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他的皇子们在老皇帝面前进谗言的,要是被老皇帝厌恶,皇位可就到不了手了。所以最终欧阳镇还是没有回去阻止窦雪的而被迫嫁人,而是一直等到三个月后,他将手头之事全都弄完了,才返回京城。
    可此时早就晚了,窦雪早已被逼嫁给那个可以当她父亲的老男人,她寻不得死,因为碧儿专门找了个变态的人,那人十分暴力,三个媳妇全都怕他偷偷的跑了,所以为了防止窦雪逃跑,他将窦雪绑在床头,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窦雪的肚子还挺争气,欧阳镇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一个月有余了。
    欧阳镇回到镇王府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的眼线小瞳没有再给我传递任何小消息。
    欧阳镇那么爱窦雪,他们为了在一起,装作主仆,忍下内心的那份情感,只为可以牵手的那一天。欧阳镇从未对窦雪做过出阁的事,可窦雪清白的身子就被一个糟老头糟蹋了,并且还怀着他的孩子,两人那纯洁的感情,像一滩烂泥一般入不得人得眼了。
    由于没有眼线的消息,我便不知道碧儿之后的生活该是怎样。可贾婉茹与碧儿倒是时常通书信。不用我过问,贾婉茹也会将碧儿的书信交予我看,窦雪的事情发生,欧阳镇回府后,碧儿依旧给贾婉茹写信,那信里的内容都是些蜜里调油的婚后生活,只羡鸳鸯不羡仙,说欧阳镇待她有多好多好,一点都不后悔嫁给他之类的云云。
    那字迹是碧儿的,贾婉茹根本没有怀疑,她为碧儿嫁得好而感到欣慰。我对此一阵冷笑,碧儿将欧阳镇的心爱之人害得生不如死,怎么可能还回写出这种信来,这只能说明一点,碧儿被软禁了,指不定再受什么折磨呢。
    我的眼线突然消失,这很明显,是欧阳镇的杀人灭口,因为小瞳是碧儿的贴身侍婢,要动碧儿,自然是要将她身边的心腹铲除干净了!
    端木晨曾经跟我分析过,把碧儿嫁给欧阳镇,嫁到郑国,会毁了碧儿一生的,因为无论欧阳镇对碧儿做什么,只要他有心隐瞒,我不会轻易察觉到。端木晨说的很对,要不是我的眼线突然没了消息,我也会以为碧儿过得甜甜蜜蜜幸福美满呢。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我早就料到会如此了。所以我才跟碧儿“告诫”,不要盲目的相信欧阳镇,不要嫁给他,可碧儿并没有听我的,相反贾婉茹倒是一直怂恿,我想现在碧儿心里恨的人不会是我,而是她得母妃,贾婉茹。
    镇王府没了我的探子,可郑国内还是有的,紧接着的半年,欧阳镇有我们大同做后盾,自己本身的能力又高,他渐渐的从与众皇子平齐的水平变成占领上风,而其他几个与他争夺皇位的有力人选,接二连三的出了意外,有被老皇帝厌弃的,有出去打猎突然马受惊,摔下马摔死的,还有个皇子的死法就更可笑了,去民间吃蛇羹,被从厨房跑出来的蛇咬到,中毒而死,总而言之,死法千奇百怪,欧阳海都是躺进棺材的人了,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么多次,也怪难为他的。
    这么一下来,皇位毫无疑问的落在了欧阳镇的头上,可谁知欧阳海临老了有个心愿未了,那就是想攻下大越,扩大疆土。最终,老皇帝表态,谁能攻下大越,就将皇位传给谁。
    坐山观虎斗的事情,我特别愿意去做,大越那么易守难攻的地,最好让郑国元气大伤,好让我坐收渔翁之利。
    郑国之事暂且不提,倒是今年四月末,发生了件喜事,此刻天气转暖,何文柳在院子里倒腾他得牡丹时,突然昏倒,我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赶去青鸾殿。
    走进寝室时,御医王青刚诊断完毕,从屏风内退下,他见我来了,笑着躬身说道:“恭喜皇上,文妃娘娘怀孕了。”
    我一听,大喜,可又一想,何文柳是被通报说昏过去了,我连忙问道:“文妃没什么事吧?怎么好端端的就昏了呢?”
