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
    阿脔从未见过这个,当下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清秋在王府多年也曾得见过,一时间也很是奇怪。
    刘启恭声答道,“回公子,这叫作“藻井”,是宫里特有的装饰,寓意吉祥藻藻,如意似井,是个属意吉祥的雕饰。可这藻井并非是人人都可用的,在这宫里出了皇上的乾清宫和皇后的甘泉宫,就着有着阳春轩有了!可见皇上对公子圣宠极弄呐!”
    阿脔也不稀罕什么圣宠,只觉得这装饰很是好看,仰着头看了半宿,也不理睬刘启。
    清秋听得刘启这般说,心里又惊又喜,喜得是谢拂身对阿脔的宠爱,惊得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圣宠,不知又会惹来多少嫉妒和怨恨。
    清秋福了身子,向着刘启道,“公子心性单纯无忧,日还还望公公多多眷顾。”
    刘启直摇头,“姑娘折煞奴才了,奴才以后还要仰仗公子呢!姑娘无须担心。”
    刘启这般说,清秋心里稍稍安了些许,面上也露出个笑容。
    “好不快进来给公子请安!”刘启冲着屋外厉声喊道,只见三个宫女和着三个太监鱼贯入了屋里,跪在地上给阿脔磕头。
    “奴才参见公子,公子万安。”
    “奴婢参见公子,公子万安。”
    阿脔正仰头仰得脖子酸,低下头一看,六个人齐齐的跪在自己面前,阿脔在王府里也没见过这么多人跪自己,心里一急,连忙喊道,“你们快起来!”
    “多谢公子。”六人连忙起了来。
    刘启帮着报了六人的名字,“这些都是贴身伺候公子的奴才,另外还有些粗实奴才,就不一一带个公子认识了。公子看看,可满意?人若是不够,奴才再拨写个人过来伺候公子。”
    阿脔眼珠子转着,溜过六人,“够了,就这几个就够了。都别低着头,抬起头我看看。”
    几人连忙抬起头,只是眼神低垂,不敢看向阿脔。阿脔看着几人,都觉顺眼,不觉笑了,“都很好。”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刘启笑道,“这奴才就放心了。皇上还吩咐了,这阳春轩掌势的是清秋姑娘,以后还需姑娘多多费心了。奴才怕皇上那边还有事,这就退下了。”说完退了出去。
    阿脔眼角上挑,看着这满院子的人,忽地觉得这皇宫好似和王府大不一样了。
    40、合欢盏
    晚间月朗星疏,白玉般的月亮挂在夜色见,洒下一片寂静的清辉。春来本是万物争相开放的时节,阳春轩里的茉莉也不曾落下,在这怒放的春意里露出丝丝淡然的香味,宛如那歌舞盛宴时舞女飘然淡绕的丝袖,清幽而缭绕。
    谢拂身抱着阿脔,静静地萦绕在着暖香之中。
    “皇上,您要的东西备好了。”
    刘启的声音传到房内,谢拂身淡淡一笑,“端进来。”
    “是。”
    刘启抬着个朱红色的漆盘,盘里放了个青花瓷的酒樽,和两盏小巧的酒盏,那酒盏做很是精致,白底如玉的颜色,给这繁复的春景增添了一丝朴素,这酒盏上的花纹和一般的酒盏大为不同,寻常的便是起一些花色纹案,可这酒盏上确实一队戏水的鸳鸯,那鸳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水珠也跟着灵动起来,仿佛只见一碰到那酒盏,就能沾到水珠。
    刘启躬身在桌上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阿脔鼻子灵得很,一时间嗅到一股酒酿般的甜香,看着那酒盏笑了起来,“这是什么?”
