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守妇道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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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有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倒是知道她是被手背上的一阵刺麻弄醒过来的,抬眼看到一名中年护士正在帮她拔针头,见她醒了,温柔的笑笑,说:“今天的针剂已经用完了,接下来要好好休息,注意饮食。”

    屈有男想点头,发现肩膀上压了重重的一颗脑袋,她尴尬的笑笑:“谢谢……呃,我知道了。”

    护士大概明白她的窘境,宽慰道:“没关系的,有时候守护病人的人更辛苦,等你先生醒来,让他回家去睡吧。”

    “呃,是,麻烦你了。”

    “没事儿,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白衣天使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轻轻的带上门,屈有男顶着张大红脸暗自叹息,突然枕着自己的男人动了动,伸出长臂捞过她的手,指压按摩她被针头扎得青紫的手背,因为输而变得冰冷的手在厚实的大掌里吸纳着他暖暖的温度。

    斜他一眼,“睡饱了能不能起来,压得我半边身子都麻痹了。”

    许恪微微松开,她压力骤减,却没起身而只是蹭高了头,贴着她的脸打了个哈欠,“再呆会儿,刚睡醒不想动。”

    她抽走自己的手藏到被子里,“年纪大了不能熬夜就别逞强。”

    卷着她的长腿用力一夹,腰上的手一收,威胁的声音自耳畔恶狠狠的传出:“屈有男,别仗着自己生病我不好动你就大放厥词,你会后悔的。”

    他壮的身子气势蛰猛,隐蔽在文明外衣下的原始野她早已见识过,男女之间的差别,先天的悬殊横亘眼前,不容她错认,这家伙一巴掌就能把她的脸罩住,掐死她如捏死一只蚂蚁似的简单。

    “手呢?”他懒懒的命令。

    她还在犹豫,他已经抓到她的,捧在嘴边呵了口热气,搓着让她回暖,她侧头注视他认真细心的表情,浓眉斜峋飞扬,眼皮微阖,密实的睫毛弯着好看的弧度,挺直的鼻线划分两边明暗各异的脸部轮廓,一个浅浅的窝陷出现在嘴角,一点点的孩子气,一点点的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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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恪。”

    “嗯?”

    “不要一下子对我那么好,一下子又压榨逼迫我,反复无常,翻脸跟翻书一样让我受不了。”

    他掀眼冷睇她,良久淡淡的说:“只要你乖乖的就行了。”

    屈有男喟叹,“请问你指的‘乖乖的’定义是什么?”

    许恪捻着她葱白的指尖,一个个的把玩,“乖乖的听话,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乖乖的嫁给我,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她闭眼,浑身涌上无尽的疲惫感,“许恪,你想过没有,你所谓的‘乖乖的’对我来说本是强人所难。”他爱着她姐姐,而她欠着马奇奥的恩情未偿,把一切建立在不可能上,基础不稳固,别的能稳固吗?

    许恪不语,默默的拉上被子盖好彼此,拥着她看着窗户上淅淅沥沥打落的雨点,思绪不由得飘远,他说:“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在医院,一个大雨滂沱后的下午。”

    对于他岔开的这个话题,她不感兴趣,他的体温煨烫着她,暖洋洋的,奇特的舒服,害她有点昏昏欲睡,心不在焉的哼道:“噢?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恪笑着吻吻她的发顶,“傻瓜,那时你刚生下来怎么会有印象。”

    她扇扇眼睫,“骗人,我出生的时候你才几岁啊,你记得?”

    “当然记得啦,小小的一团像个丸,皮肤红红黑黑的皱巴巴的,鼻子眼睛挤在一块,好丑。”

    屈有男勉强撑开眼,盯着他的下巴看了半晌,“嗯,你好看,你漂亮,你生下来就美人胚子行了吧。”

    许恪晃晃怀里的她,“是真的,你别不信,估计就是因为太丑了,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所以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什么人呐?快三十年的破事儿还挂在嘴上奚落,屈有男不爽的背过身去,睡觉。

    许恪挨过去,在她肩窝里嗅闻,悠悠叹道:“谁知当年毛茸茸的小球如今女大十八变……稍不留神不抓着就要溜走……早知如此,当初应该直接把你抱回家去,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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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许恪拽着湘姨的袖子,怯生生的往屋里张望,看见床上屈妈妈半靠着,正在给小女儿换尿布,湘姨拉过他说:“恪儿,你自己到一边先玩会儿,湘姨去给你们做吃的,要听话不要吵到小宝宝,知道吗?”

