了两分钟,卧室门被批了一身睡袍的舒易从里面拉开。
    舒易瞟了一眼站在门外的许军,侧身示意他自己进屋来坐。自从被他那个天上掉下来的儿子下了逐客令,就躲会自己的房间冲了个冷水澡,打算让自己的脑子冷静冷静。还好当时只有温宁在,不然他这次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东西带来了?”
    “喏。”许军将手里的两个小白盒子递过去,“我刚取的,尝尝看。”
    “不用了,反正也不是我要吃的。”只希望这两盒小东西,能够起到他们讨好小孩子的作用,为自己加上两个印象分。“先放桌上吧。”
    “好。”许军应声放好东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
    当然是被自己那个天上掉下来的儿子刺激到了,但这种理由是能说的么?舒易自觉他现在里子已经没了,对外的面子还是要维持的。
    “就是有点儿累了。怎么样,我下午突然离开,公司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有,这么大间公司,不可能你就稍微旷半天工,就倒闭了吧?”许军一边观察舒易的脸色一边回答他的问题。舒易,现在应该还没推理到,那个应该被他防范的人就是自己吧?不然也不会专程打电话让自己送东西来这儿。
    “那倒也是。”舒易看看桌上的巧克力盒子,默默思考了一下,下面的话自己该怎么开口,“对了,温宁走后留下的那些报表资料什么的,你都看过了吧?”
    “嗯,怎么了?”这是,要往正题上扯了么?对亏他来以前就通知了舒国春,舒易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如果规定时间内,自己不能联系他,就要准备做最坏的打算了。“你是想说,那些报表上的数字问题么?我已经安排了人着手在公司内部清查了,会尽量在最短时间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着手在公司清查?是怕在公司账务上动了手脚的人得不到消息,还是觉得华天最近太安静了,要弄点儿事儿出来给大家增加些茶余饭后的话题!?
    “那就办吧。”事情闹得大些,将来也未必就是坏事。
    “好。但是,我个人觉得,如果可以,还是尽量联系一下温助理比较好。他既然能够整理出那么多东西,应该也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线索多些,总比我们无头苍蝇一样乱找来的快些。”那个温宁既然能够把求救信号发到舒易电脑上,想必已经通过某种方式联系到了舒易。为了尽快除掉这个碍眼的家伙,许军可不在乎自己用的是什么方法。
    “温宁么?”舒易假装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许军,“他现在就在这栋别墅里,是王墨的客人。”想要鱼上钩,总要给他些肥嫩的饵料才行。
    “这么巧。”许军心中警铃大作。温宁人在王墨的地盘上,自己想要动手除掉他,难度可想而知。“那正好,我们应该尽快和他谈一下。时间耽误的越久,有些事情的变数就越大,我们等得起,华天可是等不起的。”
    “这个我自然明白。”舒易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就是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等明天早上吧,早餐的时候,我们会在餐厅见到他的。”
    许军暗自运了运气,叹到:“也好。”
    “我已经让管家给你安排了客房,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办呢。”
    从舒易所在的客房里退出来,又是刚刚在门口接待了许军的那个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他身边,“许先生,为您安排的客房在走廊另一头,我这就带您过去。”
    “好。”许军顺从的跟在男人身后,脑子里却是一直在回放刚刚和舒易额那番对话。表面上看,对方好像还没把怀疑的矛头指向自己,甚至还主动提及了让他和温宁见面的事。如果不是他之前就破译了舒易的电脑,怕是这会儿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果然,只要涉及到利益,就是一起合作了多年的战友,也未必能够句句都对你讲实话。
    “就是这间了。”男人推开客房门,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的东西,都是我让佣人新换上去的,您可以放心使用。如果除此之外您还领有什么吩咐,可以拨打床头上的内线来联系我。号码就压在电话下面。”
    “麻烦您了。”因为对方太过客气的举动,许军也跟着客气起来,“我想顺便问一句,这栋房子里,是不是还有一位姓温的客人,他还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您是再说温宁先生么?”男人几乎没做什么思考便道出了温宁的名字,“他现在的确也在别墅里。不过,就在一小时前,他还吩咐过,今晚尽量不要去打搅他。许先生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您可以在明早的餐桌上见到您想见的人。请,耐心等待。”
