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龙 作者:浅草茉莉

    蜻龙第11章

    不禁扪心自问,自己会加速离去的脚步,跟那男人在她面前的浪荡行径没有关系吗他接受那女人的挑逗难道不是让她走人的引爆点

    她下意识地扭绞着纤手,不太高兴自我分析后所得到的结果。

    这分析大有问题。

    她才不会跟吃醋扯上关系,不可能吧

    “公主,您要上哪去”见她起身向房门外走去,女奴们立刻紧张的问。

    “无聊,随便走走。”

    “您还是先不要出去的好,外头正乱着,东西堆满一地,万一绊倒了您那就不好了。”有人赶紧阻止她。

    “外头在乱什么”她不禁好奇的问。

    “您不知道吗府里正在为主人与您的婚事大忙特忙着,外头已经连着兵荒马乱好几天了,一些得到消息的宾客,也早早差人送来各项稀世珍礼,堆满前厅,还有”

    “等等”在女奴滔滔不绝声中,月牙泉忍无可忍的大暍。女奴吓了一跳的这才住嘴,见女奴噤声,她这才变脸的又问:“是那男人迳自宣布要成亲的事”

    “迳自呃如果您不同意的话,那叫迳自没错”女奴嗫嚅的回答。瞧她气呼呼的模样,显然是对婚礼之事不知情了,这主子连婚事都要强迫想想这公主还真有点可怜。

    但话又说回来,众人对这位公主的行径也不太能谅解,主人可说是人中之龙,是所有女人都梦想拥有的男人,虽然他有时是阴晴不定了点,还带了人见人惧的妖气,但是这一点都不减损他的魅力,众人都一致认为她一再拒绝他委实太超过。

    然而主子迷恋她,也迷恋得让人愤愤不平,好似天下女人只剩她一人,非她不要,非她不宠,搞得女的一天到晚逃跑,男的不分昼夜的追逐,天下大乱的结果只有苦了身边伺候的人,这两人身分不凡,脾气更是不分轩轾,一个怒,一个火,他们都得遭殃的受到牵连,轻则提心吊胆侍奉,重则连命都得赔进去,这三年来不知赔了多少人命呀,唉,好想问,为什么他们谈情说爱,要他们跟着受罪倒楣

    “这臭男人,我什么时候点头嫁他了他有什么毛病居然敢自己宣告婚事,我父王同意了吗不用问了,我那没用的爹怎可能拒绝”月牙泉气急败坏。“哼,那男人若要娶,就让他去娶一头乳牛算了,要我嫁他,门都没有”她说得气喘不休。

    “公主,婚礼是在二十五日后,依您现在的处境,恐怕不嫁也不行”有人大着胆子提醒她。

    这下她更怒了。“可恶他想逼嫁,无耻”她滑嫩的柔荑拍着桌于。“那妖人在哪里我找他去,要他立即停止这可笑的婚礼否则,他到时就真得娶一头乳牛去”

    “这您找主人他人在风月阁里三天没出来了”被她的怒气吓到,有人脱口说出他的行踪。

    “风月阁在那待三天还能做什么这猪八戒,永远也不知足”一听到他的去处,她火得要燎原了,才几天他就故态复萌,又开始淫荡过生活,甚至、甚至他才刚下她的床就马上接受新乐子,一股严重受伤的感觉重重的击向她。

    讨厌,真是讨厌

    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说要娶她就得嫁,凭什么

    月牙泉气得发抖,小手捏得死紧。她、她这回铁定要杀了他,亲手手刃这个淫魔

    “让开”月牙泉冷冷的说,精致的容颜上是令人惧怕的神色。

    守在风月阁门外的人为难望着她,“月牙泉公主,主人进去前交代过,谁都不能入内打扰的。”

    “也包括我”

