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严辰没理他,心里琢磨着媳妇儿这样子不听话回家是不是先教训一顿?
    车子最后停在他最熟悉的楼下,凌嘉诺打开车门,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那个花草茂盛的阳台,好像恍惚间还能看见凌云天在站那里浇水。
    米严辰在旁边,视线不觉就落到那双专注的眼睛上。凌嘉诺眼里大多时候都是冷冰冰的,心情好的时候,最多也就维持在平静无波的状态。可此刻,那双眼睛里,淡淡的忧伤弥漫而出,夹杂着浓浓的思念和少许阴戾。
    突然,米严辰就心软了,教训媳妇儿还是等他身子养好了再说吧。
    上楼进了屋,凌嘉诺丢了魂儿似的,一间房一间房间走过,连厨房和卫生间都没落下。米严辰站在客厅中间,等他走完一圈回来,才上前抱住他,“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上次你把程美梅留下的遗产都捐给孤儿院,唯独留了这房子,我想你大概还是舍不得的……。”
    怀里的身子轻微颤抖着,米严辰搂的更紧了,“我想给你过个热闹的生日,所以原本也是打算过了生日后,再带你来的,没想到你自己跑回来了……你放心,有那女人痕迹的,我都抹干净了。你看看,跟你以前住的有没有区别?”
    脖子落了些温热液体,米严辰停下,抿住嘴角,只能抱他更紧了。
    凌嘉诺无声哭了一会儿,等情绪渐渐平静后,心里尴尬的要死。又在米严辰脖子处蹭了一会儿,鸵鸟一般想把那些眼里摸干掉。米严辰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笑道:“哭够了就起来吧,我还没打你呢你也有脸哭。”
    “哼!”凌嘉诺趁机直起身子,扭头走开继续看房子。他不知道米严辰是怎么办到的,可这房子,跟他小学时候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凌云天跟程美梅的事儿闹出来后,家里的房子是改过一些的,也是那时候开始,程美梅的痕迹就多了起来。
    如今这房子是按照最早以前的重塑的,连厨房里老旧的煤气灶都一模一样。看着那上面因为常年使用遗留下的油渍,凌嘉诺简直对米严辰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玩意儿都能仿造的?
    等他再看到厕所里那个市场上早在几年前就没有售卖的老牛版洗衣机,更是惊得直接大张了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米严辰眯着眼睛,表情十分得意。凌嘉诺从一开始的疑虑不已,到慢慢吃惊,再到兴奋得不行,偏偏一直还佯装淡定,他看的有趣,也知道自己这份礼物着实不错。
    欢快的身影在各处收寻着记忆里美好的参照物,那份开心,已经渐渐能盖过这里少了凌云天的忧伤了。米严辰很满意这种变化,凌嘉诺是个很会把感情和伤痛埋在心底的人。而要获得幸福,第一步便是放下过去的感情和伤痛。
    在小书房里看见那台现在都不容易找到的淘汰旧电脑,凌嘉诺撇撇嘴,花心思弄台破烂又毛用啊。他刚要出去,双眼却发愣地盯着书架上横放着的藤条。心里第一个念头是:我靠,这玩意儿都弄来了啊。第二个念头则是:藤条打人真的很疼的说。
    回忆像开闸的湖水,凌嘉诺脑子里轮放过一些哭得稀里哗啦的画面,身子还无端打了个颤。他突然有些心虚,缩着脖子想退出去,可转身就见米严辰靠在门边儿上似笑非笑地看他。
    “你,你你……”结巴两声,凌嘉诺一张脸一下涨红了。
    ☆、第062章 憋不住了
    米严辰说让休整两天,凌嘉诺直接休整了五天。他以为米严辰会先忍不住,可事实是,在耐心和对峙方面,特种兵出生的米严辰显然比他魔高了不止一丈。拖兵政策行不通,他只好豁出去了,采用美人心计。
    故,当天晚上,米严辰几次在快要睡熟或者已经睡熟的时候,不是被不小心滚进怀里的凌嘉诺打到鼻子,就是被睡梦中砸吧嘴巴的凌嘉诺啃到胸肌……
    等他从鼻子上扒拉下那只手,又把小家伙脑袋搁在肩窝处,原以为终于消停了,哪知道小家伙长腿一曲,膝盖在他腿间狠狠顶了一记。那瞬间,他什么瞌睡都醒了,弄醒这死小孩儿揍一顿屁股的心都有了。
    疼死他了,再是铜臂铁骨他也炼不到唧唧上去啊!
