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闪光灯遇上键盘 作者:沐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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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闭上眼睛,紧紧地抓着陆泽瑄衣角。

    陆泽瑄猜到了一些,搂着我的手更加用力,“您是……”

    “我叫吴涵,林夕的朋友。”吴涵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夹带一点波动。

    陆泽瑄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松开了搂住我的手,用受伤的手擦去我的眼泪,没有受伤的手与我十指紧扣。我低着头,紧紧牵着陆泽瑄。“朋友?不是前男友吗?”

    “……”吴涵沉默了一会儿,视线紧紧锁定在我身上,“是夕阳告诉的吗?”

    陆泽瑄拉着我的手,“嗯,夕阳还说你是个好人……”陆泽瑄收起了笑容,拉着我转身离开,“不过抱歉,我现在需要夕阳陪我去开药。吴医生,下次有时间再聊吧!”

    我回过神时,陆泽瑄已经带着我走进了电梯。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也没在意陆泽瑄是不是跟了进来,行尸走肉般地从冰箱里拿出蔬菜和鸡肉,放在盆里开始清洗。

    “我和吴涵是高一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一(1)班。他坐在我后面,可我并没有注意到他。”我开口说话,眼泪又一次顺着脸颊滴下。虽然陆泽瑄没有说话,可我知道他就站在我身后。我深吸了口气,“因为班主任常常夸奖我,所以他也在那个时候注意到了我。”

    高一的生活,实在懵懵懂懂中度过。一个驱散了冬日寒冷的下午,我认识了一个叫做吴涵的男生。他很照顾我,总是帮我赶走围绕在我身边吵闹的男生,帮我挡住没有共同话题的女生。我喊他叫哥哥,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就像个疼爱妹妹的大哥。

    高二,吵吵闹闹的高一刚刚结束,我就听到了关于吴涵的流言。吴涵说:‘林夕是班上最好看的女孩儿,我喜欢她。’因为这些话,我开始躲着吴涵。直到吴涵的父亲找来学校,他已经有几天未归了。我没有去在意,因为每天我都能看见吴涵笑对着我。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吴涵的成绩开始下降,而我也突然需要找个避风港。那年圣诞,我答应了吴涵。

    不可否认,吴涵对我很好。在我人生最煎熬的时候,是吴涵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管我怎么发脾气,他始终都会陪着我,安慰我……我也曾想过要和他一直这样走下去,可生活就是爱捉弄别人。

    高三毕业后,吴涵报考了浙大医学院,而我选了财经大学。不出意外的,我们都收到了入取通知书。开学前的喜宴上,吴涵请了我们全部的人。那一天,我才知道吴涵的父亲是县人民医院院长。我知道吴涵的家境很好,可却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会有那么大。而也是那一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喜宴上,吴涵笑得很开心。我坐在椅子上,像个局外人,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喜笑颜开的众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过于沉默,吴涵的父亲在喜宴开始没多久就来了我们这一桌儿。一杯白酒下肚,写满笑意的视线便落在了我身上。

    吴叔叔举着酒杯,递给了我。他说:“你是个好姑娘,可还不够……”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了吴叔叔的眼神,那种像是在看乞丐的眼神。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跟吴涵分手了。吴涵问我理由,我告诉他:‘我不喜欢异地恋。’吴涵在电话里哭了,我也一样……

    “所以,你跟吴涵分手是因为他父亲暗示,说你的家境不好吗?”陆泽瑄接过我手上的辣子鸡,我端着另外一盘菜跟在他身后。

    餐桌上,三菜一汤还冒着热气。我摆好碗筷,开始吃了起来,“那句话还能是别的意思吗?”

    我出生在一个不大的家庭里,父母都很爱我。可却因为我是个女孩儿,从小到大都没有被爷爷奶奶正眼瞧过。我的父母原本都是国企员工,生活虽不是很富裕,他们还是将全部的积蓄花在我身上。送我去学钢琴,学跳舞,学小提琴,学绘画。只要是我想要的,他们全部都回满足我。

    在我初一时,父母下岗了,生活开始变得拮据起来。而高三那一年,辛苦的生活和爷爷奶奶终日的无视终于换来了一纸离婚书。我沉默了,母亲走了,抚养我的重担落在了父亲一个人身上。我还记得我那时想买一双鞋,父亲只是对我笑了笑,两夜未睡去帮别人跑夜车。第三日,他给我了一百元,笑着告诉我:“去买吧!”三年后,我才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件事。吴叔叔应该也就是那个时候知道了我的家庭状况,才说出那句话的吧!

    “你…是不是舍不得吴涵?”陆泽瑄看着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我愣了愣,夹了几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看着陆泽瑄的脸,不由地笑了,“我是放不下……虽然我写言情小说,可我却并不懂怎么爱别人。我对吴涵的放不下,多半是因为七年的相处和陪伴,有事儿就找他似乎成了我的习惯。”

    其实,我不是没有试着接触过其他男生。二十四岁的我,在我老家已经算是个老姑娘了。爷爷奶奶就算再不喜欢我,却还是会安排我参加一些相亲活动,我的大学同事们也十分热衷于此。于是乎,我遇见了不少人。他们谈吐若若大方,有的豪气,有的知识渊博,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优点,可他们却也有唯一的相同之处……

    每当我说完我的家庭,我的父母,他们的眼神就从满意转为了疏远。离开时,嘴里说着不在乎,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再跟我联系。后来,我再没有去过参加过聚会,更没有去相过亲。我宁愿守着安静这一个朋友,抓着吴涵这个不会有结局的习惯。

    曾几何时,我也曾想过。假如我的家庭还是完整的,假如我的爷爷奶奶对我不是漠视,我的前半生会不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呢?是不是会有更适合我的人出现呢?可我最终都没能想到答案。不管是亲情也好,爱情也好,不爱就是不爱,都是勉强不来的。

    陆泽瑄吃着饭,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为什么哭呢?不是因为吴涵吗?”

    “今天的,不算是。”我大口嚼着没有味道的饭菜,“其实分手后,每一次见到吴涵,我都会想起吴叔叔的那句:‘你很好,可却还不够……’跟我一样的女孩儿,任凭谁都会难过吧!”

    仅仅一句话,便能否定我所有的一切。我很想改变,可终究有些东西是我无法改变的……几年后我才明白,吴叔叔没有说错。他只不过让我提前看到了现实,提前感受了现实而已。

    陆泽瑄突然放下筷子,握住我的手,“以后,有我了!”我没有拒绝陆泽瑄,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有一刹那,心底希望着这一刻可以定格。

    调整好呼吸,我看着桌上紧握的那只手,“你左手打了石膏不方便,休息在家的这段时间,我给你做饭吧!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做你爱吃的菜……”

    “一言为定!”陆泽瑄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泽瑄。他是真的长得好看,没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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