    “知道了。”他已经读幼儿园中班了,这个星期拿了三朵小红花,他是好孩子。

    湘姨笑眯眯的塞来一颗红红的苹果,揉揉他垂着浓浓刘海的前额,接着转身进了厨房。

    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小许恪好奇的看着睡在摇篮里裹着襁褓的女婴,屈妈妈拿着瓶去追在大床上爬来爬去的大女儿,动静过大惊扰了熟睡的宝宝,宝宝挣动着小手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实在分 身乏术的屈妈妈抽空唤道:“恪儿,麻烦你去哄哄妹妹,不要让她哭。”

    “啊?……噢。”小许恪迈着胖胖的小短腿走过去,踮着脚尖趴着摇篮边对酝酿情绪准备大哭一场的宝宝说:“喂,你不要哭,我跟你玩。”

    拎起枕头旁边一个简陋糙的玩具,小许恪摇了摇,吸引宝宝的注意力,“肚子饿不饿?我请你吃苹果。”

    宝宝闭着眼睛咧着嘴,鼻涕口水横流,呜呜咽咽的本不搭理他,他用力咬下一块果放到她嘴里,“呶,给你吃。”

    “哇哇哇~~”宝宝不领情,终于放声大哭。

    姐姐看到妹妹哭,不知怎么的也痛哭起来,屈妈妈赶紧抱起来哄,望着许恪提醒:“宝宝太小,她不能吃苹果,你拍拍她吧。”

    许恪点点头,小手钻进摇篮的围栏,拍着宝宝,“乖,不要哭,不要哭,哥哥和你玩,不要哭哟~~”

    “哇哇哇~~”宝宝越哭越欢畅,许恪渐渐满头大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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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小许恪没辙,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时候,瞥到屈妈妈抱着大女儿,一边轻哄一边走来走去,于是急中生智低头找到一张矮凳,拖到摇篮前踩到上面,弯下腰揪扯哭闹不休的宝宝,嘿咻~~一把抱了起来。

    半个月不见,小球变得真重,当初黑红起皱的皮肤也白皙光滑起来,小手小脚撑来撑去,他差点没抱住,脚下打着颤,咬紧牙关硬是把宝宝掖在了怀里。

    “啊~~恪儿!”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湘姨,看到许恪抱着娃娃摇摇晃晃的站在凳子上,下意识惊叫了一声。

    许恪冷不丁的吓了一大跳,本来就体力不支的他,抱着嚎啕大哭的宝宝一起往后翻仰,湘姨和屈妈妈见状魂飞魄散的同时大喊:“当心!”

    湘姨更是反应敏捷,丢开手里抓着的菜盆,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下坠的许恪,拿自己当垫倒在地上接住了两个孩子。

    “呀!”许恪骇出了一身虚汗,完全没去想自己有没有摔伤,第一时间低头查看怀里的宝宝,没想到散发着软软香的娃娃,张开了水汪汪的黑眼睛,冲着他甜甜的笑,“嘎嘎……”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

    虽然事后他被爸爸狠狠的批了一顿,但是他甘之如饴。那抹纯然天真的笑容一直一直留在他的记忆里,汇同所有关于她的美好一起宝贵着,珍藏着;在未来无数个等待、煎熬、寂寞、彷徨的黑夜里,这些点点滴滴供他拿出来细细的品味,滋润自己那颗几乎干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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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旧萧条的街道驶进一辆簇新名贵的座车,嘎然停在“集英服装店”的门口,须臾从车上下来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一脸嫌恶的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踩着高跟鞋,生怕被什么蹭到弄脏自己似的小心的侧身进入了门店。

    站在案前熨帖衣服的屈师傅感到门外光影闪动,以为有顾客登门,扬声喊道:“欢迎光临。”

    “老屈。”

    他一愕,抬头,“许,许夫人。”

    盛建敏气势凌人的颔首,“方便吗?有事和你商量。”

    屈师傅搓搓手,“您里面请。”

    盛建敏走了两步又停下,“算了,我们还是到我车上说吧,里屋黑漆漆的怎么下脚啊?”