    谢拂身拿起酒樽,缓缓倒满了两盏酒盏,屋内酒香四溢。这酒闻起来不似一般之酒的辛辣,反倒是带着股花香,这香味和屋外的茉莉清香胶着在一处,这馨香飘渺,宛如仙境。
    谢拂身笑着递了盏酒盏给阿脔,“这是桂花酒,取了新鲜的桂花和那早晨花蕊上的露珠酿造而成,酒味不浓,极好的保留了桂花的清香,甘甜清冽,喝喝看。”
    阿脔眼珠子只盯着那酒盏望,接过酒盏,只觉鼻息间全是花香,心情都松软起来,一口喝干了那酒盏,舌尖上留着那挂花酒的香甜。
    阿脔咂咂嘴,把酒盏递给谢拂身,眯着眼道,“还要。”
    谢拂身宠溺一笑,给阿脔又满了一盏。
    阿脔舒舒服服喝下这挂花酒,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就像那月牙一般,“真好喝!拂身,你说院里里茉莉花也能酿酒么?若是能,让清秋酿上许多,够我喝好久了!”阿脔说完,一脸的相忘,眨着眼无限期待的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看的好笑,唇角挽起个幅度,“这茉莉也能酿酒,但这桂花酒却有一番含义。”
    阿脔听的有趣,连忙问道,“什么含义?”
    谢拂身饮下盏中之酒,笑道,“桂花象征新贵,意为“新贵入宫,吉庆祥和”,这等寓意,茉莉是不曾有的,所以这才喝下这桂花酒,以此庆贺阿脔你入宫。”
    阿脔眼珠子一转,大笑起来,“我是新贵?”
    谢拂身看着阿脔笑颜如花,心里一醉,悠悠道,“在我心里,阿脔便是贵不可言。”
    阿脔听得耳根发红,心里烧得慌,撇开头,看着那酒樽道,“这桂花酒当真好喝,我还要。”
    谢拂身看着阿脔发红的耳尖心情大好,满上两盏酒盏,眼里柔色飘逸,就像那漫天的星光,晃得人心神发颤,“这酒盏名为“鸳鸯合欢盏”,乃为宫里新婚之夜专用。今夜,阿脔我也与你用上一回。”
    阿脔看向谢拂身,在那淡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一时间心乱神迷,不自觉接过那酒盏,和谢拂身一到饮下了那酒,莫名的暖的发烫,烫的脸都烧了起来,心里却无端的平静,静的宛如镜湖的湖面,虽然带着丝丝涟漪,但是安定温暖,安稳至极。
    在这流转如波的岁月里,阿脔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岁月静好。
    41
    阿脔从未喝过酒,不胜酒力,而且这桂花酿虽然不带酒味,可这后劲极大,没过多会儿,阿脔脸上烧得厉害,晕晕乎乎,昏然欲睡。
    谢拂身含笑摇摇头,放下酒盏,把阿脔抱上了床。阿脔因为喝了酒,脸色不自然的潮红,眼睛闭着,可那纤长的睫毛扑扑的闪着,就像那迎风飘荡的花瓣一般,带着几分脆弱,却又美得惊人。
    谢拂身不禁想到了《斗百花》里得诗句,真真是个“脸色朝霞红腻,眼色秋波明媚。”
    阿脔喝过酒,身上渐渐发起烫来,在不自觉呻、吟一声,伸手拉开了点领口,一时间,锁骨微微露出,肤白如雪,晶莹滑腻。
    谢拂身眼神一深,低头忽然擒住阿脔的嘴唇,专心而温柔地吻住阿脔。头里晕得很,也不知道何事,只觉得嘴里一片酥麻,觉得舒服起来,主动搂住谢拂身的脖颈。
    谢拂身心里一颤,乍然得见阿脔回应自己,心里有些意乱情迷起来,越发死死吻着阿脔,撬开阿脔的牙关,把舌头伸进口腔里,瞬间唇齿大片的纠缠就淹没了触觉,温热的舌头搅合在一起,带来一阵阵让人酥软的电流。
    谢拂身吻着阿脔,一边伸手解开了阿脔的衣裳,阿脔胸襟不禁暴露到了空气之中,似乎觉到了点凉意,微微一抖。
    谢拂身放开阿脔的唇,亲吻着阿脔的耳垂和脖颈,阿脔迷迷糊糊,只觉有条温热的东西不停地的舔舐着自己,被舔过的地方就像被火燎到一般,热的挠人,于是乎不自觉弓起了身子,贴着谢拂身。
    谢拂身压上阿脔,指尖轻轻捻起那粉红色的茱萸,指腹轻轻摩挲着,引来阿脔低声呻、吟。
    那呻吟声仿佛最好的媚药,惹得谢拂身浑身的血液热的都要喷涌而出,谢拂身眼底都泛起了红,眼眸中全是浓浓的情、欲。
    谢拂身指尖往下,挑开阿脔的中衣,眼神发暗的望着阿脔那处,阿脔从未经过情事,那东西粉嫩得紧,此刻缓缓抬头,半硬了起来。
