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蓝 作者:秋脂砚

    分卷阅读71

    洒蓝 作者:秋脂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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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远走他乡等事尽皆说了。然而,他二人到底去往何乡何处,却是连他也不知道的。

    一时,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那刘班主也是面有泪痕,只望向爹爹道:“刘某感谢老爷的信任和坦诚。今天的话,刘某听后,绝不会泄露半句。”说着皱眉叹息道:“不知为何,虽无十分证据,但我心里就是觉得这邹钰柔便是我的师妹邹绮凤!”

    众人心中各有所思,又念着他师兄妹情深,便也都安慰他道:“若是如此,那便最好。”

    便见那刘班主拭了面上的泪,又笑道:“不管是绮凤如何机缘巧合出了宫。总之,我如今知道她安然无恙,且又得人照顾,也便放心了。这辈子,终于不用再牵挂此事了!”说完又长长舒了一口气。

    说着便站起,满脸真诚感激,对着我和爹爹又深深叩谢。我和爹爹忙忙扶起他,连连道:“刘班主不用这般客气。”又用言语宽慰他。正说话间,却瞥见木清微皱眉头,似在回忆沉思什么。半晌,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刘班主也看出木清的不对劲,犹疑道:“这位小兄弟似是有话要说?”

    只见木清缓缓道:“方才听你们说了这么久,我才恍惚想起,我似乎见过你们所说的杨连生和邹钰柔。”他这一席话令众人皆是万分惊讶。

    未待众人开口,他又继续道:“我自从进入御窑厂后,没少听说杨连生的大名,知道他是恩师的得意之徒。至于其他,倒也一概不知。刚才听你们不停地说起邹钰柔这个名字,我才恍惚记起,今年二月,给蓝儿妹妹过完生日后,我便启程将赶制出的几件‘洒蓝釉’瓷器送往京城。那一日,过了昌江行至鄱阳湖,至晚间靠了岸。我便去岸边的酒家,着店老板置办酒菜送至我们船上与众人吃。谁知,邻桌一对夫妻模样的人听说我提到御窑厂船只,忙忙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叽叽咕咕说着什么。我一眼瞥去,看他们面上倒似有些感伤模样。当时,我倒也未在意,付了店家银子便走了。”

    他因着生病容易疲倦,说到这里缓缓喝了口茶,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为什么说他们可能就是杨连生和邹钰柔呢?因为在我刚进店门的时候,隐约便听到那位中年汉子唤那女子‘钰柔’。原本没放在心上,如今你们提及,才又勾起我的回忆。又兼着我提及御窑厂时,他们便转头看我。两下里一想,八成就是他们。”

    只见爹爹听着微微颔首,又有些疑惑,问道:“行至鄱阳湖,那也就是还在江西境内。他们二人,万万不会留在本地的啊!那你可曾听见他唤钰柔时,还说了些什么?”

    木清回忆着,喃喃道:“看他们衣着打扮,似在旅途,半路用饭歇息而已。”又停了半晌,突然一拍腿,大叫:“我想起来了!那女的说:‘蓝儿会喜欢咱们送的东西吗?’那男的回道:‘钰柔,你放心,那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自然会喜欢!’”又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怎么如此后知后觉,当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他们提到的‘蓝儿’便是妹妹呢!”

    我更是心上大惊,如此说来,三下里一对,决计就是连生叔和邹姨娘了!于是,我赶紧将我生日那天,如何收到一个双层描金彩绘圆形漆奁,并我曾多次和连生叔提及自己成年生日时想要一个精美的妆奁盒等事说了。一时便酸涩了眼眶,有些哽咽道:“如此看来,便是连生叔和邹姨娘一并偷偷回到景德镇,来给我送生日礼物,在回程的路上,又恰好被木清碰见了。”

    爹爹一时也有些凄楚哽咽,喃喃道:“他们回来过。他们回来过。”我怕爹爹伤心,忙安慰道:“爹爹,他们不愿露面,怕是大家见了彼此倒伤心。你便体谅他们的心意,不要难过了。”爹爹慈爱地看着我,面上微露欣慰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又听刘班主叹气道:“唉,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她也有她的生活了。也好,也好。”面上又露了愧疚之情,道:“今天都是因为我,翻出陈年旧事,让老爷并众人一时难过伤心。真的对不住了。”我忙忙道:“刘班主这样说就是见外了。”爹爹也道:“刘班主莫要这样说。今天让我得知了钰柔的身世,又知道她和连生平安顺遂,还回来景德镇给蓝儿送东西,也就够了。我也放心了!”

    在座的众人,刘班主是经历过坎坷又得新生,而我们,尤其是木清,更是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磨难,现下听了邹姨娘历经不幸如今也得了安稳,难免又想到自身的遭际,一时都感慨不已,又心酸,又欣慰。

    又寒暄了一会,那刘班主便要起身告辞,百般感谢爹爹和我,又约众人得空时一定去他戏楼做客等语。临走时却又有些犹豫迟疑,半晌,才似是下定决心,小心翼翼道:“还有几句话与这位姑娘说。”爹爹明白他的意思,便看向木清道:“你先去躺着休息会吧。我们去准备晚饭。”

    待到厅里只剩了我们二人,那刘班主才坐了,望着我道:“姑娘,我这里有一件事,原犹豫要不要说,仔细想了想,还是说出来,看看姑娘的意思。”

    我见他说的蹊跷,一时疑惑不已。

    他又道:“姑娘可知那日演绎《梨花颂》时与你对戏的是谁?”

    我一愣,“难道不是你们戏班子里的官生?”

    他却笑了笑,“我既然如此问,那肯定便不是。”又有些愧疚道:“当日也并非存心欺瞒姑娘。”我这才想起,那日上台前,我曾让他去请对戏的官生来,想与那官生提前熟悉磨合一下,却因故未成。待戏完到了后台,那官生也是忙忙走了。当时我只道他是红角儿,有自己的化妆间,此番看来还并不这么简单。

    “其实,那日与姑娘对戏的是位千金万贵的皇子,三阿哥弘逸!”

    “什么?!”我禁不住一声轻呼。一时思绪有些混乱,一颗心抑制不住地怦怦跳个不停。

    难怪!难怪我第一眼望见他,便觉亲切信任,只愿求他带我进固伦端敏公主府。难怪他见我时觉得似曾相似。却原来如此!

    我的惊讶似在刘班主的意料之中。但我心里明白,他实际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见他笑了笑,又道:“你道那日太子爷为何巴巴地点这出《梨花颂》?却原来是他们几位爷都是爱戏的,从宫廷师傅那里新学了这出《梨花颂》。那太子爷向来心思奇谲,于是突发奇想,便要找个公众戏楼亲自粉墨登场演来过过瘾。反正抹了脸扮上后,谁也认不出来。那日原是太子爷要亲自登台,所以当那个女旦儿受伤后,我才那般紧张害怕。如果坏了太子爷的兴致,我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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