    屈师傅习惯的躬身,“是。”

    一阵香风弥漫,盛建敏仿佛一刻都受不了的走了出去,屈师傅回身朝里面喊:“老伴,老伴,出来看店,我出去一下。”

    屈母举着锅铲,“诶,快吃饭了你上哪儿去呀?”

    “别废话,快出来!”低吼完,他褪下袖套,折了折往桌上一放,局促的赶紧跟出去。

    上了车,盛建敏已经很不耐烦了,拍了拍前排的椅背,司机发动车子开离老街,屈师傅正襟危坐,老老实实的目不斜视。

    “老屈,你们家为我们家干了多少年了?”

    “啊,打我父亲那辈起就给许先生家做衣服,还真没细算过,反正够久的了。”屈师傅呵呵的憨笑。

    “我们家待你不薄吧?”

    “许夫人,您有事只管说,我老屈自然全听您的吩咐。”

    一扯这些屈师傅心里有数,上回为了得男她叫他出去过,这次亲自登门,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有男那丫头篓子捅得更大,想想冷汗直下。

    盛建敏见对方这么快服软,心情大好,说起话也没那么生硬了,“你们家有男先前是不是说要嫁给一个外国人啊?”

    “没错,据称是她在国外的老板。”

    “哟~那岂不是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好事啊!”

    屈师傅隐下眼底的不快,嫁给个洋鬼子算什么凤凰?!尽丢人现眼呗,面子上陪笑,“哎哎,是啊,谢谢夫人关心。”

    盛建敏淡不可闻嘲讽的哼了哼,启唇道:“既然这样那赶紧把婚事办了吧,我知道有男在国外10年了才回来一趟也不容易,你们老两口一定舍不得,但是结婚的事情可不能耽误了,过了这个村怕没了这个店,回米兰的飞机票我帮她买好了,明天下午的,你今晚跟她说一声,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出钱出力包办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屈师傅压没有心理准备,他木讷的望向盛建敏,“许夫人,有男这次回国为的不只是私事,她跟她同事在一起没在家里住过一天,这就要她回去,她不会答应的。”

    盛建敏冷笑,“什么私事公事?说穿了不就为了你们集英欠许氏银行那700多万嘛,这最好解决,只要你保证她明天坐上去米兰的飞机,欠的钱一笔勾销,当我送她的结婚礼物。”

    “……”

    作者有话要说:冷清呀冷清 冻坏了鱼仔 所以再来吼一下:

    借朋友的光建了一个群 有意者敬请加入 恪守鱼家(45506386)

    本着没大没小 没上没下 没头没脑之原则 欢迎童鞋棉在群内任意拍砖 磕牙 掐架 爆菊 找相好 交流高雅种子 但请遵守三点 不可伤及感情 不可累及无辜(池鱼)不可常年潜水突然跳出来诈尸(当然资深潜水员鱼仔除外 呃 不过据现阶段的反应来看 诈尸就诈尸吧 t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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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湘姨带着香喷喷的鱼片粥来了,屈有男即使虚弱得没什么胃口,但楞是被勾出了馋虫,看着湘姨舀了一碗热气腾腾又煮得糯糯稠稠的白粥,不禁口水泛滥。

    躺着不觉得怎样,结果刚一坐起来眼前一黑差点又倒下,许恪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你干嘛你,急什么啊?谁跟你抢啊?”

    屈有男委屈的垂下眼,抿唇不语,湘姨用手肘撞了撞许恪,“小八是病人你凶什么?”