    还没等他缓口气,变了八爪鱼的小家伙缠又缠到身上,两腿“无意识”的在他腿间磨啊蹭啊的。刚被膝盖骨砸扁的蛋根本不卖面子,皮都差点被蹭掉一层唧唧也不回应一个。等小家伙累了睡了,米严辰摸出手机看了下,心里哀嚎一声赶紧睡。
    第二天,米严辰顶着两黑眼圈起了个大早,愁苦大深的将两斤五花肉剁成肉酱,切了棵大白菜揉了盐去掉水分,拌在肉酱里做成馅,再抡起圆木棍子擀了饺子皮,捏了一砧板饺子等着凌嘉诺起床下锅。
    坐在餐桌旁边,凌嘉诺神色哀怨盯着对面一口一个大胖饺子吃相夸张速度更是夸张的米严辰。他就想不明白了,这货以前猴急的跟什么似的,厚着脸皮都要赖上他亲啊摸啊的。怎么昨儿晚上就对主动送上门的“肉”不为所动呢?
    难不成那天晚上他给这货留的印象很糟糕?
    仔细回忆了一遍,凌嘉诺深感当时太混乱,完全是应接不暇的承受着拆筋挫骨般的开庖酷刑。要他从“怎一个痛字了得”的记忆里找出当时米严辰的神态表情,从而分析出米严辰是不是对“肉”不满,简直是刁难他。
    他只记得他当时都痛成了一傻逼后来适应了又伊伊啊啊喊完了整场。全过程里,他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一开始是闭着眼睛哭,后面是闭着眼睛叫,压根儿没注意过米严辰是不是“爽到了”的表情。
    话说,后来他倒是有爽到的。
    “你那天是不是很不爽?”凌嘉诺突然阴沉着脸问了一句。
    “嗯?”米严辰捏了一个大胖饺子蘸了点酱油扔嘴里,含糊问道:“什么不是很爽?”
    凌嘉诺眉头纠结在一起,过长的眼部线条隆成峰峦,看上去极其较真儿,“就是我生日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没爽到?”
    “啊?”米严辰有些傻眼,张着嘴饺子掉了出来。一早上就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的,他还以为小家伙是担心之前说的“算账”一事,没想到……
    “哈哈哈哈……哎哟,我的心肝儿哎,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凌嘉诺脸都绿了,轰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米严辰赶紧一把拉住他,带进怀里圈了起来,“别生气别生气,呵呵,我就没忍住……唔!”
    “活该!”凌嘉诺收回砸他肚子的拳头,表情依旧臭臭的,被喊心肝儿什么的就够恶心的了,这混蛋竟然还敢说他可爱!
    米严辰腆着大脸委屈样儿,拉过他的手放自己肚子上,“老公你给媳妇儿我揉揉,疼死了。”
    “米严辰……”凌嘉诺瞪他一眼,有点气急败坏地道:“你还能再恶心点不?你不嫌肉麻我还嫌呢,滚开!”
    “哦”翁里翁气应了一声,米严辰松开手,转身去收拾桌子。凌嘉诺愣愣地看着虎背熊腰的男人躬身在那儿忙碌,心里被扎了一下。
    他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身后无措不安的视线一直尾随着,米严辰勾了勾嘴角,忍住回去哄他的冲动,端了盘子进厨房,还顺手把门也给关了。凌嘉诺想干什么他自然知道,他也不是真的不让凌嘉诺去看王灿,只是,让步也要讲条件的。
    这人以后是要同他过一辈子的,他不能由着他再跟那些过去纠缠不清了。
    凌嘉诺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小狗,烦躁的直想冲过去踹开门将米严辰拖出来打一顿。他妈的矫情个屁啊,平时怎么骂都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今天他不就说了句“恶心”吗?至于一副受了伤缩乌龟壳儿里舔脚丫子的样儿吗?
