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赶紧微微低头。
    “你叫什么名字?”秦小双伸手抱过那婴孩,刚开始动作还有些生疏,换了几个姿势便熟练的哄到这小婴儿。
    “主人,我名为楚离。”楚离恭恭敬敬的回道。
    “是哪两个字?”
    秦小双细声追问。
    楚离顿了顿,回道:“我不识字,只知道是楚国的楚,离开的离。”
    秦小双看了他一眼,把孩子又递给他,看着楚离觉得这也不过是个半大少年,想了想对他柔声道:“你不要叫我主人,喊我秦姑娘就好。我从花千春手中要了你,是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随我去东海三十二岛寻蓬莱旧阵,这件事做完了你就可以自行离开了。”
    楚离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讶色,秦小双勾了一下嘴角:“到那时,你就是自由的了。”
    楚离张了张嘴,他突然涩然道:“是秦姑娘你救了我的命,贱命一条姑娘只管使唤。”
    秦小双觉得楚离这话掺的有水分,应是表忠心的成分大过感激,她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只是轻声道:“命贱不贱,不是别人说的算,你自己都把自己看轻了,就不要怪别人也看轻你。”
    你懂什么。
    楚离听了这话心中想到,你又没有经历我这种人生,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我难道便愿意这般看轻自己吗?
    楚离心中这样想,面上还是恭敬的回道:“谢谢秦姑娘指点。”
    秦小双只觉他并没有听进心中,也不再多言,新鲜出炉的主仆二人就这样朝东走去。
    两日后,三清宗上清峰南园――
    楚珩醒来时已经入了夜,夜色茫茫,侧过脑袋只见桌上一盏琉璃灯幽幽亮着,他看着房间内的景儿正是自己的小竹屋,心想人死了之后这是魂归故里了?
    正这样想着,又感觉里侧传来呼吸声,把头侧到另一边,就见风铃儿盖着个小被子睡得正香。
    楚珩:这一定是恶梦,铃铛怎么会睡在他床上!
    这时又听见脚步声,楚珩直接坐了起来,发现身上干干净净的穿着里衣,动了动胳膊身子,也没有任何伤口。
    齐思远和许念感觉屋内有人醒了,进了楚珩卧室见他坐起来,都忙走过去,齐思远摸了摸他脑袋,喊道:“阿珩。”
    许念坐到床边,也看着他,楚珩开口面色迷茫:“我做了个恶梦,下山去了永州发生了很多事。”
    风铃儿从他身后爬起来,趴到他背上,打了个呵欠:“师兄,你睡迷糊了吗,那不是梦,那都是真的好嘛。”
    齐思远与许念看着楚珩:“……”
    看来睡了两天,楚珩的脑子有点睡坏了r(st)q
    楚珩:“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笑,有什么好笑的!”
    楚珩又觉肩上一沉,侧头一看,风铃儿下巴枕在他肩上,竟然又睡着了!
