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看到他笑了,这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公子从那一面看起来都完美若斯,乍一下也比之二月春风更暖人,身上也没有一丝凌厉的气势。
    寒光一闪,冷御侧过身去,一抹寒光却擦过他的脖子,带了一点血光。冷御扬起手中之剑顺着风势和那划破空气的短剑碰撞在一起。
    是那!冷御定神一看,那墨笛手中的正是那把血玉笛子。只是现在笛子断成两截,那短剑就那么藏在笛中,果真巧妙精细之至。
    “我当然会怕,但是将少主杀死,不知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一人之下的少主”墨笛就算说着这话也是带笑的,只是这笑伪装的太好,平时看起来是一只优雅的豹子,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展露作为一只狮子的獠牙。
    冷御聊到了墨笛的野心,但是却没有料到他的野心之大竟然是想要杀掉自己这个天下盟的少主。眸光一闪,冷御虽然天赋不高但是在魔教山谷里被那几个可以称得上武林宗师级的几个长老的教导下身手也不是盖的,但是他刚刚喝了不少酒,现在尽管看起来还是理智的但是手却有些握不住剑了。
    “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你认为你就可以踏着我的尸体登上天下盟少主的位子了吗,别忘了冷天启怎么也是我的父亲,你杀了他的独子就要面对他的怒火”冷御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怎么好,与墨笛的拼斗就算胜了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现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点少主就不用担心了,为了给我墨家复仇,我也会坐上这天下盟盟主的位置”墨笛这话是紧咬着牙说的,他手中那把被血玉笛子藏在笛身的匕首也越发凌厉,血红的半只笛子妖艳的似浸了血,隐隐流露出来的煞气让冷御的神智有些不清。
    冷御被那纷乱涌上来的各种情绪弄的心烦意乱,招式慢了半拍,眼见得墨笛嘴角带着恶意的笑,那把浸了不知多少人的血已经向着冷御的胸口刺去。
    “啪!”匕首却被一块石子打落。
    第35章 小姐本座对你真没意思
    那马上要刺入冷御胸口的剑被一个人打落,冷御虽然面色不显但是却不知是谁。天下盟的人都是冷漠到骨子里去的,要不墨笛也不会想对冷御甚至冷天启下手。这里的野心和野妄被无限放大,丑陋的像一面照着自己内心的镜子。
    趁着墨笛片刻的愣神之际,冷御被惊起一身冷汗的身体也自然的做出回击,手中的剑直接砍上了墨笛的胳膊。而与此同时朝着墨笛射过来的一道飞镖也刺进墨笛的腰腹。
    墨笛看了一眼冷御已经有些不稳的样子,就算这人神态还是自若,应该也是强撑的,明明有机会杀了他,但是却只能可惜的放弃这次机会。
    随着墨笛的离去,冷御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事实说明他放松的太早了。
    击碎了空气的鞭子声到达冷御的耳边时他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生生受了来势凶狠也确实抽出一片红痕的鞭打。
    冷御咳了几声,嫣红的血慢慢从嘴角滑落,抬起头,并不是他想象的任何一人。枉他还抱有奢望救下他的是吴言,而事实却现实的让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都不行。
    “吴言就是魔教教主?”本是清脆的女声,却生生带了怒火。那一袭红衣若是别的女人穿来只是流了俗套,可这少女穿起来却更似烈焰一般明媚,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足够娇俏的美人。可现在这少女眼中的火焰能将整个桃花林烧个干净。
    冷御伸出手,白皙的手擦上嫣红的血变得触目惊心,他看着自己妹妹那怒火燃烧的样子,笑的嘲讽“对呀,那日你不是躲在角落里看的清楚,怎么这时候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冷幽情手中的九节鞭掉落在地上,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只是有些失魂落魄。
