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一直不敢问。”
    “什么问题?”何文柳好奇的问道。
    “朕与霁儿,文妃你对谁更好,更在意一些?”因为没有自信,所以我从不开口问。
    果不其然,听到此问题的何文柳有些僵硬了,他停顿片刻,很是为难,“微臣……”
    “朕是开玩笑的,”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头,“朕与霁儿是父子关系,有什么可比性啊。”虽然表面上打着哈哈,可心里着实有些凉了。我知道我的问题很幼稚,哪儿有让人从丈夫与儿子里挑一个的。
    “就算霁儿罪不可恕,可他依旧是微臣的孩子,微臣不能放下他,就像不能放下丹儿一样,所以皇上,对不起……”何文柳似乎有了答案。
    “你还真是不怕得罪朕啊。”我已经说是开玩笑的了,何文柳怎么还纠结那个问题。
    “对不起……”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何文柳早在八年前就告诉了我,只是我还当局者迷罢了。我就说何文柳傻么,李霁已经死了,他就不能编个谎话骗骗我,哄我开心一下也是好的。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朕,朕把霁儿从你身边夺走,让你们阴阳两隔。”对何文柳我几乎没说过违心的话,这次我以为会很难开口,没想到顺口就说出去了,“是朕对不起你。”
    “……”何文柳没啃声,怕是惊得说不出话。
    “可是文妃,朕只希望让你知道,除了霁儿外,你还有韵儿,有珏儿。”我笑着捋了捋他的青丝,道:“韵儿不久就要嫁人了,你要看着他出嫁,珏儿还那么小,你要照顾他长大,为他娶王妃,当然,还要陪着朕。”就算有一天我百年归老,你也得陪着我一起躺下。
    碧儿回到大同,欧阳霁的任务也算完成,按理说等打点完一切就该班师回郑国,可就在此刻,郑国发生了内乱。
    之前欧阳恒上位,大肆残害自己的手足兄弟,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终于有人奋起反抗,这个反抗的人就是欧阳楚。
    欧阳楚不想束手等死,干脆聚兵反抗,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说白了就是起兵造反。
    欧阳楚的养子欧阳霁还在大同,在欧阳霁正打算离开大同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来自欧阳楚的秘密信件,信件里写明,拜托我照顾他的养子欧阳霁,务必让他别回郑国,以免卷入纷争。没过两天,我又收到欧阳恒的密信,他却是让我捉住欧阳霁,送回郑国。
    要不是欧阳霁的相貌,要不是李沉已经试探出他是李霁,我还真相信欧阳霁是欧阳楚的私生子这一传闻。
    欧阳霁与欧阳楚是一拨的人,而欧阳楚又与“瑞王”私下来往密切,欧阳楚怕我会将他的养子给欧阳恒送去,于是又求于“瑞王”,让“瑞王”想办法。
    其实郑国那边,从欧阳镇死,不对,应该是从碧儿在南山遇到欧阳镇时起,就是一个局。
    欧阳楚当年战败被俘,然后灰溜溜的回郑国,皇位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了,他不得不选择辅佐欧阳镇兄弟俩,可现在,欧阳镇死了,没有子嗣,欧阳恒杀了那么多欧阳一族的人,早已失了民心,如今欧阳楚再站出来,皇位简直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么。
    可这个局的最终得益者会是欧阳楚么?我总觉得后面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权衡利弊,我没有把欧阳恒交出去,而将当时一起护送碧儿回来的使臣们杀了,算是摆正了我的立场。
    后来我召欧阳霁入宫,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与他见面。还是少年的欧阳霁身子单薄,个头不高,他向我行礼问安,问我召他来的理由,言语之间,淡如清风,他的言谈举止,跟何文柳太像了,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我将欧阳楚的亲笔信件交给欧阳霁看,让他放心,我答应了欧阳楚,定会保住他的安全。