    他还委屈呢,讨好不成,卖色不成,整天跟只保温桶里泡着的温水青蛙似的,非要把他折磨疯了才罢休。
    米严辰前前后后将四个盘子洗了三遍,清了三遍,又把厨房整理了三遍,才开门走了出去。可空空如也的客厅,顿时让他泄了气。他就知道,指望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内疚反省什么的,简直是找虐。
    “嘉诺,嘉……你这是做什么?”
    凌嘉诺一脸寒冰,嘴角勾着笑,眼里却冷}的慌,“你不就想我这么做吗?”说着,他将手里的藤条递了过去,到底是尴尬忐忑的,低着头闷声道:“早死早超生,要打要罚随便你,但是,你得替我想办法让我见灿哥一面。”
    米严辰挑了挑眉,“你这又是在跟我做交易呢?”
    凌嘉诺语凝,他隐隐能感受到米严辰的怒气,可还是学不会解释和道歉,最后生生扛了压力将藤条又往前送了送。米严辰不接,抱着膀子靠在门上,语气淡淡地道:“认罚也得有认罚的态度,张小东都比你懂规矩。”
    “那你想怎么样?”凌嘉诺抬起脑袋,微红的小脸上全是羞怒。他都主动认错了,这货竟然还不依不饶的。
    米严辰直起身子,绕过他走到床边,将叠成方块的被子放到中间,指了指道:“要张小东敢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被我抓住后,自己得脱了裤子,反手在后背提着衣服反省,反省够了才准吃板子。你要面子我也不凉你,乖乖脱了裤子自己趴上去。”
    “做梦!”凌嘉诺怒骂一声,憋得一脸通红,米严辰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让他有些后悔今天的冲动了,这种丢人丢份儿的‘家法’还是能躲一时算一时的好。
    抵不住诡异安静里的对视,凌嘉诺撇嘴道:“你,你这是变态……”
    听他小声嘀咕,米严辰冷笑一声,抬脚就要离开,“你说变态就变态吧,我也可以不罚你。”
    “站住!”凌嘉诺一把拉住他,揪着他袖子的手有些发抖,神色变了几遍,最后一咬牙,终于放下通身扎人的尖锐,小声妥协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过头来,米严辰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刀子似的目光直接射向他,“我想怎么样?你说我想怎么样?家法,家罚,首先得要‘家’,才会有‘罚’,你连家都不要我罚你干什么?”
    凌嘉诺梗着脖子,不服气地瞪了回去,“谁说我不要了?”
    不要了他能住在加州这么长时间?不要了他能忍受冯秀秀那个女人三天五头的冷嘲热讽?不要了他干嘛管家里那三个小屁孩儿?他妈的不要了他能因为被人收留了给了口饭菜吃就把自己当谢礼送了出去?
    想着才过了的生日和疼了好几天的菊花,凌嘉诺眼眶都红了,“你不就是想逼着我说出心里话吗?那我告诉你米严辰我爱你……唔!”
    嘴被堵上,凌嘉诺瞪大眼,两只拳头胡乱捶打着。米严辰不为所动,直在他嘴里搅了个天翻地覆才将他放开,附身在他耳边,声音愉悦地道:“再说一遍。”
    “说你个大头鬼。”凌嘉诺趴着他胸口起伏不断,听见头顶闷笑声,挠了他肚子两把缠道:“灿哥以前帮了我不少现在他被关了我好歹也该去看看他你就帮帮我吧?米严辰~~~~”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事儿还没说好呢。”米严辰推开怀里的作怪的人,“撒娇也没用,既然你都主动递家法了,我不打你到说不过去了。”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手里的藤条被拿走,凌嘉诺急得嗓子发干,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大叫一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一开始并没想跟我‘算账’的?”
