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莫辨 人生如戏(还珠同人) 作者:堤边絮

    第二十一章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江南,这是一个被文人墨客美化了的地方,很多时候它寄予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它是人们心目中的世外桃源,美丽,富饶,安详。

    渱贞自小就随自家阿玛额娘住在江南,比起京都,江南这个地方更像是她的故乡。乾隆一行人往南行去,没有了小燕子,自然也没有人会去凑一些莫名其妙的的热闹。但是不是所有的麻烦,你对它视而不见就能避免,当麻烦自己找上门时就叫做灾难了。

    渱贞从来就没有那么后悔过一件事,现在她后悔了,非常的后悔。她实在不应该答应福尔泰放过小燕子。

    该死!她如此想着,觉得口一阵疼痛,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一人用颤抖的双臂将她抱住,周围近乎诡异地寂静,似乎停了那么几秒,她听到自己四哥的怒吼,抱着她的那个是苍?苍,为什么不说话?苍,你……怎么了?她费力地想要张开眼,却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远,渐渐坠入无边的黑暗……

    当渱贞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双深蓝近乎于墨色的眼,隐含着疲倦痛楚和那一刹那的欣喜若狂,她略略张了张干涩的嘴,声音微弱,有点迷茫:“我……”中刀了?

    莫苍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注视着渱贞,轻柔地将她半抱在怀里,仔细地没有弄疼她,拿过一杯水喂她,让她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再让她躺回床上,随手招了候在门外的暗璃,让她下去报个信,顺便准备点吃食,自己则坐在床侧,静静的看着渱贞。

    “苍,这里是?”渱贞喝了水,方才觉得好了些,伤口隐隐有些作痛,倒也不碍事,莫苍动作很是轻柔,没有弄痛她。有了闲情,她也不急着问当时推了她一把的人怎么样了,细细打量了一下屋子,开口道。

    莫苍眼里略微闪过一丝无奈,正要回答,门外响起一大串急匆匆的脚步声。门被用力推开,有一个人影飞快扑到床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止步,看着渱贞的情况,似是安慰地拍了拍口:“贞丫头,你醒了,太好了!”女人叫着渱贞的小名,声音里带着欣喜,微微有些后怕。

    呃~额娘怎么来了?那阿玛不会也在吧?不是吧?渱贞有些诧异,眼看向一旁的莫苍,带着询问。莫苍会意,轻轻点点头。

    “胡闹!微服私访?哼!”随后传来一阵冷哼,凝着厚厚的寒意,胤禛缓步走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似是不在意的斜了眼一旁的莫苍,本就难看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看着渱贞,平日深幽锐利的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担忧,却又呵斥道:“平日里的机灵劲哪去了?!这么大一人也不知道轻重,让你额娘和你哥哥担心!”也让我担心。当然这句话胤禛是说不出口的,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

    那天,胤禛接到暗卫的密报,没来得及和自家夫人说,匆匆赶到时,恰恰看到那把刀一下子刺进渱贞的膛,孛日帖赤那一时红了眼,硬是从密集的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渱贞身边,颤抖着双手将渱贞抱在怀里,一时竟失了神,渱贞的血,乱党的血,孛日帖赤那的血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同时分外刺眼。

    乾隆似乎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开始怒吼。弘昼已经不知所终,福尔康和五阿哥被困在一处,他们身手是不错,但是也架不住人多啊,更不用说一个心里担心着那个推了渱贞后就被困在另一处的小燕子,一个心里想着他的紫薇。

    场面一时混乱。

    胤禛暗地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立刻嘱咐身边的暗卫行动,终于是解了围,疾步走到渱贞那里,声音有些暗哑:“照顾好贞儿,跟我来。”

    乾隆一眼就看到了胤禛,犹如雷劈,结结巴巴:“阿……阿玛……”胤禛瞪了他一眼,只和孛日帖赤那说道:“快!”孛日帖赤那此时仿佛回过了神,迅速而小心地抱着渱贞随着胤禛离开了,乾隆也随即跟上。

    好在还及时,才救回了贞儿,如果……胤禛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憔悴的女儿,心里抽搐的有些发疼,那是他和舒敏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啊!该死的乱党,该死的破鸟,还有该死的弘历!想到这,胤禛觉得前头训弘历训的还不够,回头再补上。

    “阿玛……”渱贞顿时苦了一张小脸,就知道阿玛又要训人了。

    “好了,贞丫头刚醒,你就别说她了。”舒敏这次准确接收了自家女儿的求救热线,一把拉过胤禛,暗暗推了推他,“我们先走,让贞丫头好好休息。你不是还要把那些人连拔除吗?走了……”

    胤禛一向小事是听舒敏的,渱贞的情况倒也不适合多说话,也就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也就随舒敏出去了,走到门头,又有点不放心某个死赖在自家女儿身边不走的人,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方才离开。

    舒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离开时也不忘嘱咐某人好好照顾自家女儿,某人自是万般乐意地答应着,回头笑眯眯地看着渱贞,渱贞自是略红了脸。

    稍后,渱贞用了点粥,便又睡下了。莫苍见得她睡下,嘱咐暗璃候着,轻声出了房。屋外阳光正好,莫苍微微眯起了眼,小燕子,是吗?想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哦!随即转身离开。

    书房里,胤禛狠狠地训了一顿乾隆,连带着后来找到的弘昼也被训了一回,训完后暗自一个人坐着。

    舒敏端了些许点心进来,见得胤禛一人静坐着,走到他身边,将糕点放在桌上,坐下似是无意地说道:“既然不高兴那小子陪在贞丫头身边,你就把人赶了,何苦窝在这生闷气。”

    “哼……”他就是看不惯那小子,要不是那日他的表现让他满意,现在哪轮得着他陪着。

    舒敏一向知道他的脾气,只是笑着伸手捏起一块糕点,递给胤禛,胤禛接过用了些许。舒敏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似是感慨道:“贞丫头也大了,该嫁人了。我瞧着那小子也不错,心也真。”难得玉树临风一大好青年,贞丫头嫁了倒也不亏。

    胤禛没有回答,眼里带着沉思,起身背过身子,负手而立。

    舒敏看着胤禛的背影,也不说话,心里却想起三日前那个跪在他们面前的男子,一袭衣衫被血浸染,他请求他们把贞丫头嫁给他。

    舒敏记得很清楚,他说,他要娶贞丫头,不管她是生是死,她都是他的妻子,此生唯一的妻子。得此一人,此生足矣!

    那时,贞丫头生死未卜,甚至太医说贞丫头生地几率不到三成。可是,他却说,得此一人,此生足矣。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这个世界有多少人说过这样甜蜜的诺言,但最后却发觉这是一句美丽的谎言。

    舒敏曾经向往过,但是始终没能得到,直到遇见如今这个最不可能的人。胤禛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他只是一直再做,默默的,当他们终于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舒敏方才明了她身边这个男人给了她最坚忍的爱,如同最美丽的向日葵。

    舒敏站起了身,走到胤禛身边,挽了他的手,将头靠在他肩上,说道:“贞丫头会幸福的。”如同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因为她和她一样幸运。

    半响,舒敏方才听到胤禛的回答,简单明了,只有两个字“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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