    “呃他没特别交代,不过应该吧。”守卫说。心想主人没特别交代,可能是没料到避他唯恐不及的人会主动找上门。

    “什么叫应该让开,我要进去”她挥手。

    “不行啊”守卫哀号,还是奋力挡人。

    “你们敢拦我”她威怒道。

    是不敢啊守卫叫苦连天。这位公主娇贵得没人敢得罪,这会还挂上主子未婚妻的头衔,身分更特别了,拦她等于送死,他不想死,但也怕里头的主子发怒,这里外难做;让人直想哭。

    “公主,请您别为难我了,主人进去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我们也都很担心,但没办法,他的命令就是铁令,违背不得的,否则下场凄惨啊,您菩萨心肠,难道忍心教我们去死”守卫用苦肉计,就盼博得同情。

    “那妖人三天三夜没出来,也没用膳”她拢了眉。

    “是啊。”守卫苦着脸。

    “里头还有谁”

    她这一问,守卫立即指天立誓的说:“我可以发誓,这三天来,里头除了主人绝无他人,男的女的都没有。”

    月牙泉遽然失笑。现在是怎么样大家当她是醋桶吗

    她翻了白眼。“他一个人在里头做什么”多说无益,直接问重点。

    “这个嘛不清楚”

    “不清楚”她脸色渐渐往下沉,因为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家伙怎可能把自己关在阁楼里三天不见人而且,没有人知道他在里头做什么

    事有蹊跷,他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是不是三天前的客人走后,他就独自一人留在里头直到现在”她急问。

    “没错,从那之后主人就没出来过了。”守卫点头说。

    月牙泉脸色一整,“我要进去瞧瞧,你们谁也不许拦,若那男人真要发火,我担着,保证你们不会有事。”说完,人已推开横挡在前头的人,一脚跨步进去。

    一干人阻止不了,也不敢贸然跟进,只得双手合掌的期盼待会别爆出大事来,但这守卫职责所在却不敢不跟,待会若出什么事,他还得帮着收尸也许他该先开口的是,要她心存慈悲,若有事请她别吝啬花点钱将他的尸首运回老家去。

    她领着守卫进到花阁内,视线在前殿梭巡一圈,并没有看见卞无晨的身影。

    “他去哪了”狐疑的往阁内走,这里的布幔依旧多得让人眼花撩乱,而且多了一股古怪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她拧眉皱鼻,甚至觉得头有一点点昏沉起来,她身后跟着的守卫脚步也开始有些飘浮。

    咦这是怎么回事

    守卫更是感到奇怪,之前这花阁内虽然常传出异香,但从来没有过这么奇怪的味道。

    两人随着气味移动,来到一处小密室的门前。“这是阁中阁吗”

    “公主,这间是主人的暗房,供主人短暂休憩用的,平常很少开启。”守卫尴尬的说。

    其实她心知肚明守卫想暗示的是什么,这间房是那男人狎乐的暗室,若无“特殊”玩法是不会进到这扇门内的。

    月牙泉冷笑,想起上回来时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个密室,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男人太坏了,当时只顾着剥着她的衣服,让她自救都来不及,哪有余暇发现这里多了淫秽的私密空间,不过这会她几乎可以确定,卞无晨就在里头了。

    她举起手想敲门,随即又放弃。她可不是来这礼貌采视,她是来对他发飙的这一想,一脚就踢开了门扇,一脸怒容的走进去

    片刻后,对于眸光所及的一切,杏瞳瞠目,脸上血色尽失

    第七章

    “卞无晨,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进房后,月牙泉立即闻到浓呛的腥味,头一阵昏眩,人也跟着作呕反胃,举目望去发现桌上有只小陶盆,上头不知放着何物,正隔水加热,再瞧瘫躺在地上的男人异样的神色,她立即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当场扫落那只小陶盆,然后火冒三丈的揪起他的衣襟怒问。