    米严辰挑了挑眉,不可置否。藤条在大手里正反方向来回地压,看得凌嘉诺屁股抽抽,他貌似傻逼了把自己给坑了。米严辰思路倒是清楚,那天他是气狠了也确实想教训这小混蛋一顿才放了狠话的。
    不过,后面看凌嘉诺郁郁寡欢,精神也不是很好,他就打消了念头。毕竟,才把人菊花摧残了,好歹他也该宽宥了的。可现下,他是真心觉得教训凌嘉诺势在必行了。“想我帮你见到王灿就先把‘错’认了吧。”
    愣了下,凌嘉诺气呼呼踢掉了鞋子,两下就把裤子扯了下来,转身负气似的把自己摔到床上,拉过被子抱在胸前。米严辰脸上闪过笑容,立马又给板了回来。走过去用藤条点了点他屁股,“被子是让你垫肚子下的不是给你抱的。”
    凌嘉诺脸上开起了染坊,极其不自在地拱起身,将枕头拉倒肚子下压着,又趴了回去。屋里虽然不冷,但他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的别扭就更别提了。米严辰以前揍他,都是亲力亲为强压着揍的,像现在这样让他自己动手的还没有过,他觉得很丢人。
    想好要打了,米严辰也不迟疑,沉声陈诉道:“不打招呼走人就是离家出走,别跟我说你留了纸条,没那纸条我还能打轻点,你这种典型藏着掖着还想给自己留借口开脱的坏毛病更是不能惯。”
    凌嘉诺张着的要辩解的嘴慢慢闭上,听着头顶的家庭煮男变身说一不二的大丈夫训话。
    “离家出走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说到这里,米严辰抬手就是一下。
    “啊!”完全没有准备,凌嘉诺痛呼一声,立马伸手去揉刺痛的屁股。米严辰等他揉了会儿,就用藤条拨开他手继续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凌嘉诺装哑巴,米严辰也没指望他乖乖回话,抬手又是一下,口气严厉道:“问你话呢?”
    “嘶……”这次有了准备,听见破风声凌嘉诺就绷紧了两腿,藤条落在臀上,尖锐又硬朗,那脆响声听起来都疼得慌。他虽然心里诽谤米严辰这种问答式外加武力逼迫的小人行径,可还是没犟到嘴硬给屁股找罪受。
    “……说过。”蚊子小的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米严辰看他通红的耳朵和脖子,突然觉得这样安静乖巧趴着挨打的凌嘉诺很……可爱。
    手里的藤条抽不下去了,米严辰只好先口头教育。“你想打听唐文杰王灿的消息我也帮你打听了,你要来看王灿大可跟我说,一声不吭地走掉算什么?你有把我当自己人吗?你有想过月儿找不到你会哭吗?”
    凌嘉诺受不了他念叨。要说好歹也让他穿上裤子两人并排坐下说啊,丫的拿跟藤条在手里居高临下地站着,这让光个屁股在哪儿趴着他如何自处?听米严辰一腔委屈控诉的口吻,他趴在被子的身子忍不住就扭动了起来。
    眼前晃动的白屁股白大腿让米严辰住了嘴,眼角狠狠抽了抽,他倒是想“动口不动手”,可看看这小混蛋,显然是左耳朵进有耳朵出完全一副不耐烦的样儿。收起无语,米严辰口气不善道:“我也不跟你废话,打你二十下算是给你个教训,留了张纸条还藏起来罪加一等,我打你二十五下不冤枉你吧?”
    凌嘉诺撑起上半身愣了愣算了算,他能说冤枉吗?不过,二十五确实不多的说……
    第一下抽到屁股上,凌嘉诺尖叫一声,立马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别说是二十五了,就是只五下米严辰也不会便宜了他,肯定在力道上全给补回来了。
    米严辰等他揉屁股的手放到胸前,才又抬起手。手指粗细的藤条带着锋利声挥动而下,落到已经起了二道粉杠一道红杠的屁股上,白皙被压下又迅速弹了起来,肉屁股小范围地抖了抖很快浮出了新一道的红色。
    “唔……”凌嘉诺咬住袖子,眼睛生生被瞪大了一圈。心里一个声音在哆嗦着让他求饶算了,可面子和骄傲让他不得不咬牙受着。
    米严辰看他状态还好,没给他过多时间休息,便一藤条一藤条凑紧匀速落下。小小的藤条在他过大的手心里其实很不协调,相比而言,他更喜欢用面积宽大分量厚重的工具。可即使这样,凌嘉诺没有满口咒骂,而是稳稳的隐忍趴着,他心里说不上是感动还是什么。
    恍惚间,像是能看见当年他逃学被田里回来的父亲捆了在板凳上拿扫帚抽了一顿,也有关于他在人生最黑暗的年代凌大哥手把手教他知识在他彷徨颓废的时候伸手紧紧抱住他,也有小家伙小时候各种调皮被凌大哥罚在窗前背诗集……
    手里的藤条并不沉重,但那份家的关爱却一直萦绕其上,沉甸甸的,每一次拿在手里,都能想起温暖。
    身后很规律的抽打简直要把人逼疯,凌嘉诺憋着气根本不敢放松,他怕一松气就叫喊出来。二十五下眨眼就能过去,再说,以前唐文杰下手,比米严辰重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他哪里又那么矫情了,打一顿还能哭了不成。
    米严辰一言不发将二十五下全部打完,才收了藤条,坐在床边问他:“怎么样?”
