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清水郎 作者:陌道阡路
第六十章 对话王凝（一）
王凝府上的后花园建造得很漂亮，假山硬石疏竹，树树成荫，绿水环绕，极富当下建筑特征的亭台楼阁分散于其间。
正值秋日，许多树木叶色逐渐转黄，一阵风过，便带下了些许金黄的叶片簌簌飘落，在空中划过几道优美的弧线。
“啧啧，今日大半个京城的青年才俊都聚集到王家来了，足以可见这美人的吸引程度以及王相的势力范围之广。”白明远背着手，信步走在石板道上。
与其同行的萧易闻言一笑：“而你、我还有慕清三人皆在这些青年才俊范围之内。”
“我这是被迫无奈，而慕清也不过是迫于形势才来。可不像你，不知心底里打着什么注意呢！”白明远睨了萧易一眼。
萧易摇头：“你还真是区别对待。”
夹在二人中间，慕清一直微笑着观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心下轻轻叹息：的确是区别对待啊。从小一起长大的硬交情，果然是不同一般。反观自己，能有这般默契和情谊的，除了青芜和青峋与自己走得较近外，这个古代，也只空余她一人独行于世了吧。反正，她也习惯了，习惯于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练字，一个人出游，一个人就像是一位旁观者一样漠然地注视眼前的一切，却无法、也不想融入进去。
“……你说是吧，慕清？”突然间，白明远来了这么一句，瞅着慕清直瞧。
“是，是！”没有听到前言的慕清闻言，立即脸上扬起一抹明亮的笑靥，点头道。
步上长廊，三人优哉游哉地游赏着四周的景致，一路上只见到几名仆从匆匆而过，直奔前院而去。
慕清三人皆是从人声鼎沸的前院出来的，那里呆着一群当官的，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于是乎，三个不喜应酬的人便远离了人群，决定宴起之时再回去。
步上长廊，一个转弯后，三人见到了一个小湖，以及湖旁之亭，长廊上正有延伸至亭子的石板小道，亭子旁除了湖水相傍，还有许多假山林立。湖面植着数株已经颓败了的荷花，一片枯叶中的几片绿叶在拂过湖面的秋风中轻轻摇摆。
“亭中有人。”萧易低声道。
慕清细细一望，那亭中正一站一坐着两名女子，其中站着的女子穿着王家府上的婢女服饰，而坐着的女子一身淡蓝色衣裙，不正是他们刚刚还在前院瞧见的王萧主仆二人吗？
略施粉黛，头上三千青丝中白色和蓝色的发带穿其中，绾出了一个略显繁杂的法式，多出的一段丝带与余下的部分发丝一起自然垂于肩下。裙摆垂曳于地，王萧一手轻扶木栏，侧首凝望着湖面，神情安然且沉静，带着一抹舒心的微笑，让人见了也不由平静下心来。
三人下了长廊，顺着通往亭中的小道，一路走过去，未进亭中，便惊动了其中的主仆二人，两女子皆是微讶地转过头来，看向慕清三人。
“是王小姐？”白明远首先问道，在前院，他虽是远远望见了王家小姐，但因距离过远，其姿容只瞧了个大概，现下看到眼前这位美人颇似王家小姐，他不由出声探问。
王萧微笑着点点头，眼神却止不住地向慕清那儿瞄去，这个身着青衣的公子不正是她于酒楼下碰见的拾到她手帕的人？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自己？
“原来是王小姐，能再一次得见小姐，实乃何某之幸。”感觉到王萧不断飘忽过来的眼神，慕清开口道，一则是告知其自己未曾遗忘，毕竟印象深刻嘛；二则是讲出了自己的姓氏。
“何公子。”王萧对着慕清礼貌地一点头，心下暗想，过会儿定要让百卉去打听打听这位何公子的来历。
“在下姓白，这位公子姓萧。”白明远也亮起一双桃花眼将自己与萧易的姓氏简单介绍了一下。
“白公子，萧公子。”王萧也对着两人点点头，“三位公子怎到了此处，而不在前院？”自个儿的父亲王凝王相不是在前院吗？大部分宾客不都是在前院挤着，生怕错失了与王相交谈的机会？
“前院过于嘈杂喧闹，我三人皆喜静，又见贵府景致秀美，故而有此一游。倒是，扰了小姐的清净。”见白明远与萧易皆没有回答的意思，慕清连忙解释道。
王萧一笑，摇摇头：“这倒不会。”
“哦，对了，今日为王小姐的生辰，在下倒是忘了道声贺了。”慕清弯着一双眉宇，眼波似有柔情地望着王萧，“生辰快乐！”
顿时，王萧在慕清的温柔攻势下飞红了脸颊，有些不自在地将头侧了侧，低柔着声音道：“谢谢。”
