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逢对手 作者:素衣渡江

    42二周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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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他像小孩,他就干脆顶风作案,叫她见是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稚童么?!上一次见是他德行,是他在王府醉酒,非缠着她唱歌给他听,那一次还好说,算是半撒娇。而现在,他完全是登峰造极了。

    “……”佑晴觉得必须制止其撒娇,否则他可能愈演愈烈,她赶紧向后一躲闪,推着他道:“我不生气了,你快别这样了。”宋靖睿见这招果然管用,笑嘻嘻还来拱蹭她:“是真不生气了,还是哄骗我的?”不生气了的话,那更好,顺便揩个油。靖睿得寸进尺,非但没离开她,反倒继续往她身边靠,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妥协投降了:“真的。”虽快入冬了,可脑袋闷在被子里,没一会她就闷气短,呼吸困难,加上宋靖睿一缠绕,她就憋得慌了,赶紧将被子掀开,大口大口喘气,不想宋靖睿此时忽然扑过来吻住她,将她想呼出的那口气生生给堵回去了,弄的她双颊涨红,猛捶了这厮几下,才将人赶走。

    宋靖睿舔了舔唇,道:“我记得你在王府的时候擦口脂,亲起来,蹭的我嘴上都是,特别难受,还是现在好……”

    佑晴觉得他这句话没说完,肯定还有后招,果然靖睿又来扯她的衣裳:“还有穿的也不似那时里三层外三层,脱起来也方便……”佑晴按住他的手,指出他的破绽:“在王府的时候,您都是晚上到我那去的吧,我最多只穿了中衣,什么时候因为衣裳难脱叫您费神了?”

    他实在不回想那次硬上弓失败的经历,他自嘲的笑道:“我记起来了,衣裳倒是不难脱,就是进去困难些……”说到这里,见佑晴没继续制止他动作的意思,忙加速动作,解了她的汗巾子,进裙子里脱她的裤子,结果将裤子褪了一点下来,他才明白为什么蓝佑晴不阻止了:“……那个情景和今天何其相似,都是你来了月信……”郁闷了一会,才恨道:“……这玩意竟然还没走?都几天了?!”

    佑晴哼着小调把衣裳整理好,估计刺激他:“难得家里没人,却撞上我不方便,唉……”

    靖睿道:“你放宽心,我没打算怪你。”

    “……”她并不是在检讨好不好?!佑晴挽起裤腿,因刚才跌倒,她的右膝青肿,轻轻一,疼的她整个人都神多了。不过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死过一次后,许多伤害在她眼中都变得微不足道了。不管怎么样,考虑到他刚才的表现还不错,起码口头上做出了让步,她笑道:“靖睿,你晚上想吃什么?”

    靖睿回答的十分干脆:“你。”

    佑晴亦笑:“你看到了,今天不方便。”果然是太闲了,在王府时还能打打马球消磨时间,在这里什么都没得玩,只能盯着她了。宋靖睿轻咳一声,眼睛看向别处:“就,就没别的法子亲热么?”她初时不懂,但见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凝眉仔细想了一会,便恍然大悟了:“哦——你是说,咱们客栈的时候……”

    靖睿刚将人哄好,自觉地提出如此过分的理由会让惹她生气,马上装傻:“嗯?什么,我饿了,你下去做晚饭吧。”佑晴笑了笑,歪着头看他:“咱们晚上再说。”牵起他的手向屋外走:“咱们先把晚饭做了,还剩点牛,剁成馅,包包子吃。”

    既然晚上再说,那就是有希望了。这会家里没人,唯有他们两个,佑晴在厨房忙活,靖睿在方厅坐着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跟她说话。等弄好了包子馅,佑晴撩帘子探脑出来:“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炸的土芋片,垫一口。就我一个人忙活,你得多等一会。”

    她这话说的有要引宋靖睿帮忙的意思,不过她也就是想想,‘君子远庖厨’,普通男人都不沾厨房的锅碗瓢盆呢,何况他是堂堂昭亲王。佑晴一个人包了一会,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那么张狂的人,现在不也乖乖在外面等着她喂么。叫他进厨房帮帮忙,未必不可能。她便再次趴在厨房的门框处,对他道:“靖睿,你一个人在那坐着多没劲啊,你不如进来,咱们说话也方便。”

    等靖睿站在面板前看着她的动作,笑道:“你做这些挺顺手的嚒,一开始我答应你到民间生活,还寻思看你出糗来着,没想到你挺适应的。”

    她本来就是普通人,成为侯府嫡女和昭王妃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一年,重回民间生活对她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回归到了原有的身份。佑晴瞟了他一眼,夸赞道:“你也不差啊,我当初还担心你住几天就腻了呢,现在不也住的挺好么。”

    因上次提南京,让她不高兴了,他纵然内心真的存了要回去的念头也不敢再说。他看她一个人既往包子皮上添馅又要捏褶,很久才包好一个,替她着急,道:“这样,我帮你,咱们两个人还能快点。”