    凌嘉诺在床单上蹭了蹭额头上的汗水,偏过脑袋,汗涔涔笑了笑道:“还行,再来两下就不好说了。”
    “你要是遗憾下次可以继续,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种事最好永远也别再发生了。真的有,我也不会怎么你,不过,阁楼上那一屋子工具,你可以全尝一遍。”
    米严辰说得轻描淡写,凌嘉诺却是打了个寒颤,一双眼闪躲着讪笑道:“怎么会,以后要去哪儿都先告诉你。”
    “嗯,休息够了没?”米严辰揉了他脑袋一把,站起身来。凌嘉诺不解,撑起一半身子问道:“干嘛?”
    米严辰一脸古怪,“你不会以为就完事儿了吧?”
    “难道不是?”凌嘉诺大惊,“你还想干嘛?”
    “你就不能换句话啊,我想干嘛?我不想干嘛?我就想给你长长记性。”说罢,米严辰拖着他从床上下来。凌嘉诺屁股抽痛,哀嚎着不依不饶,“米严辰我是伤员,你够了啊?”
    一直把人拖到墙角,米严辰才放开他问道:“想站还是想跪?”
    “我能说我想趴回去吗?”凌嘉诺黑着脸问。
    米严辰很是佩服地看着他,“再来一轮你受得了?”说着还低头去看他屁股上整整齐齐一条条红棱子。凌嘉诺恼羞成怒,推开他脑袋,“我站!”
    “乖!”米严辰走到外面,很快拿了一管药膏,挤出一些揉到他屁股上。凌嘉诺捏紧拳头,撑在墙上等晕眩过去。待屁股都快被揉烂了他终于忍不住怒道:“你有完没完的?”
    啪啪,米严辰轻轻拍了他屁股两巴掌收工,“现在是反省时间,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什么时候准许穿裤子。”
    “你不是说不凉我吗?”凌嘉诺听见自己在磨牙了。
    米严辰阴笑着,露出一楼森白牙齿,“你对我这一家之主的处罚有意见?”
    凌嘉诺瞪了他一眼,转过脑袋去面壁,完全无视这说话不算话的骗子。米严辰坐在床上,很不地道的笑话他,那畅快刺耳的笑声,听得凌嘉诺恼怒不已。好不容易等米严辰停下,他又浑身开始不自在了,他可还没忘记,他现在是光着个布满红棱子屁股的。
    “再站不好我可罚你跪了。”米严辰笑眯眯道了一句,看小家伙身子僵硬,一动不动,乐得倒在床上抱了被子欣赏风景。凌嘉诺有两条修长漂亮的大腿,靠在一起,笔直标杆。要不是那上面的屁股行还顶着伤,米严辰都有上去试试手感的冲动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后,凌嘉诺心里的不适就更严重了,心慌慌的,想去厕所。他以为他是紧张所致,可试着放松几次,不仅没得到缓解,反而越发有憋不住的趋势。
    他一动,身后当监工的米严辰就察觉了,“站好了!”
    “米严辰……”凌嘉诺轻声叫道。
    “我说站好了。”米严辰口气重了一些。
    “米严辰~~~~”凌嘉诺觉得声音都在发抖了,再不去他可真忍不住了。
    米严辰有点生气了,刚才都还在欣慰小家伙淡漠的性子和天王老子都不鸟的坏脾气改了很多。可这也不能成为罚他站的时候被允许撒娇卖萌的理由。“站好了,严肃点,这是家法!”