    谢拂身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声音嘶哑的性感,把头埋进阿脔发间,“阿脔真漂亮……”
    说完一手握住那处,惹来阿脔一颤。
    阿脔那地方被谢拂身握住,酒醒了大半,忽地睁开眼经,惊慌的看向谢拂身。
    谢拂身唇边挽起了笑意,笑的又柔情,又邪魅,“阿脔别慌,一会儿就让你快活……”
    说完握着那东西上下套弄起来,阿脔哪里又自渎过,被谢拂身这么一弄,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冲着那地方涌去,后背升起一阵电流直冲后脑,惹得阿脔浑身发颤。
    谢拂身一边套弄着阿脔,一边轻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阿脔,生怕错过阿脔任何的表情。
    阿脔舒服的很,喉结轻轻翻动,嘴角轻轻泻出点呻、吟。
    阿脔虽然美丽,可平日里确实透着股子干净纯洁的气息,就像那院子里的魔力一般,莹白高洁,可现下在这芙蓉春帐里情、欲袭来,却不自觉带了几丝媚意,眼角高高挑着,细碎的光华顺着那眼角泻出,就像瀑布一般扑面而来,看得人骨子都酥了。
    阿脔浑身因为情、欲染得发红,滑腻红润,皮肤上就像染了层密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宛如从那白色的外壳中忽地绽放出了一枝妖艳的曼珠沙华,把人的魂魄都紧紧吸住,这一红一白,越发让人沉沦。
    谢拂身手上动作也越发快了,一波波快感就像巨浪一般打向阿脔,阿脔承受不住,忽地弓起身子,脚尖紧绷,泻了出来。
    谢拂身手上全是阿脔的液体,那东西不带任何腥味,反倒是带着股子幽幽的香味,让人情动。
    阿脔头脑就像闪过一阵白光,而后一片空白,不住的喘着气。
    纱帐中暖香四溢,全是阿脔的味道,闻的谢拂身血脉喷张,下身更是涨的发痛。
    谢拂身趴在阿脔身上,指尖向着阿脔后穴拂去,温柔而又粗哑的一遍遍叫着阿脔的名字,“阿脔,阿脔,阿脔……”
    阿脔只觉穴口被谢拂身轻轻抚摸着,看着谢拂身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的表情心里大骇,挣扎起来。
    谢拂身死死按住阿脔,眼底红的吓人,一只手指轻轻推了进去,顿觉里面一片温热,热的让人发狂。
    阿脔微微发痛,心里好似乎的明白了,也不在挣扎,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一落到腮下,变成了颗颗珍珠。
    谢拂身见阿脔泣泪,心里一痛,连忙抽出手指,柔声道,“阿脔,莫怕,我不动你了……”
    阿脔见谢拂身收了手,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一口咬住谢拂身的手臂,死死不松口。
    谢拂身手臂一痛,眉角挑起,却也不说话,眼底都是爱恋的看着阿脔,任由阿脔咬着。
    阿脔咬得极重,一时间嘴里有了股铁锈味,心里一惊,低头只见自己嘴边沁出些血迹,这才知晓自己咬的太重,连忙松了口,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谢拂身。
    谢拂身见阿脔脸颊边还带些泪痕,嘴唇轻轻覆上阿脔面颊,舌尖舔着泪痕,只觉舌尖苦涩发咸,心里却柔情似水。
    阿脔脸上湿热,又烧了起来,眼前见到自己深深带血的牙印还印在谢拂身手臂上,心里有点后悔,但又拉不下脸面,闷声闷气道,“别舔了,我脸上又没有糖……”
    谢拂身听得阿脔说话,知道阿脔消了气,心里欢快起来,带着丝笑道,“谁说没有?我舔着就是甜的。”
    阿脔听到谢拂身说些不正经的话,又恼起来,不理谢拂身。
    谢拂身压着阿脔,咬了下阿脔的耳垂,轻声说道,“阿脔,我手疼……”
    阿脔转过头,眉头一皱,一双眼睛晶晶发亮,宛如那透明氤氲的琉璃灯,不带一丝杂质,有的只是通透,“当真疼?”