    第241章 投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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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霁看了信件,他眉头深锁,为养父担忧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我好言安慰了他几句,让他放宽心,欧阳楚定会旗开得胜的。
    欧阳霁是上了族谱的欧阳一族的皇室,他年纪不过十五岁,让他一直住在别馆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待客之道,我干脆把他接入宫来,让他跟我那些年纪相仿的皇子们一起去太学院,外人看来,也算是我对欧阳楚有了交代,对他的安全负责,可实际上我是想把欧阳霁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免得他钻空子到处瞎蹦q。
    我将我的孩子们一一介绍给了欧阳霁,欧阳霁的性格温润,与何文柳很像,倒是个好相处的,但他的身份是郑国世子,所以他对谁都是淡淡的,难以交心。我的皇子们与欧阳霁的关系并不密切,也就太子李毅跟他能多说些话来。
    虽然皇子这边稍显冷淡,但公主那边倒是缠着欧阳霁缠得紧。韵儿喜欢围着欧阳霁玩,因为他像李霁,韵儿总觉得是自己的弟弟回来了。她们大公主带着一个小公主,端木晨很少陪珍儿玩,珍儿就天天跟在韵儿的屁股后面,倒是也与欧阳霁混熟了。
    苏卓最近这段时间来找韵儿的次数少了很多,我还以为他俩吵架了呢,原来是快秋闱考试了,苏卓在家里忙着应考,韵儿也就不去打扰她,这不,天天带着珍儿到处去找欧阳霁玩。欧阳霁貌似是个不会拒绝女孩子的主,被两个公主缠怕了,下了课就陪着她们玩玩游戏,或者出宫转转。
    由于我的立场选择,导致了郑国新帝欧阳恒对我的不快,他没料到我会站在欧阳楚那一边,估计是欧阳恒怀恨在心,想打击报复,所以一时间,关于碧儿在郑国这几年的一些秘闻,在京城,乃至整个大同被散播开来。
    此时的碧公主府刚刚建好,碧儿搬过去打算忘记过去,有新的开始,可她的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
    传言说碧儿在郑国的日子,过得是骄奢淫逸,又是个妒妇的典型代表,她将欧阳镇的心仪女子加以残害,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碧儿是妒妇的同时又是个淫妇,传闻她在欲望上很难满足,总是求不同的男子上他的身,就连没根的太监也能猥一番。这些传闻都是有依有据的,一位跟碧儿有密切关系的男子侃侃而谈,说碧儿的大腿上有一颗红痣。
    我是不知道碧儿的大腿上是否有红痣,可碧儿的贴身侍婢肯定知道,碧儿的母妃贾婉茹肯定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尤为重要,更何况碧儿还是代表一国颜面的公主,她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让我大同在整个中原备受嘲笑。
    如今我的朝堂上,三家覆灭,新秀撅起,只剩下贾家一大家族苦苦支撑。就算他们又太子傍身,但是树大招风,很多事情他们也无可奈何,碧儿的事情一曝出,除贾氏一族党羽之外的大臣们群起而攻之,要求我严惩碧儿,将她贬去地处偏远环境恶劣的尼姑庵,让她青灯陪伴,孤独终老。
    大臣们的意见我自然不会采纳,并且非但不采纳,反而大发雷霆,我的态度很明显,碧儿是我的女儿,是公主,怎么能受这种苦,这种累?!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如果我真的对碧儿好的话,如果我真的不愿意她受苦的话,定不会如此高调的保她,因为越是如此,越是会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情况果不其然,我越是如此的爱护碧儿,碧儿的名声就更臭了,贾婉茹实在不愿意让碧儿在这流言蜚语中受尽折磨,她向我求旨,希望我能送碧儿离开,别在京城呆下去,就送她出家好了。
    在公主府的碧儿得知就连她的母妃也尚且如此,容不得她,她更是痛苦万分,到后来贾婉茹请她入宫,或者登门拜访,先要跟碧儿好好谈谈,碧儿都是不去不见,怕是她心里恨透了自己的母妃,曾经怂恿她嫁给欧阳镇,如今又劝她出家的母妃!