    她那日明明以为吴言只不过是个小厮,他挺身护她,就算被伤的不轻也拼命护着她走,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甚至没有管地上掉落的鞭子,冷幽情转身,两行清泪滑下来。
    冷御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妹妹瞬间失了灵魂一般,那身上烈焰一样的色彩都黯淡了不少,只是闭上眼躺平了身体。周围是已经零碎的花瓣,他以为自己能抓住,可是还是让那人离他越来越远。可笑的是不论是他还是冷幽情,都对吴言动了感情,这是不是上天对身为冷天启儿子女儿的惩罚。
    冷御已经放不下吴言了,现在吴言已经成为他世界里唯一的温暖,就算自己要做的再艰难,甚至要将自己的父亲从神坛推下去,他也不会放手这已经逐渐消逝的温暖。
    既然吴言是魔教教主,也只有站的比吴言高才能再次接触到那个人。
    “剑八十九!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擦剑呀”身着家丁样的少年将另一个睡的死香的少年推起来,看着他还没睁开的眼睛,恨不能将手上的扫速拍他一脸。
    也不能怪他,任谁碰到个懒得没法的搭档都有种自挂东南枝的冲动,但是看着这家伙起来时那萌哒哒的脸,再看看这货晚上一作恶梦就作一晚的样子,也实在是感觉自己叫他起来就背着巨大的负罪感。 “快起来呀!大总管来查岗来了,你的那片地还没扫干净呢!”就算是有负罪感,但是这时候不叫他绝对是让两个人一起死翘翘。剑八十八只能拽着剑八十九的耳朵狂喊。
    吴言是被一声堪比公鸡打鸣的声音吓醒的,他昨天晚上可是一宿没睡,都把这剑池翻了个遍,大大小小的剑都擦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冥剑”,吴言看看还没天亮的窗外,只感觉自己都悔到姥姥家去了。是谁说魔教教主都雄赳赳气昂昂的稳坐高富帅宝座的,为什么他就是想取把剑都这么难,不是说好了这剑藏在这个封墨庄,靠,骗人!
    吴言擦了擦口水,悲剧地发现他好好的魔教教主不当,放着入侵武林这样的伟大事情不做,竟然又做回了老本行,给人家当下人。
    封墨庄听起来倒是很文雅,但是这里绝对是一个剑池,对,整个庄子都被各种各样的剑填满了,就算在这里不小心被拌了一下都有可能看到一把扔出去被外面武林高手争相抢夺的宝剑。
    磨磨蹭蹭去见那什么大总管,吴言还处于半睡半醒中。
    “剑八十九!一千把剑你昨天又没擦完,罚你去把锁剑崖扫一遍”吴言还在神游物外,就被这声音惊醒,一看那上首的总管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已经说了自己的惩罚。
    站在一边的剑八十八已经脸色惨白,虽然很想帮剑八十九辩解开脱一下,那脚步也几欲迈出,但是看了看大总管的脸色,他还是收回了,喏喏的低头不敢发声。
    吴言看着一脸畏缩的人,尽管他理解剑八十八的心里,在面对这样的事情人们总会退到一边,甚至会摆脱自己身上的麻烦,但是事真的是这样,吴言还是忍住不让自己流露出什么不该有的表情。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这样惩罚有些重了”
    一个中年人,估计也没有五十岁,但已经是整个封墨山庄的主人。墨色雨打竹叶景就这么随着这人的走动而变得栩栩如生,衣摆上的这幅图也跟这人一样,说是个剑客更像个书生。乍一看那雨打竹叶是刺绣,但细细一瞧才发现那根本就是用笔墨直接在上面勾勒出的。
    吴言看着这个人说出这句话,暗道这庄主流谦怎么会到这里来,毕竟这后院脏乱繁杂之地身为一庄之主是不怎么会来的。
    流谦作为主子自然要坐在主位上,他行走之间也没带一丝剑客的锋锐之意,只是随着那墨香飘过来吴言的眼眸却渐深,这处处是剑的封墨庄怎么连一把剑都供不起庄主了。
    吴言看着这庄主流谦腰间的一把折扇,只是感觉很蹊跷,却听着流谦接着道:“山庄近来会有客到,所以好好筹备一下”,即便如此,吴言还是有些奇怪这锁剑崖到底有什么,何为锁剑,锁的又是什么剑,倒是让吴言有些奇怪了。
    “爹爹,跟这些下人说些什么?姨娘已经等很久了”不愧是天姿国色,吴言发现自己到这里来虽然遭遇到了很多不如意的事,但是最起码这个世界处处是鲜花呀,吴言愣愣地看着这刚出现的少女,尽管这妹子长得很标致,但是却没有什么将这朵花采了的意思。
