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柠 作者:顾鹤

    分卷阅读26

    苦柠 作者:顾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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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躁地翻了翻手机通讯录,找到了陈曼的号码,却迟迟没有点下去,好像拨出了这个号码,就会让他知道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似的。

    “妈。”谢润钰放轻了声音,他和谢竹行讲话时喜欢刚硬,但面对陈曼时,他总像是长不大的孩子。“我想问您一件事。”

    陈曼闻言,打字的动作一顿,她将手机从肩膀拿下来握在手里,说道:“说。”

    谢润钰:“哥昨天是不是回去了?”

    “你不知道?”陈曼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他是回来了,下午回的,第二天早上走的。”

    “他回去……是有什么事吗?”

    这次陈曼沉默了许久,久到谢润钰差点以为电话被他不小心挂断了,他试探性地又喊了两声,这才等来陈曼姗姗来迟的答案。

    “嗯,是有事。他回来时不小心受了冻,走的时候状态不太好,现在怎么样?”

    “发烧,一直在反复,温度下不来,要是引起炎症就糟糕了。”

    陈曼摩挲了两下键盘,轻轻将文档给关掉了,紧接着弹出来的是一个网页界面。

    她没有看那个网页,只是嘱咐了两句,让谢润钰多注意点,转手把电话给挂了。

    陈曼把手机推到桌上,余光瞟了一眼一旁正在看报纸的谢竹行:“润琢生病了。”

    “活该。”谢竹行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后顿了顿,将报纸往后翻了一页,“不吃点苦头,他怎么知道折腾自己是什么后果。”

    谢润钰回到休息室里,谢润琢仍是昏睡不行,体温倒是下去了一些,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谢润钰也有些精疲力尽,在一旁撑着额头胡思乱想。

    听陈曼的口气,不像是与谢润琢发生过争吵的样子,只是谢润钰总觉得,陈曼那句“你不知道”好像蕴含了点别的什么,是话里有话。

    他叹了口气,低头看向床上的谢润琢。他鲜少见到谢润琢生气的样子,因此在他印象里,谢润琢一直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偶尔会表现出一些懒散,但从来不会让自己表现得狼狈,就连旧疾复发,他也是咬牙自己扛,并不会向别人提起。

    这次疾病的来势汹汹,大概也是谢润琢始料未及的事。谢润钰没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心,是凉的,他一下就给握住了。

    他这才注意到谢润琢手背上那个突兀的烟疤。

    谢润琢不抽烟,这点毋庸置疑,他一个二十好几的青年,把日子过的像是养老一样,抽烟喝酒这类事是能少就少,那么这烟疤肯定是别人烫的。

    别人——谢润钰眸子里的光影一沉,他握紧了谢润琢的手,终于意识到刚刚陈曼的态度有哪里不对。

    如果是以前,陈曼一定会问的更清楚,好排除旧疾复发的可能,但刚刚电话里的陈曼明显冷淡了许多,虽然话里仍有关心,但更像是例行公事,好像对谢润琢会发烧这件事并不意外。

    当然不意外,因为谢润琢受冻,她是清楚原因的。

    谢润钰枯坐了半天,才泄气似的俯下身,一身叹息被淹没在软绵的被子里。他将头埋在被子上,手握着谢润琢的手放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这种事明明应该由他来做的。

    谢润琢下午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谢润钰头顶的发旋,他心知谢润钰肯定是一直在这儿守着,撑不住才睡了过去。

    谢润琢轻轻抽了抽那只被谢润钰牢牢桎梏在胸前的手,谢润钰登时如同受了惊般,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小钰?”谢润琢呼出一口气,“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哥你手有没有麻?”谢润钰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揉了揉谢润琢的小臂,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来。

    谢润琢握住他的手,温声问道:“怎么了?”

    谢润钰呼吸一滞,原本思索了好几个小时的话一下子就卡住了。

    他不知道谢润琢回家做了些什么,对谢竹行和陈曼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在那个过程里,不管是下定决心要开口还是真正地付出行动,都是艰难而又痛苦的。

    一方是骨肉相连的父母,一方是深爱的人,谢润琢又是那样一个想顾全所有哪怕除掉自己的人,他是怎样回到家全盘托出的,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谢润钰无法想象。

    “哥。”谢润钰将先前打好的腹稿全部嚼碎,凑上去吻住谢润琢的唇角。

    谢润琢的嘴唇带着凉意,像是夏日里的薄荷糖,谢润钰食髓知味,很快撬开了他本就没有锁紧的牙关,将舌尖探了进去。

    他们已经走出了最艰难的一步。

    从今以后,将会战无不胜。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啊竟然写了这么多真是不可思议,可能是我对琢哥的爱吧(bu)x

    第15章 完结章

    实习期结束,谢润钰开始筹备考研考试,他不打算在本校读研究生,想着拼一把去心理学专业更好的学校。

    只可惜排名前几的高校都有名校光环加身,分数线高得离谱,不用想就知道竞争力不小。

    上一次这么拼了命地学习都是高三时候的事了。谢润钰叹了口气,对毕业答辩和毕业论文实在是发愁得不行。

    像论文这种东西他一般都是敬而远之,能不碰就不碰,没想到要毕业了反而来了个躲不掉逃不开的大惊喜。

    陈曼倒是不反对他打算读完研究生就接受学校安排去医院工作的计划,虽然之前米穗的事情让陈曼生出了不允许他做医生的打算,但也只是短时间而已,没过多久就给打消了,她自然还是以谢润钰个人的想法为主。

    毕业答辩结束的那个月,谢润钰和陈子喆一块儿吃了散伙饭,陈子喆打算放弃读研,到四院那边去实习,等实习过了就安定下来。

    四院隔得远,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十有八九会锐减,好歹也是快六七年的同学了,感情是有的,陈子喆在吃散伙饭时哭了个痛快,形象全无,谢润钰吃了上次和他喝酒的教训,只象征性地喝了一杯。

    等他把陈子喆送回去已经是深夜,谢润钰换掉了沾染了酒味的衣服,趁巡逻的保安不备,偷偷溜出了学校,直接坐车去了谢润琢住的公寓。

    在谢润琢病愈出院后的那个周末,他们一起回了家,谢竹行一不做二不休,把家门密码给换了,还是陈曼不忍心放了他们进来。

    谢润琢一个人去时谢竹行尚且有恻隐之心,没有下狠手做些什么,当两个人一起站到他跟前时,这个教书三十年,立志要将这份职业传宗接代的男人直接抽出了尘封已久的竹板,狠狠敲在谢润钰的身上。

    竹板不堪重负,直接裂成了两半,他呼呼喘着气,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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