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欢:黑色教父 作者:颜汐落

    141、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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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抿了抿唇,不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抬起脚步,就往楼上走去。

    “素苧,你……你还在怪我吗?”唐慧颤巍巍地开口,小心翼翼地望着唐素苧,仿佛她只是一个虚幻的泡沫,一不小心,就会彻底破碎。

    屏住呼吸,等待着这道决判。悌

    唐慧是个美人胚子,哪怕已到中年,却还是风韵犹存,这潋滟着水泽的眸子带着哀求和希冀望着唐素苧的时候,瞬间勾起了她心底全部的记忆……

    “没有!”红唇轻启,吐出极其生硬地两个字。悌

    或许是当年的影太深重,亦或是时隔太久,她似乎难以消化唐慧的热情……

    唐慧却好像没听清唐素苧语气里的异样一般,唇角晕染开一抹笑靥,犹如冰雪融化后娇媚盛开的花朵,虽不是美地惊心动魄,却足以吸引人所有的视线。谀

    在唐慧如此欣慰的笑容下,唐素苧几乎是落荒而逃。

    ……

    ……

    “小尧,这个玩具喜欢吗?”唐素苧牵着年尧的手走出商场,见年尧抱着大玩具点了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唐素苧也跟着由衷乐了起来。

    “素苧,你……你这是浪费钱啊!”初夏略带责备的说着,那些卖玩具的人就是抓准了大人舍得替小孩花钱的点,一堆破塑料,竟然这么贵。

    抢劫也不带这样的吧!谀

    “浪费什么?小尧很开心,不是吗?”唐素苧眨了眨眼,看向年尧。

    顺着唐素苧的目光望去,初夏脸上不自觉染上几分悲伤。

    其实,她极少看见小尧这么兴奋的模样……

    是因为这个玩具吗?

    突然好痛恨自己,治不好他的病且不说,就连给她买一个好玩具的能力都没有……

    “素苧,我是不是很没用?”初夏低声问道,用手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清澈的大眼里,那经历风雨后的沧桑,让唐素苧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初夏是那么好的人,老天,你为何要这般对她?

    “谁说的!小尧,她是一个好妈咪,对不对?”唐素苧直接抱起年尧,年尧点了点头,俯过身子,直接在初夏小脸蛋上亲啄一下。

    他不会说话,这便是他表达情绪最直接的方式。

    “真乖……”初夏硬生生扯起一抹微笑,伸手抱住了伸出手的年尧。

    华灯初上,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人,蓦然地,唐素苧有种想哭的冲动。

    年尧是初夏生活所有的重心,也是支撑着她所有的动力,而初夏,同样是年尧唯一的依赖。

    这样子,又何尝不好?

    想起向念……

    心脏,狠狠一钝。

    她不是一个好妈妈,真的不是。

    “嘿!这个玩具可不是白买的,你要帮我做事的哟!”拍了拍初夏的肩膀,逞强地扯动唇角,“这么晚了,你和年尧先打车回家,不过,别忘记十分钟后打个电话给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从见面到现在,你在我耳边说了都不下八百遍了,我耳朵都快生茧了!”初夏扭头,打量着唐素苧,万分鄙视的轻嗤一声,“不就是一个相亲吗?不满意大不了直接走人,你这副好像遇见洪水猛兽的苦逼表情是要闹肿样?唐素苧呀唐素苧,你还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吗?”

    相亲?!

    对,就是相亲。

    现在想想,唐素苧都恨不得直接甩自己一大耳光。

    她……她那个时候怎么就大脑短路,答应了唐慧的要求?

    据说,对方还是一个a市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说实在的,唐素苧真的十分看不起这种人。

    可……可当时看着唐慧一副她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的欣慰感,到了嘴边的拒绝,硬生生咽了回去。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如果不答应,现在还会有这个梗吗?

    唐素苧欲哭无泪,恶狠狠地瞪着初夏,“废话少说,这个忙,你帮不帮!”

    “帮!这都已经接受贿赂了,我哪敢不帮啊?”初夏说着,那叫一个义不容辞,“放心吧!等你相亲的时候,我绝对不打电话***扰你,提供你和钻石优质男好好相处的时间!”

    “年初夏!!”唐素苧不自觉拔高了几个声调,嘶声大叫,恨铁不成钢,“你丫的是讨打吧!别以为小尧在,我就不敢动你了。”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唐素苧拳头挥舞而来,初夏抱着年尧就躲了起来,逗得怀里地年尧咧着嘴巴直笑。

    拳头最后还是落在初夏身上,却跟挠痒痒似的,不痛不痒。

    “好了,好了!你不是约定见面八点吗?你看看,这都七点五十了,快去吧,就算没戏,可迟到了,总不好……”

    “嗯,初夏,你可千万别忘记打……”

    “好好好,你这还没更年期呢,怎么就过渡成老太婆了?我这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初夏说着,举起年尧的手跟唐素苧挥了挥,“我们先回去了,你放下心吧,我发誓,如果到时我没准时打电话给你,你直接来揍死我好了!”