    “那个家伙!你在看什么,没事再占本姑娘便宜,小心你的眼睛”吴言觉得有些可惜了,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这样的他还真养不起。就算魔教多得是女魔头,但是他还是喜欢温柔如水的妹子。
    “那剑八十九,你去伺候二小姐去吧”侍立在流庄主身边的大总管一言定下了吴言的去路。
    “别走,竟敢觊觎本小姐,不给他点惩罚怎么行!”一把剑直接冲着吴言刺过来,吴言握紧了手,暗道绝对不能这么暴露自己会武艺的事实。
    忍住了不动,那剑却带着锋利的气势直接往吴言身上刺。吴言闭上眼,尽管心已经慌了但是却一定要保持自己的风度。
    那剑落到吴言胸口,却没刺下去,那小姐冷哼了一声:“倒是个硬茬子,滚吧!”。
    吴言松了口气,退下去。这卧底真不是好当的,吴言感觉自己迟早会被那只年糕折腾死,要不是它说这里藏着冥剑他也不会傻兮兮的跑过来自虐。
    只是吴言有些疑惑,他来之前可是将这封墨山庄里里外外的情报看得差不多了,这个二小姐是哪个山头的,他确实是没听过呀。那个动不动就要挖眼的“女神”不是大小姐吗,什么时候这封墨庄还出来个二小姐?是不是在玩他!
    吴言端着茶水到这属于封墨庄二小姐的处所,明明是一个大家小姐的房间他来的时候却被告知要进来伺候。吴言脸红,他还是小处男一个嘞,要不要这个样子,他会害羞滴。
    躲在僻静地方的一个小竹楼,若不仔细看压根就会把这小房子忽略掉,吴言站在这被树木掩在其中的小房子前面,听着里面幽幽传来的琴声,只感觉自己要见的肯定是一个仙女一样的少女,殊不见这封墨山庄的大小姐即便动不动就要挖人眼睛或者动不动就要刺哪个下人几下但是还是貌美如烈焰红莲。
    吴言敲了两下门,便听到那首琴曲停了,琴弦震荡的声音还是透过虚掩的门传到吴言耳中。
    “进来”不是很大的声音传到吴言耳边,若竹叶能低吟估计也就是这样的声响,吴言有些遗憾那只年糕因为吃多了蹲了一上午的坑,要不那只年糕肯定又撺掇他抓紧时机赶快上了。
    打开门,吴言看到的是被纱巾盖住半张脸的少女,尽管看不到完整的样子,但吴言却认准了这个少女肯定不会很难看,就算是她身上飘渺的气质就足以让人动心。
    淡的像一碗茶水,清沁而迷人。吴言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思,也许只是对这少女的欣赏,却没有什么亵玩的意图,明明他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来让自己摆脱单身的,明明也感觉这样的女子就算不美也应该是适合他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对成家的心里淡了下来,有的却只是对魔教的责任。
    吴言将茶水放到桌子上,便见到那女子转过身去,一双素手对着琴弦拨动。
    明明吴言是不懂琴的,在以往也就听听什么流行歌曲,但听到这流过耳边的曲调却总感觉自己的胸口是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又不是文艺小青年,吴言自嘲,他得过且过,现在也不过是担上了个魔教教主的名头,而且还要振兴魔教,为魔教众人支起一片天,有什么可忧桑的,忧桑是无用功,能扔就扔吧。
    看看已经不甚早的天色,吴言有预感,那冥剑和那封剑崖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今晚就去那地方好好见识一番好了。
    第36章 半边芙蓉面半边恶鬼魂
    “你不像是个下人”一曲完了,余音在这不大的竹楼环绕,吴言正待要退下却被这少女的一句话惊住。
    顿了顿脚步,吴言看看自己身上的还是那身粗布衣服,身上也没多出什么东西,可是那用纱巾遮面的少女笃定的语气却让吴言有些担心自己哪方面有所纰漏。
    “小姐真是说笑了,您看看小人从头到尾也没穿金戴银,也没风骚无比,更没多出了个鼻子眼睛,怎么就会不是个下人了”吴言看着这女子素白的一双手就那么搭在古木做的琴上,素雅淡然的气质就不是谁能比得过的。
    “不用骗我,我只不过是被所有人遗忘的人,做下人的大都不识一字,就算听到弹琴也不会像你这样一直驻足听到终了,而且你的那双手就不是下人的粗糙,再说哪个平庸之人会有这么锋利的眼睛”那少女长了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顾盼生辉,倒是让吴言好奇起那面纱下面的真容了。