    佑晴惊喜:“真的?”不过又假模假样的担心道:“你不该碰这些……”靖睿四下瞄了瞄:“反正没人在。”洗了手,就帮着佑晴忙活起来。他从没做过这些,掌握不好分寸,不是馅放的太多,包子褶捏不上,就是馅放的太少,剩余的包子褶太多。

    佑晴不好打击他的积极,很委婉的道:“捏褶就交给我吧,你只管加馅。”

    捏褶才是最有趣的部分,宋靖睿怎能放手,把她的话做耳旁风,继续索怎么将包子捏的好看。恰好这时蓝佑晴手里这个包子捏的不大好看,他便笑道:“你跟我这个一比就差远了,论姿色,我的这个是花魁,你那个就是眉如乱草的老妓!”

    “……”佑晴瞥了他手中的包子:“你手里的花魁是怀孕了么?肚子也忒大了点罢。”

    “馅放得多,才好吃。抠抠搜搜的,不如干脆蒸馒头!”

    佑晴没当面反驳他,等包子下锅蒸好了,她打开锅盖,瞧了眼,‘震惊’的对宋靖睿道:“不愧是花魁,果然开花了。”因包子馅放的太多,下锅一蒸,褶捏不牢的包子们,一个个都开了花,里面的馅翻了出来。

    靖睿倒是有担当,道:“没关系!我来吃!”末了追加一句:“我吃不了的给顺恩吃。”逗的佑晴一个劲儿的抿嘴偷乐。

    两人打打闹闹的吃了饭,便关了前后门窗,与寻常夫妻一样就寝安歇了。

    —

    周祈升第二天回家给宋靖睿送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已经和他的朋友商量好了买入书斋的银两数量,等到年后那位朋友就彻底搬空书斋,腾给他。宋靖睿掐指一算,离过年还有不足一个月,便愈加期盼起过年来。

    周祈升拿来纸笔,说什么也要写份字据,以后这笔银子定要归还。靖睿想起佑晴的叮嘱,况且对方如此执着,他便答应了,签字画押,各存一份。靖睿把借据揣在怀里,心想这字据等一会给佑晴,叫她保管着。

    “祈瑞,咱家明年喜事可不少!”周祈升早上回来时去婶娘的茶馆坐了一会,听得了一个消息:“有人家向璎珞提亲……”他还没说完,就见堂弟的表情瞬间沉下来,活似冬日寒冰,他搞不清状况,不禁问:“怎,怎么了?明年成亲,你养父母的热孝期过了……”

    靖睿也知自己表现太过了,定了定神,强做冷静的问:“不知是哪方人家?”

    “秦家少爷,就是秦捕快,你也见过的,来家里送过户帖。”

    果然是那厮,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靖睿道:“这时什么时候的事儿?答应了吗?”

    周祈升想了想:“今早婶娘告诉我的,好像是昨天的事吧。至于婶娘答没答应……我也不知道了……”

    靖睿当即拍案而起就往外走,他非得亲口问问姓王的,她是否擅自做主将不是自己的女儿出嫁。那婆子要是敢,他非得给她颜色瞧瞧不可。昨晚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这会的宋靖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直奔茶馆。

    在后院捡**蛋刚回来的佑晴,进了屋,只见周祈升在坐着,不见宋靖睿,她记得她刚才出去时,还是两人在座呢,怎么转眼宋靖睿就不见了。待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佑晴将**蛋往周祈升手里一塞:“麻烦放到碗架里下层的盆里!”说罢,转身就去追宋靖睿。

    她紧赶慢赶,终于在茶馆门前把人给拦住了,她呼哧带喘的把靖睿拽到一旁,道:“你这表现也太明显了,王姑姑肯定要好奇咱们不是亲兄妹为什么,你会这么关心我……”

    靖睿看的开:“就告诉她,咱们日久生情,我看上你了,不许你出嫁!”

    “现在里面都是人,咱们等中午或者晚上有空了,再说这件事。”

    “等晚上?等晚上,你就嫁出去了!”靖睿一横眼:“你难道想嫁出去?”

    “怎么可能,姑姑不会把我嫁出去的!”佑晴压低声音道:“我告诉过她,我不是处子,委身过昭王,并且一时半会不想嫁人,姑姑肯定记得呢,不会贸然答应说亲。”

    “真的?”靖睿心里泛起暖意,她原来想的这么周到,提前就告诉姓王的女,她不会嫁人了。碍于这里人来人往,他不方便动手动脚,强抑自己想拥抱她的冲动,慢悠悠的道:“那,那就晚上,你先问问她,如果没答应,那自然最好……”

    佑晴却有另一件担心的:“你这般着急的跑出来,你叫周祈升能不多想吗?该怎么向他解释?”

