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
    朱承瓒帮她理顺跑得胡乱的头发,然后才垂眼看她,“不是上个月才过去看你了吗?”
    朱历撇嘴,“那也想啊。哥,要不你和咱爸说下,我回国念书好不?就去你大学读,完了继续在你手下读研究生。唔,我去你家住宿。我们一起上学上班,多好啊!”
    “哎哎你可别介,我怕我家热水不够喝。”刚还决心不再幼稚的殷戊立刻又嘴欠地逗起朱历。
    朱历哼了一声不搭理殷戊。
    她才不傻,她知道朱承瓒多宝贝殷戊,现在打定了主意不受殷戊挑衅,她要时刻在朱承瓒面前乖巧可爱。
    朱承瓒敲了一下殷戊额头让他不要再逗朱历,然后就带着两个人回了大宅。
    晚饭时间也已经到了。
    今年因为朱氏集团海外业务到了关键时刻,从上个月开始朱承瓒的父母就一直在海外出差,这次的大寿也来不及回国。
    所以这次回到主宅给老太太庆生的除了朱承瓒三个人外,就只有朱承瓒小叔一家了。
    虽然是大寿,却并不热闹。这也是朱老太太的意思,年纪大了她也不想闹闹哄哄的来一群人,只要有最亲近的几个孩子陪着就够了。
    郦乌坐在餐桌的首席,下面是她疼爱的孙辈。她的视线从最小的孙子看起,又落向了唯一的孙女朱历身上,最后看向朱承瓒。她的眼中带着笑,心下带着知足。朱家的孩子相貌品行都是极好的,这是她亲自教导出的。
    视线无意间落在了殷戊身上,她微皱了下眉立刻移开了视线。又控制不住地落到了他身旁的朱承瓒身上,此时朱承瓒正侧过身给殷戊剥着虾皮。
    郦乌突然又有些难受,这是她最爱的孙子,也是曾经最让她自豪的孙子。
    直到遇到殷戊……
    “老夫人?”
    伺候她几十年的桂婶轻轻地碰了碰她,这才让她缓过神。郦乌下意识地看了眼朱承瓒的方向,好在两个人正在专心地研究着虾皮,没注意到她刚刚的失态。
    她安下心,可下一刻又滋生出了不甘。
    每一次见到殷戊她都会失控,心里那些念头总是克制不住。
    都因为殷戊。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那该有多好啊……
    这样想着,郦乌挥手示意桂婶,“今天我很高兴,桂婶你去叫人摆茶。”
    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了一盏茶。
    茶香顺着杯沿散在空气中,一呼一吸间被带入鼻腔,房间中都是清香。
    本该是饭后家人间的自在闲谈小聚,此刻大多数人却极度尴尬无措。
    殷戊的视线从杯盏上收回,又瞧了眼周围众人。
    桌上七个人,七盏茶。
    其他人的茶盏全都是小瓷碗,只有他的茶是装在同一套茶具的茶盅里。
    他来过朱家的次数不多,却也知道,在朱家,茶盅是配套的玩意。老太太要人这么摆茶,似乎是在表示什么,又或者是想提醒他些什么。
    殷戊扯开嘴角想笑一下,又发觉有些困难。他心里有点堵,既有作为人被轻视的愤怒,又有一些委屈和失落。
    他知道朱老太太一直觉得他配不上朱承瓒,其实他也不理解为什么朱承瓒会和他在一起,这一直都在困扰着他。起初他以为这是朱承瓒的游戏,所以他一直在折腾,试图挑战朱承瓒的底线。
    他想要确定,朱承瓒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了他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作为一个攻了多年的人突然被压最开始是不甘心,但只要是朱承瓒,他是愿意的。
    结婚这么久,他知道自己越来越在意朱承瓒。他越来越想认真的和朱承瓒走下去,就走一辈子挺好的。
    所以现在朱老太太的这一出戏目,无异于给了殷戊当头一棒,打醒了他的那些痴心妄想。
    他和朱承瓒之间隔了太远的距离,他确实不应该奢求太多。
    “桂婶,请帮我换套茶具。”朱承瓒的声音传入殷戊的耳中,下一刻手就被朱承瓒握在手心。