    “回皇上的话,没什么大碍,”王青回答道:“文妃娘娘只是站得太久,体力不支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何文柳终于怀孕了,我这近一年的努力总算有了功效。
    我立刻踱步走入屏风,来到何文柳的床边,何文柳看见我后想起身问安的,我连忙按着他躺下,口吻颇为严厉道:“好好给朕躺着,可别乱动弹了,要是伤着小皇子,朕是要生气的。”
    何文柳闻言,抿嘴一笑,“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为何文柳掖好被角。
    “为什么是小皇子?就不能是个小公主吗?”
    “因为朕想要个皇子。”只有皇子才能把你绑在朕的身边,不离不弃。
    第232章 借兵
    何文柳躺在床上,我也脱掉靴子与他一起并排躺着,我侧过身子,手支着头,就这么躺着。何文柳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了,想把头往被子里藏,我可不愿他这样,抢先他一步抢过被角,要是呼吸不顺畅了,那该怎么办。
    “文妃,朕特别期待这个孩子,”我搂着何文柳,笑着说道,“朕连他的名字都想好了。”
    何文柳听我这么一说,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因为我所有的孩子都是出生之后才起的名字,哪有才刚怀上就有名字的道理。何文柳一脸的欣喜是藏不住的,连忙问道:“起了什么名字?”
    “起了一个‘珏’字,李珏。”顾名思义,是美玉的意思。
    “李珏,珏儿,”何文柳默念了几次后,笑着说道:“真好听。”
    “喜欢就好。”我亲吻着何文柳的眉梢,“以后我们的珏儿是最幸福的。”
    何文柳怀有身孕一事很快的传遍整个宫廷内外,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不菲余力的向众人表示了对此孩子的期盼,目的就是要让何文柳知道,我是多么的看重这个孩子。
    何文柳才怀了一个半月,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让他去去弄什么花花草草了,就怕他累着。
    我依稀记得何文柳上次有孕时,精神特别好,天天出去散步,也很能吃,硬是把自己吃得胖了个圈。可这回有孕真是苦了他了。
    何文柳绝对是吃什么吐什么,瘦了很多,比我们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瘦。因为他经常感到恶心,然后去呕吐,那么在意自己在我面前形象的何文柳,自然不愿意与我一起用膳了,每次都是我厚着脸皮,软磨硬磨的蹭着。
    除此之外,何文柳变得很乏困,很嗜睡,他怀着韵儿的时候,每天按时按点的散步,可现在他天天卧在榻上,懒得动,倒是我抽着空就去青鸾殿看他,硬是拉着他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四处走走。
    我也算年近不惑,很多事情我看得开,也看得明了了,谁好谁不好,前世与今生的反差,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尽量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其实今生走下来,几乎所有的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除了何文柳。
    本来何文柳是最让我放心的,他那么爱我,绝对不会离开。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之间有很多矛盾,是前世都不曾存在的,他就算痛苦到死,我也想绑着他,让他陪在我身边,我越来越离开不了他,那种依赖,那种温存,谁都无法给予我。
    中午用膳的时刻,我又去找何文柳,尽量督促着他多吃些。平时的他能赖着就赖着,能躺着就躺着了,倒是今天乖乖的吃东西了。
    何文柳坐在饭桌前,桌子上摆着几盘类似于糕点之类的东西,为方块状物,暗红的,我到的时候何文柳正在拿筷子夹着往嘴里放,瞧他吃得那么香,我不禁笑道:“文妃,你在吃什么?可以给朕分一点吗?”
    何文柳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给我请安,又吩咐新月再去添一双新筷子。
    我拉着他坐下,瞅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我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何文柳笑而不答,只是接过新月送来的筷子,夹了一块递给我,“皇上要尝尝吗?”
