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楣神农氏 作者:蛇蛇流

    喂孩子的事(已更)

    黄昏本是玛玛村的村民吃晚饭的时候,但连绵不绝的马蹄声,诱使著那些小孩子离开桌边,纷纷走到村中的小路旁看看。他们有的站在家门前,有的年纪小就伏在窗边观看,有的胆子较大的甚至躲到草丛中。当森路过他们时,心中难免升起一阵唏嘘,也想起小时候的自己∶由於自己有著灵的血统,年龄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尤其不显著,因而当同期的小孩子已经长得挺拔时,自己仍是一脸稚气,又矮又瘦,因而好生羡慕那些看来英勇壮健的骑士。

    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的小宝宝他日又会怎样呢?他会不会因为躺卧过圣光骑士的怀中而感觉自豪?还是觉得被自己打乱了本来寻常不过的命运呢?

    小宝宝在森的怀中动了动粉拳,森不敢乱动,继续骑著小棕来到旅馆的后门,看看门旁的马儿数目,心中估计大约有一半同伴已经来到。

    ”帕克和安德鲁应该是最后才来到。不知艾斯德和蒙德在哪?趁现在去替宝宝找个母会好一点。”尽管森万分小心地抱著宝宝下马,仍然惊醒了宝宝。

    ”哇哇!”骑士的一件盔被本掩盖不住宝宝的哭声。除了引来村民的注意外,就连旅馆里的老板也赶著出来看。

    ”为什么会有个婴儿?”老板不解地问骑士。

    ”……在古战场捡到的。”森如实告之。

    可是这反而令老板觉得更加奇怪,”那儿寸草不生,怎会有婴儿?”

    森不知怎样解释自己古战场的改变,可是又不能将圣堂任务详细告诉一般民众,不过宝宝的哭声催促著森,森随便吩咐道,”总之这个孩子好像又饿了,你替他找个母来。”

    老板听后先是愕了一下,便转身跑进旅馆。森抱著婴儿,逗弄一番,哭声又稍稍变小,这才敢踏进旅馆。

    旅馆的布局依旧,森清楚记得几天以前,大家在这里听过悦耳的乡间音乐,又听过令人吃惊的”神谕”。现在抱著一个陌生宝宝,不知又会有什么被改变。

    森坐在饭厅的一角,向某个小侍要了一杯花宁茶,准备将身上的热气与烦躁洗净,当然,怀中的宝宝也许同样需要一点安稳的气氛。

    花宁茶迟迟没有来到,森正想发作,却发现心里的不安像是一丝丝地消失。脑子里不知从何涌出”现况不错”的想法,而且自己也乐意接受这想法。

    ”的确,抱著一个宝宝就会让人觉得安心。”森对於这个想法没有丝毫怀疑。

    后来,花宁茶总算来到,伴随的是一阵噪音。

    森轻啜了一口茶才去看看噪音的来源。

    ”噢!”大抵比早几天在库尔城前看到的人群更可怕的……只见十多个女人正挤在饭厅的入口处,争先恐后地抢著进入饭厅。她们大都穿著低村妇裙,尽显丰满的体态,可是她们的尖锐的叫嚷声令抱著婴儿的圣光骑士感到万分害怕。

    森差点就想拔脚逃跑,这个阵势可不是一杯花宁茶就能安抚的。

    突然,”全部给我静下来!”一把男声从女人的背后传来。

    那群村妇立刻闭上口,但仍可见到那十多双手在互相拉扯,那场面又像一只巨大无比的蠕虫突袭饭厅,想到这里,森不自觉地抚上脚跟旁的匕首。

    ”给我站到两旁!”男声又响起。

    村妇们在惊惶之中保留著原始的野,你推我争之后,村妇总算分成两列。

    这时才见到旅馆老板从中间走上来,他向著骑士恭敬地行礼,但又立刻换上另一张脸孔向著那群村妇,大声喝道,”真让人丢脸!”

