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只兔 作者:对面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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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玉石裂开,整个第八层都亮了起来。而原先玉石在的地方,一个虚虚的人影出现。

    只听那声音温和道:“你来了。”

    就像在和老朋友对话一样,那么熟稔。

    涂抱酒怔怔的看着他,那人脸上的五官和南溟月有五分的相似。

    第21章 出山了

    眼前一恍,涂抱酒看到了那个与南溟有五分像的人。

    带着一身伤痕,硬生生的爬过天梯,遇见炼狱般的人间,嗜血的鬼怪,性命十去之九,终于到了第八层,在第八层留下虚影去了九层。

    那人跪伏在第九层,双手捧着一盏只有星星光点的魂灯,沉声道:“求大长老赐药救人。三界中,唯有您能出手了。”

    大长老盘腿坐在哪,一动不动。半晌,老者的声音响起:“以魂为祭,血肉为坛,行封印之事。三魂七魄乃至肉身都灰飞烟灭。外族人,你离开圣山吧,老夫救不了。”

    那人躬着的身子微微颤动,缓慢抬起的头,涂抱酒看见那脸上,汹涌的泪水。

    心一缩,莫名有点心疼。

    视线却一转,转到了昆仑山洞天福地。

    那人白衣黑发,一个人操着琴,琴上书南溟二字,弹的是那首凡人之曲。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空灵的乐律传于天地,只让人听之伤心,闻之泪流。

    一曲罢,那人手执一管玉笛,悲凉一笑。那人双眼一闭,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手上多了一团五颜六色的气。

    涂抱酒吸一口气,那是作为仙的七情六欲。

    却见抬手一个诀将气封进那把琴中,劈开昆仑山脉,将琴与笛一同封印后。拂袖又关了昆仑洞天福地,才转身离去。

    “你瞧见了?那是三千年前的事了。本君释天,等你多时。”

    涂抱酒回神,心脏还有点抽搐的疼。他茫然的看向释天,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圣山前七层,本君在三千年前替你清过一遍,否则以你的修为又带着个人,如何能如此完好的上到第八层。九……”

    释天叹息一声,又道:“涂抱酒,你可知?”

    “君座,为何就知道我会来?”涂抱酒依然有点迷糊,若是他不来呢。

    “我知道,你会来的。”

    当年,他以千年修为窥探未来,如何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情,他如何会让他出事。

    涂抱酒没有听出他称呼前后的不同,只问道:“还请君座告知,第八层要如何过才能去第九层?”

    释天沉默,看着涂抱酒抱着怀里的人,还伸手替他拢了拢垂下来的头发,没有立即回他。

    “君座?”涂抱酒又问。

    “你只要答应本君一个承诺,第九层随你去。”

    终究是不再是他了,这个人叫涂抱酒而已。释天盯着他皱起的眉,只等着他回答。

    “我能知道——”

    “待你出了圣山,来一趟云虚境,本君自会告诉你。记得,你与南……溟一起来。”

    涂抱酒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让上清天的释天君座想要的。可这并不妨碍他听明白,他已经过了第八层。

    “这幅妖界图你收着,算是本君给你的见面礼,想来很快你也可以用上。第九层的门,就在那幅图后面。云虚境,本君等你们相叙。”

    涂抱酒看着消散的虚影,莫名的叹息一声。去云虚境也好,他也有许多事问释天君座,关于他的,还有南溟的。

    第九层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一触及到金黄色的阳光,涂抱酒感到一阵温暖,忍不住眯了眼。

    一片小的面包树林后面,是一片绿地,中央有个碧绿色的小湖泊,一道石头小路的尽头有一圈竹竿栅栏,竹门里面,放眼望去是一座二层的小楼,二楼的屋檐下挂着一个用石头刻的风铃子。

    涂抱酒站在竹门外,感受到了空气中浓郁的灵气。风铃子无风自响,叮叮咚咚像一曲美妙的乐律。

    “进来吧。”

    一声亘古无波的嗓音从里传出,伴随着柔和的灵力打开竹门,袭卷涂抱酒及他背上的南楼月,再一站稳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粗壮的树枝下垂在屋檐上,被挡着现出的阴影处摆放着一局残棋,黑子的一方坐着一个老者,正是涂抱酒在释天放出的景象中那位大长老。

    大长老是随妖祖出世时由妖祖子脉繁衍出的大妖,从那时起就是大长老。当今三界,怕是只有他是活得最久的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修为达到了什么程度,除妖祖没人知道他的名字。自妖祖逝世,大长老就入了圣山,妖族不到存亡时刻都不出山。就连三千年前妖族出事,也没有出手过。

    涂抱酒对这位老者,很是敬重,却也有点复杂。若他当年出来,妖族帝脉一族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只得一个小小的玉屏山。

    “你在怪我?”大长老捻着胡子,笑了笑,又道:“年轻人有各自的造化,我若是当年出手,结局是会不同,那么三界呢?三界会如何?妖界助力太大,会不会就成为众矢之的,三界会不会不再这么平静?”

    涂抱酒被问得一怔,恭敬行礼,道:“晚辈涂抱酒见过大长老,方才是我唐突了。”

    是了,当是时,父神羽化,妖祖也逝世,三界恰好平衡。若大长老出山,平衡一打破,三界就该乱了。

    “我知道你,知道你来干什么。”大长笑笑,盖过之前的话,又重新说起话来。

    圣山所有发生的事,他都知晓,但他从不曾出面,除了有人到了第九层。哪怕,那释天给这个小辈铺路的事情,他也不曾理会过。年轻人的造化,不是谁插一手,就能变天道的。

    “大长老——”

    “你过来,看看这棋怎么样。”

    大长老打断他下面的话,只笑着让他过来看棋局。

    涂抱酒将南楼月小心放下,让他靠着墙舒服点,顺带还理了理他的衣服,才站起身,走过去。

    他不怎么懂棋,只粗略的随洛大哥学过几回,算得上是勉强看得懂,知道些规矩罢了。涂抱酒蹙眉,这分明是一局死棋,黑白子各自逼迫豪不退让,根本无路可走了。

    “大长老,这是一局死棋啊。”涂抱酒还是将自己的诧异说了出来。

    “这是当初妖祖和我没有下完的一局棋。”大长老眼神有点虚幻,道:“是一局死棋。”

    当年那个人逝世前留下这么一盘棋,说什么若是不能解开这局棋,不得出圣山,不得,寂灭。大长老叹息一声,又道:“你觉得这局棋除了无路可走外,还有什么。”

    涂抱酒沉默,仔细的看了看整盘棋。

    棋局中的气势汹涌而磅礴,但又有一股柔和的力量。黑子无情无欲,只在乎结果,白子给人一种杀伐的声势,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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