    “好的,谢谢。”许军也学着男人的样子,礼貌的点了点头。“那我先去休息了。”
    “许先生请。”男人的动作依旧礼貌的无可挑剔。只待帮许军掩好门以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作为一个平日里几乎不出门的管家,男人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场好戏,可是充满了期待的。
    关好门,许军丝毫不敢大意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子,打开开关。小盒子自动进入工作状态,一两分钟后,一个颇具机器质感的声音提醒他,这间屋子是安全的,并没有安装任何监控或是监听装置在里面。
    许军满意的拍了拍小盒子,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机器人自他手心上站起身来,“我要打个私人电话,你想办法盯着点儿,不能让讯号外露。”
    “是的,主人。”小机器人转眼间又变回他刚才方方正正的模样,只有角上一个红灯闪啊闪的,看起来多了几分喜感的味道。
    许军看到小机器人的这个状态,就明白这小东西已经进入到了工作状态,于是放心的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通了舒国春的私人号码。
    地下室里,舒宁几乎被管家注射到自己身上的药剂折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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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叹气,又是短小君
    ☆、59?无题
    舒宁独自蜷缩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尽量将身上的衣服拉紧,以期望能够让自己变得暖和些。可这里还是太冷了,他升上那点儿单衣,拿来抗寒还是显得太可怜了。可又能怎么办呢,自己现在可是寄人篱下的状态。
    想到这里,舒宁不觉又抖了抖。
    他承认,以前自己是仗着家里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他从来都没想过,报复居然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以至于他现在连半分准备都没有,就突然被人关到了地下室里。
    舒宁的视线慢慢扫过地下室的每个角落,放空思维,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回忆起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发生的事。
    先是他在一家冷饮店里偶然发现了他和父亲一直在找的温宁,然后就利用自己人多的优势将两人绑架到了他家在附近一处废弃的仓库里,打算先撬开这厮的嘴,问明白了他已经知道了多少华天内部的为题账。如果事后,这人能够留作己用也就罢了,若是执意要跟他们父子做对,免不了受上一通皮肉之苦,末了还能拿来跟舒易换点儿好处使使。但人算不如天算,还没等他开始问话,王墨便带着人杀了进来。
    之后……
    之后的事儿几乎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如果可以选择,他倒是宁可当时自己手慢点儿,只是派人远远地监视着温宁便好。
    现在可好,自己失手打伤了王墨,被他手下带来关进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来,甚至还被注射了一针莫名的药剂。
    想到这里,舒宁伸手狠狠的在左臂上捏了捏。自从那一针打下去,他左半边儿身子,也随之一寸一寸的麻痹起来,天知道这股麻痹感会不会顺着左半边身子彻底将他吞噬掉!他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阴暗的地下室里。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带来的手下都已经死在了之前的混战里,而抓他来的那个男人在道上又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做事干净利落,只要他想,自己就是烂在这地下室里,也别想有人知道。
    都是温宁!对,这一切都是温宁惹的祸!舒宁越想越是气愤。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存在!甚至几个月前,在c市,他早就借着一场大火,将舒易烧得连点儿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他那个舅舅家只要一慌乱,他和父亲就有机会趁乱将华天公司的大权揽在手里。
    可是……
    谁都不知道这个可是背后会出现这么大个变故!