    既然何文柳都递到我嘴边了,我也就毫不客气的张了口,将他夹来的糕点咬在嘴里。
    我嚼了两口就皱起了眉头,也顾不得形象礼仪,直接吐了出来,这玩意怎么那么难吃?!真的是糕点吗?!糕点有甜味是没错,但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人难以下咽。
    何文柳手忙脚乱的给我倒了杯茶,算是漱漱口,漱口完毕,我狐疑的盯着何文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文妃,你是不是生病了,这么难吃的东西你居然咽得下去?”
    何文柳闻言,面颊噌的一下红了,他小声问道:“真的很难吃吗?微臣还蛮喜欢的。”
    何文柳平时到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讨厌的食物,最多就是吃得清淡些,怎么突然喜欢吃这种东西?“这是什么玩意?是谁送来的?”
    “这个是猪血糕,是大越的民间食物,乐妃听闻微臣最近孕吐厉害,所以送来给微臣食用的。”何文柳说着,又夹起一块放在嘴里。
    闵言乐?我不禁皱起眉头,她倒是挺会审时度势,知道要跟何文柳搞好关系了。
    大越与郑国的战事迫在眉睫,这中间最微妙的就是我大同的态度,我把女儿嫁到郑国当皇子妃,自己又娶了大越公主,大越是弱国,只要我偏向郑国,那大越就完了。闵言乐深知这一点,才会在后宫里走动,希望通过搞好后宫妃嫔关系,来影响到我,妃嫔之中,第一个要被巴结的人,自然是何文柳了。
    何文柳很聪明,他见我神色有异,便知我在忌讳什么,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说道:“皇上,微臣绝对不会做出让您为难的事,乐妃那边微臣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您不必担心……”
    何文柳很认真的看着我,我笑着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笨蛋,无论文妃做什么事,朕都不会觉得为难,乐妃也是一片好意,你受着便是。”
    如果说何文柳是第一个被闵言乐巴结的对象的话,那第二个就是端木晨了,端木晨是珍儿的母妃,珍儿又是被我宠上天的小公主,一个母凭女贵的关系,端木晨算得上是在我面前能说上话的人,闵言乐也深知这一点。
    端木晨与何文柳不同,何文柳虽然心软,但前提是不损害我的利益,不损害他自己的利益。可端木晨却不是这样,他做事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就算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也无所谓。
    由于身份的尴尬,端木晨在后宫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人,后宫里没有人愿意与他有过深的接触,毕竟他是亡国皇室,以后的事情谁都不好说,万一家族被有心之人弹劾一番,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闵言乐的突然示好,让端木晨受宠若惊,像端木晨那般简单明了之人,跟他交心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宫里头四处都是我的眼线,一个花匠传来消息,前几日端木晨在花园里散步时,偶尔撞见在花园一角处偷偷流泪的闵言乐,闵言乐呢喃的说了一句“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思秋落谁家”,以来表达她思念故乡之情。
