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被掰弯 作者:晓康风风

    十八章 对战

    “你……”季舜广惊得说不出话,眼前这名男子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太过相似,恍惚间,让他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世上能抵御寒冰掌的武功只有一种,那就是赤影堂的烈焰。

    能够练成烈焰的人必定要具备得天独厚的禀赋,最重要的是,烈焰是不外传的,只有身居堂主之位的人才有机会练就。

    当年赤影堂的堂主柳逸云就是凭借烈焰收复了江湖上的五帮四派,将赤影堂的规模扩展到空前的巨大。自此之后,五湖四海之内,没有人不晓得‘玉面焰侠’柳逸云的名讳。

    树大招风,赤影堂的迅速崛起让朝廷里的百官整日惴惴不安。当时的老皇帝李元琛昏庸无道,毫无主见,尽数听取佞臣谗言,派遣当时颇具威望的一品建国侯季舜广彻查此事。

    后来事情发展的个中细节人们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半年之后,‘玉面焰侠’柳逸云突然失踪,没有人知道他何去何从,赤影堂也退出江湖,一代传奇神话就这样销声匿迹。

    “柳逸云?你……没有死?”季舜广后退几步,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惧神情。

    陈天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觉得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血雾,周围的一切事物像是在幻境中飘动,好似离他很远很远。

    看着对面季舜广的嘴唇一张一合,陈天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闭上眼睛,脑中又有无数陌生的片段闪过,好似一段段时光的剪影。陌生却又熟悉的招式就这样冲破脑海。

    上旋,沉气,振臂,点地,出击,一气呵成。

    从自己掌中飞出去的却是一团艳红的火焰,季舜广惊讶之余,躲闪不及,烧焦了一缕华发。

    身体中好似住着另外一个纵者,理智想要停下,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不断地出击。陈天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另一个人牵制着,每一招每一势都超出了自己灵魂的控制。

    周围的下人像是被台风扫尾一般,全都晕倒在了地上。

    十招过后,季舜广明显招架不住,狼狈的躲闪着陈天的每一次进攻。

    不知什么时候,吃吃和呼呼跑到了院子里,东嗅嗅西闻闻的停留在了季舜广的脚下。

    将要出去的一掌硬生生的收回来,肺部凝聚成一团火,灼烧的感觉几欲让人爆炸,陈天后退一步,理智终于飘回脑中。

    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瞬间,季舜广踢起脚边的长棍,后悬一蹬,长棍直接从他的头上飞出,直击陈天的天灵盖。

    踉跄了一下,侧腰后翻,却终究没能躲过这一棍,木棍直接砸到陈天的左肩上,肩骨碎掉的声音分外突兀。

    “柳逸云,你竟然没有死!”

    脖子被掐住,红雾退去,陈天的眼前已是一片清明,像是浸在海水中的耳膜也重新听到了外界的声音。

    呼吸不畅,陈天抬起头,正好对上季舜广扭曲的脸庞,那是一种丧心病狂的疯狂眼神,恐怖到让人发怵。

    经过刚才的那一番恶搏,全身的力气早已被抽干,陈天使不出一点余力再来对付季舜广。

    “咳……我不认识……柳柳逸云……”

    季舜广爆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笑的眼角的流出眼泪,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好,你不是柳逸云?”刹那间,笑意退去,光闪现,“好,你不是,你不是他,不管你是谁,都要死!”

    黑袍一甩,广袖中飞出一把匕首,季舜广握着刀柄,直朝陈天的右眼刺下。

    电光石火间,呼呼冲过来,咬住了季舜广的黑色裘靴,兔爪子顺着他的靴沿往上抓,布料太厚,本就不太锋利的爪子,只抓出了几个露出线头的窟窿。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原来这句话真的很对。

    季舜广想一脚把吃吃甩开,只是执着的小家伙抓住了他的裤腿死活不放。趁此机会,陈天卯足劲,朝着季舜广松动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对着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哪还需要什么打斗的章法,只要是能够逃脱就是好的,况且,自己全身上下除了嘴巴能够使得上劲,其他地方全都像被抽干了一样,就差没有瘫倒在地上了。

    “你!”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季舜广爆发出一阵内力,差点把陈天的牙齿震碎。

    爬在他腿上正在撕扯的呼呼,也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冲击震飞到墙壁上,顺着墙壁滑落下来,挣扎了几下,腿一蹬,没了动静。

