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是什么意思?花千春很厉害吗?我们找小师叔过来吧。”
    许念蹲下身子,风铃儿掏出一枚玉符捏碎,许念昨夜已经捏碎了一枚追踪玉符,昨夜张晋飞也放出了纸鹤,但至今无论是玉符还是纸鹤都没有讯息传回。
    风铃儿如今又捏碎一枚,许念理智上不抱什么希望,可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半晌过去,一阵风拂过,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和风铃儿面对面互看,风铃儿咽了口口水:“斩首,是砍头的意思吗?”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小孩?另一个呢?”
    许念没吭声,头顶一道熟悉的声音到是插了进来。
    “南宫姐姐!”
    风铃儿抬头快速开口喊道,许念站直,对上南宫隐那张脸,不知南宫隐是敌是友,想到她是花千春的客人,不觉有些戒备起来。
    花千春似是看不出许念那戒备,还问道:“今儿我看到一张布告,今日午时花千春要斩首妖道,你说有意思不,她自己明明才是妖道,这边说要斩首妖道,怎么不先斩了自己?”
    风铃儿对南宫隐有种说不上的亲昵,到是不戒备,着急道:“我师兄就是被她抓走啦!这要斩的人,好像就是我师兄啊!”
    南宫隐撇了撇嘴皱眉低声骂道:“这是赶巧了,还是她专门挑着你们几个小鬼?几年前没弄死你们三个,这几年后非要补上?”
    许念看着她,声音不辨喜怒:“南宫姐姐,你不是花千春的客人么?她真的……要斩首我们三清宗这几个弟子吗?难道不怕得罪三清宗?”
    南宫隐看着他挑了挑眉:“我和她不过是有桩买卖,我这次来永州就是个跑腿送货的,如今银货两讫,哪有什么情谊,你问我她的来历,我只两个字,魔修。”
    这答案一出,许念也没有太惊讶,他看着南宫隐,这女人端的就是一脸坦荡,他又想起那年雨夜这人的凛冽身姿,就相信她不会说谎,这种人也不屑说谎,因为她强大,有能力不对任何人弯腰躬膝。
    可是,因为他弱小,因为他不够强大,就合该被人随便揉捏,想杀就杀吗?
    难道所谓的强者,就是随意他人生死?
    白日当头,日光倾下,许念却觉得一身冷到了心底,他对着南宫隐:“南宫姐姐,你可知哪里有兵器铺子?”
    南宫隐点点头,嘴上问道:“你要去兵器铺子干什么?难不成现买要用的兵器?”
    脚下却不停,已经抬脚引路,许念和风铃儿跟着她,走过了整个西坊,到了尽头角落,正是一家店挂着个“兵”的幡子。
    南宫隐进了店,随手拍了一只小木牌在前台,正打瞌睡的掌柜就是一醒,眼珠子在木牌上过了一遍,看清那“清明”二字,就是脸上带笑:“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风铃儿在南宫隐身侧,心想这怎么背上诗了,就听南宫隐回道:“一朝朱雀起,燃尽天下事。”
    “原来是朱雀堂主。”掌柜的脸笑成一朵菊花,“有什么只管吩咐小的,来往消息、永州纪事、还是跑腿传讯您都只管说。”
    南宫隐侧身,让出许念,对他点点头,许念对掌柜轻声道:“我来买兵器,要剑,没开锋的那种,大概十来把……有多少都请给我吧。”
    掌柜的看着许念,见是个身量有些弱的小少年,但也不轻视,还暗暗感慨两声这孩子生的可真漂亮,那眉眼就像画里面的,秀致的很。
    “诸位还请跟我来。”
    掌柜的也不问为何要没开锋的,而是客气的上前引路。
    一行人跟着这掌柜,来到了仓库,库房里堆得各种兵器,掌柜挑挑拣拣,拣出未开锋的剑共十六把,许念如数收进了储物袋。
    他又询问哪里有卖马的,这时南宫隐才出声:“你要去劫法场?”
    许念去看南宫隐,不否认,点了点头,南宫隐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这可真是,我在电视剧、我在书里才见过的事情。”
    许念心中淡淡想到,哦,这南宫隐真是老乡啊。
    南宫隐见他脸上沉静不做假,摇头劝道:“我打听的东西可比你多,花千春这女人调的驻扎士兵围了那西街,你不过炼气期修为,对上一两个、十来个凡人不再话下,可对上几百个受过训练的将士你不一定能带人全身而退。”
    许念抬头去看南宫隐:“我就是去看看,如果真的救不了我就不救了。”
    “况且明显就是在引我们出来,既然明知是鸿门宴,我又怎么会上当呢。”
    这话十分的另南宫隐诧异,她仔细看许念那张脸,觉得真不像做伪,扯了扯嘴角干巴巴道:“那倒是我想多了。”
    第43章 十六剑闯永州
    楚珩仰面,今日的天到是挺好,没有一丝乌云,日光当头照在身上暖呼呼的。
    他眨了眨眼,右眼看东西有些难受,浸着些淡淡的血色,是之前花千春的指甲划了他的眼睛,血迹没来得及擦去,等再醒来右眼就像被血黏住了,只能睁一条缝。
    楚珩身后,霓裳与朱羽几人两两背对背绑在一起,还是从朱羽的话中他才知道,今个儿一大早他们就被花千春派人送押到了这街头台上绑着。
    台下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士兵身披执瑞,手中长刀、qiang尖泛着冷铁的寒光,一字排开围了整个高台不说,还占了西街半条街的路,也不知道是害怕他们几个还能作妖还是防着谁一样。
    殷南飞一开始猜测:“这妖女把我们放在这里是为了立威?”