    吟诗要应景的,在春末白日,偏偏说出什么明月,什么秋落的诗句,这一眼就能看出来,一切是闵言乐故意安排的。可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端木晨偏偏没有反应出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端木晨与闵言乐很像,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人在大同皇朝苦苦挣扎,所以对于闵言乐的落寞与苦闷,端木晨十分理解,他从一开始就将闵言乐放在了一个弱者就受害者的角度,自然忽略掉了其他细节。
    毕竟性别不同,所以端木晨与闵言乐走得不算近,我想闵言乐也不需要与端木晨走得太近,她只需要端木晨在必要时刻说些必要的话就行。
    那么何谓必要的时刻说些必要的话?我想多半是为了他们大越国借兵的事吧。大致在欧阳镇起兵前往大越国前夕,大越皇帝派使者前来,亲笔写下书信,想借兵抵抗郑国,我当时没答应,先把使者打发了去,这才使得闵言乐着了急,便想出一招,拉拢我身边较为信任的妃嫔,借用他们之口来说服我借兵给大越。
    闵言乐的拉拢之意,何文柳应该是心知肚明,要不然也不会说出什么让我放心之类的话,而端木晨还真被闵言乐拉拢了去,要说拉拢也不算准确,应该是他觉得与闵言乐的身份背景类似,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能帮的就多帮着点去,这在我看来,就是同情心泛滥。
    端木晨有意帮助闵言乐,可有贾婉茹把持的后宫,还不等端木晨怎么组织语言跟我进言呢,贾婉茹一招先发制人就彻底将闵言乐打垮了去。
    贾婉茹的任何做法,我都不会去多加阻拦,因为我也希望大越早点灭亡,所以绝对不会借兵给大越的,但是拒绝总该有个拒绝的理由,这个理由就由贾婉茹来制造吧。
    第233章 马蹄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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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借兵一事,闵言乐为了她的国家,明里暗里求了我很多次,但我仍然在考虑中,现如今郑国的兵马已经来到越国的边境,好在越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时半会根本打不下来,只要我大同为其出兵,越国绝对保得住。
    与闵言乐的苦求相比,贾婉茹却是淡定自若,完全没有要我向着郑国,没有让我为难的意思,她十分的理解我,后宫不得干政,她对借兵一事没发表任何意见,可我认识的贾婉茹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碧儿出嫁,韵儿三天两头的偷跑出宫见她的苏卓,其他皇子们不是领了事做,就是还在学业中,所以珍儿无聊极了,每天完成嬷嬷们教授的课程外,也就只能逗着波斯猫玩了。
    夏初时节,我拉着何文柳一起在宫内散步,挑了些好走的地段,就这样遇见了在花园里逗猫玩的珍儿。
    珍儿是个讨喜的小孩子,老远的就见到我俩,立刻站起身子,噔噔噔的跑来请安。
    我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问道:“珍儿刚才在做什么呢?”
    珍儿回答道:“跟咪咪玩。”说着,珍儿将地上的波斯猫抱起来,逗逗它道:“咪咪,快点跟父皇打招呼呀。”
    这波斯猫很听珍儿的话,立刻喵喵的叫起来。
    何文柳看着波斯猫可爱,也上手摸了摸他的毛发,波斯猫一点都不怕生,伸出舌头直舔着何文柳的手指,何文柳被弄得痒痒的,这才收回手去。
    我就陪着何文柳逗猫玩,就在这时,四个宫人来此,他们手里都托着托盘,托盘上摆放着几个款式新颖的点心。
    万福将人挡下,问了来意,其中一个宫人说道:“乐妃娘娘亲自做了糕点,差奴才送给陛下品尝。”
    闵言乐为了取悦我,做了不少事,前几日跟舞姬学舞,房中术也长进不少,现在又亲自下厨做东西给我吃。我瞅了一眼托盘上的糕点,呈花状,半透明的绿豆色,看上去诱人不已。
    我问道:“看的倒是精致,不知这糕点的名字是什么?”