    第47章 疑虑
    楚珩睡了两天,这一醒到是再也睡不着了,许念和齐思远却是担心了他两日。现在楚珩醒了,两人却是十分疲惫,齐思远去了许念房间休息,楚珩把床让给师弟,他与小铃铛身量都略单薄,睡在楚珩床上到是比楚珩与铃铛睡在一起宽阔许多。
    小铃铛睡在里侧,睡得香甜安稳,大概也是见楚珩醒来一颗心放了下来。这丫头之前太担忧楚珩了,本来是在床边守着楚珩,估计是自己困得受不了才爬到床上睡着了。
    许念合衣躺下,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中。整个南园,楚珩此刻倒成了唯一精神的。
    他见许念平躺,铃铛面朝许念微微蜷着身子,一大一小这样睡着像是一对儿兄妹,楚珩俯身给这两个小鬼往上拉了拉被子,闲着无事托着脸看师弟和师妹睡觉。
    看着看着心间便生出一股暖意,楚珩突然想到江云子与齐思远平日里总叮嘱他,师兄如长兄,现在看着许念和小铃铛,也觉得自己真是多了个弟弟和妹妹。虽然铃铛总是时不时的让他想拎出去把这丫头送人,但他心底也总是喜欢的。
    风铃儿在里侧,翻了个身,伸出手挠了挠肚子,嘴里嘟嚷了两声,迷迷糊糊的感觉伸出来的胳膊又被人挪进了被子里。
    楚珩出屋前,又摸了摸师弟的脸,笑了一下才走出去。
    竹屋外,月儿兰在月下开着,一群萤火虫在夜色中盈盈飞舞,像是一把碎掉的流光,檐下挂着的风铃偶尔发出一点叮铃声。
    这些他平日里习以为常的生活,在山下这么走了一遭,突然心中生起一股感激之情。
    那些因为幼时的经历而心生的偏执,那些因为遇到比他强太多的人而被任人宰割的不甘,这一刻在夜风下都恍然间归于了平静。
    楚珩坐在檐下,眼中映着萤火虫那一身碎光,慢慢地静坐下来,周身真气自行运转,眉目静谧,少年的隐隐锐气平复不再,转而像是与这天地之间、与这茫茫夜色融为了一体。
    大道三千,一草一叶,一砂一砾,一阵过往而去的风,一朵月下盛开的花,原来每一处都因这看着他的人而生出了绵绵情意。
    原来三千大道,始归大道无情,始归大道有情。
    第二日天亮,许念是被风铃儿推醒的,他揉了揉眼睛,起了床,出了竹屋去找楚珩,就见他坐在檐下。
    走近了,只见楚珩发间、肩上落了一层辰霜,整个人笼在辰时的熹微日光之中,像是已经坐在了这里许久,久到他似乎不再是个会说会动的人了,而也是这方寸间的的一处景致。
    但也是那么的静谧而久远,看着有些孤独也有些像是时光深处他仿佛见过这个身影似的。
    许念走过去,忍不住拂去楚珩肩上的落霜,楚珩这才侧脸,许念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笑,轻声说道:“我找到你了。”
    楚珩不明所以,许念也微愣,不知怎么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坐到楚珩身边,楚珩却道:“山中早晨寒凉,你身体又不好,就这样坐下来?”
    许念心想楚珩潜质出乎意料的老妈子精神,楚珩那边让他起来,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的道袍外衫叠了叠放在身边,才让许念坐下。
    这事在许念成长的历程中楚珩经常做,许念以前小而且确实怕寒,现在却没有那么脆弱了,他神色无奈:“我不是当年那个瓷娃娃了,而且师兄,我又不是女孩子,用不着这么娇贵。”
    楚珩不理会他,拽了拽他,许念脸红了红,一向脸皮不算薄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上去。然后侧脸看着楚珩,非常正经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准再这么‘娇惯’我。”
    想了想,又端着脸补充一句:“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你至少要先长点肉。”楚珩捏了捏许念尚且单薄削瘦的肩膀,嗤笑道,“天真塌下来了,你这小身板还不压塌了。”
    楚珩说起这个,许念自己也是郁闷,他如今这个年龄身高到是撵上同龄人了,可整个人身上都没几两肉,明明是个男孩,却不太壮实,虽不至于像女孩一样身形纤纤,但也过于单薄了。
    正这样郁闷着,不知怎么驳回楚珩的话,小铃铛已经换了身衣服跑出来。见两个师兄并肩坐着,小手去推楚珩和许念,许念往一边挪了挪,小铃铛乐滋滋的坐在两个师兄中间,一手挽一个。
    “反正天塌了个高的顶着。”风铃儿有听见刚刚楚珩的话,机灵古怪的歪理道,“所以我说长那么高做什么,天塌了第一个被砸。”
    风铃儿正是比同龄人矮了半头,齐思远给她摸过骨,断言这小丫头应该长不过五尺,对比着七秀峰一水的高挑姑娘这身高着实不太够看。
    许念和楚珩都知道这茬,许念把手抽出来,捏了捏小铃铛的包子脸笑道:“小矮人。”
    铃铛捂住脸:“念念师兄!你都和阿珩学坏了!”
