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了身后,瞪圆了眼睛怒斥常青。
    我在努力地争取咱们的未来,可你呢?就只能凭借着这些下三滥?你太让我失望了!说这话时,白威好像要哭出来了。
    可惜常青看不见,他也无力反驳,大量地失血让他觉得自己四肢放冷,眼前发黑。
    迟野,咱们走!得不常青的回应,看来他也是默认了自己的恶行,白威气得转身拉着迟野就要走。
    常青忽然觉得伤口不疼了,因为胸口比肚子上冒血的口子更疼。林晚真干了件好事,如果不是这样的生死关头,也许白威还要纠结很久吧?
    自己就是一个市侩的商人,居然老他妈的想着学点高雅的风花雪月。爱情就是王八蛋!没那玩意,他老常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明儿得去药店看看,最近荒废了事业,也不知道一剪梅的销量怎么样王大爷介绍的那姑娘细想下也挺好,屁股大,肯定能给他老常生个大胖儿子人活着,真别太执着了,不是你的,硬是去抢,落得的就是满盘皆输。
    老常终于什么也不想了,像一个破落的口袋似的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四十九
    醒来的时候,恍如隔世。浑身的骨头像蚂蚁啃吃一样难受。
    干涸的喉咙咕噜了几声,立刻有人将杯子凑到自己近前。细细的水流进唇齿间。常青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映在了面前。白威见常青醒了,高兴得眼角直掉眼屎,抖着声说:你终于醒了?
    常青没吱声,他在想之前那幕刀光血影是做梦还是真事啊?用手一摸,肚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心里也逐渐清明起来。
    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说着,白威起身就要按铃。
    常青虚弱地抬起胳膊,嘶哑地说:抓起来了吗?
    什么?白威没听清楚。
    老常闭上眼睛攒足了力气说:凶手抓起来没?我肚子又不是石榴,他妈的自己会裂口儿啊!
    白威开始抿嘴角,面露难色。
    常青不爱看那张情义两难的脸,挣扎着要起。白威连忙按住他。
    伤口刚刚缝上,别乱动,你要什么跟我说。
    我去自首,刚想起来把人家的小嫩手划破了。我得跟警察好好认罪去!
    白威被挤兑得脸跟酱菜似的,将常青死死地按在床上说: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
    常青动了几下就累得直喘,可他语气倒是挺客气的:白总说哪的话呢!这里面有您什么事?哦,对了,我这是罪有应得,不该跟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人。白总你放心,等我伤好了会立刻消失。不耽误您再续前缘啊!
    白威听了,心好像被滚热的铁水浸了似的。
    当时,他义愤填膺地拉着迟野离开,后面传来的扑通声让他不禁回过头来。
    结果看到了常青跟冬眠的狗熊似的趴在地上。试探性地叫了几声,也不见他有反映。白威慌了,连忙跑过去将常青翻过身来,一股血腥味直钻脑仁儿。伸手一摸,肚子上潮乎乎的,而自己的掌心全是触目惊心的血。
    白威瞪着眼睛看着像蜡人一样立着的迟野,心中全明白过来了!他没功夫去斥责迟野,猛地将常青拦腰抱起,凭着一股猛劲将160多斤的男人抱到了急诊室。
    等进了急诊室,白威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
    他拒绝去想人救不回来的可能。可心已经慌成一片,连呼吸都异常困难。刚才对常青说的苛刻的话,此刻全都反噬回来。
    他是喜欢常青,可那种喜欢跟喜欢迟野全然不同。
    迟野是易碎的瓷娃娃,需要人精心呵护。
    而跟常青却全然没有了那种顾及,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肆意妄为的青春期,而常青总是笑骂后,全然的包容自己。
    那叫什么感觉呢?自在,对,太自在了,所以他经常伤害了这个大老粗而不自知,或者说是太相信老常的自我愈合能力了。
    这件事是小野不对,而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常青定罪了。但也不能把迟野送进监狱啊!当医生询问的时候,他扯谎说遇到了劫匪。搪塞过去后,就一直守在病床前,等着常青度过危险期。
    可惜,就算是不死的蚯蚓,拿它当饺子馅剁也有歇菜的一天。
    当常青终于醒过来的时候,白威知道自己的报应来了。
    度过了一天一夜的昏迷期后,常青彻底不搭理他了。
    白威没说什么,照样天天扎在医院,弄个手巾帕子帮常青擦身子,一天三顿地掂量着清淡又滋补的饮食。
    不过警察来询问常青当时的情况时,白威的心确实有点没底。
    常青却轻描淡写地说就是有人劫道,天太黑没看清楚。
    白威心存感激,就算现在跟迟野不是恋人,毕竟还有多年的手足之情,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弱不禁风的小野锒铛入狱。
    警察走后,他对常青说了声谢谢。常青还挺纳闷:我帮的是自己的旧情人,管你屁事!
    自从俩人在一起后,常青从不提迟野那段。白威几乎都要忘了,这个大老粗当初快跑掉鞋了追求的是迟野。
    顿时水塔老陈醋冒着泡儿直冲鼻腔。
    常青放完炮后,就自顾自地躺在病床上看电视。白威也坐到了他身边,殷勤地递给老常一瓣切好的橙子。可惜举了半天也没人接,白威膻在那儿,自己就找台阶下。
    那天我爸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我又回不去家了,等你出院了,就搬回公司吧!
    怎么?雇不到保姆了?常青漫不经心地问着,播到电视里有一剪梅广告,就津津有味地看了了起来。
    改革开放让梅毒死灰复燃,一剪梅的销售前景一片大好啊!
    白威被噎的次数多了,嗓子眼明显见大,面不改色地接着说:我知道你住在别人那肯定不痛快,我已经找好律师了,随时能把公司的产权转到你的名下。
    听了这话,常青终于转过头来:真的?
    白威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越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大力的点点头,拉着常青的手说:从今以后,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真的。
    常青先是面无表情,接着一点点的缓下了脸色。
    白威多会见缝插针啊,立刻凑过去,搂住了常青的肩膀:以后,我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常青没说话,闭上眼睛感受着唇边灼热潮湿的触感
    不管怎么样,常青最终还是原谅了自己。白威越发地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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