    殷戊拧着眉甩了甩,没甩开。
    他不是受了委屈需要人出头的弱鸡,不需要这样。
    朱承瓒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祈求,“我想和你喝得一样。”
    殷戊愣了愣,突然就笑了。
    刚刚还觉得彻骨的寒冷,因为朱承瓒的话瞬间浑身都舒坦起来。就是轻飘飘的,让他很想立刻吹个口哨。
    朱承瓒一直在看着殷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当确定殷戊恢复过来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郦乌看着朱承瓒,心里充满了无力。他的眼神一直看向殷戊,始终未曾改变过方向。
    郦乌突然想起幼年时,她曾有过的一次远航。朱承瓒就像是那条游轮,他的航线已经被设定好,殷戊那个孩子就是他的终点。
    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孙子,郦乌起身离席。她不想看到朱承瓒对殷戊的样子,但是心里却十分清楚,为了走向殷戊那孩子的身边,朱承瓒付出了多少。
    他一直在自己的航线上,从没有偏移过一分一毫。
    作者有话要说:
    嘤,写个四千字卡到凌晨,无大纲裸奔真的不适合我。
    还好我的古耽存稿是大纲在手。
    这章日常里不只是夫夫俩腻歪啦。昂,因为已经进入后半段,所以其他角色啥的也要出场啦。
    论七章短篇是如何粗暴展开的
    第5章 人渣夫夫的嘴炮日常
    朱氏大宅。
    殷戊趴在床上,朱承瓒低着头轻柔地为他按着腰。
    晚饭过后回到房间,殷戊就哼哼着腰疼,朱承瓒用手轻轻一按,殷戊立刻龇牙咧嘴。
    朱承瓒知道他扭到了,让殷戊平躺在床上后,朱承瓒将找来的药酒滴在殷戊腰间,手指轻轻地揉捏着。跌打水被推开,浓郁的药味瞬间弥散开来,整个屋子都充满了中药的味道。
    “哎……啊……你轻点……嘶!”朱承瓒修长的手指或轻或重地揉压在殷戊的腰背上,酸疼的爽感让殷戊舒服的直哼哼。
    朱承瓒笑着按了下他的腰,疼的殷戊立刻撅了起来,扶着腰大喊,“朱承瓒你轻点啊!”
    朱承瓒抿着唇,忍着笑逗弄殷戊:“抱歉,刚刚有些晃神。你叫得我以为我不只是在给你上药而已。”
    饶是厚脸皮如殷戊也有点尴尬了,他干咳一声解释:“我这不是疼嘛……咳。”
    殷戊向来作息时间与国际接轨,朱历刚回国,也在倒时差,于是他们两个人的生物钟奇异地重合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殷戊刚出房间就碰见也要下楼的朱历,小丫头看见殷戊后先是脸上一红,又立刻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看得殷戊一脸莫名其妙,想不通这大早上的,他还没来得及干啥怎么就又被嫌弃上了。
    朱承瓒一大早就被郦乌叫去了,其他人也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无所事事。
    于是早饭过后,就剩下这两个人同时出来消食。
    殷戊扶着腰在前面走,怎么看都像是昨晚做了什么似的。
    朱历想到昨晚殷戊那大嗓门,隔了道墙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害得她一晚上没睡好。
    又想到殷戊是和她哥朱承瓒一个屋,朱历就觉得自己哥哥吃亏了,于是她更生气了。
    “臭流氓!”
    “我又咋了?”殷戊扭头和她委屈。
    朱历走到他面前站住,张了张嘴又不说了,直冲冲地朝前走。殷戊跟在朱历身后,有点担心这丫头是不是魔怔了。
    “你以后注意点影响。”朱历走了两步停下来,背对着殷戊支支吾吾地说。
    殷戊彻底懵了:“什么影响?”