    “回皇上,”内监回答,“这是马蹄糕,是乐妃娘娘的家乡特产。”
    马蹄糕?这是什么名字?而且又是闵言乐的家乡之物?!上次吃了一口她送给何文柳的猪血糕,一股血腥味,这马蹄糕该不会是马蹄味吧?就冲着这名字,再加上之前闵言乐的那让我难以下咽的猪血糕,这马蹄糕我是心有余悸绝不会碰了,对我了如指掌的贾婉茹想必也会算到的吧。
    我挥挥手,对这马蹄糕实在不感冒,说道:“朕最近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就赏给你们吧……”
    我话音刚落,就听珍儿说道:“父皇,可以赏给珍儿吗?那些糕点看起来好好吃,珍儿都没有吃过。”她就是个小馋猫。
    当然不可以赏给珍儿,我心里不禁暗骂这几个宫人没眼色,偏偏挑珍儿在的时候送来,她就是个小馋猫啊。我是知道的,这糕点有问题,里面下了毒。
    珍儿的请求我也没拒绝,当下就把这几盘糕点赏给了她。珍儿立刻拿着一块糕点,她还没往嘴里放时,我笑着提议道:“珍儿,不给你的波斯猫喂一点吗?父皇瞅着它似乎饿了。”
    这只波斯猫珍儿宝贝得很,可从没给饿着,这不,珍儿一听,便将手里的糕点递到了波斯猫的嘴边,哄着它说道:“咪咪,原来你饿了呀,吃糕点……”
    波斯猫平时就是由珍儿喂养的,所以主人喂来的食物,波斯猫习惯性的张开嘴,咬了下去,咀嚼着咽下了肚。
    波斯猫最多吃了两口,紧接着它就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全身抽搐,珍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以为波斯猫嫌弃那糕点不好吃,她还笑着逗着波斯猫道:“咪咪,不可以挑食哦~”
    珍儿闹不清楚情况,在场的其他内监可不是瞎子!他们纷纷跪在地上,尤其是那四个送糕点的人,吓得直哆嗦。这猫吃了闵言乐做的糕点后断气了,糕点原本可是送给作为皇帝的我的。
    “父皇……”珍儿侧着脑袋,天真的看着我,完全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宝贝女儿手中抱着死猫,我自然是看不过眼,万福见我面上的怒气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上前一步,“珍儿公主,得罪了。”说着就将珍儿怀里的波斯猫强行的抱了过去。
    珍儿一看,立刻着急了,伸手就要夺回来,奈何珍儿的个头小,只能围着万福的衣摆打转,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万福公公,您做什么?快把咪咪还给我……”
    “珍儿公主,”何文柳见状,连忙拦下她,哄着她说道:“你先别急,你那波斯猫怕是吃东西噎着了,万福这是打算抱去给御医瞧瞧。”
    “真的吗?”珍儿将信将疑。
    “当然了,”何文柳不紧不慢的掏出锦帕,给珍儿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可别耽误了救治,你的波斯猫会回来的。”
    何文柳的话很有说服力,也不会给珍儿幼小的心灵上造成什么伤害。
    贾婉茹身边有我的探子,我知道是她指使人下的毒,由于我对大越的食物没什么好感,贾婉茹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反正我不会吃,之后不管谁中毒,都得算在闵言乐的头上。
    贾婉茹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闵言乐求我为大越出兵抵抗郑国,可贾婉茹自己的女儿碧儿嫁到了郑国,可以说她与郑国算是一条线上的人,要是我真的为大越出兵,想必那时候碧儿在郑国的处境会十分的不好吧。
    贾婉茹这招栽赃陷害着实做的不错,闵言乐倒台,对她只有好处没丁点坏处,而就我来说,也乐得贾婉茹这么做,大越早晚都得灭,与其自己花费兵力,还不如让郑国去做,所以跳进贾婉茹设下的陷阱里也是可以的。
    万福离开后,我低声向身边的内监道:“去言乐宫,把乐妃给朕软禁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闵言乐想下毒害我一事在宫中流传开来,闵言乐是大越人,在大同没有任何后台,所以如今没人敢为她站出来说一句话,都巴不得将关系撇的清清的。
    命人将珍儿与何文柳送回各自的寝宫后,我装作气呼呼的去了言乐宫,此时的闵言乐早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她一见到我,泪声俱下得大呼冤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着实让人心软。御医的检查结果此刻送来,确定是马蹄糕有毒无误,里面加了砒霜。