    舒宁越想越恨,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都想将那贱人生吞活剥了。
    王墨从楼上检验室里退出来,嘴上虽然是把去看舒宁当成了借口,心下其实并不怎么想到那间让人感到压抑的地下室去找人,就独自在小楼前的徘徊了一会儿,打算等楼上的两个下来以后再找地方消遣去。
    可他如意算盘到底打的还是太早了点儿,不一会儿就有人跑来告诉他,地下室里关着的那位,精神状态有点儿不对。
    王墨呸了一声,把嘴里的烟屁股扔到脚下踩灭了。还真是不想什么,就偏给他来什么。“前面带路。”
    “是。”管家大人从容的走在王墨左前方的位置,间或还不忘将舒宁现在的状态大概说给王墨听,“我按照您的吩咐,自他被关到地下室以后,便为他注射了1号针剂。刚开始的时候,人还蛮正常的,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地下室里关久了,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有些疯魔了。我怕出事,就跑来叫你了。”
    疯魔了!?
    王墨可是记得那个所谓的1号针剂,不过是一种含有少量大麻的肌肉松弛剂。作用仅仅是让被注射者肌肉使不上力气,便于他们看管而已。如若才这种程度,舒宁就受不了了,可见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差。这样的人还敢跑出来和舒易叫板,可是够不自量力的。
    “他没做出什么自残的行为吧?”舒宁打伤了自己的仇是一定要报,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一个受了伤的人质和一个完好的人只比,价值可是会大打折扣的。
    “之前注射的药剂已经起作用了。”所以,人就是闹得再欢实,顶多就是擦破点儿皮,不会伤及性命。
    “那就好。”王墨在推开地下室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开门吧。”
    舒宁被突然打到脸上的一道灯光晃了眼睛,急忙底下头去,用还能动的右手挡了一下。
    “什么人?”仅仅几个小时过去,舒宁的嗓子已经哑得像是破锣一样难听,尽管这样,舒宁还是努力坐直了身体,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等他好不容易适应了门□进来的灯光,才勉强看清了门口的来人,居然是吊着一条胳膊的王墨。
    “呵呵,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我当时怎么就会手偏了,只要再稍微移动一点儿,他就能一枪要了这个男人的性命,自己也就不会被关到这间黑暗的地下室来。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王墨伸手摸了摸墙上的开关,地下室里霎时变得灯火通明起来。不要说才刚适应了弱光的舒宁,就是王墨自己也是被刺激的眯了眯眼睛,“怎么样,这里的环境不错吧?睁开眼睛看看周围,你会喜欢我专程为你准本的小礼物的。”
    “!”舒宁才一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不那么刺痛了,就被眼前看到的东西惊呆了。那些上面留下了暗红色印记的东西,就是传说中十大酷刑里使用的工具么!王墨这人胆子要多大,才敢私设刑堂,还大大方方的将这些东西都分享给自己看!
    “你看到的这些,不过是一部分罢了。”王墨很满意自己在舒宁眼里看到的震惊,他就知道,自己一时兴起仿制出来的这些小东西,舒宁肯定会喜欢的。“另外,我这里还有不少新式药剂哦!像是给你注射的1号,他后面可是还有不少兄弟姐妹的。”
    “你!”舒宁一口老血梗在喉头,“你到底想要把我怎么样!”该带走的人,你已经带走了,难道还想把我留在这里陪葬么!父亲的本事虽然还没大到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但要顺着线索找到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怎么样?”王墨歪头想了想,他还真不想把这人怎么样了。虽然他在黑道上的名声并不好,但他本性并不是个凶残的人,就连他手上曾经沾染过的鲜血,也都是想要要他命的亡命之徒的。“其实我还没想好。”
    “……”舒宁感觉面前有一整排的乌鸦飞过,脸上瞬间滑下数道黑线,“你要杀要剐给我来个痛快的,别尽弄些下三滥的手段。”
    “下三滥的手段?”王墨挠挠头,转身看向自己的管家,意思,他做什么了?