    楚珩敲了她脑袋一下:“阿珩是你能喊得么。”
    风铃儿松了挽着楚珩的手,往许念怀里躲,咧了个鬼脸:“阿珩阿珩阿珩!”
    楚珩并不擅长与熊孩子打嘴仗,不过也不会生气,只好无奈笑着,伸出手也捏了捏铃铛那张圆脸。
    这时熹微晨光已经变作朗朗白日,院中的萤火虫都飞到了月儿兰合着的花苞中,楚珩对自己向来要求严格,且为人自律,便起身准备做早课。
    齐思远的声音也从屋内传来:“你们三个小鬼大早上的这么精神,不如把十八剑式练一遍!”
    风铃儿从许念怀里跳出来,朝外跑,喊道:“我回观星峰,师父肯定想我了!我就不陪你们啦!”
    话落,小丫头已经跑了个没影,看来不是不陪她的师兄,而是不陪师兄们一起练剑了才对。
    楚珩和许念起身,楚珩这时又说道:“阿念。”
    许念就看到他师兄像是有些羞愧,可也神色坚定而郑重,楚珩像是怕齐思远听到嘲笑他,凑在许念耳边低声说道:“以后,天真塌了师兄给你们顶着。”
    话落,就匆匆走到院中,拿出破军开始练剑。
    许念呆在原地,耳边那人温热的气息似是萦绕成了一小团挥之不去的酥暖,过了半晌,齐思远一只手拍在他肩上,嫌弃道:“阿念啊,你站在这里傻笑什么。”
    “我笑了么?”
    许念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发现真的笑了,而且还在笑,也许是笑楚珩幼稚,也许是突然心生了说不出的欢喜。
    “你在笑什么?”齐思远纳闷。
    “花开了。”许念又是一笑,那花瓣如上次一般落了他满怀。
    话落不再多说,拿出琳琅中途插到楚珩练得一半的招式中,师兄弟两人对起了招。
    齐思远去看月儿兰,这花白日变成了花苞,又去看南园四周的槐树,还没到开槐花的季节。
    所以,到底哪儿花开了!
    上午过了一半,齐思远起来后不久便走了,再回来竟是随着江云子一起,更惊奇的是齐思远左边站的竟是南宫隐。
    南宫隐怀里抱着一只通体漆黑、身生鳞片,头生一角像鹿像马又像牛羊的小东西。
    乍一看颇丑,只有月子娃那么大的一团,看见楚珩和许念好奇的盯着它,这小玩意嗤出了一口气很是不屑,竟也生出了几分威风凛凛之感。
    楚珩和许念平日里除了练剑打坐唔到,也有多读书,两人细细看了一遍这玩意,脱口道:“麒麟?”
    南宫隐敲了这只黑麒麟一下,点点头:“永州城北端黄河堤坝坍塌,便是它与张洛然、花千欢打斗时一头撞塌了堤坝,本是镇河神兽,现在成了永州大劫的罪魁祸首之一。”
    这只小麒麟听了南宫隐的话,突然就张口,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尖声辩驳道:“是他们二人先动手打起来的,我本来在河底好好睡觉,要不是他们把我吵醒我怎么会一时把堤坝撞塌!”
    第一次见到活的麒麟,而且这神兽还开口说了话,许念、楚珩并齐思远都十分的纳闷,许念心想铃铛走的可真不凑巧,这小神兽看着多稀奇啊。
    “花千春那几人找到了吗?”
    楚珩又出口询问,看着南宫隐。
    南宫隐摇头,那端江云子伸手摸了摸许念脑袋,楚珩已经长成个少年郎了,他到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摸楚珩的头。
    在江云子刚来就喊了声师父,这会儿又被摸了摸头,许念咧嘴又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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