    许恪顿了顿,没接口,径自把枕头拍松堆到屈有男腰后,又摊开一块毛巾放到她前,湘姨瞪着他把这一切打理妥当,表情冷冰冰的动作却仔细轻柔,叹气,关心则乱啊……

    “恪儿,我带了换洗的衣服来,你去洗洗,我喂小八吃饭就好。”湘姨有意让气氛缓和一下,他虎视眈眈的监视着,小八吃也吃不痛快。

    许恪看看湘姨再看看屈有男,然后转身捞过装衣服的袋子走进病房附设的洗手间。

    屈有男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才舒了口气,对着湘姨淡淡的微笑,湘姨一边吹着白粥,一边小声说:“别跟他计较,长得人高马大、威风八面的其实不过还是个小孩子。”

    呃,关于这点还有待商榷,屈有男安静的持保留态度。

    湘姨坐到床边,把吹凉的粥送到屈有男嘴边,她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口,“湘姨,我自己来吧,没事的。”

    “傻丫头,你都我手把手喂大的,这会儿跟我客气什么呀。”湘姨笑眯眯的看着她,“多吃点,最好啊把那小子的那份也给吃光了,饿他一顿。”

    听她这么说,屈有男扑哧笑了一声,点头,“好!”

    吃了小半碗,湘姨看着她寡青寡青的小脸,心疼得紧,不由得说:“昨晚你真把我们给吓坏了,身子变那么差都是一个人在国外苦熬熬出来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恪儿会照顾你的。”

    屈有男嚼了嚼嘴里的食物,眼睛瞄瞄洗手间的方向,他会照顾她?凭什么认为他会照顾她?她是他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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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有男没有按计划把许恪的那份晚餐给吃掉,等他冲洗干净出来的时候,连自己那份也就吃了一点点,然后无论湘姨怎么劝,她捧着胃表示她撑得快吐了,一听到她说“吐”字,湘姨和许恪均神色一黯,昨晚的状况依然让他们心有余悸,所以不敢硬逼,由着她去了。

    许恪换了一件套头的黑色高领毛衣,休闲牛仔裤,半湿的头发服帖,皮肤透着沐浴过后的红润,身上的锐气似乎被冲掉了不少,澄净得像个单纯的大学生,端着碗静静的坐在一边用餐,修长的手指拎着白瓷汤匙,一口接一口优雅的吃着食物,画面唯美养眼。

    屈有男躺着,看着,心想得天独厚就是得天独厚,这家伙一个普普通通再寻常不过的行为也能达到让人赏心悦目的程度,搞不懂姐姐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他,逃婚呢?

    “许恪。”

    “嗯?”

    “我姐离家出走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恪抬眼瞥她,指尖抠着碗面上的青花,抿抿唇,“关你什么事?”

    屈有男学他抿抿唇,好吧,她承认又犯傻了,明显抓了一个虱子放到自己头上,没事找事。

    许恪放下碗,抽了张纸巾按了按嘴角,凝着一张臭脸拿起笔记本打开投入工作,气氛顿时陷入僵持,屈有男小心翼翼缩进被窝里,暗自懊恼。

    湘姨收拾好浴室走出来一见这局面,心知两孩子又闹别扭了,恨铁不成钢的瞪瞪许恪的侧面,这时病房的大门霍然被人大力的推开,屈师傅一头扎了进来,湘姨讶异的低呼了一声:“老屈。”

    屈师傅狐疑的问:“大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小八生病了,我来照顾她。”

    自己女儿生病不通知家人,反倒让一个外人来照顾,这让打电话找不到女儿,还是从女儿同事那里得到消息的屈师傅心里有点不平衡,不过这种不平衡很快消散,因为即使他知道了,家里无外乎减少一个劳动力上这儿来帮忙,影响他的正常作息罢了。

    屈师傅知道湘姨在许家的地位,面子自当给足,扬起笑脸说:“有男这丫头太不懂事了,居然跑来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你别这么说,我一直把小八当自己亲生的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不找我,我还要跟她生气呢。”湘姨客气对客气,这头应酬着,那头不着痕迹的朝许恪递眼色。

    屈师傅说来也是惯于察言观色的人,湘姨这般小儿科的举动他一眼就瞧出了端倪,遂上前了几步,也不去看病床上的人直接目光一扫便发现了许恪。

    “董事长!”屈师傅惊愕的瞠大双眼,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打父亲进门开始屈有男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老爸果然不负众望一副见到妖怪的样子,她隐隐的想发笑,又隐隐的心头泛酸,他甚至正眼都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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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恪镇定的起身,“屈师傅。”

    “你……你……”屈师傅这会儿心底雪亮了起来,怪不得许夫人火急火燎的要把屈有男撵走,并且一诺千金几百万的贷款都不要了,原来如此。

    屈有男撑起身子,纸白纸白的唇磨了磨,“爸。”

    “你躺好。”许恪的视线越过屈师傅利剑一样刺过去。

    他说话的态度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推断,屈师傅当场脸色变得很难看,“董事长,我有些话想问有男,能不能冒昧请你回避?”