    谢拂身心里软得就像潭水,点点头,“当真。”
    阿脔见那好似还有血冒出,急了,“那怎么办?”
    “你帮帮我,我便不痛了。”谢拂身见阿脔慌张,知道阿脔关心自己,对着阿脔道。
    阿脔连忙道,“怎么帮?”
    谢拂身挑起唇角,柔柔看向阿脔,“说好了帮我,你可不许抵赖。”
    阿脔剜了眼谢拂身,不满道,“我什么时候抵赖过?”
    谢拂身笑了起来,“容我想想……好似是经常吧。”
    阿脔感觉谢拂身笑的胸腔也震动起来,颜色带羞道,“胡说,我从不抵赖!”
    谢拂身一把抓住阿脔的手,紧紧看着阿脔,“真的从不抵赖?”
    阿脔鼓着脸,坚定道,“从不!”
    谢拂身霁颜逸潇,好似冰雪消融一般,抓着阿脔的手往自己热的发烫硬挺的那处放去。
    阿脔手里只觉握着个热铁似地,那东西还会微微发跳,吓得阿脔要松开手,怎奈谢拂身打手盖着阿脔,阿脔抽不回手,脸红的就像那新娘子的喜服,“你,你,你不是手疼么?”
    谢拂身浓情款款的望着阿脔,“我是手疼,可是你帮我弄弄,我这处一舒服,就不疼了。”
    阿脔怒道,“你无耻!”
    谢拂身浑不在意,反倒是一本正经的望着阿脔,“你若是不帮我,那就是耍赖……”
    阿脔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觉得不能让谢拂身这般来说自己,心里一横,闭着眼,不想看谢拂身,赴死一般的说道,“帮就帮!”
    谢拂身笑了起来,手抓着阿脔上下动着。
    阿脔手里握着那东西,上下动了几下,觉得那东西好像还大了一圈,吃惊不已,谢拂身看着阿脔,手里飞快的动着,喘息加重起来。
    阿脔只觉手里热的都发麻,也不见谢拂身放开,拧着眉,“拂身,我手都疼了!”