    吴言倒是没看自己的手,他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这双手就算有练剑而磨出来的茧子但是却绝对不会是粗糙的,习武之人的手毕竟跟整日挑水劈柴之人的手不同。他的眉头挑了挑,对这个封墨山庄的二小姐倒是有了些敬佩了,光是这份观察力就不是盖的。
    “小姐这么说不怕在下图谋不轨吗?”吴言这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有兴趣,当然,大妞不算,那跟本就不是少女,就是个女汉子,男人的杀手。而这少女短短的几句话成功的让吴言有对一个女孩好奇和探寻的感觉。
    “这封墨山庄何曾把我当作这里的一份子?”只是低声的呢喃,少女将吴言送上来的茶水送入口中,那块遮面的白纱被她随手摘下来,露出的真容却成功让吴言惊住,暗道了声可惜。
    明明应该是天下绝色的一张脸,可现在却一半出水芙蓉,一半妖魔丛生,极致的美和极致的丑便成为这张脸的标志。美,美到天怒人怨,人间难寻;丑,丑到扭曲诡异,乱人心魄。那伤疤一样的痕迹盘踞在少女左半边脸上,生生让这张脸毁掉了。
    端起茶水,少女的轻轻嗅了一下飘过来的香气。淡淡的茉莉香气仅仅飘散到她和吴言两个人之间,吴言看着那张脸和那优雅的动作,仅仅是品一杯茶水都带着脱离尘世的感觉。
    吴言只是感觉到有些可惜了,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他并不是个以外表来确定自己喜恶的人。只是这样的一张脸,那脸的主人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世人大都爱美,这样的人就算有倾国才华也不会被人喜爱。就算她有倾了天下的气质,但那块伤痕一样的瑕疵在世人眼中就能掩盖了一切内心的美。
    只怕这样的一张脸只会让这少女被人伤害。
    那少女喝茶的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洒脱,却不显得粗俗,只是让人善心悦目。
    “小姐……”
    “流清岚,叫我清岚就好,你放心,我对这封墨山庄也无什么留恋,也不会将你的事告诉给庄主,你自便就好”细细品着茶水。半边芙蓉面,半边恶鬼魂,就算这女子长得已经不能说倾城,反而算的上丑陋,但是那番自若就让吴言有些心动,这是他头回对一个女孩有了这种心疼的感觉。
    只是吴言现在背负的太多,有了魔教的期望也有他自己给自己的压力。
    吴言没有说什么,正待离去,却被少女秋水一般的声音留住了脚步。
    “虽说封墨庄我并不在乎,但若有可能还是请你不要让这里变得一片腥风血雨”,将杯子放到一边,少女望着吴言的背影留下了这样的一句。
    吴言的脚步顿了顿,“我会的”他低声道。
    不见底的深渊,在黑暗中变得诡谲,吴言看着那在黑夜中仿若不见底深渊的悬崖,真心感觉自己毛都竖起来了。
    一颗石子掉落在悬崖之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
    吴言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向下面探寻。他擦了擦汗,暗道要是他真跳下去了就是脑袋被那个死孩子刺激的神经病了,看着那根本就没有一丝异样的悬崖,就算心里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也只能原路返回。
    吴言看着没有尽头一样的悬崖峭壁,暗暗告诉自己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冥剑,他还是要把这偌大的封墨庄搞清楚。
    正当吴言揉了揉自己的脸变回那个呆兮兮的剑八十八,转身打算回去时却感觉到从心底而来的一种压抑,那是由心里深处感到的恐惧,每一处筋骨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逃离。吴言只觉得从崖底而来的不祥之感让他只想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
    周围的草像是被什么力量削成一片片碎屑,本就只剩下石头的地面被无形的力量刻出一道道痕迹。若是普通人还可能被这力量吓到,甚至以为是灵异鬼怪,但吴言确能确定。那是……剑气!