    女子的贞洁比她的性命更加重要,可想而知,碧儿忍受着何种煎熬。碧儿日渐消瘦,苦不堪言,一直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承受不了外界的舆论与攻击,会被活活逼死。
    而事实是,碧儿真的被逼死了。
    大概是7月末的时候,碧儿出门去京城郊外的寺庙里拜拜佛,据说这里的佛很灵验,所以香火旺盛,想必碧儿来这里,是许愿能够早日脱离这一困境。
    可谁知碧儿的轿子刚停在寺庙门口时,就被一小和尚挡住,说是主持吩咐下来的,不让碧儿进,说碧儿人不干净,会脏了佛堂圣地,佛祖会不高兴的。
    连寺庙的主持,心胸最为宽阔的出家人,都不愿让碧儿进入,与其多接触,可想而知,这对一个女孩家,对一个曾经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公主打击有多大了。
    碧儿没有吵,也没有闹,而是默默的离开,原路返回。当轿子走在半路时,碧儿忽然喊停,她走出轿辇,说自己想走走透透气,让婢女侍卫们别跟着她了。
    她慢慢的走着,走着,视线模糊一片,她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糟糕,贵为公主的她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她的夫君,她曾经打算共度一生的人,骗她,利用她,残酷的折磨她,她的母妃,曾经将她捧在手心的母妃,一次又一次的将她逼入绝境!
    碧儿觉得自己很累很累,这时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水流湍急,碧儿站在河边,看着抨击在石头上的水花,她想也不想,闭上双眼,一头栽了进去!
    当我得知碧儿投河自尽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她的尸首被冲到了离京城城门五十里外的河边,尸体被水泡了一天一夜,已经发胀了。而在碧儿所乘的轿子里,发现了碧儿的白色锦帕,那锦帕上是她咬破手指写的血书,也算是她的遗言了吧。
    碧儿说,她错了,她不该不听我这个父皇的话,硬要嫁去郑国而毁了自己一辈子,而遗言的后半部分,写满了对她母妃贾婉茹的咒骂与痛恨,她恨贾婉茹一次又一次的害了她,她很贾婉茹对她的见死不救,对她的落井下石,她只希望,来世不再做贾婉茹的女儿。
    碧儿真是个傻子,之前是她自己要嫁去郑国,求贾婉茹帮忙说好话的,碧儿在郑国那段时间,贾婉茹一封有一封的家书写给她,估计那时候碧儿正被人软禁,什么都不知道,欧阳镇死后,贾婉茹天天催我把碧儿接回来,不愿意碧儿再受苦,碧儿的丑闻闹出后,贾婉茹让碧儿离开,只是希望碧儿能够平平稳稳的度过下半生,可碧儿对贾婉茹的真情真意,一点都看不到,反而用自己的死去诅咒自己的生母。
    贾婉茹看了碧儿的绝笔血书,差点没昏过去,她趴在碧儿的尸首上痛哭不已,她的好心好意没有被碧儿理解,反而成为了碧儿自杀的理由。
    碧儿死后不久,科举如期举行,不出意外的,这年的新科状元是苏卓,而且是文武双全的状元。
    金銮殿上,苏卓大放光彩,他玉树临风的站在殿中央,有条不紊的回答着我的问题,的确是青年才俊。
    金科提名,以后都是国家栋梁之才,我循例稍微问了一下堂下金科前三名的考生们,他们对未来的计划与期望。
    他们的回答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为国为民,造福百姓,一展抱负之类的言词。
    轮到苏卓时,他上前一步,拱手先问了我一个问题,“皇上,您还记得三年前在御书房,您对微臣说过的话吗?”