    “怎么,王少也是个敢做不敢认的?”舒宁脸上的表情又阴郁了几分,不是他想故意惹怒王墨,而是实在被对方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激怒了,“要不要我来提醒你一下?你到底让人在我身上注射了什么鬼东西!”不好,麻痹感已经逐渐蔓延到他另一只手上,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只会思考的植物人。
    “哦,你说1号啊!”王墨只要一进地下室,就感觉自己就是多带几个脑袋过来,也都会变成一团浆糊,“那可不是下三滥的东西,那是我手上的研究员新研发的一款麻醉剂,不过还没进入临床阶段而已。副作用什么的,据说在小白鼠身上并没有体现出来,这不就让你赶上了么。”
    舒宁这会儿是真的感觉到来自喉头的腥甜了。这人果然像是传说中的那样,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好像人命在他手上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话说,我其实是听说,你在地下室里自残,才跑来看看的。你好歹也给我个笑脸嘛!万一我心情一好,就让人把你放了呢?”
    “你会这么好心?”舒宁可不相信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和自己说了实话,“说白了,你也不过就是舒易手底下的一条狗。狗主人还没说放人,你敢私下放了我?”
    “舒宁舒先生,玩笑这东西可不是乱开的!”敢拿他王墨和狗作比较!真人是活的不耐烦了么?“也许,我可以打个电话给舒国春,问问他是想先要他儿子的一只手,还是一只脚?反正你身上的1号也快起作用了,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让人来帮你分期分批逃跑吧。”
    “王墨!”分期分批逃跑,亏这人能够想得出来!舒宁借着自己尚有知觉的半边身体,勉强移动了一下,“我父亲会想办法让你死得比我还要惨十倍百倍。”
    这跑题跑得是不是有点儿严重?
    王墨伸手揉揉太阳穴,为舒宁的理解能力默默哀悼了半分钟(画外音,难道不是先开头么?)。
    ☆、60?前兆
    因为信息共享的缘故,许军从a市出来时就已经知道了,已经成功抓住温宁父子的舒宁人间蒸发了。刚刚他却在王墨那个管家嘴里听到,温宁现在正在这里做客,那是不是就可以推理出,同样失踪了的舒宁和他的手下们,也是在这栋别墅里?
    许军斟酌了一下用词后,便将自己的推论告诉给了舒国春。
    舒国春沉吟了一下,别人不清楚,他倒是知道舒易和王墨之间可是从小过命的交情。不过王墨家庭特殊,两人长大以后,倒是慢慢少了来往。想不到,这时候舒易会把这人找来。这些年,他虽然也曾暗自培养了不少死士,但和王家手底下那帮子整日在刀口舔血的人,是没办法比的。
    舒国春不说话,许军也就跟着安静的等着。如果人真的在这里,那么救与不救,该怎么救,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任务。
    “这样,你先帮我探探口风好了。”舒国春在做出最终决定前,还是打算再确定一下。儿子是他的命根子,相信这一点舒易和王墨都不会不知道,这两人总不会把事情做的太过分了,一两天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收好东西,许军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想想又把衣服传回身上,把房门微微打开一道小缝。这样,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听到声音。
    做好这一切,许军又伸手摸了摸胸口,确定自己最后的保命符还好好的戴在身上,便坐回床上,开始了耐心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去,就在许军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外的走廊里终于传来一声极轻的关门声。许军一个激灵,瞬间赶跑了脑子里的瞌睡虫,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打算看个究竟。
    走廊里,穿了一身白色浴袍的舒易,像是幽灵一样,轻声穿过走廊,直奔着不远处温宁的房间走去。满是心事的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走廊里的某扇门后面,有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已经走到温宁房门口的舒易略微迟疑了一下,现在可是已经快午夜了,他有些不能确定,这时候温宁是不是已经睡了,他这时候贸贸然的跑来,是不是很失礼。甚至,他还有可能被对方当成登徒子一样赶出去。
    那样,可就太没面子了。
    虽然利害关系都是摆在眼前的,舒易还是有些移动不了脚步。刚刚经历了白天的事情,又近距离耐心的接触了一下自己那个天上掉下来的儿子,舒易躺在床上,辗转了数圈儿,无论怎么安抚自己,就是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把他从第一次遇到温宁,到今天突然被一颗惊雷砸中的过程仔细回忆了一遍。居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温宁已经变成了自己生活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甚至于之前他会在工作之余将温宁约出来,难道只是打算利用他来平息风波么?