    吴言与其说是惊恐不若说是惊喜。那狂躁的剑气打的他的脸生疼,甚至没多时就划下一条血痕。从伤口处溢出点点血迹。
    剑气中带着一些压抑,整个悬崖仅仅是站在顶上都不可接近。
    用手指碰了碰脸上的伤,吴言望了望那突然间爆发出强烈剑气的悬崖,眸色渐沉。
    仅仅是犹豫了片刻,吴言咬了咬牙,将身上不怎么厚实的衣服紧了紧。他不可能放弃到手的机会,若没有绝对的实力,那魔教只能是岌岌可危在天下盟的鼻息下生存。
    正待顶着这股剑气下悬崖,吴言的耳朵动了动,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声,便暂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躲到一块巨石后面,这巨石已经被那剑气割出一道道深深的刻痕,与其说是巨石不如说是石壁,吴言屏住呼吸,一下下的脚步声传到吴言耳边,他按捺住想要看看来者的心思。
    他已经得到了些冥剑的消息,按这狂暴的剑气来说崖底的剑就算不是冥剑也一定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而且他现在可以算得上全武林的敌人,得罪了将势力遍布这偌大江山的天下盟,吴言的命在悬赏告示上也是很值钱的。
    青色的袍子,插在腰间的折扇,垂到腰际的墨色黑发都在说着这人的身份,躲在一边的吴言睁大眼睛,看着这山庄的庄主流谦大步从巨石边上匆匆穿过,正是要到悬崖尽头而去。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去!”吴言看着那流谦眼睛放光了一样急匆匆而去,有些疑惑他跑到这锁剑崖来干什么。
    将口袋里的那块黑色的布巾挂在脸上,谢天谢地,他还晓得出来干坏事要先换套衣服,要不顶着那件封墨山庄标志性的土黄色下人服,他绝逼是出来作死。
    还想看看这庄主是怎么到百丈悬崖下的,吴言悄悄躲在流谦身后,结果……跳下去了!!!
    对,不是像登山者那样一步步往下爬,这封墨山庄的庄主竟然直接往下蹦。我靠!吴言真想开骂了,这是在玩他吗,就算去找把剑要不要这么惊险,那可是百丈悬崖呀!就算有轻功也不带这么玩的好不。哪个把轻功练的登峰造极的家伙也不带这么不要命的。
    吴言一时间脑袋一热,直接做了个更脑抽的决定,他……也跳!