    卞无晨双眼涣散,蓝眼出奇的黯淡,像坨烂泥般任她揪住也不反抗。

    她气极的瞪着他恍惚迷蒙的笑脸,真想打烂这张因吸毒而糜烂粲笑的脸庞。

    “你怎能堕落的碰这种东西,你真疯了”她不住的朝他愤怒大吼。

    兴许是嫌她的吼声太吵,他俊颜略嫌不悦与厌烦的望向她,“月牙泉是你吗你竟主动来见我,是天要下红雨了吗”他站都站不稳,咯咯地笑着。

    她快气炸了。“对,天要下红雨了,因为我会割了你的脑袋放血,然后将鲜血喷洒上天空,这就跟天下红雨没有两样”

    他笑得恍神。“这死法听起来不错,能死在你手里,也挺好的”他一面摇头晃脑的说,一面弯身将鼻子凑近那教她打翻的陶盆,用力的吸闻着,那模样饥渴得教人瞠目结舌。

    而且他也消瘦得让人不可置信,才三天不见,他原本就偏瘦的身躯更加清瘦见骨了。

    她见状,不可思议的摇着头。“天啊,才几天工夫,你到底吸了多少毒”

    月牙泉发觉事态严重。他似乎中毒很深,已成了瘾君子了,这是什么毒竟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不可自拔

    忽地瞧见他光闻着已不能满足,竟想将陶盆里的膏状物吞进肚里,她心一惊,赶紧将陶盆夺下。“不可以,这会要你的命的”

    “给我”得不到他要的东西,他竟对着她狰狞嘶吼。

    她急忙退了一步,这家伙就算暴怒也不曾用过如此惊骇的模样面对她,她不禁冷了手脚。

    “不给,你若硬要,除非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卞无晨目皆欲裂,像是野狼的猎物被抢,翻脸随时准备与人厮杀。

    “你敢就杀,反正二十五日后如果你想强娶我,我也准备自尽让你娶个冥妻回去”月牙泉仰高下巴说,随即将陶盆丢给门外不敢进来的守卫,要他将东西带出房外毁去,不给卞无晨继续茶毒自己。

    卞无晨见状,神情狂乱起来,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向守卫,撑开五指后紧扼住守卫的咽喉,用力一捏,那守卫头颅歪了,身子软倒。

    她骇然,“你”

    见他猛然回头的瞪视着她,那神情全变,她已然认不出那双曾经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眼。

    像杀红了眼似的,他狂怒的走向她,也掐住她的颈项,那态势似要扭断她的脖子。她的心狂跳不止,整个人无法反应只是僵硬的呆立着,等着他真的发狂地紧缩五指,活活扭下她的头。

    但他只是恐怖的逼视着她,掐着她脖子的手迟迟没有动作。“你走吧,别靠近我”一阵急喘后,他松开手,似乎挣扎很久才能咬着牙关吐出这几个字。

    他没杀她,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没有因此吓离她,她反而再次揪住他的衣襟。

    “要我走可以,你跟我一起走”

    她得带走他,若放他继续在这自生自灭,以他目前毒发的状况,不出几日,他必死无疑。

    让他吸毒的人实在是好毒的心肠,这绝对不是一般毒物的剂量,对方存心让他在短时间内猝死,若要救他,首先要先将他带离此处不可。

    “不,我不走,我一走,死得更快”卞无晨转身从抽屉取出新的香膏来,他一刻闻不到这味道,会教他比死还难过。

    月牙泉快步想要夺下,但他已有了防备,并没有让她抢到手。

    “你真要作践自己”她怒不可遏。

    他根本没有理会她,只顾着再找出新的陶盆,要再引火释出香膏的味道。

    她瞧得肝火上升,好好一个人沾上毒品后行为全给操控了,变得毫无意志,只想沉沦,连从前那份最教她切齿的傲然霸气也不见了。

    卞无晨预备对香膏点上火,回头见她还处在原地,皱了眉。“你快走,别也吸进这玩意,对

    蜻龙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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