    人间现在也多求修仙长生之人,无数听过没听过的小门小派这几年如雨后春笋纷纷往外冒,其中郑国便是以花千春的国师一派立为正统。
    钟千意气道:“等咱们师父来了,看她还能得意几时。”
    直到这个时候,几个少年少女还有恃无恐,虽不知道花千春是要做什么,可也相信她不敢下狠手。
    但等辰时过去,街头的人越来越多,不乏许多人远远站着看着他们几个议论起来。
    他们这几人修为就算被压制到了炼气初期,耳朵也还是管用的,当听明白了究竟是为何被绑在这里,一个个都面色变了几番。
    霓裳已经有些挨不住了,她看着当空的白日估算下了时间,离午时大概只剩一个时辰的时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能来救他们的人始终不见踪影,她两眼一眨,终于还是害怕的哭了出来。
    朱羽出声安慰她:“哭什么,咱们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三清宗一水儿的筑基期弟子就这样在凡人面前斩首而死,那必定是扬名整个修真界,死都死得憋屈。
    殷南飞试着继续挣脱绳子,可这绳子绑的严严实实的,他全身上下也就脖子能动一动。
    钟千意与他绑在一处,嘴上也附和朱羽说道:“花千春再厉害,能有咱们三清宗七峰峰主厉害?昨晚孟蒙和许念既然跑了,必然已经给师门传讯了。”
    但这话一说出来,几人脑子又不笨,如果真的已经传讯回去,为何至今还无人来救他们,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又出岔子了。
    如果问这世上什么时间最难熬,今日三清宗这几个弟子大概纷纷会统一答案,等死的时间最难熬!
    那边高台后面,花千春被几人狗腿的迎上了座位,座位在高台之上的高台,花千春袅袅坐下,座前案几上茶水点心果子俱全,她托腮看着被绑着的这几个小孩,目光对着下方人群绕了一周。
    “怎么还不处刑?”
    花千春捻起一枚葡萄,并不吃,指尖打着转,笑嘻嘻的去问身边的人。
    身边人回道:“国师大人,这离午时还差半个时辰呢。”
    “可我等的很无聊。”花千春叹口气,“也别等午时了,再等一刻,要是没人来就处刑吧。”
    这人纳闷,什么叫没人来,但还是应了声,再过一刻就开始处刑。
    高台上,继霓裳开始低声啜泣,殷南飞和钟千意也开始全身发抖打颤,楚珩是单独被绑在前面,双手反绑在高柱上,他一直没有与朱羽几人说话,昨晚失血太多他整个人都在闷声节省力气。
    朱羽算是勉强镇定,喊道:“楚珩!”
    楚珩“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朱羽喊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也有些迷茫的想,难道真的就要死到这里了吗?
    怕死吗?
    怕,肯定怕。
    他们这些修仙的人求长生,说起怕死,估计比凡人还要畏惧。
    朱羽眼圈泛红,眼泪落了下来,她年龄最大,也不过二十多岁,放在修真界也还担得起小姑娘的名头,修仙还没修得长生这就要死了,她心中何止不甘,更有着面临死亡的惊骇。
    这时一个赤着膊的壮汉拎着把巨斧,后面跟着两个士兵一起上了高台,这壮汉绕着他们走了一圈,笑道:“怎么都是些毛头小子。”
    跟着他的两个士兵比较沉默,并不搭理他,殷南飞和钟千意眼前就是那人拎的斧头,斧头上干干净净,可是那浸透了人血的味道是掩盖不住的,直冲鼻尖,师兄弟两人就是两眼发直,一阵尿骚味从他们两人身下传出来。
    这拎巨斧的人就对着这两个男孩说道:“怕什么,人既然生了就有死的那一天,你们也不过是早走几天。”
    殷南飞和钟千意唇齿打颤,心中绝望的想到,这可不是早走几天,他们觉得这至少是早走了几百年!
    这人又去看了看霓裳和朱羽,摇头道:“这两个姑娘长得多好看,到是真可惜了。”
    朱羽咬着牙,一双眼泪水已经流了满脸,负责动手斩首的那人最后走到楚珩身边站定。
    他们这几个人,最先开刀的就是楚珩,他去看楚珩,就见这男孩脸上有血迹,右眼眯着,仰面看着天,一身雪白的道袍也是血迹斑斑,看着到是这几人中最狼狈的那个。
    “你看着倒像是条汉子。”执刑人夸赞起来,“你放心。”
    他扬了扬巨斧,这巨斧在他手里就像是个玩具,掌控于他双手之间。
    “我家世代干这个的,老子砍过的人头至今五十有三,如今手熟练的狠。”这人还比划了下,“一斧头落下去,保证就一眨眼的功夫,不痛的。”
    那边霓裳听到他这样说,本来小声啜泣,直接两眼一翻活活吓晕了。
    朱羽咬着牙,声音染着哭腔:“楚珩师弟,这事本来牵连不到你,都是我们连累你了。”
    楚珩这时才出声,他失血也失水,嗓子干的冒火,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知道不痛?”
    执刑人顿了一下,明白过来是在问他,他对这个穿道袍的毛头小子特别感兴趣,只觉得什么修仙的,这到头来不还是一斧头下去头没了还能活?
    一想到这辈子还能添点这样的伟绩,就很愿意和他们多说几句。
    “怎么会痛。”这人高兴道,“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时间短啊,一眨眼,就一眨眼的功夫,你还感觉不到痛就死啦。”
    “很痛的。”楚珩仰面,不看这人,日光照进眼睛中,太刺眼,眼睛流了泪水出来,右眼的血迹被泪水冲下去了点。
    听到楚珩反驳他,在执刑人看来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死人怎么还能反驳他。
    他怒道:“难不成你死过吗!”

章节目录

论感化反派的正确姿势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禁忌书屋只为原作者十二月kk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十二月kk并收藏论感化反派的正确姿势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