“咳，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得回去准备一下了。”见此状，百卉赶忙弯下身在王萧耳边提醒道，但声音也让亭中的另外三人也听了个全。
“既是如此，王小姐还是快去吧，我三人也要回至前院参加晚宴。”慕清说。
此时，王萧的面上已恢复了一片正常，她站起身来，对着三人微微一欠身；“先告辞了。”话毕，带着百卉离开了亭子，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
“我们也走吧。”萧易开口说出了从刚才遇见王萧起到现在的头一句话。
“刚刚怎不见你开口？”三人起身离开亭子，白明远边走边问。
萧易没有回答他，只是瞥了他一眼。
白明远又不甘心地跑来问慕清：“慕清，你以前和王小姐见过面啊！看样子，那王家小姐对你的印象不错呀。不过，慕清，你不会喜欢她吧？”
慕清失笑：“我不过是之前在食香楼偶遇过她一次，今日是第二次见面，怎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呐？”
白明远怀疑地看着慕清，一只手下巴：“是吗？”惹得慕清直接一个白眼送给他。
经过几个拐角后，慕清却突然停了下来，对着白明远及萧易道：“你们先去吧，我得去趟茅厕。”
萧易闻言一挑眉：“前院肯定有为宾客准备。”
“问题是，人肯定多。我在此处找人问问，没有的话再到前院，你们俩就先过去吧。”说着，慕清一摆手，转身就要离去。
“哎，等等。”白明远喊住了慕清，“你可还记得到前院的路，别等下迷路了。”
慕清脚下一顿，心道，虽然自己方向感有点差，但刚刚走过一遍的路自己还定是记得的。
“我有嘴，即使真的迷路了，也可以开口问的。”慕清脸微黑地说道，不就是上次和他一起骑马出游，然后拐了几个弯就不知道京城的方向在哪了，至于这么天天提醒于自己吗？
“呃，这倒是。”白明远对着慕清一咧嘴，一旁的萧易也是满脸微笑。
慕清冲着二人摆摆手，一个转弯便离开了。只不过在远去前，她听到了二人这么一段对话——
“嗨，你觉得那王萧漂亮吗？够不够称得上是京城三美人之一？”这是白明远的声音。
“再漂亮又如何？她是王凝的女儿。”萧易的回答透着冷意。
的确，慕清面上浮出一丝微笑，眼中闪过几道光芒，正因为她王萧是王凝的女儿。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慕清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刚刚三人离开的亭子又出现在眼前，只不过原先空无一人的亭子里多出了两人，一个身着仆从衣饰，而另一个……
慕清心中暗叹口气，赶步上前，走到亭下，对着亭中坐在石桌旁的一人抬手一揖，口中道：“王大人。”
那个衣着华贵，满脸威严，发须皆有参杂着些许灰白的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正是王萧的父亲，王凝。
“嗯”王凝颔首，手微微抬了抬，指着他对面的座位，“坐，何侍郎。”
慕清依言坐下，亭中站着的仆从立刻退出亭外，立于亭下。
“你曾遇见过小女。”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同时，王凝望向慕清的目光有些冰冷。
慕清微微一笑：“此事因由，王大人必已知晓。”既然王凝已知，那么，到底是刻意还是偶然，不需要慕清多说，只是这么轻轻一点出，他王凝必会明了的。她可不想让王凝误以为自己是故意安排了与他女儿的碰面。
果然，王凝点了点头，面色缓和了许多：“你刚才看见老夫了？”
“并不确定，只不过刚刚在亭中之时，看见假山后有人影晃动，直到离开时才见到大人的衣摆，而贵府中能着此华服者，除王相外又能有谁呢？”慕清小心着措辞，笑着道。
这时，王凝的脸上才流露出些许笑意，他用手抚了抚短须，道：“若老夫没记错，何侍郎刚至京城之时，曾投拜帖于我府上，是也不是？”
慕清点头：“不错。”
王凝满意地点点头：“老夫倒有些话想要请教一下何侍郎。”
“不敢，不敢。”慕清忙应承道。
王凝停下了手中抚mo胡须的动作，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厉芒：“何侍郎应知，皇上现下对王家可是打压得紧呢。”