    听得阿脔叫自己,谢拂身颤了一下,动的越发快了,声音低压,又带着几分急切,“阿脔,唤我的名字,快……”
    阿脔手掌就像要着起火来,为了让谢拂身快些停下,只得喃喃唤了谢拂身的名字。
    阿脔的声音软腻,还带着些情事后的慵懒,尾音微微上翘,好似撒娇一般,听在谢拂身耳里说不出的勾人,谢拂身轻轻闷哼了几声,尾椎处电流一窜,仿佛飞上了云端似的,脑里一片空白,一片白浊喷了出来,沾湿了阿脔的手。
    阿脔被那东西烫的一抖,窘迫起来,不肯看向谢拂身。
    谢拂身缓过劲来,轻柔的拉过阿脔的手,一根一根替阿脔擦拭了手上的白浊,笑着抱住阿脔,吻吻阿脔的唇角,柔声道,“手臂果然不疼了,阿脔真好……睡吧。”
    阿脔头上发昏,身上一暖,经过一夜这么闹腾,睫毛颤了几下,睡下了。
    42夜宴
    春去夏来。
    夏季一到,馥城也开始炎热起来,热气就像那蒸腾的波浪,一波一波从地底冒了起来。
    阿脔一直生活在水底,怕的就是着酷热,本就是爱闹腾的性子,可因为这夏热,连日里也不爱出门。
    透明的冰块放在黄底起腾龙的瓷盆里,一盆盆的放在屋里,不断升起的凉气为着阳春轩扫去了不少热浪,倒也凉爽起来。
    阿脔身子乏得很,懒得动弹,闭着眼在小榻上歇凉。清秋立于阿脔身边,手里拿着个玉骨扇子给阿脔扇着风。
    清秋看着这满屋的冰块出神,心里想到谢拂身对阿脔的疼爱,这夏季一到,往日里不起眼的冰块也成了抢手货,个个宫里都缺着,唯独这阳春轩,冰块不断,可见阿脔在这宫里的地位。
    清秋正发着呆,忽地听到一阵脚步声,眼角一片明黄,知是谢拂身来了,连忙要行起礼来,谢拂身忽地摆摆手,示意清秋不要言语,几步走到小榻边,接过请求的扇子,含着笑给阿脔扇着风。
    清秋知晓谢拂身不喜打搅,便退了下去。
    谢拂身终归是个男子,手上力气比清秋要大得多,这扇子一闪,风也更大了起来,扇的阿脔满面清凉。
    阿脔不禁笑了起来,“清秋,你这扇子扇的真好!”
    谢拂身一下子笑了出来。
    阿脔听得是谢拂身的笑声,睁开了眼,故意挑刺,“清秋扇的好,你扇的不好,冷死我了!”
    谢拂身收住扇子,挤上阿脔的小榻,这小榻不宽,容不下两个人,谢拂身伸手一捞,把阿脔翻了过来,趴在自己胸上。
    阿脔撇着嘴,想推开谢拂身,“有床你不趟,偏偏来和我抢这小榻!”
    谢拂身紧紧抱住阿脔,下巴抵在阿脔头顶,笑着道,“可床上没有阿脔。”
    阿脔心里莫名的一喜,可脸上装着生气,哼了一声。
    谢拂身轻声道,“阿脔,我今夜来的要晚一些,你别等我,先睡下。”
    往日里谢拂身都和阿脔一到用了晚膳才就寝,可今日这般一说,阿脔觉得很是奇怪,眼珠子一转,双手撑在谢拂身胸前,探起身子,“你要去做什么?”
    谢拂身笑了一笑,“有些奏折要看,怕晚了影响你。”
    阿脔大失所望,还以为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没想到却是个最无趣的奏折,也懒得再问下去,靠着谢拂身的胸膛小憩起来。
    馥城街道上十分热闹,各种铺子,个个小摊,应有尽有,一片繁华。
    几个身穿外邦服侍的男子走在街上,不是光光小摊,买些东西,细细看着馥城的繁荣。
    看着服侍,这几人当时来自怀州以外的边疆,琶兹国。
    小巷里有不少孩童正在玩闹,你追我赶的唱着儿歌,“金灿灿,亮堂堂,宫里住着个美阿脔。天蓝蓝,水清清,一静一动皆容色。花红红,草青青,阿脔比花还要美。”
    孩童们唱着歌,一时间往小巷后面跑了,见不到影子。
    为首一人剑眉星目,容色俊美,五官挺拔,只是那眼中精光顿显,宛如那草原上凶狠的狼,让人不寒而栗。那人听得孩童口里的儿歌,冷冷一笑,“这馥城当真繁华。”
    身后一藏绿色衣裳的男子低声道,“水土要好上一些,不必琶兹黄沙滚滚。大皇子,这晚间皇宫盛宴,您作何打算?”