    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就这样一下子没了动静,白色的吃吃趴到它的身边,在它毛绒绒的颈间拱了几下,抬起眼看向陈天。这一刻,陈天感觉脑袋一下空白了一片,吃吃的眼中一片寂寥和绝望,让人直疼到心里。

    那一日,季泽说,古人云,‘能吃能睡,长命百岁,’‘吃罢中饭睡一觉,健健康康活到老……’所以要给它们取名为吃吃和呼呼,意思是让它们俩无忧无虑的做两只快乐的小兔子。

    而现在,却只剩下一只。

    肩胛骨处又凝聚出一种灼热的感觉,摊开掌心,运功聚气,在季舜广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目无表情的击中他的腹部。

    刚才还晴朗的天,此刻却沉下来。寒风,扬尘,满院狼籍的陈设,昏迷的下人,还有窝在墙角处的两只兔子,气氛诡异却又凝重。

    “你才是该死的那一个,不过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是季泽的父亲……”眸泛冷芒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慢慢倒下,陈天随着他慢慢蹲下来,趴到他耳边继续道:“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懂得爱别人和被别人爱的滋味,真是够悲哀。”

    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季舜广扭曲到狰狞的脸,陈天撩了撩头发站起来走到墙边,把两只小兔子抱进自己的怀里,怜爱的抚着它们顺滑的皮毛。

    呼呼已经死了,无论自己的怀里有多么温暖,都不能软化它僵直的身体。吃吃瑟缩了一下,浑身发抖的往陈天的腋下钻,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乖乖,爹带你们走……”

    陈天只觉得自己眼眶发热,他一直就把这两只小家伙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更重要的是,它们是自己和季泽在一起的见证。如今,呼呼死了,更像是某种破碎的征兆,心脏像是有万只小手在拉扯,怅然抽痛。

    叹口气,陈天苦笑,都说成大事者必不能有妇人之仁,可反观自己的情况,貌似不是成大事的那块料,连只兔子的死都能激的自己失控。

    没有回头,陈天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掌虽然不能致季舜广于死地,但他一时半会儿肯定也不可能站起来。

    用上最后一丝力气,抱着两只兔子飞出竹青苑。

    周围寒风呼啸,像无数的利剑割在自己的皮肤上,衣袍飘动,响起簌簌的摩擦声。

    翼城外,寒烟笼罩,草木萧条。

    找了一棵壮的大树干靠下来,把怀中的吃吃和呼呼放到干枯的草地上,陈天颓废的闭上眼睛。

    前几天下过的雪还渗留在枯叶下面,阵阵湿意从地下传上来。

    经过刚才那一场乱七八糟的混战,他已经疲力尽,无心再顾及其他,就这样靠着大树干睡了过去。

    黄昏时段,冷风吹起。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揪扯他的衣服,陈天睁开眼,发现原来是吃吃。小家伙雪白的皮毛上沾上不少泥土,身上灰糊糊的一片。嘴边的胡子上沾上了几片枯碎的树叶,红红的眼睛水雾迷蒙的看着他。

    “怎么了?”把它抱起来,陈天环顾四周,发现一只大狼狗正在十步之外,眼冒绿光的觊觎着呼呼的尸体,张着的嘴角边涎着口水。

    好一只正宗的大狼狗,正好睡足了觉,舒展一下筋骨也不错,陈天从枯叶堆里捡起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头,右臂一振,凌空飞出。

    “好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滥杀无辜的英俊后生,连贫道的爱犬都敢猎杀。”黄叶飞舞,一抹身着玄衣道袍的老者飘然落下,轻捋着胡须,手边的道杖一拐,石头顺着原路返回。

    陈天躲闪不及,一下匍匐到地上,石头划了一个弧度砸到树干上,又因为反作用力,落到陈天身上。

    对于陈天这个皮糙厚的家伙来说,这一下砸的倒是不疼,就是趴在地上的这个姿势有些太过狼狈。

    这到底是什么年代,连道士都流行起养狗?那不是二郎神才干的事嘛。吐出口中的树叶子,陈天安抚了一下被压在身下奄奄一息的吃吃,抬头对老者道:“是你家的这只狼狗要吃我的兔子,我这是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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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一下,昨天不是故意断更,汗……水平有限,不太会写打斗的场面,酝酿了两天,头发都快被挠光了,才写出一点自己比较满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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