    “呃……”不记得了,反正那时候我是想着让苏卓知难而退,谁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成全了他与韵儿,“苏卓,你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草民记得,三年前您对微臣说,您希望韵儿公主嫁给你个家族背景庞大的驸马,这样才能护韵儿公主一世平安。”苏卓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您最后答应了草民与韵儿公主的事,可草民自知,自己并非出身与富贵人家,家底不算丰厚,幸得您的赏识与垂青,曾为八皇子殿下做伴读,草民知道这些远远不够,所以才来考取功名,说句不怕被怪罪的话,草民考取功名,不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黎明百姓,更不是为了大同的江山社稷,仅仅是为了能够成为配得上韵儿公主的人。”
    苏卓的言语一出,在朝堂上引起了大片喧哗,我瞅了一眼苏卓的老爹苏忠义,苏忠义的嘴巴正张得大大的,一嘴黄牙露在外面,看得出来,他怕是也被蒙在鼓里。
    我呵呵一笑,问道:“苏卓,你这是在跟朕逼亲吗?”
    “皇上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反悔草民与韵儿公主的婚事,但是草民想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
    第242章 好心做坏事
    苏卓与韵儿算是青梅竹马,很小就认识了,看得出,苏卓是真心喜欢韵儿,不介意她是个傻子,为人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女儿嫁给一位如意郎君了。
    苏卓是个人才,野心不小,却可以为了韵儿放弃这些,他努力至今,考取功名,获得地位,是想成为配得上韵儿的人,我还真被他说动了,再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情,就有些说不过去。
    我哈哈一笑,道:“好啊,朕一言九鼎,朕当年说过,等韵儿及笄,就把她嫁给你。”
    我话刚说完,苏卓立刻接口道:“可是皇上,韵儿公主已经及笄近三个月了……”
    听苏卓这口气,真有些逼婚的架势了,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问道:“苏卓你是希望今天就把这婚事定下来吗?”
    苏卓连忙拱手回答:“皇上,婚事您三年前就定下来了,草民只是希望能尽早将韵儿公主娶过来。”说着,苏卓想了想道:“如果是把婚期定在年前就好了。”
    年前?!这也太早了吧,我想了想道:“明年春天吧,回头朕挑个黄道吉日。”
    苏卓似乎有些不太愿意,他正要说些什么,我先打断他开口道:“就算你急着要娶韵儿,但是年前有些太赶了,嫁妆彩礼仪仗不说,把公主府建成也是需要花时间的,朕可不希望自己女儿的婚礼办得太简单。”
    苏卓闻言,只得作罢。
    面见完这几位国家的人才之后,我算是心里有了个底,大臣们也是掂量一番,这几日也就该给他们安排各自的岗位了。
    现在秋高气爽,瞅着天气很好,我便不坐皇辇,散散步也是不错的。
    我这刚没走两步,就见金銮殿前不远处的一颗大榆树后面站着一抹鹅黄色的倩影,我定睛瞅了瞅,这不是我的宝贝女儿韵儿么。
    我向她走了过去,韵儿还想着闪躲来着,可她见我就是冲着她来的,就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跟我行礼了。
    我看韵儿这架势,似乎呆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我不禁好奇的问道:“韵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韵儿呵呵的赔笑一下,“没……没什么啦。”
    韵儿我哪有什么不了解的,今天苏卓如金銮殿面圣,我直接问道:“你是在等苏卓吧?”
    “嗯?”韵儿立刻使劲摇头,小脸涨得红红的。
    我这傻女儿,也太不知羞了吧,就算跟苏卓有婚约,也不能在金銮殿前门的树下堵人的,这来来回回的那么多大臣,被看见岂不是笑话了去?
    “过来过来,”我向韵儿招招手,道:“跟父皇走吧,想见苏卓有的是时间机会的。”
    韵儿一听,小嘴撅得老高,很不乐意,“韵儿已经很久没见苏卓了,父皇……”
    “陪父皇散散步都不可以了吗?”我不容分说,一副责怪的口吻,韵儿立刻软下态度,连忙赔笑着挽起我的胳膊,撒娇道:“当然可以啦,韵儿最喜欢陪父皇散步了,您可别生气呀。”这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还真应对了那句“女大不中留”的话。
    韵儿陪着我朝后宫走去,半路上她明显的心不在焉,怕是心里还惦念着苏卓,为了让她收回心思,我轻咳两声,道:“韵儿啊,父皇今天在金銮殿上跟苏卓提及了一下你俩的婚事。”
    果然,我这话一说出口,立刻召回了韵儿的注意力,“什么时候?”