    琶兹向夏朝传书,提出了不战共和的提愿,谢拂身自然允诺,这一行人正是来到馥城送这提愿书而来。
    为首那人便是琶兹大皇子,缇商。
    缇商眼中带着精光,轻声道,“这提愿书本就是假的,为的是麻痹夏朝,而琶兹好养兵蓄锐,厚积薄发,我也懒得去做戏。晚间我跟着你们进宫,而后分开,去探探这馥城皇宫!”
    宫里为了琶兹前来,准备了夜宴。
    谢拂身晚间便是要到那夜宴上去,便让阿脔先些休息。谢拂身心里不愿阿脔被人窥见,一心只想让阿脔只为自己,不想让他人见到丝毫,也就编了个幌子,不让阿脔到那晚宴上去。
    阿脔吃过晚膳,夜间太阳落下,没有那般炎热,在屋里待不住,往屋外去了。刚到门口,就听得门口有小太监在小声说话,阿脔停住了脚步。
    “晚上宫里有晚宴,布置的可好看了!”
    “你去看过了?”另一个的小太监好奇地问道。
    “可不是,不少宫女和太监在那忙活着,光是那悬挂起来的花灯,就有这么大!”那太监抬起手,比了个大圆。
    “在这说什么呢?可别吵到公子。”清秋拧着眉,看着两人。
    两个小太监一急,连忙低着头退了。
    阿脔听得清秋的声音,急匆匆跑回了屋子,躺在小榻上。
    清秋跳了帘子进来,见阿脔歇着,便放下帘子,到小厨房去让准备些小点心,怕阿脔晚上饿了肚子。
    阿脔听得清秋出了屋,咕噜从小榻上翻了下来,怒气冲冲,“好你个谢拂身!还说什么批折子,原来是背着我弄夜宴!”
    阿脔越想越可气,眼珠子呼噜咕噜一转,笑了起来,“你骗我不让我去,我偏偏要去!”
    阿脔想定,轻手轻脚出了屋子,见屋外没人,连忙跑了出去。
    这皇宫极大,阿脔平日里要去哪处都是有人跟着,有人指路,这一下子要去找开夜宴的地方,阿脔还真不知道要往哪边走,只好胡乱的走着。
    宫里不时有巡夜的侍卫,阿脔远远见到,心里一惊,怕被侍卫待到,就去不得夜宴了,头一转,只见身后有个假山,阿脔急忙躲了进去。
    阿脔听得侍卫脚步渐进,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忽地只见自己眼前飘过个黑影,一时受到惊吓,刚要大喊出声,没想到那黑影站与阿脔身后,一把捂住阿脔的嘴,“别出声!”
    阿脔惊怕,也不敢出声,只听得侍卫脚步越来越近,之后又渐渐远去。
    那人反手按住阿脔,阿脔背后贴着假山,面对着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便是缇商。
    缇商本想一刀杀了阿脔,但转过头来,只见阿脔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眼底清澈,丝丝月光折射在哪眼中,荡漾开来。眼神惊怕慌张,让缇商好生不忍。
    缇商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眼睛,紧紧盯着阿脔,“你若是不出声,我就放了你,懂了么?”