    舒易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爆开来。原来那些被他忽略掉的东西,就像是一个由多米诺骨牌堆砌成的图形,只要稍稍碰动其中一张,剩下的骨牌就会像是连锁反应一样,瞬间倾塌下来。
    也许,他应该找温宁谈谈,最好越快越好。
    舒易挠挠头,在温宁房门前原地转了两圈儿。成年后,他还是第一次在问题面前产生了束手束脚的感觉,这种得其门而入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许军站在自己房门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他喜欢了数年,却一直不敢去表白的男人,现在居然会为了另外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抓耳挠腮的不止所以。
    老天,难道是觉得他日子过得太顺利,才是专门弄了个温宁出来给他添堵么?
    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先把碍事的温宁解决掉。
    一门之隔内的温宁,此时正忙着利用位面交易器联系兽人卡尔。没办法,小宝喜欢的几样水果没有存货了,能力范围内,他还不想委屈了孩子。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忙自己的事,温宁也是好久都没和卡尔联系了,总要关心一下他家新生额小孩儿,给他送上点儿小礼物什么的。
    两人正聊得开心,罗林突然插了一杠子进来,说舒易已经在他房门外晃悠好半天了,温宁作为房间的主人,有义务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是纵容他在外面穿件白色的浴袍晃悠,万一吓到人多不好?
    闻言温宁愣了一下,连带着和他聊得开心的卡尔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卡尔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八卦温宁是不是给自己找到春天了,巴拉巴拉……
    温宁觉得,罗林这个二货,简直就是掐着点儿来给他找不痛快的。
    忍无可忍的温宁终于,在卡尔第n次问到门外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果断关掉位面交易器,蹦下床去,一把拉开卧室门。
    “我说舒先生,现在是半夜,我麻烦你能不能别在我房门口晃悠?你不想睡觉,我还想休息呢。”
    “呃!”舒易显然是没想到温宁会突然打开房门,尴尬的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后,才想到,自己好像一直都只是在走廊里晃悠,并没有动手去敲温宁的房门!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门外的?
    “有话进来说,别大半夜的站在门外。”说着,温宁微微侧身,给舒易让出一个可以通行的空间,“小点儿声,孩子已经睡了。”
    “好。”舒易闻言轻声应了,果断将刚刚脑中的疑问抛到了九霄云外,“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孩子。”这个借口,其实也不算太过分吧。
    “孩子在床上。”温宁有点儿无语了,顺手将敞开的房门关好,同时将许军的视线屏蔽在门外。
    “好。”舒易自觉他是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向着温宁指定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握着小拳头躺在那里,软软的小身子在床上隆起一个不大的小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睡不睡,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温宁腹诽了一句,脸上却是堆起一副职业化的笑容,“睡得比较晚而已。”
    “哦,孩子,晚上,不闹吧?”三周岁的孩子是怎样一种生活状态,从未带过小孩儿的舒易并不了解,但并不妨碍他现在就开始学习。
    “还好吧,最闹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小孩子最难带的时候,还是刚出生那会儿。他自己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让他来带另一个孩子,还是太为难了点儿。眼看着舒易笨手笨脚的打算去给小宝盖上踢掉的被子,温宁赶紧出声道:“你轻一点儿,现在把他吵醒了,今晚可就别想睡了。”
    “哦。”舒易果断的将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尴尬的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
    “喏,孩子你也看到了。像你自己说的,现在已经很晚了,舒先生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你要是不来,我现在还能多跟卡尔两个聊聊宝宝经。所以,舒易,您老人家要是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能找你聊聊几个字在舒易嘴边连着转了好几圈儿,也没能说出口。好像他平日里,在商场上的那些杀伐决断突然都跑了个无影无踪,就连这最平常的几句话也是说不清楚了。