    “明年春天,”我笑着拍拍韵儿的手背,“所以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你母妃吧,等你嫁出去,就不能天天见到他了。”
    跟韵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这时只见我的八皇子李谦迎面走来,李谦今年十四岁了,依旧在太学院念书,李谦为人处世上兄友弟恭,为人谦和,尊敬师长,太傅们对这位八皇子殿下是赞不绝口。
    “儿臣给父皇请安,”李谦笑着问安,又笑着跟韵儿打了声招呼,“五姐姐。”
    李谦是个用功的孩子,这时候他应该在太学院才对,怎么跑出来了?“谦儿这是有什么事吗?”
    “恩,”李谦点点头,道:“儿臣是专门来找父皇您的,有事情想与您说说。”
    “什么事啊?”我边说着,边示意他们去不远处的凉亭坐下,慢慢说。
    来到凉亭,李谦才开口道:“今天父皇您专门去面见新科三甲,儿臣以前的伴读苏卓也在他们之中,儿臣这次是为苏卓而来。”
    “难道苏卓让你当说客,求朕把婚事提前?”我猜测的问道,“这可不行,在金銮殿上说得好好的,君无戏言。”
    李谦身子僵硬了一下,他摇摇头,说道:“不是,今日儿臣来找父皇之事,苏卓并不知情,儿臣是有其他事情来与父皇说。”
    “那到底是什么事?”我问道。
    李谦回答道:“苏卓是很有能力的人,他能前后成为两位皇子的伴读,他的能力之强足以体现,苏卓就要娶五姐姐为妻,要当驸马,儿臣知道,一般来说,驸马不能为官,就算为官也不可以委以重任,可是如果仅仅因为这样而扼杀了苏卓之后在官场上大展拳脚的机会,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么?”要是李谦今天也在金銮殿,让他听听当时苏卓的告白,不知他还是否能说得出这些话来,“谦儿,不瞒你说,今天苏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说了,他考取功名可不是为了仕途,不是为了大展拳脚,他只是为了你韵儿姐姐才去考的。”
    李谦闻言十分错愕,他急忙说道:“可……可就算如此,也不该就这样埋没了苏卓的才华,还请父皇三思啊。”
    我很少见李谦如此为一个人说话,不禁有些疑问,“谦儿,你似乎很看重苏卓啊,他对你那么重要吗?”
    “儿臣……儿臣……”李谦顿时支支吾吾起来,“苏卓曾经给儿臣当了五年的伴读,感情自然是好的……”
    真的是这样吗?在我眼中的李谦跟谁的感情都好,他是我众多儿子中最有人缘的一个了,为什么偏偏要为苏卓说话?!
    苏卓的确是给李谦当过伴读,可他也曾经是李霁的伴读,其实当李霁以欧阳霁的身份回到大同时,我开始暗中观察所有当年与他有密切关系的人,苏卓自然也不例外。
    之前韵儿拉着欧阳霁出宫,带他与苏卓见面,这些我都知道,苏卓当时的反应很正常,先是错愕,后来发现认错人后就没什么了,他与欧阳霁没有任何的接触,我甚至一度认为他应该与欧阳霁并无瓜葛,现在看来难道我当时的判断错了吗?