    要定罪,自然不会给闵言乐反驳的借口,我也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我忍下心中那口怒气,让闵言乐自己解释清楚。
    闵言乐是解释不清楚的,因为她为了讨我的欢心,为了取悦,所以在做糕点的时候根本不假手于人,从和面到蒸煮都是她自己一人在御膳房完成,打下手的人也只是她那两个从大越带来的贴身婢女,所以她们的证词根本不足以信,在我们看来,只有闵言乐及其贴身婢女下毒。
    一般的,糕点被下毒,毒素会藏在馅里,或者是添加在和面的水里,可马蹄糕没有馅,和面的水也是贴身婢女从御膳房外的井里打的,贾婉茹没那么傻,会在御膳房旁的水井里下砒霜。正在的毒素来自与面粉,这谁都猜不到。
    贾婉茹命人将砒霜加进御膳房的面粉袋里,砒霜掺合着面粉做成的马蹄糕是有毒的,等到闵言乐做完马蹄糕离开后,贾婉茹再命人将那袋毒面粉搬出御膳房便是,我想现在那袋面粉应该已经被运出宫去了,一点证据都不会被留下。
    闵言乐怕极了,她无法为自己辩驳清白,只能哭着说自己是无辜的,似乎妄想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闵言乐这边哭得梨花带雨,那边就有内监通报,说是贾凡领了一批大臣们求见,顺便还让内监给我带了几句话,说什么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务必求我杀了闵言乐。
    闵言乐的罪名挺好安的,无非就是见自己的国家借兵不成起了杀心,来个鱼死网破之类的,储君年幼,不能主持大局,大同定会乱作一团,要是那时候郑国加紧出击,大同怕是要有一番苦战,并且这样一来大越也就得救了,闵言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她的大越国。
    夜晚乾龙宫内,贾婉茹珊珊到来,见我满面愁容就是来安慰我的,她善解人意,笑着靠在我的怀里,“乐妃那样,是她不识抬举,皇上您别再为此伤神了。”
    我嘲讽一笑,看她做戏如此得心应手,要不是我知道前因后果保准会被骗了去,想必前世贾婉茹也做过不少类似人后陷害人前安慰的戏码来。
    我没有戳破,只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朕没有为她伤神,其实朕根本没想着为大越出兵,才一直拖到现在,现在正好,不管毒是不是乐妃下的,朕都有借口了,算她倒霉吧,大越必须得灭。”
    贾婉茹闻言,会心一笑,“皇上说的是呢,是臣妾过于担心了。”
    第234章 阻拦
    由于闵言乐下毒之举,使得大同与大越之间的关系恶化,再求得大越出兵,简直是天方夜谭。自从上次被贾凡进言之后,我再没去见过闵言乐,任由她在言乐宫里自生自灭。
    视角转换一下
    端木晨对闵言乐一直怀有别样的情怀,并非单恋或者喜欢,只是同病相怜,都是他国之人,苦苦的在大同的皇宫里挣扎,闵言乐为了她的国家,端木晨为了他的族人。
    当端木晨得知闵言乐由于下毒未遂之事被软禁起来后,为其担心不已,他与闵言乐的处境相同,所以清楚的明白,无论闵言乐做什么,都不会下毒去害皇帝,因为只要这么做了,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将自己,与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逼上绝路。端木晨了解闵言乐的性子,她开朗,乐观,就算接近自己动机不纯,但端木晨依旧感谢闵言乐在宫里对他鼓励。
    所以本该袖手旁观的端木晨,起了想为闵言乐说情的心思。端木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可依旧想奋起一试,希望能救得了闵言乐。
    可一个人的出现阻止了他。
    闵言乐被囚禁的10天之后,端木晨总算是组织好语言,鼓起勇气,去求见皇上,为闵言乐辩解。
    可就在他打算去的前一刻,莱仪殿有客人登门拜访了,来的人是皇上最信任的妃嫔,何文柳。
    何文柳这绝对是稀客中的稀客,他入宫这么多年来,串门子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端木晨的品级要比何文柳低,他自然是要躬身请安,问来意。
    何文柳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让身后的小绿子将手里的篮子提来,掀开布盖,里面是只可爱的雪白色波斯猫崽,喵喵的直叫。
    “这是本宫送给珍儿公主的,”何文柳笑着说道:“还望她别跟皇上置气了。”
    端木晨心下了然,珍儿的波斯猫死了,虽被骗着说是噎死的,可珍儿心里还跟李暮景闹脾气呢,要不是李暮景让她喂猫,她的猫就不会死了。李暮景为了哄女儿,已经派人四处找波斯猫了,可这猫毕竟品种稀有,又是雪白色的,一时半会的也找不来,现在文妃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只波斯猫来宽慰珍儿了。