    “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您不用拐弯儿抹角的找借口。”温宁还是第一次见到舒易迟疑的模样,还真让人有点儿不习惯。
    “私下里,你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客气。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也可以。”说正题前,舒易觉得,还是先让对方把那个别扭的称呼换了比较好,“有小宝在,我想,大家以后的交集也许会很多,太过客气了反而显得生疏。”
    交集很多?!温宁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下面应该是小心舒易是不是话里有话,打算做了套子让自己往里钻了。“这个――我还是称呼您舒先生吧,已经习惯了。至于孩子,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未来,我们之间的交集越少越好。毕竟我们的生活圈子不同,而且,舒先生将来也是会有一位贤德的夫人。小孩儿什么的,还是亲生的好。”
    舒易的眉头又皱拢起来,温宁额言下之意,是说,如果自己强行将小宝要走,将来免不得在后妈面前会受到排挤,还不如让孩子就跟着他过。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孩子将来的日子会不好过?”这个问题,舒易几乎没过大脑就脱口问了出来。
    “那舒先生又怎么能肯定,孩子会比跟在我身边的日子过的更幸福?”又是一句没经过大脑的话。舒易觉得,再这么说下去,自己迟早会把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这种话说出来。
    “……”温宁觉得,自己今晚,把舒易放进来就是个最大的错误。都是罗林那个二货给自己找的麻烦!
    ☆、61?许军
    几句话后,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舒易自觉脑中有上万只羊驼呼啸而过,只留下一地烟尘。好像老天生了温宁出来,就是为了能够戳到他舒易痛脚一样。
    温宁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又看看一直蹲在一边儿看好戏的罗林。甚至怀疑,这二货要是能吃到地球位面的食物,估计这会儿手里铁定抱着瓜子,也许好会有一壶清茶也未可知。想到这里,温宁第一次觉得,罗林这个二货只是只是代码不是人,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说,孩子就算是以后要跟我生活,也不会影响到你和他的正常互动。”这么说,够直白了吧?如果没有自己那张万年冰山脸挡着,估计这会他脸上早就红透了。他自觉,这样的对白,跟他直接向温宁表白,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舒易的意思,是打算儿子他要了,自己也要过去给他家当免费佣人么!温宁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儿脱线了。
    舒易等了一会儿,抬头就见到温宁一脸难看的样子,就猜应该是他后面的话画蛇添足了。自己这智商,怎么那么让人着急!
    “那我再换个说法。既然都有了小宝,那么,我们两个,是不是可以考虑将来一起生活?”这样说,够直接了吧?
    “噗!”蹲在地上画圈圈的罗林感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这是无意间围观了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主人和自己的现任主人表白么?好差劲啊!舒易,你还能再差劲点儿不?你这样说,谁会知道你要说什么啊!果然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一遇到感情问题大脑就会短路么!
    温宁就知道有罗林这二货在的地方,总是少不了各种的吐槽,但现在舒易还在这里,他到是不好直接去骂人,只能用眼神示意对方收敛一点儿,不要太过分了。
    罗林默默鼻子,道了一句:“好自为之。”就自己找无线网讯号网游去了。
    “我觉得,我不太明白舒先生在说什么。而且现在也很晚了,我知道舒先生每天都休息的很晚,但我个人还是习惯早睡早起的。”
    自己,这是被人直接下了逐客令么!舒易身上一直收敛起来的气场,不自觉的发散开来,“其实,我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在小宝的基础上,来交往试试看。小孩子,还是适合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成长,这对他未来的性格长成有很大好处。”
    “舒先生,你不觉得你的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儿大么?”既然对方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的玩儿弯弯绕,“且不说我们之间的性、向问题是否相同,就是这一项说得通,将来孩子要是问起来了,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释我们的关系,他是怎么来的?”这和他们两个自己动手挖个坑,然后再跳下去培上土有什么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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