    说实话,若不是李谦突然的求情,我还真有提拔苏卓一番的打算,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行了,这事朕自己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
    视角转换一下
    几日之后,金榜题名之人的职位安排已经下达,李谦随着传旨公公一起去了苏府。
    传旨公公念了皇上旨意,命苏卓入翰林院藏经阁。这旨意说白了,就是让苏卓去给藏经阁看门。
    苏卓接下圣旨,谢了圣意,也不忘给传旨公公一袋赏钱。
    李谦一脸的歉意,他道:“抱歉了,苏卓,我有去求过父皇,让他给你一个好职位的,可父皇似乎没有听我的,我已经尽力了。”
    “你去求了皇上?!”苏卓眉毛一挑,一丝不快从脸上划过。
    “八皇子殿下您真不必如此自责,”苏忠义哈哈一笑,拍拍自己儿子的脑袋瓜,“这小子从小就对韵儿公主念念不忘的,有得必有失么,他只要能娶到公主,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是呀,”苏卓也是微然一笑,他道:“八皇子殿下您真的不用替我向皇上说些什么,对我来说,能娶到公主,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一旁的传旨公公听苏卓这么说,眼里不免带有笑意,“难得苏公子如此体谅,韵儿公主真是没嫁错人。”
    苏卓对此笑而不语,李谦见苏卓对此毫不在意,心里难受不已,他不顾身份质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不甘心?!父皇他如此对你,你这辈子怕是无出头之日了!”
    “八皇子殿下,请您慎言!子不言父之过,”苏卓看着李谦,投去不赞许的目光,“皇上他没有做错,驸马担任不了重任。”
    等送走了传旨一行人之后,苏卓握了握拳头,叹了口气,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时,苏卓的一个小厮正在房内等着他,这个小厮跟了他很久,小厮曾经是宫里的小太监,是当年李霁赐给苏卓的。
    “少爷,怎么样了?”小厮赶紧上前询问道。
    苏卓自嘲一笑,“去看守藏经阁。”
    “这……怎么可能?”小厮惊呼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少年您当时年纪也小,六皇子殿下的事情没波及到您,皇上他……”
    “还不都是八皇子做的。”苏卓冷哼一声,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该怎么办?”
    苏卓没啃声,他坐在桌子前,拿起纸笔,想写一封信,可他刚写了两个字,又觉得不妥,便将笔放下,然后向小厮道:“你直接给我带个口信去好了。”
    “是,您说,小的一定带到。”小厮说道。
    “告诉接头人,皇上不可能再信任我,只要皇上在位一天,我都无法帮他办事,让他自己另想办法吧。”
    第243章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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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李珏张着他那张只长了七八颗的牙齿,啊啊啊的乱喊着,终是喊出了一声“父皇”来,我真是没白疼他,这小家伙最喜欢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了,要是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抓到手里不松开了,非得是等我来,献宝似的笑眯眯的把好东西往我面前塞,记得上次他抢了碧儿的松子糖,糖都化了,小手上黏黏糊糊的,也不愿意松开。
    别看李珏年纪小,我丢给他一点小眼色,他蹭的一下什么都能明白似的。
    我本是想着利用李珏来引起何文柳的注意力,或者说把何文柳的心思从李霁的身上转移,可李珏喜欢缠着的人似乎是我,只要我去青鸾殿,他蹭的就要撇开何文柳,跟我要抱抱,几番下来,何文柳都有些吃味了。
    何文柳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李珏的额头,笑骂道:“小没良心的,平时都是谁陪你玩啊,父皇来了,就把母妃丢到一边去了。”
    “母……母妃……”李珏抓着何文柳的手指,给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倒也是个会哄母妃的人。
    秋天到来,宫里又有两位妃嫔传来了好消息,她俩三年前一起入宫,关系很好,以姐妹相称,她们是袁青梅与孙紫君。
    她俩能互相扶持,走到现在,在这后宫之中,显得有些异类了。
    袁青梅长相甜美,温柔体贴,性子好,前世就颇得我心意,今生她也没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还算得宠。