    看着初夏坐上计程车,唐素苧才拖着步子往前走。

    唐慧神神秘秘地,不给她照片,也不给她那人的信息和姓名,就告诉她,在咖啡店碰面,还以一支玫瑰花为信物。

    玫瑰花!!

    你们敢不敢再俗一点?

    桔梗……

    百合……

    蓝色妖姬……

    为什么偏偏选了最俗的?

    以花为信物?

    唐素苧欲哭无泪,这是打算把她变身为文艺小青年?

    即虽心里吐槽无数,可在经过花店时,还是买了一朵玫瑰。

    玫瑰虽然美艳,可总觉得太矫情,完全经不起丝毫的风雨。

    而九百九十多玫瑰花什么,更是狗血偶像剧和小说里用烂了的情节。

    最后,在唐素苧再三纠结之下,买了一朵白玫瑰,也勉强算的上是清新淡雅。

    咖啡厅离帮年尧买玩具的商场并不远,步行加上买花的小曲,到咖啡厅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八点整。

    悠扬地小提琴声在空中缓缓流动着,一走进咖啡厅,便真的有种远离喧嚣的感觉。

    每个位置都由一块挡板阻隔着,既不影响美观,又很好保护了众人的**。

    感觉到服务员的注视后,唐素苧的脸微微发红,拿着白玫瑰的手不自觉往旁边移了几分。

    真是……好丢脸。

    深呼吸一口气,昂然往里走去,看着一个个被挡板隔出地小空间,却始终没有找到预想中的人。

    终于——

    走到最后一个位置,在自己放弃即将去另外一列找的时候,看见里面坐着的人后,不由惊呼出声,“慕……慕然?”

    “素苧?”慕然猛然抬起头,在看见唐素苧手里的白玫瑰后,诧异地惊呼出声,“是你?”

    “什么是我?”唐素苧正尴尬地准备把玫瑰收到背后,眼尖地看见放在桌上的一朵红玫瑰,眼睛一抽,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我的相亲对象,不会就是你吧?”

    “这……这也太能搞了吧!”唐素苧自觉地在慕然面前坐下,捧着肚子夸张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身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她和慕然?

    这也太扯了吧!

    “很好笑?”慕然眯起眸子,望着面前已经丝毫没有形象的女人,凉凉地问道。

    “额……不,不好笑……”见慕然一副不爽的表情,唐素苧也立即收声,正襟危坐,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后,这才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慕然,我们是好哥们,不是吗?怎么可能发展为那种关系!我妈也太不靠谱了,不过,比起和其他不熟的人相亲,和你就好多了……你想啊,两个人完全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还大眼瞪小眼,多傻啊!”

    遇到熟人,唐素苧一下子也没有了顾虑,该说就说,完全没有看见慕然黑的足以跟包公媲美的脸。

    叽叽喳喳说了半晌,唐素苧才发现,自己好像太‘活跃’了,望着慕然脸色不善,捂着嘴,迟疑地开口,“我不会又说错什么话了吧?”

    “嗯,”慕然惜字如金,就这样凉凉地看着唐素苧,看得她**皮疙瘩都已经跳出来了,才悠悠开口,“你说,我们怎么就不能是那种关系了?”

    “唐素苧,我等你了四年,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

    慕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严肃,认真,绝无半点开玩笑的成分,邃黑色的眸子,心酸、苦涩、痛心全都一闪而过,证明他所说不虚。

    轰!!

    唐素苧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刚好劈在了她的头上。

    慕然的话如一道魔咒一般,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

    老天,你确定不是在玩我?

    “别……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唐素苧勉强地笑了笑,随手翻起桌上的单子,殊不知,此刻自己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千万倍。

    “我没有开玩笑,素苧,我是认真的!”

    除了若若,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

    “哪怕四年前你跟我划清界限,可慕太太的位置,我一直为你留着,”慕然激动地握住唐素苧的手,恨不得把自己四年的相思之苦一股脑儿全说出来,“没想到,我们竟然还会在一起相亲,这不是缘分吗?”

    “慕然,你就别逗我了,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唐素苧勉强地扯了扯唇角,不着痕迹从慕然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挥了挥手,直接叫了服务员过来,“我要一杯摩卡,你要什么?”

    “蓝山。”

    无意外地,今晚的聊天还是很愉快的。

    没有几把刷子,这么多年,慕然怎么稳坐慕氏跨国集团总裁之位?

    尴尬的气氛,很快消散,多年未见,说说现在,说说当年,源源不断地都是话题。

    自然地,最后彼此留了号码,慕然负责送她回家。

    ……

    ……

    别墅里静悄悄的。

    平常每每她一回去,不管早晚,唐慧都会第一时间出来迎接她。

    今晚怎么这么消无声息的?

    倏地,有些不习惯了。

    看看墙上的挂钟,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怪不得不见唐慧身影,恐怕已经去睡了吧!