    阿脔连忙点头。
    缇商手一放,松开了阿脔,阿脔刚刚被捂住嘴,呼吸不畅,现下忽地被松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缇商放开手,见到阿脔,眼睛再也转不开去,紧紧看着阿脔,这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就这一眼,就可以将人的魂魄吸去。
    阿脔喘过气,抬头见到那双眼睛沉沉望着自己,眼底不少痴醉翻滚,阿脔一阵厌恶,蹙着眉头,“你让开,我要走了。”
    缇商听到阿脔,说话,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抓住阿脔,把阿脔抵在那假山上,缇商一把扯下黑布,露出面貌,眼底都是疯狂的光芒。
    阿脔心里一惊,只觉不好,想大声呼救。
    缇商知晓阿脔的想法,一低头,狠狠吻着阿脔,阿脔被缇商吻的生疼,这吻不似谢拂身的温柔,反倒是带着股狠戾。
    阿脔又惊又怒,一张口,咬住缇商的嘴唇,缇商吃痛,却不松开阿脔,吻的阿脔满嘴都是血味。阿脔气的伸出脚,要踢向缇商。
    缇商只得松开阿脔,眼神如狼一般的看着阿脔,阿脔嘴角带着丝缇商的血迹,在那白皙的肤色中这一丝血痕显得妖娆起来。借着月光,缇商见得阿脔穿着高贵,不似寻常人,又见阿脔美貌,忽地想起日间听到的儿歌,笑了起来,“你是阿脔。”
    阿脔一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缇商这一听,当真知道了,伸手捏住阿脔下巴,逼着阿脔看向自己,低声说道,“阿脔比花还要美,看来确实没错……我是缇商,你记着。”
    说完紧紧看着阿脔,那一眼让阿脔想到盯着兔子的饿狼,轻颤了一下。
    缇商说完,飞身出了那假山。
    阿脔见缇商一走,狠狠抹了一下嘴角,见到假山下有片梧桐叶子,只把那当做缇商,使劲跺了几脚,恨不得把那缇商跺死。
    有了这事,阿脔也没了心情,恹恹的回了阳春轩。
    才到门口,就见到清秋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一见阿脔,清秋松了口大气,连忙小声问道,“我的好公子,您这是到哪去了?害奴婢好找!”
    阿脔一想到那假山里的事就一阵心烦,不想叫别人知道了,也就不曾多说,抿着唇挑着眉,“我就是闲着没事,到院门口转了转……”
    阿脔说完忽地想到谢拂身,心里一跳,靠近清秋,“清秋,你别告诉别人我晚上出来过,好不好?”
    阿脔睫毛颤得厉害,语气软软糯糯的,听得人心都要化了,又怎么忍心拒绝?清秋本就心里向着阿脔,当先就点头道,“公子,您就放心吧,清秋晓得的。”说完悄悄带着阿脔回了阳春轩,没人发现。
    43要礼
    夏季炎热,阿脔整日窝在阳春轩里,觉得日子过得烦闷极了,可又不想出门去面对那灼热的炎夏,整天都打不起精神来。
    清秋和几个小宫女坐在桌边,低着头在做女红,阿脔来了个精神,站在桌边细细看着,见几人好似都在绣锦帕。
    清秋拿了方淡蓝色的帕子,在帕子上绣了朵纯白色的茉莉花,白蓝相间,很是好看,越发突出了茉莉的清纯洁白。
    阿脔忍不住开口道,“清秋,你们怎么都在绣帕子?”
    几个小宫女听的阿脔开口,脸上飞起了点红霞,互相看了一眼,抿着唇羞答答的轻笑起来。
    清秋放下手里的活,笑着看向阿脔,“先下也到了六月底,过不了几天便是七夕。馥城有个传统,等到了七夕,姑娘们便会拿出自己修好的锦帕,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取个“以帕传情”的意思。”
    阿脔唔了一声,忽地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看向清秋,冲着清秋直眨眼,“清秋,你这帕子是要送给谁的?”
    其余几个小宫女也跟着凑热闹,打趣起来,“清秋姐姐,谁是你的有情郎呐?”
    清秋忽地闹了个脸红,眼角不自觉带了点羞意,手指不自觉缠着那帕子,绞了起来,“我绣这帕子只是闲着没事,胡乱打发时间而已!”