    而孙紫君是由袁青梅引荐于我的,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就是被家里宠坏了,有点小姐脾气,但本质并不坏。
    看着她们感情那么好,我恶趣味涌上心头,有点挑拨之意,便将孙紫君册封为修媛,其妃位等级与袁青梅一样。
    这是件非常尴尬的事,当时还有好多妃嫔笑袁青梅傻,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恩宠让给了别人,就连孙紫君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难以面对袁青梅的样子,可袁青梅无谓一笑,依旧紫君,紫君的唤着她,依旧前去串门子,依旧拉着她去御花园散步,似乎感情并没有因为我的册封而发生任何变化。
    俩人宛如亲姐妹一般,一起在宫中生活,这次有一起有孕,可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
    御花园内,我与贾婉茹一起携手散步,后宫大小事务都归贾婉茹管,她这是跟我说说近里宫中发生的事情。
    “梅淑媛与紫修媛都怀有身孕,臣妾已经派人下去好生伺候了。”贾婉茹笑着对我说道。
    “婉妃做事,朕很是放心,一切都有劳你了。”我拍拍贾婉茹的手背,笑道。
    “不过……”贾婉茹迟疑片刻,想说又不敢说的。
    “不过什么?婉妃但说无妨。”我问道。如此这般支支吾吾,可不是贾婉茹的风格。
    “这是御医瞧瞧跟臣妾说的,他不敢与梅淑媛讲,怕她心里有压力。”贾婉茹诉说道:“其实……梅淑媛的体质不好,可能是小时候用药过重的缘故,她本是难以有孕的,如今能怀上孩子,实在是万幸,可御医说,由于体质的问题,也许……也许梅淑媛保不住这孩子……”
    贾婉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不知我有何反应。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袁青梅的身子不好,这事我前世就知道了,她温婉贤淑又喜欢小孩子的,前世的我还过继了一个皇子给她养,“尽量保住吧,梅淑媛喜欢小孩,要是孩子没了,她怕是会伤心的。”
    “臣妾自当会吩咐下去。”贾婉茹微笑说道。
    与贾婉茹一起走了没多久,就见不远处站着两抹身影,一抹青色,一抹湖绿色。
    走进一看,那青色的身影是欧阳霁,他对面站的是端木晨,这时我才发现端木晨身边还绕着一个小影子,不就是我的宝贝女儿珍儿么。珍儿一看见我,高兴的前来向我们请安,“珍儿见过父皇,见过婉妃娘娘。”
    端木晨与欧阳霁也纷纷行礼。
    “你们怎么都聚在这儿了?”贾婉茹好奇的问道。
    “微臣陪珍儿出来散散步,这就遇见霁世子了,就打声招呼。”端木晨微微一笑,道:“珍儿似乎很喜欢霁世子呢。”
    欧阳霁看了一眼端木晨,那目光里充杂着一丝复杂,可端木晨似乎浑然不知,他们的神情我都看在眼里。
    我还以为欧阳霁会从端木晨那边下手,毕竟要挑拨我与端木晨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简单容易了,端木一族除了端木晨外,全都被我杀了,了解我为人的人都知道我会这么做,朝廷上下,后宫内外全都故作不知,唯有端木晨本人傻傻的以为他的族人在南方安稳度日。
    欧阳霁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知道的,端木晨被所有人都骗了,可是他选择默不作声,没有告诉端木晨这些,他也没有故意要去拉拢端木晨的意思,可欧阳霁越是这样就越可疑,我总觉得他很在意端木晨,他与端木晨总共的见面次数不会超过五次,交谈也没超过二十句话,真不知欧阳霁这小白眼狼还打什么鬼主意。
    两个月后,袁青梅终是没保住孩子,流了产,我去梅苑阁探望她时,她正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嘴唇发白,流掉孩子对她身子的损耗实在是太大了。
    袁青梅的哥哥袁青深正陪在她的身边,他向我行礼问安,袁青梅也支起身子,双眼微红,“皇上……,孩子……孩子没了……”
    “没关系的,”我坐在床边,好心安慰她道:“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臣妾……臣妾……”袁青梅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语还休,似乎不敢跟我讲。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袁青梅抿了抿嘴,还是说了出口,“臣妾知道自己身子差,所以怀胎时候格外的小心,不可能……”
    我闻言,眉毛微挑,照袁青梅的言下之意,是有人故意要她流产,害她府中胎儿了?
    “皇上,”这是袁青深开了口,他连忙道:“微臣的妹妹身子本就不好,她又很喜欢小孩子,突然流产对她的打击太大,这才使她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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