    想到此处,心情倒也禁不住放松了少许。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与唐慧,其实也没什么怪不怪的,如今她也做了妈妈,更着能体会,当初唐慧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的心酸。

    她不说,只是觉得一些话说出来,就矫情了,她不说,她自然而然也会懂。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上楼,刚刚走上楼,看着房间里站着的人,身子一僵。

    “你怎么会在这里?”口气冷硬地问道,几乎是下意识地,竖起自己身上全身的刺。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对她做的种种。

    如果不是他的推波助澜,就不会有第二次,或许,后来也不会跟了言桀,也没有之后种种的悲剧。

    莫安国,你还好意思站在我的面前吗?

    “素苧,当年……”

    “不要跟我提当年的事情,你不配!”唐素苧怒斥到,双目猩红。

    当年,她是抱着感恩的心跟他一起吃东西,甚至想着,以后不要再跟莫凝雪斤斤计较,要在这个家好好找准自己的位置,可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局长……

    莫安国,你把我当什么?

    交易的物品?

    换取利益的筹码?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坐在这个局长的位置,身为公正不阿警察的代表,指派着那些小警察,你可曾有没有过半分愧疚?

    可有没有想过,被你推出去的我,是怎样的受尽折磨?

    “素苧,对不起……这些年,我心里也很不安……”

    哈?她听错了吗?

    “莫叔叔,我今天叫你一声叔叔,是对你的尊敬,那好,我问你,如果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所有犯下的错,那还要警察干吗?嫌疑犯杀人之后,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缓刑吗?抢劫犯抢劫了银行后,说一句对不起,银行就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若无其事吗?”

    “不能!一句对不起,除了表达你的歉意和悔悟,对你造成的伤害,没有任何的弥补!而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和悔悟,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就求求你,别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情,好吗?”

    “素苧,我……”

    “莫安国,求求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了!!”

    “你现在再怎么道歉,再怎么悔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当年,我被你迷晕了,送到男人床上被强【间隔】暴,这是无法泯灭的事实!你靠着我屈辱的一夜一跃成为局长,这也是事实,你还要说些什么?”

    “我什么都忘记了,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只希望,你对我妈能好一点!门在那里,不送!”

    唐素苧抬起脸,颤抖着双手,指向门的方向,却意外看见倚在门框已经泪流满面的人后,心狠狠一惊。

    完了……完了……

    脑子完全一片空白,这两个字,变成杂乱的脑袋里唯一清晰的念头。

    莫安国顺着唐素苧的视线看去,脸色顿时一白,伸出手,就往唐慧走去,“小慧……”

    “别碰我!”唐慧突然尖锐的大叫,跑到唐素苧面前,如一只母**一般,在老鹰面前紧紧护着自己的孩子,戒备地看着莫安国,眸子里难掩的失望,“这样的事,你……你竟然不告诉我!”

    “怪不得当初你当上局长的庆功宴,素苧要这般失控,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不是?自己的女儿都被卖了,我还在为你数钱,是不是?我还傻乎乎地为你当上局长兴奋地手舞足蹈,我还把你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千般疼着万般宠着……莫安国,如果你还有良心,看着我这样对素苧,你就不该瞒着我!!”

    前半句,是平静的陈述,后半句,是完全撕心裂肺的咆哮,转过身,抱着唐素苧,如同小孩子似的,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大哭起来,“素苧……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爸爸……”

    我怎么可以做这些混事?

    怎么可以!!

    唐慧越哭越大声,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和愧疚,都透着眼泪表达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看着唐素苧消瘦的脸庞,似做了某个决定,擦了擦眼泪,扭头看着莫安国,淡定地吐出三个字,“离婚吧!”

    “小慧……”

    莫安国完完全全慌了,想要抓着唐慧,却被唐慧一个后退,躲开了。

    “约个时间,一起去办一下离婚手续吧!素苧,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就搬出去!”唐慧也是说一不二的人,只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而今晚,那些消失许久的固执倔强全都跑了出来,留在这里,不仅仅是对唐素苧的侮辱,更是对她的侮辱!

    “妈,你……你别冲动……”

    她和莫安国虽然是半路夫妻,可……可都已经一起生活九年了。

    离开莫安国,她会习惯吗?

    况且,比起她,莫安国能给她更高质量的生活,不是吗?

    虽然恨起自己的嘴快和不淡定,可再怎么恨,都已经收不回已经说出口的话。

    “素苧,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唐慧冷冷剜了唐素苧一眼,似看破她内心的想法似的,冷冷地说道,“放心,我不用你养我!我现在还没有老,就算去端盘子洗盘子,在外面,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妈,你胡说什么呢!”

    “今晚反正我是走定了,如果你要留在这里,我没意见,如果你要跟我走,就赶快收拾东西!”

    唐慧说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莫安国伸出手,想要抓住唐慧,可唐慧敏捷地一躲,莫安国的手只得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毫无疑问地,两人都净身出户了。

    莫安国的别墅偏郊区,这么晚,这种地方,是不会有计程车的,而唐素苧的车子,今天刚好前几日送去保养了。

    冷风吹来,看着只穿着单薄衬衣冷地微微发抖的唐慧,一种浓浓的无力感突然袭上心头。

    她苦点累点没事,可她看不得唐慧跟着她受一丁点委屈!

    可现在,她能怎么办呢?

    思量再三,拿出手机,犹豫许久,才按下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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