“此事慕清早已知晓。”慕清点了下头，低头间掩去了眸中的若有所思。
“那你更应该知道，凡与老夫有些关联的人，皇上都是万分‘重视‘啊。”王凝紧盯着慕清的表情。
慕清依旧一笑：“这个，慕清也知。”
注视了慕清一阵，王凝才移开了目光，又开始抚着下巴上的短须：“呵呵，那老夫倒是好奇，何侍郎求的是什么呢？”
慕清心下一跳，这老匹夫倒是开门见山。
慕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一笑：“王大人可知，慕清曾经还有一个名字？”
王凝有点疑惑地看着慕清，等待着她下面的话语。
“崔瑜。”慕清说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王凝皱眉凝思了许久，突然眼睛大睁，惊疑不定地看向慕清道：“你，怎么……你可有凭证？”
慕清笑道：“这等大事，我自是不会随便乱说，能与王相明说，也是希望王相能信任于我。至于证据，京城三美人之一的崔菱，曾经崔家的四小姐，王相可还记得？她是我妹妹。”慕清的眼中充满了伤感，似是在为其妹由贵家小姐沦为卖艺妓女的遭遇而悲叹。
“就算你是曾经崔家的公子，你现在的目的又是什么？”王凝眼神凝重而警惕地看着慕清。
慕清的嘴角轻轻扬起，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她淡淡开口：“自魏晋以来，琅琊王氏一直是站在各贵族大家的头顶上，曾经一度凌驾于当时的帝王之上，但终究是未有成为真正的王。”
王凝慢慢消化着慕清的话，逐渐地他看向慕清的眼睛不由越睁越大。
见此状，慕清决定再添一把火，只见她略微低沉着声音道：“王相难道不想当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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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前些天家中有些事，致使无时间码字，今日先献上3600字的章节以示歉意。之后的周六周天我很可能没法上传，但只要有可能我都会写的。还有，我是不会干出弃坑的事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把这本书写完的。↖(^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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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萧的面上已恢复了一片正常，她站起身来，对着三人微微一欠身；“先告辞了。”话毕，带着百卉离开了亭子，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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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拐角后，慕清却突然停了下来，对着白明远及萧易道：“你们先去吧，我得去趟茅厕。”
萧易闻言一挑眉：“前院肯定有为宾客准备。”
“问题是，人肯定多。我在此处找人问问，没有的话再到前院，你们俩就先过去吧。”说着，慕清一摆手，转身就要离去。
“哎，等等。”白明远喊住了慕清，“你可还记得到前院的路，别等下迷路了。”
慕清脚下一顿，心道，虽然自己方向感有点差，但刚刚走过一遍的路自己还定是记得的。
“我有嘴，即使真的迷路了，也可以开口问的。”慕清脸微黑地说道，不就是上次和他一起骑马出游，然后拐了几个弯就不知道京城的方向在哪了，至于这么天天提醒于自己吗？
“呃，这倒是。”白明远对着慕清一咧嘴，一旁的萧易也是满脸微笑。
慕清冲着二人摆摆手，一个转弯便离开了。只不过在远去前，她听到了二人这么一段对话——
“嗨，你觉得那王萧漂亮吗？够不够称得上是京城三美人之一？”这是白明远的声音。
“再漂亮又如何？她是王凝的女儿。”萧易的回答透着冷意。