    清秋平日里端庄稳重,气质陈静,怎会想今日这般娇羞脸红?今日得了这么个机会,谁也不想放过,都想接着打趣清秋,可没想到忽地听到屋外传来真吵闹声,一声“皇上驾到!”传遍屋内,小宫女都连忙跪了下去,只见一片明黄色的衣角踏入房内,众人连忙问安,“皇上万岁!”
    阿脔见满屋子都是跪着的人,又想到谢拂身一来,怕是不能接着逗弄清秋,心里微微不高兴起来,瞥了眼谢拂身,自顾自的依着桌边,坐了下来。
    谢拂身也不恼,微微笑道,“都下去。”
    一干宫女都推出了屋子,只留下谢拂身和阿脔。
    谢拂身挨着阿脔坐下,身子紧紧贴着阿脔,吻了吻阿脔的鬓间,“怎么一脸的不高兴?谁又惹你了?”
    阿脔皱着眉,一脸的厌恶想挪开了一点,怎奈又被谢拂身抱在怀里,当下挽着眉头看向谢拂身,“别抱着我!热死了!”
    谢拂身闻言没有放开阿脔,反倒是抱得越发的紧,贴着阿脔耳边轻笑起来,温热的气息吹在阿脔耳边,吹得阿脔像脸都红了起来。
    谢拂身见阿脔耳垂泛着红,心情大好,轻声道,“过几日便是七夕,馥城到了夏日很是炎热,我知晓你最是不喜这酷热,等七夕我们便道未央行宫避暑打猎,如何?”
    “避暑”阿脔不稀奇,但是这“打猎”阿脔却是从未见过的,很是心动,但是又不愿让谢拂身瞧了出来,故意绷着张脸,“不想去,我懒得动。”
    谢拂身桥着阿脔,阿脔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眼里那透着高兴的光芒当着藏也藏不住,只是阿脔不自知罢了,谢拂身看得好笑,故意逗阿脔,“未央行宫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这夏季里一去,都是清凉的微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舒畅。猎场也是极大,树叶茂密,不透一丝列热,到时候还可以骑马,这马都是上品,跑得飞快……当真不想去?”
    阿脔早就绷不住了,听谢拂身这么一说,满脸都是期盼,喜滋滋的看向谢拂身,“当真不热?”
    谢拂身笑了一声,“当真。”
    “还可以骑马?”阿脔热切地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点头,宠溺的看着阿脔,“我带着你骑马。”
    阿脔本就小孩心性,听完谢拂身的话,对未央行宫充满了向往,越想越高兴,一下子就笑了出来,那笑颜宛如春花,美如明月,浓烈的笑意也感染了谢拂身,惹得谢拂身也跟着阿脔笑了起来。
    阿脔听的谢拂身的笑声,挑了挑眉,自己本来想给谢拂身不痛快,可没想到却被谢拂身哄的服服帖帖,还逗得谢拂身开心,越想越不甘心,阿脔眼角扫到方才清秋几人绣的锦帕,一时间计上心来,挑着眼角看向谢拂身,一脸得意,“我又不想去了。”
    阿脔一双眼睛最是好看,平日里眼底清澈如水,透亮的宛如月光,此刻这么微微一邪,却带着股惑人的风情,好似无限的春光都从那微微上挑的眼角中泻了出来,看得谢拂身心里一酥,谢拂身柔声问道,“这又是为何?”
    阿脔见谢拂身询问,心里早就了开了花,软软糯糯道,“清秋说了,七夕是要送礼的,你给我送了礼,我就去。”
    阿脔的声音就想根羽毛,轻轻地搔弄着谢拂身的心,谢拂身噙着嘴角,“好,阿脔要什么?”
    阿脔听到一个“好”字,笑得眼睛都弯了,“你可不许反悔,我要什么都要给!”
    谢拂身见阿脔怕自己耍赖,越发心里好笑,逗着阿脔道,“绝不反悔。”
    阿脔笑了起来,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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