    严肃你三大爷啊!凌嘉诺憋红了脸,转身就咧着屁股往外跑,嘴里凶巴巴又急不可耐地道:“我憋不住了。”
    米严辰鼓着大眼愣愣看着风一样冲出去的小家伙,再听他“碰”一声甩上卫生间的门。笑意渐渐爬上眼角,脸部也一抽一抽憋得好不幸苦,忍了又忍,最后放做一连串大笑震的满屋子明畅温馨。“哈哈哈……”
    ☆、第063章 探监
    半趴在悍马车后座上,凌嘉诺还在想米彦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王灿一个人顶了所有的罪名,在 c市,也算是近十年来最大的毒枭了,虽然没被判死刑,但也是重刑犯了。
    那天他自己过来,拜了神可连姓梁的面儿都没见着,可想而知,这节骨眼儿上要见人一面有多么不容易。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对抽了他一顿藤条外加罚了他二十分钟面壁顺带凉他二十分钟红屁股后出门不到半个小时今天一大早就顺利带他来探监的米彦辰好奇不已。
    他跟米彦辰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自从在一起后,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米彦辰除了窝在旅馆里照料他一日三餐,很少有单独出门的时候,那单调的交际圈子,简直苍白的令人发指。
    “这个男人,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藏能量啊。”心里暗叹了一声,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凌嘉诺从后座上翻滚下来,卡在椅背之间,摔了个屁股墩,疼得眼圈泛红。
    米彦辰顾不上他,拉开车门就冲了下去。车子前面跌坐着一个消瘦的男人。怀里抱了一塑料袋,两眼瞪直着,显然被吓得不轻。米彦辰蹲下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吧儿你?”
    这么一会儿功夫,凌嘉诺也知道车子差点撞人了,撑着身子把屁股从车厢里拉出来,下车跑跟前去,“怎么样?怎么样?人没事儿吧……阿轩!怎么是你啊?”
    “嘉诺!”阿轩惊喜地抬头,一手扶住米彦辰的胳膊站了一起,一手还是紧紧抱着塑料袋。
    米彦辰双眼在那个袋子上瞟过,回头问凌嘉诺:“你认识啊?”
    “嗯,一个朋友。”应了一声,凌嘉诺才想起来埋怨道:“你怎么开车的啊,撞到阿轩怎么办啊?”
    “不是,不是”阿轩脸色有些微红,很不好意思道:“是我自己冲过来的。”
    凌嘉诺鼓着眼睛的碎碎念卡在脖子里,看米彦辰眯着眼很不爽的样子,讪笑两下,赶紧聪明地转移话题。“你冲过来干嘛?想制作车祸诈骗点医药费啊?”
    阿轩看了米彦辰一眼,迟疑会儿道:“嘉诺,你是不是要去监狱啊?”
    “嗯,是。”凌嘉诺有些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了,不过,他还是疑惑阿轩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车上的。
    听到肯定答复,阿轩松了一口气,抱着塑料袋上前,“你带我一起去吧。老实说,我也是托人帮我走的关系,他今天一早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可能会去探监,所以我就在这条路等着了。”
    米彦辰四下看了看,可能因为快到监狱了,来这边的车辆很少,虽然这样,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车少不代表没车,怎么会那么巧就正好拦了他们的车。“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这辆车?”
    阿轩一看就知道起了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来有一会儿了,从这儿过的车子我都拦……”看两人吃惊的表情,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了。
    凌嘉诺勾住他脖子,“走吧,先上车。”
    等人坐进去了,凌嘉诺才想起来他屁股还不能坐,转头就对上米彦辰那双戏谑的眸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凌嘉诺还是咬牙一屁股坐了进去。米彦辰看他拳头捏紧,缩着棒子僵着脸,勾了勾嘴角重新开动车子。
    虽然很受罪,但凌嘉诺还是打听明白了。王灿自首以后,一直不允许探监,阿轩拖了很多关系都没见到人,倒是王灿从里面给他带过一回消息,说两人以前就是玩玩,现在该拜拜了。阿轩死心眼儿,非要当面问个明白,所以前前后后没少给梁文达塞钱。
    这不,梁文达接到上面的通知,知道米彦辰跟他今天要去探监,干脆就卖了阿轩一个顺水人情。“灿哥都这样儿了,也给你带话了,你还去问什么啊?”