的确，慕清面上浮出一丝微笑，眼中闪过几道光芒，正因为她王萧是王凝的女儿。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慕清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刚刚三人离开的亭子又出现在眼前，只不过原先空无一人的亭子里多出了两人，一个身着仆从衣饰，而另一个……
慕清心中暗叹口气，赶步上前，走到亭下，对着亭中坐在石桌旁的一人抬手一揖，口中道：“王大人。”
那个衣着华贵，满脸威严，发须皆有参杂着些许灰白的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正是王萧的父亲，王凝。
“嗯”王凝颔首，手微微抬了抬，指着他对面的座位，“坐，何侍郎。”
慕清依言坐下，亭中站着的仆从立刻退出亭外，立于亭下。
“你曾遇见过小女。”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同时，王凝望向慕清的目光有些冰冷。
慕清微微一笑：“此事因由，王大人必已知晓。”既然王凝已知，那么，到底是刻意还是偶然，不需要慕清多说，只是这么轻轻一点出，他王凝必会明了的。她可不想让王凝误以为自己是故意安排了与他女儿的碰面。
果然，王凝点了点头，面色缓和了许多：“你刚才看见老夫了？”
“并不确定，只不过刚刚在亭中之时，看见假山后有人影晃动，直到离开时才见到大人的衣摆，而贵府中能着此华服者，除王相外又能有谁呢？”慕清小心着措辞，笑着道。
这时，王凝的脸上才流露出些许笑意，他用手抚了抚短须，道：“若老夫没记错，何侍郎刚至京城之时，曾投拜帖于我府上，是也不是？”
慕清点头：“不错。”
王凝满意地点点头：“老夫倒有些话想要请教一下何侍郎。”
“不敢，不敢。”慕清忙应承道。
王凝停下了手中抚mo胡须的动作，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厉芒：“何侍郎应知，皇上现下对王家可是打压得紧呢。”
“此事慕清早已知晓。”慕清点了下头，低头间掩去了眸中的若有所思。
“那你更应该知道，凡与老夫有些关联的人，皇上都是万分‘重视‘啊。”王凝紧盯着慕清的表情。
慕清依旧一笑：“这个，慕清也知。”
注视了慕清一阵，王凝才移开了目光，又开始抚着下巴上的短须：“呵呵，那老夫倒是好奇，何侍郎求的是什么呢？”
慕清心下一跳，这老匹夫倒是开门见山。
慕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一笑：“王大人可知，慕清曾经还有一个名字？”
王凝有点疑惑地看着慕清，等待着她下面的话语。
“崔瑜。”慕清说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王凝皱眉凝思了许久，突然眼睛大睁，惊疑不定地看向慕清道：“你，怎么……你可有凭证？”
慕清笑道：“这等大事，我自是不会随便乱说，能与王相明说，也是希望王相能信任于我。至于证据，京城三美人之一的崔菱，曾经崔家的四小姐，王相可还记得？她是我妹妹。”慕清的眼中充满了伤感，似是在为其妹由贵家小姐沦为卖艺妓女的遭遇而悲叹。
“就算你是曾经崔家的公子，你现在的目的又是什么？”王凝眼神凝重而警惕地看着慕清。
慕清的嘴角轻轻扬起，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她淡淡开口：“自魏晋以来，琅琊王氏一直是站在各贵族大家的头顶上，曾经一度凌驾于当时的帝王之上，但终究是未有成为真正的王。”
王凝慢慢消化着慕清的话，逐渐地他看向慕清的眼睛不由越睁越大。
见此状，慕清决定再添一把火，只见她略微低沉着声音道：“王相难道不想当皇帝吗？”
————————————————————————————————
啊，抱歉，前些天家中有些事，致使无时间码字，今日先献上3600字的章节以示歉意。之后的周六周天我很可能没法上传，但只要有可能我都会写的。还有，我是不会干出弃坑的事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把这本书写完的。↖(^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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