    ”这是……”森耐不住子问。

    老板再次换脸,然后摆了摆手,说,”她们是你想要的母。”

    ”什么?”森觉得自己惹来了新麻烦。

    ”她们全都是有经验的母,不过时间太赶急,只能找到这些。有一两个是第二次生孩子,真是不好意思。”老板客气地说。

    ”……”森叹了一口气,什么时间太赶急,才半小时就找来十多人,若是早两天通知的话,人数可能就多得要排到村外。

    正当森想著怎样解决这群村妇,就听到蒙德的声音。

    ”噢!母不能随便挑选呢!要小心选择。”

    ”他到底是救星还是灾星呢?”森心里十二分疑惑。

    叫人难过的是艾斯德竟然加一脚,”为什么?”

    旅馆老板像遇著知音人,热情地抓住一个村妇,然后向艾斯德解释,”因为宝宝要吃得健康,才能长得健康。若是母亲水不足,孩子就会长得矮小或容易生病。这个时候就一定要找个好的母。”

    被抓住的村妇也配合著说,”这段日子我吃的都是有营养的食物,每天也有吃,没吃过任何香料,水十足,去年我也替辛得兰爵士家的人喂了一个孩子,现在已经长得很高大。”

    那村妇说得就像有一个高大的孩子已经站在面前,森开始感到头痛。

    艾斯德像是恍然大悟般说道,”原来母的吃喝也这么烦恼。”

    森突然觉得艾斯德离他越来越远,照顾宝宝的重任……路漫漫而上下求索之。

    这时,其余的村妇又再次鼓躁起来,她们争著表现自己的”适任”,有个更意图拉下自己的低装,以示其怀大志,是母的至佳人选。

    森抱著婴儿,来不及躲避,被迫欣赏了一幕毫不悦目的□竞赛。

    后来的阿兰大喝一声”休得无礼”后,那群女人像风暴般离去。

    ”我国的民风真纯朴……”阿兰著短胡子,若有所指地说。

    ”真麻烦!”森心里五味陈杂。”这群村妇来了又走了,现在,找谁来喂宝宝?”

    阿兰左看右看,看了眼艾斯德,又看了蒙德,然后就指著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

    ”竟然还有一个留下来……”森心里暗服,能够在阿兰的压逼下仍然屹立不倒,一定有过人之处。

    ”噢!她晕了!”

    最后一个希望也幻灭。

    不,还有半个希望。

    蒙德提议道,”反正已经留下来,等她醒来就让她喂孩子。”

    ”她部这么平。”森差点咬到舌头。

    老板又带著难看的笑脸凑过来说,”你们真有眼光,她已经是三子之母,是玛玛村数一数二、汁丰富又健康的母。最重要……”老板状甚神秘地说,”她三个儿子的父亲都不同……”

    ”哎唷……”若不是顾及婴儿瞪大了眼睛看著,森绝对会加入”暴打老板团体”。

    ”给我找个普通点的来!”蒙德揍完最后一拳后,丢下一个凶狠的眼神。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老板顶著一张奼紫嫣红的脸回来,身旁带著一个村妇。

    ”这位是安娜,上周刚产下第二个男婴,身体健康。”老板目无表情地说。

    ”生两个和三个有分别吗?”艾斯德又了一句。

    老板尝试忍著痛楚,拉开他又红又肿的嘴巴解释,”分别可大了!生三个的话,水素质有保证,但生两个的话……”

    ”我虽然只生了两个孩子,但经我照顾的孩子不少,而且我很细心,由我来做母就最适合不过。”村妇抢著补充。

    ”这样吧!如果你舍得离开玛玛村,一直跟我们到都城,也许可以由你来做母。”蒙德考虑到还有数天才回城,一路上再这样找母的话,他们可吃不消……而且传出去也有损骑士团的声名。

    ”……”村妇低头考虑了一会儿,又犹豫地问,”我可以带我那初生的孩子同行吗?”

    森看到村妇眼中的期盼,这女人衣著普通,甚至有点破烂,也许她很需要这份工作。

    蒙德看了看森,问,”……再多一个孩子?你应付得来吗?”

    村妇立刻回答,”可以!绝对可以!”

