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君 作者:明潇

    分卷阅读10

    以色侍君 作者:明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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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税制和新农法更重要。熬到后半夜,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皇兄那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我大烨亲王之尊”一直在头脑中盘旋不去。“皇兄,我错了”——他隐约地想到。

    诚亲王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黄昏,御医叫服侍的人把他弄醒,灌了一大碗药下去。肚子里有了东西,没一会儿又吐了一场,吐完再灌一碗药下去,再吐再灌,如是折腾了一夜,热度终于下去了一些,人才渐渐显出清明神志来。又三四日,才能勉强进食,七八日后才有力气下床活动。未染疫症的官员依然忙忙碌碌,竟已完成了计划的七七八八。

    一行人紧赶慢赶回京还是错过了中秋。八月十九到京城的时候,诚亲王已经在御医的敦促下学会了整套的五禽戏、太极、还被硬灌了半本养生膳方。

    一路上的事情,都有人奏报给景熙帝,然后又从御医那里听了不少细节。第二日休沐,诚亲王进宫请安。

    “皇兄怎么又往臣弟府中送了半车药,臣弟都能开药铺了。”

    “叫人多给你做些药膳补补,我听说……当时凶险得很。”景熙帝仍余不少后怕,“你看你瘦得这个样。你从前脾胃就不大好,御医说这回可是伤了元气,以后进食休息都得小心着。”

    “知道,知道。御医陈大人唠叨我一路了,他那一套,我倒着背都顺溜。你别听他说的那么严重,他们当医者的,一点迹象都能当成性命攸关的大事。皇兄不想听我讲讲见闻吗?”

    景熙帝很想说,“不想,我只愿这么看着你”,嘴上却从善如流地说,“快给皇兄讲讲。”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用过午膳,诚亲王道:“臣弟有些倦了。”他在回京的路上已经养成了午睡的习惯。

    景熙帝道:“不过是小憩片刻,就别往偏殿折腾了,歇在皇兄这里吧。”

    “好。”

    兄弟二人并排躺在龙床上,诚亲王忽然笑起来:“人人都说我以色侍君,今儿我倒也尝尝这以色侍君是什么滋味。”

    景熙帝脸色一黑:“堂堂亲王,别胡说八道。”

    “皇兄,我说错话了。”诚亲王话一出口,也就后悔了,虽说两人躺在一起颇为应景,但此言未免太过轻佻。

    “睡吧。”

    “嗯。”

    良久,景熙帝忽然侧过身,把身边那人揽入怀中抱紧。睡得迷迷糊糊的诚亲王被这个动作闹醒,不明所以,本能的要伸出头来看一看。景熙帝把右手放在弟弟的后脑上,拢进自己的肩窝里,嘴唇轻轻触在他头顶的发丝上,想必怀中人并不能觉察。

    “别动,”景熙帝压低了声音道,“就让我抱一会儿。”

    诚亲王应声放弃了一切动作,就这么窝兄长的怀里。平日里淡得不大闻得见的松木衣香丝丝钻进鼻息,扰乱了他的神思,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不复初时僵硬。闻得久了,竟觉得这香格外安神,大约是他们从小就穿这味道熏染的衣裳的缘故吧。

    诚亲王醒来时殿内已经掌灯,身边并无他人。这一觉睡得漫长而松散,软绵绵地起身,神智却难归拢,几乎不知今夕何夕。

    值守的内监捧着衣裳问是否要起身更衣,诚亲王抬起眼皮看了看,道:“先搁那儿吧,我醒醒神。”片刻,一人迈步进来坐在他身边,问:“醒了?”

    “皇兄怎么不叫我。天都黑了。”诚亲王勉强抬起迷离的双眼,露出一个迷糊的笑容。

    “这阵子又是病又是舟车劳顿的,能睡就是在休养了,我叫你做什么。也没什么事情急在这一时三刻。”

    “这下晚上可睡不着了。”

    “无妨,”景熙帝递过去一个黑色的香包,“太医院制的安神香。”

    “皇兄平日里还用得着这个?”

    “熬夜多了,总有睡不着的时候。这段时间好好将养身体吧,别每日起来赶早朝了,太辛苦。想知道什么皇兄着人整理好了送到你跟前去。”

    “那臣弟就偷这个懒了。这回出门的折子,臣弟也一并省了,叫随行的人写折子给皇兄看吧。还没到京城的时候,我见有人已经写了半本书厚了,皇兄可得有点耐心才能看得完。”

    “好。”

    乘着轿子到宫门再换马车回诚亲王府,秋高气爽的柔风一吹,人才真正清醒过来。手里把玩着香包在马车中晃悠到半路,十几年间的种种过往倏忽连成一线,阻挡着视线清明的巨墙轰然坍塌,那后面藏着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十一

    第二日一早的小朝会,诚亲王果真听进去了劝告,没来。景熙帝又觉得有点失落,早朝不来的话,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恐怕一整天都不会进宫来了。

    如此一连十几日,景熙帝都没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诚亲王似乎有意避免入宫,回来以后有太多东西要整理要做对策,于是一日日泡在工部,间或去一趟户部,凡是要上达天听的东西,都差遣品级够的官员入宫汇报去了。这样做也是在把从前事必躬亲的东西逐渐地分散下去,让事情离开自己的控制也尽量不受影响地运转下去,既然活着回来了,就不会让染了疫症时候的才觉察的隐忧再成为现实。

    景熙帝觉得那日趁机抱了他一下,可能做的有点过了,晗辉也许是在躲着他。一日日抓心挠肺的,从日出盼到日落,总也不见个人影。十几天过去,他的耐性也到了尽头,终于寻摸了个由头,到工部去走了一圈。去的时候百转千回寻思了一路,结果到了工部扑了一个空,听说刚刚户部那边派了人过来请诚亲王过去议事了。景熙帝这满心热望再而衰三而竭,随着这一番折腾彻底变成了忐忑,默默打道回了宫。

    天还没亮,四野里一片寂静。诚亲王府主居室里燃着暖黄的灯烛,王妃正在给诚亲王细细收拾上大朝的礼服。

    “殿下不是说这阵子都不去上早朝了吗,做什么忽然又要去了?身子还是要慢慢养……”

    “我也躲懒了半个多月了,去朝上听听最近的新鲜事儿。若没什么大事儿,最近的小朝会就都不去了。”

    “早膳都备好了。”

    “太早了,吃不下。”

    “殿下还是多少吃一点吧。朝会上的事情说不准,万一拖得久了,又要伤脾胃。”

    “无妨,”诚亲轻笑了一下,“从前不也不用早膳么。我走了,你回去歇会儿再起吧。”

    景熙帝一进大殿,见诚亲王立在队列中,心中顿生欢喜。四目相对时,诚亲王清浅一笑,景熙帝虽然万般克制,也还是不由得挑起了嘴角。

    他没有恼。他并没有恼我!——景熙帝十几天的忐忑一瞬间被抚平了。

    殿内百官都看出来景熙帝今日春风满面,龙心甚悦,正是个奏事的好时机。景熙帝也乐得这大朝会开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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