    朱历转头瞪着他,心想殷戊果然是个二愣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听不懂。她英明神武的哥哥怎么会哉在这么个傻子身上呢?
    对殷戊的智商感到绝望的朱历没办法,只能别扭地说:“那个……你以后声音小一些啊。旁边还住着人呢,让人听见了多难为情啊……”
    殷戊看着朱历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朱历说完了也特别不好意思,一直不敢直视殷戊。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殷戊猛地“啊”了声。
    他故意叹了口气,一脸正经地教育朱历,昨天是我腰闪了,你哥在给我上药推拿。你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呢?”
    朱历一听自己误会了,脸瞬间烧了起来,尴尬的简直要自燃了。殷戊难得看朱历吃瘪,怎么能放过逗弄小孩儿的机会?
    他扶着腰继续苦口婆心地教育朱历:“小姑娘年纪轻轻要把精力放在好好学习上面,不要思想这么不纯洁知道不?”末了还不忘感叹一句,“现在的小孩啊,忒让人不省心了。
    朱历被教育了一顿,十分委屈。既想反驳一下自己没有思想不纯洁,又觉得自己确实是不纯洁了。想来想去,最后明白了,这锅还得给殷戊。
    如果他昨天不叫的那么大声,声音那么引人误会,她怎么会想歪呢?都怪殷戊!这个臭流氓!
    这么一想,朱历觉得自己还是受害者呢。她白了一眼殷戊,哼了声扭头就走了。殷戊见小姑娘逗不动了,也就撇撇嘴跟在后面不再说话了。
    两人没走几步,迎面就碰上了朱承瓒的远房堂兄朱颜。殷戊和朱颜同时一愣,两人算是前情敌,殷戊在没认识朱承瓒以前,和朱颜在酒吧里没少争风吃醋,所以关系一直不好。
    朱颜在得知殷戊家公司快破产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就等着到了那天堵殷戊家门口好好嘲讽他一下。谁知道殷戊转身就和朱承瓒结了婚,朱氏作为聘礼把殷戊家的资金短缺也给解决了,朱颜别提多气了。
    平时朱承瓒总在殷戊身边,他作为一个旁系,在朱氏集团上班也是借着亲戚的身份,自然不敢得罪朱承瓒。现在看殷戊一个人在,朱颜就忍不住了。
    “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弟媳吗?”
    殷戊翻了个白眼,不准备搭理这个讨人厌。殷戊对于真正厌恶的人是懒得搭理的,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口舌。所以说他一点也不讨厌朱历,和朱历斗嘴完全就是嘴欠,不挨朱历揍不舒服。
    朱历跟在殷戊身后,也早就瞧见了朱颜,一看这两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关系一定很差。朱历也不太喜欢朱颜,总觉得他油嘴滑舌很讨厌。
    她看了眼殷戊,感觉对方并不想搭理朱颜,于是她走上去挎住殷戊,声音甜甜的说:“我哥估计和奶奶也聊完了,咱们回去吧。”
    殷戊被朱历这突然的亲近吓了一跳,转而又反应过来地点点头。俩人刚转身,就见朱颜挡在了前面。殷戊和朱历同时拧着眉看他,脸上全都是十足的嫌弃。
    朱颜不怎么把朱历这个私生子放在眼里,所以也就不怕在她面前挑衅殷戊。
    “我听说殷氏的资金解决了。殷伯父真是好手段,能想到这个办法。”他故意停顿了下,上下扫了眼殷戊的脸后继续道,“长得漂亮确实可以有不少便利。”
    这是在说殷怀川用自己儿子换钱,也是讽刺殷戊除了脸什么也不是。还故意用一个相对女性化的词来形容殷戊,完全就是在挑衅挖苦。
    朱历一听立刻炸了,殷戊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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