    许恪站得四平八稳的,“有什么话问我一样。”

    对经常发号施令的人来说这么讲没什么不妥的,但听在旁人耳里,这句话的意义就相当重大了,可以说是相当严重了。

    湘姨急得差点跺脚,屈有男则挫败的闭上眼睛,如果扎科那边是一个风暴的话,老爸这边就是一个飓风了,她在绝望中抱着一丝希望的想:或许两个家庭之间针尖对麦芒正式开战了也好,毕竟婚事不是他一个人做得了主的,闹着闹着闹黄了也不一定。

    “董事长,抱歉,我要问的只能有男来回答。”屈师傅唯唯诺诺的对象一向不包括这个后生晚辈,第一许恪一直对他毕恭毕敬,从来拿过架子;第二在屈师傅的心目中他的地位不及他的双亲。

    屈有男烦躁的伸手拍了一下床沿,“拜托你就出去吧,我的家事还用不着你来手!”

    许恪闻言脸黑了一半,握紧拳头放在身侧,锋芒流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湘姨看不下去跑过来拉他,“出去,出去,让他们父女俩聊聊。”

    许恪不动,湘姨压低嗓子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你这样小八在她爸爸面前更难做人,慢慢来,从长计议。”

    这话终于打动了他,他挪了一步,湘姨趁机攥紧他,一把拉了出去,房门一被带上,屈师傅转身劈头盖脸就骂:“死妮子,你活得不耐烦啦?他那种身份背景的公子哥也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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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有男手搭在额上苦笑,“爸,你还真抬举我,跟老天爷借120个胆也没想过去惹他这个男颜祸水。”

    “嗯,你嘴上说得好听,那你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屈师傅显然不信。

    “爸,这说来话长……”

    “长什么长?!人家的妈都找上门来了,”屈师傅喷口气,“也亏得人家找上门,不然我还不知道被你蒙在鼓里多久?!前头有你姐跳出来瞎胡闹,险些没把我这张老脸丢尽,好在她总算有点自知之明,懂得知难而退,结果你呢?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羞耻,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你以为你喝了几年洋墨水就成仙啦?那些个有钱人单围着你转悠?”

    “爸。”屈有男怒极反而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从小到大受父亲责骂无数,什么难听的什么伤自尊的尝了个遍,哭过、闹过、委屈过、痛苦过,现如今她基本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也知道多说无益,他求的不过是解气,要的不过是顺从。

    “怎么我骂错你了!?”

    屈有男摇头,弱弱的呼吸,“你放心,我清楚自己的分量,要不是放不下家里的生意和马奇奥公司的事情,我估计跟姐姐一样远走高飞了。”

    屈师傅鄙夷的哼声,“你也放心,我压没指望你们这些女人能帮上什么忙,许夫人说了,你明天回米兰去,我们家欠银行的钱一笔勾销,所以呀你就别添乱了,有多远走多远,赶紧滚蛋!”

    屈有男乍听之下心脏紧缩,接着是难以置信,“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哼,跟你往许家面子上抹的黑比起来,这不过是九牛一毛!”

    看来盛建敏知道他们要结婚的事情了。屈有男讶然过后不禁悲悲戚戚起来,是啊,她算个什么东西?不,在那位贵妇的眼里她本就不是东西,等同于垃圾、臭虫以及一切该被立即彻底清除掉的杂质……

    “好,如果她兑现她的承诺,我走。”

    “废话,当然得走。”屈师傅斜了她一眼,也是目前为止第一眼看她生病的样子,“明天我来接你,别耍什么花样,到时候拖累的是整个家,懂吗?”

    “……”

    这厢打点好了,屈师傅还算满意的走出了病房,许恪就靠在外面的墙上,他客气而疏离的对他说:“董事长,我先走了。”

    许恪直视着地板,头也没抬,“我要娶她。”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div id="frontdiv"&ion:absolute;z-index:101;border:0px;"></div><div ali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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