    与其看着这剑在百丈悬崖之外,看得着摸不着,不如拼一回,吴言感受着周围刮在他脸上的狂暴剑气和呼呼的风声,那百丈的距离并不只有恐惧,还有平静。
    踩在生命的尽头,吴言都想对自己呵呵两句,他已经拼了,用他最珍视的生命去拼,成,则魔教兴;败,他死。
    吴言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任凭那剑气将他的身体划出一道道口子,脑海中出现着魔教众人的样子,他们既然在这个世界信任他,那么他就用自己唯一还剩下的东西报答。只是除了魔教,另一个人的影子也在脑海中浮现,是冷御。吴言笑了,想不到他到这个时候还是会想起冷御那个熊孩子。是,不怨了,但,也不会毫无芥蒂。
    吴言一身血,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粉身碎骨的一刻。
    可是明明已经到了地面,甚至那地面与自己不过几寸的距离,但吴言惊奇的发现自己被什么力量托住了。
    那力量并不是柔和而是带着压抑和威吓,让人的心都跟着震颤。
    全身都是痛的,质料不好但是厚实的衣服也被划得一道道,有渗出来的血迹将那衣服染成红色,一片片一条条地挂在吴言的身上。
    吴言挣扎着爬起来,好像每一寸皮肤都被磨成了粉。他抬头,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
    第37章 剑也不是那么好抢滴
    秋风似箭,能将身上戳出无数个窟窿,但是现在比秋风更尖利的是剑气,而且是压抑到极致爆发出来的剑气。
    吴言睁大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仿佛被雷劈了。
    无数根锁链密布在巨大的剑阵中,整个峡谷都是这剑阵的领地,那是千把万把宝剑环绕其中,只是这些宝剑通通失去了自由,在这不见天日的悬崖低哀鸣。那拇指粗的锁链缠绕其上,锁住的不只是那剑形,更甚之那剑的锋锐也被这锁链禁锢。
    吴言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原本已经被剑气割出来的伤口迸开,那刺痛告诉吴言这不是一个梦。吴言的紧张甚至让他咽下一口口水都能带出一阵从心脏而来的疼痛。
    不!那不只是几千把剑的哀鸣,更摄人心魄的是那剑阵中央的那把黑色巨剑所发出的悲号。那把剑上几乎无处不被更粗的链子锁住,而那剑更像是有灵魂一样在挣动,只是那剑身上的链子和由几千把被锁住的剑所铸成的剑阵在压制着这剑的挣动。
    黑色的剑发出能够扭曲空间的乌光,仅仅是远远的站在它周围几尺都能感觉到上面散发出的狂躁和恐怖。绝世之剑,更是一把绝对的凶煞之剑。
    仅仅是剑的意志便产生这么大的威力,可想当这凶煞的剑有了主人它又有着怎样的威力。看着那仅凭着剑之本能就横冲直撞要破阵而出的冥剑,吴言头一次有些踌躇,这样的剑他真的可以驾驭吗。
    正待犹豫,吴言却发现那被重重锁链所遮蔽的剑阵发生了变化。定睛凝视间吴言才发现有一人已经进入了剑阵中央。
    飘在半空中的巨剑发出一阵阵暗红色的光,原本的乌光被这带有血一样不详的颜色所覆盖,让整个峡谷都变得惊悚起来。
    吴言心底的声音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甚至这可能往他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吴言不顾越到剑阵越压抑的气势,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
    身上的血一滴滴落到地上,传到脑海中是骨肉分离一样的痛。那几千把被锁在这峡谷的剑纷乱而悲哀的呼号让人觉得心烦意乱,每前行一步都艰难的很。只是踏入那剑阵中央几步他便听到那流谦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冥剑马上就要落入我手,这天下邪剑在手,害怕这天下何人!不管是那冷天启还是天下盟都要尽皆俯首!”
    流谦的胳膊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大都深可见骨,而且按照那位置看来应该还是自己下的手。吴言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个看起来若竹之君子一样的人竟然会像个疯子一样玩自残,果然人生处处是奇葩。
    吴言看看自己身上流了满身血的伤口,也只能惨笑。他这样算不算也是个疯子,竟然就为了一把自己只是听说过的剑就跑这么远来,还弄的自己一身伤。如果这封墨山庄的庄主是个疯子,那他可能连疯子都不如了。
    血缓缓流在那冥剑的剑身上,那黑色的巨剑变得多了几分血光,流谦的脸色惨白,却掩不住那眉宇之间的癫狂。看着从自己手腕流下来的血,流谦笑的灿烂,却在这血光冲天的地方变成了邪恶阴险。