    阿轩固执地抱紧塑料袋,“还是当面问问吧。”
    “你抱的什么?”凌嘉诺注意到他怀里的东西很久了,说着就伸手去扒。阿轩倒是没遮掩,大大方方打开袋子,里面一保温桶,“我给他包了些饺子了,反正也快过年了,我不知道过年的时候会不会不让看。”
    凌嘉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阿轩看上去比以前憔悴了很多,眉宇之间那股子欢快的媚意被愁绪代替了,连一举一行之间的妖异都被磨去了从前的光鲜跟明亮,一看就知道他过得不好。
    一路无话,到了监狱梁文达亲自出来迎接,不过,讨好的对象只有米彦辰一个罢了。米彦辰没怎么搭理他,几句话后就让安排让王灿出来见一面。有上面的意思,梁文达自是爽快应了,哈腰点头就出去安排了。凌嘉诺撇撇嘴,阴阳怪气道:“米大叔可真是好本事!”
    米彦辰笑着不语,他知道凌嘉诺对于他不告诉他是怎么办到这件事的一直耿耿于怀,也不撩他胡须,干脆坐到梁文达真皮旋转椅上道:“我就不去了,在这里等你们。”
    凌嘉诺大喜,米彦辰不去正合他意,王灿那么骄傲的人,有旁人在肯定不舒服。看米彦辰上道,凌嘉诺也不和他计较了,等梁文达进来说可以了,拉着阿轩就跟着出去了。
    到会面室外面,阿轩突然把塑料袋递给他,“我,我就不去了,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他。”
    “为什么?”凌嘉诺眉头隆起。
    阿轩有口难言,神情黯然了。走在前面的梁文达突然回头笑道:“因为灿哥之前带话说让他滚不准在出现他面前了吧?”
    凌嘉诺一惊,看阿轩要哭不哭的模样儿,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你在这儿等着,我跟他说让他见你。”
    “嗯,谢谢你嘉诺。”阿轩吸吸鼻子,扯了扯嘴角。
    凌嘉诺坐在椅子上,听见电动钢板门被打开,抬头就呆住了,用尽力气才站了起来。王灿被两个狱警带着,出门看到站在外面的凌嘉诺也愣了一下,随后又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由着狱警按他在椅子上。
    看他们想给王灿带手、脚镣,凌嘉诺黑着脸,尖下巴绷得很紧,声音里全是压抑的怒气。“不用了,你们出去。”
    “这是规矩……”狱警话还没说完,梁文达推门走了进来,冲王灿点点头,招呼两个手下离开,“你们两出来吧。”
    王灿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他以前偏分能盖住半张脸的帅气长发被剪了,留了能看见头皮的寸短平头,标准的监狱犯头型。凌嘉诺等人出去后,回头一看他这发型,立马就红了眼。“灿哥……”
    “打住!打住!”王灿撑开一直手心,嚣张说完如从前一般扬起刀削般的下巴,眼里尽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儿,“有男人了就当自己是女人了啊?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看着腻歪。”
    凌嘉诺想跟以前一样,骂他句“滚犊子”,可是喉咙里跟塞了铅块似的,堵得心慌。他拉过椅子跟王灿面对面隔桌子坐着,等心里平静了,才抿了嘴轻声问道:“灿哥换发型了啊,还好你脑袋虽然不圆但也不尖,不然就丑得没法看了。”
    王灿都准备好了要听点肉麻煽情的桥段,没想到凌嘉诺给他来这么一句,下意识的他就伸手在脑袋上摸了一把。见凌嘉诺瞅着他笑得露两排白牙一脸白痴相儿,“操”了一声,站起来伸手一巴掌盖了过去。
    凌嘉诺挺有眼见力的,主动把脑袋支过去,听见抽出脆响还“嘿嘿”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我来看你呢?”
    “我为什么不愿意你来看我?”王灿收回手,在桌子底下摩挲着还没散去的触感。看得出来凌嘉诺过得不错,连以前被烫染折腾得有些发干的头发都柔顺了很多。“你找的那男人倒是挺有本事的,跟我一批进来的,到现在也没一个跟外面搭上的,更别说单独叙旧了。”
    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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