    “微臣这就让人把珍儿唤来。”端木晨说着,就差了人去。
    没过多久,珍儿在小宫女的簇拥下前来,小嘴巴撅得老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当她一看见何文柳身边,那小太监手中篮子里的东西后,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还不等何文柳说话,珍儿就兴奋的问道:“文妃娘娘,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何文柳笑着从篮子里抱起猫崽,放在珍儿面前,珍儿连忙接过,喜欢得不得行。
    “这下不生你父皇的气了吧?”何文柳刮了一下珍儿的小鼻头,问道。
    小孩子最好哄的了,她摇摇头,笑着说道:“不气了,不气了。”
    何文柳来莱仪殿的第一件事算是完成,他吩咐身边的小绿子等众位内监道:“你们都出去陪珍儿公主玩吧。”
    在场之中品级最高的妃嫔发话了,内监们哪有不从的道理。几个太监宫女领着珍儿离开,宫殿内就剩下端木晨与何文柳二人。
    何文柳故意将人支走,端木晨怎么看不出来,只听他道:“不知文妃娘娘有何事要与微臣说。”
    “你想救乐妃吧?”何文柳一针见血道:“我劝你别去,你去了自身难保。”
    端木晨愣了一下,他没料到何文柳将自己摸得如此透彻,他们之间并无交集才是。既然对方都看出来了,端木晨也不再隐瞒,他道:“没错,我想为乐妃说情,我了解她,她是无辜的,她不可能做出下毒伤害皇上的事。”
    何文柳叹了口气,说道道:“珍儿公主差点吃了乐妃的糕点中毒,你现在要为乐妃说话,你有没有为珍儿公主想过?”
    “我……”端木晨顿了顿,轻声说道:“可微臣不能见死不救。”
    “为什么不能见死不救?!”何文柳反问道,也不用端木晨回答,他下一刻就自己说出了答案,“是因为你觉得乐妃跟你很像,你们处境一致,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陷害受委屈?”
    端木晨抿了抿嘴,“文妃娘娘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问这些话?”
    “你是傻子吗?不懂得明哲保身吗?”何文柳看着端木晨,心里不禁也纳闷了,端木晨是皇室成员,怎么就被家族养得这么没有脑子,“既然你也知道了你俩处境一致,你连自己都保不了,怎么去保别人?!你当那乐妃接近你就没点目的,她就是为了自己遇难时你会替她说话求情,你是珍儿的母妃,皇上宠着珍儿,你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这种裙带关系乐妃早就洞察的一清二楚了,你只是被她利用而已。”
    “我……我……”这种利用端木晨多多少少能察觉到,但被人这么赤裸裸的戳破说出还是第一次,端木晨的语气苍白了许多,“可乐妃的确没有下毒……皇上很喜欢着乐妃的,要不然也不会……”
    “喜欢?”何文柳听到这两个字,觉得又为刺耳,他冷笑一声道:“当年的周皇后皇上不也很喜欢,周皇后的相貌可不输给乐妃,可瞧瞧他的下场吧。皇上是宠着乐妃,侍寝次数可不少,这要是换做其他妃嫔早就有孕了,可乐妃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以为就没一点猫腻?”
    “是皇上……?”端木晨简直不敢相信。
    “也不一定,可皇上八成是知道的,只不过他默许了这种事情的存在,”何文柳进一步的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做?”
    端木晨摇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只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可怕了,为什么要如此算计?对方只是个弱质女流而已,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端木晨种种的疑问,何文柳给了答案,“本宫告诉你吧,晨妃,皇上从来就没想着真的要跟大越结盟,他之所以要娶乐妃,只不过是想旁敲侧击一下郑国的态度罢了。”
    “这跟乐妃有没有下毒有何关系?!”就算何文柳说的再有道理,端木晨也听不进去,“她明明是被人陷害的,整件事情最终的得益者是婉妃!”这句不该说的话,终究是说出了口,“我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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