    “好办,就说你在北方跟我朋友定过亲,结果适逢战乱,他生死未卜。我出于对朋友的情谊,不许妹妹在未得知他死讯的情况下,悔婚嫁给他人!”

    佑晴心中赞叹道,厉害啊,这谎话一眨眼就来:“好了,咱们现在能回家了罢。”

    两人正欲拔腿,就见顺恩从茶馆里走了出来,一脸的惊慌:“我就瞧着像您们,来的真是太巧了。爷,不好了……您来瞧瞧坐在中间桌子上品茶那位,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宋靖睿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眼,不禁一怔,为了看的更清楚,迈开步子向茶馆内走,一边走一边拿余光瞟那人。那人正和两个随从品茶,不曾留意宋靖睿。倒是王姑姑见了宋靖睿,正欲相迎,就被他使了个颜色,于是噤了声。

    靖睿低着头,径直几步就上了二楼,而顺恩和不明所以的蓝佑晴亦都迅速穿过茶馆的厅堂,随着宋靖睿上了二楼。王姑姑见三人行为古怪,知道出了事,可有宋靖睿在场,不好相问,便留在一楼照顾生意。

    佑晴上了二楼,就见宋靖睿面色凝重,她看了他,又看看顺恩:“怎么了?这人是谁?你们认识?还是他认识你们?”

    “是兵部给事中苏溶。”靖睿道:“他曾经弹劾过我,我特意叫人寻了这厮的画像要报复他……”

    “然后?你报复人家了?”

    顺恩轻咳一声:“苏溶现在坐着,如果他站起来走路,你就能发现他是瘸的。”

    “……”佑晴不想深究宋靖睿以前的荒唐事了:“他现在在这儿,你难道不甘心,还要报复?”

    靖睿一撇嘴:“怎么可能?!我还纳闷他怎么在这儿呢!”

    此时的顺恩抿了抿嘴,拿眼睛偷瞄了王妃,底气不足的道:“爷……奴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他和几个随从抱怨的时候,奴才听到了点……”

    “说!”靖睿这段时间过的太悠闲了,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苏溶的出现,再次叫他记起了过往。

    “……陛下要御驾亲征……他上疏恳劝皇帝三思而后行……触怒天威……”

    “御驾亲征?”对于自己的皇兄,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身体并不甚强壮,陪父皇打猎回来,都要病卧几天。虽然皇帝所谓的御驾亲征,并非要亲自上战场杀敌,但行军途中条件艰苦,他还要日理万机,处置政务,他能吃得消吗?!历朝历代,除了开国皇帝和与开国皇帝亲历战火的继任者,鲜有太平天子亲征御敌的。

    顺恩知道王爷担心陛下的身体:“苏溶是这样的说的,陛下想要御驾亲征,而且朝中凡上疏劝拦他的人,罚俸的罚俸,贬官的贬官。”

    靖睿跌坐在椅子上,一拍桌:“皇兄不该亲征,还没到背水一战,必须要皇帝亲征鼓舞士气的时候,这么做,万一输了,士气才会一跌不振!冒的风险太大了。”

    顺恩瑟瑟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佑晴道:“……皇上既然想御驾亲征,肯定做了完全准备。”

    靖睿听了,紧锁的没有并未舒展,仍旧皱成一个‘川’字:“是不是得知我的死讯,皇兄想要为我报仇,才动了御驾亲征的念头。如果我回去劝阻他,能否叫他收回成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是蓝佑晴。

    她不想离间他们兄弟感情,可也不想让宋靖睿自视甚高:“皇帝御驾亲征考虑的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你回去或许也改变不了什么。”难道他回去了,皇帝就对郕王说,朕亲弟弟原来还活着,那朕先不急着亲自和你们算账了。

    靖睿道:“我至少得试试……”

    “你这么突然出现,劝说皇帝不要御驾亲征。那你想过没有,皇上会训斥你‘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士气’。一怒之下将丢弃藩都的罪一并责怪给你,你要怎能办?”佑晴说这话时候,一直是小心翼翼的:“靖睿,咱们先考虑考虑……”

    靖睿冷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你自己,你不想回皇。如果我终究有一天要回去,我问你,你何去何从?”

    “……”

    他继续逼问:“不,我现在就要走,你要怎么办?”

    “我……”该表态的时候就要表态,她现在有了新身份,自己留在民间也能活下去:“我不想回去,也不会回去。”

    靖睿心中阵阵酸楚:“怕我保护不了你?”

    “不,我只是觉得在这里生活更好。”

    “没有我,你一个人也能好?”

    “……”

    顺恩的察觉气氛不对,怕再说下去,两人没法重修于好,立即道:“或许是奴才听错了苏溶的话,皇上并非要御驾亲征。”

    靖睿斥道:“滚下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继而字字透着寒意的问佑晴:“没有我,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能过得好?”

    “……”

    靖睿见她不答,一步上前提起她的衣襟,恶狠狠的问:“很难回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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