    那组成剑阵的千把剑上的锁链一一断裂,可那解脱的剑却没有解脱的轻松,反而像被吸收了什么重要东西而变成一把满是锈蚀痕迹的废铁落到地上。
    剑魂!吴言知道缺少的是什么了,是剑魂。一个人是有灵魂的,没有灵魂,这个人就成为了一个空坑,而一把剑也是如此,失去了灵魂这把剑就失去了生气,自然也不会锋利了。没有剑锋的凶器自然也没有了任何灵气,只是一块废铁而已。
    那些剑魂被从寄居的名剑中抽离出来在这浩大的剑阵上空盘旋,明明往天空的尽头飞,却被下方越渐妖异的冥剑所吸引,渐渐被拉动到那冥剑上被吞噬掉。
    一把把剑从剑阵中脱离,摔落到地上,越加妖异的冥剑和笑容更加增大的流谦,在吴言面前变成一幅定格的画面。
    挥剑,吴言手中的并不是什么绝世宝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器而已,在这个时候却没有受到冥剑的影响。吴言托着自己疲乏甚至快虚脱的身体,用尽全部力气刺向流谦的后胸。
    也是流谦正在极度的喜悦之中,而且这百丈深渊的崖底也没有想到会有除了他以外的人进来,竟然疏忽到没有察觉自己后面潜藏着这样一个人。他双目瞪大,失了血色的脸像是脱了形,愤怒让他转身用手中的折扇反击。
    大量的血从流谦后胸溢出,就算他再不甘也只能含恨倒下来。
    吴言受伤不轻,被那把折扇打到,尤其是流谦的垂死反击的下受了这样的一下使他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眼前是一片黑暗,他甚至站不住自己的身体。
    “吴言!”冷御从梦中惊醒,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被子,汗涔涔的冷御好像还是沉浸在那让他恐惧的梦中,久久不能回到现实。
    梦中的人全身都是伤口,那双对着他曾经温暖的眼睛失去了光彩,静默的倒在地上,没有笑容,没有悲伤,没有失望,也没有呼吸……那种失去的伤悲让原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坚强变得冷漠的冷御都受不住,心在剧烈的震荡,没有了吴言,生活还有光彩吗?
    冷御就这样在只有他一人的屋子里坐了一个晚上,没有点烛火,他怕自己一闭上眼睛看到的还是吴言浴血的样子,这样的吴言他真的不想看到第二次了。
    脸埋在黑暗中,冷御将床头的书册打开,借着月光,上面黑色的字迹映入眼帘“盟主身边的探子报:魔教教主几日前消失”。将那夹在书册中的纸条夹在手里,冷御时常与剑接触的手缓缓在那一个个字上移动,将那几个字沉在心里。
    “吴言,你到底到哪里去了?”叹息从深处发出,冷御有的是说不清的担心和寥落。
    吴言现在已经命在旦夕了,最起码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在慢慢脱离这个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躯壳,脑袋里迟缓的什么都想不到,也不想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宁静,亘古不变的宁静。
    他不知道那已经死去的封墨山庄庄主流谦已经变成一具干尸,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入到那邪门的剑中,也不知那几千把剑都已经挣脱锁链却流落到地上变成一堆废铁。他甚至不知那天下邪剑的变化。
    是变化,原本是一把重剑无锋的古朴之剑,现在却震落了上面的累赘,一块块不知是杂质还是外壳的金属慢慢脱落。剑在翁鸣,王者一般的狂笑,剑上脱落的一层凝固,龟裂,在剑的翁鸣中将那一层抖落。
    还是黑色的剑身,却跟之前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剑相比至少小了一半,狰狞恐怖的剑柄,爬满剑身的符文,那剑的中央血痕一样流淌着一抹暗红,一看便知道这剑绝不是寻常孩子家家的玩具,凶煞的气息让整把剑带着神秘和诅咒的气息。
    吴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不只是他从悬崖跳下来时受的剑气,还有被流谦垂死挣扎时伤到的内腑。剑本就是凶器,凶器为杀戮而生,在将数千剑魂和流谦的血液都掠夺光以后,那冥剑变得暗沉,流转的暗红色让它多了血腥感。oo的声音从剑中发出,那并不是剑吟,而是宛若冥府中挣扎的死者魂灵。
    吴言身上的伤口中在溢出鲜血,不是正常的流淌而更像被什么力量吸出来,本就重伤的吴言连呼吸都是危浅的。
    一道透明的魂灵从垂死的身体漂浮,平常人的魂灵是看不到的,而吴言的魂灵却似凝实了一般,只是那闭着的眼和飘动的状态说明这可不是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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