    蒙德打量了女人,才勉强答应。

    ”多谢!多谢!”村妇抹了抹眼角的泪光,高声地喊著。

    森也随即把宝宝抱到村妇前,吩咐道,”他已经吃了几天羊和米糊,该吃了。”

    村妇看了看宝宝,宝宝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圆大,一双粉拳在半空中舞动,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她接过宝宝,就找了一个角落,开始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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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见村妇手势熟练地抱著宝宝,心想爸的任务总算可以告一段落。”终於可以喝茶了。”

    喝了一口茶后,见村妇向老板要了碗热水,然后就一直背著森。

    村妇摆好了姿势,看她的衣服也松下来,想来在准备喂。

    ”小宝宝,乖,快吃呢!”村妇柔声地说。森想当母也不容易,不知道这村妇的儿子又多大。

    过了五分钟,村妇又换了姿势,口中继续在催促宝宝吃。后来又十多分钟,宝宝换成了坐著的姿势,村妇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刚吃饱了?”森在另一角落,头也不回地答道,”绝不会,他除了早上吃过一点米糊以外,就一整天也没有吃过别的啦!一定快饿坏!”

    村妇整理妥当衣物后,抱著宝宝转身,向著森说,”那可奇怪了,他一直不肯吃。”

    ”怎么不肯?”森问道。

    那女人一脸一筹莫展,看著紧闭著嘴巴的宝宝说,”这个我没遇过。难道是饿坏了吗?”

    森心里怀疑,是不是这个村妇不懂喂食?

    村妇抱著宝宝,又用手指逗了逗孩子的嘴巴,”这孩子的妈呢?她没水吗?”

    森了下巴,老实地说,”这孩子也许是孤儿。”

    ”噢!”村妇吃了一惊,”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妈妈舍得丢下他呢?那你们骑士团捡到他以后,谁来喂他呢?”村妇说时,脸上带著一丝不好意思。

    一言惊醒梦中人,森用力地回想,说,”难道是宝宝一直用小勺子喂,所以现在不懂得正常地吃了?”

    ”这个……”大概是第一次听闻到这想匪而所思的事,村妇低头深思了一会,然后把宝宝交给森,说,”那以后就继续用小勺子喂食吧!”

    森一手抱著不吃的小宝宝,另一手抓著村妇,用深切祈盼的目光盯著村妇的部,再说,”那你的怎么办?”

    ”……”村妇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才说,”能为圣光骑士工作也许很光荣,但想到要丢下爱人和家乡,我实在没办法!”

    森听闻后,先呆了一下,然后黑著脸说,”刚才不是说可以带同你那初生的孩子吗?而且宝宝也不能一直喝牛、羊……这样好像会缺乏某些营养。”

    村妇始终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看著宝宝的圆眼,便想起自己的孩子,心中觉得让一个孤儿喝牛、羊怪可怜,最后还是忍不下心肠说,”我试著用小勺子喂吧!”

    ”好吧!”森觉得一定要让这村妇继续担任母,所以立刻从袋子里拿出四个小金币,交到村妇手中,吩咐道,”我先给你这个月的钱。你先安定好你的家人,然后专心照顾孩子,不要让他饿著。”

    村妇手里的金币虽小,但份量十足,光是用来买面包,已经可以让家中那一大一小吃上一年。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骑士手中的孩子照顾得又胖又壮。(当然,自家的也要同样高大才好。)

    ”孩子吃饱了吗?这么快呢?”蒙德安顿妥当行李后,就立刻赶来,只见森已经抱著孩子,便以为孩子吃饱了。

    村妇握紧了手中的金币,略带谦意地回答,”不,还没有。让我预备一些汁,再用小勺子喂他吧!”

    村妇说罢,便再向老板借了一只小碗。

    ”为什么要用小勺子喂?”蒙德不解地问。

    森回答说,”我也不清楚,等一下再试。”

    蒙德盯上孩子,孩子也盯著他;蒙德试著用小勺子喂了些清水给孩子,孩子也安分地喝了几口。

    ”真奇怪!”

    没多久,村妇手中拿著碗子,放在桌上。

    ”这是……”森立刻后悔自己的问题,”你再抱著孩子试试看。”

    村妇也没有回答,就抱著孩子,再喂了两勺子清水,然后才喂孩子吃。

    ”这孩子……”孩子终於如大家所愿,张开嘴巴,汁也顺利地喂到他的口里,”感激翼天了!”

    森这刻真想叫出来,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对著这个小孩子已经有了过多的担忧和情感。

    村妇温柔地了孩子的头,补充说,”以后就用小勺子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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