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还是习惯性得刺一下,因为柳秀,他才会那么晚成亲,因为柳秀,他才只有娶一个寡夫郎的选择。
    “行了。”柳成志板着脸喝道,“只是现在项员外不肯放秀儿,别说和离,就连休书都没写,秀儿要总不回去,被安个叛逃的罪名,那更加是任由项员外磋磨了。”
    柳成涵没接话,气氛一下又沉默起来。
    “儿啊,我的儿啊,是我对不起你。”周东草突然凄厉的嚎叫起来。“你可不能做傻事,你要这么走了,你让阿伢怎么办啊。”
    柳书松霍的站起来,匆匆的就走进柳秀的房间,柳成涵他们却不好进去,在外等着,只听到里面的哭闹声,喝止声,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就越发着急。
    柳成义的夫郎吴穗花端着茶水进来,细声细气的和不知道情况的三个人说明屋里的情况,“秀儿一时想不开要撞墙,被阿伢拦下来,现在爹和阿伢在哄他,情绪稳定很多了。”
    柳成涵觉得自己这会再待着这也没什么用处,反而平添尴尬,就先告退了。
    柳成涵回家周红梅关切的问情况,柳成涵想了下,除了柳书松拜托他在族里帮忙说些话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情况,“说来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和继子有染,两人年纪相差太近,总会有人想到那头上。所以说,当初为什么要把柳秀嫁给那样的人。”柳成涵感叹说。
    “继子没有娶夫郎吗?”柳含青问。
    “这个不太清楚。”柳成涵说,“我明日找人去打听一下。”
    “是要帮着打听打听。”周红梅说,“虽然往年我们和大伯家并不亲近,但到底是姓柳的一家,出了这样大的事也要尽力帮忙,以后元宝说亲,要是别人说起他大伯家有个立身不正的姑伢,也是不得了的麻烦。”
    柳成涵点头,“我知道了。”
    晚上两人睡觉时,柳含青靠在柳成涵身上,“大郎,这事能顺利了了吗?”
    “哎,这种事最难辩白。”柳成涵叹气说,“就算现在项员外出来说当初是他乱说,柳秀没有和他的儿子有染,已经知道的人不一定全会相信。最省事的方法自然是把他送回去,既然还是项家人,别人再扯嘴皮子也是有限。如果要离开项家,起码要嚼一两年的舌根子。”
    “夫君打夫郎的也不是没有,偏就他忍不住要跑回来。”柳含青说,竟有一丝语带埋怨。本来两家关系就平平,周东草也时不时的给他家找不痛快,结果出了事,还是要两家一起烦忧。
    “我打你你跑吗?”柳成涵问。
    “我不跑。”柳含青说,“你打人又不疼,再说你也不会无缘无故打我。”
    柳成涵摸摸他的头,想着柳秀这棘手事,不由长叹一声。
    柳成涵去县里打听了下,项员外也是名声在外,柳秀算的上是他的第四个夫郎了,前头三个都死了,听语焉不详的意思,估计也是项员外磋磨死的意思。听到这柳成涵恨恨的都不太想管这事了,这能怪谁?说起来也是周东草只看着人家家底,看着人家的聘金,一头扎进这黑洞里,现在的祸事都是自己惹来了。
    项员外在三江县已经没人愿意嫁哥儿给他了,他才往村里去找,他大儿子娶了一个夫郎,年前死了,听说是被项员外染指,一时想不开投了井。
    这下更有说头了。父亲染指了儿子的夫郎,儿子和父亲的夫郎不清不楚。如今这项员外的第四个夫郎逃家了,简直就是年度大戏,大家都在预测结局。柳成涵听了一耳朵,发现自己的名字都出现了不少次,毕竟那是他亲堂弟嘛。
    柳成涵面色阴沉的回家,这古代的名声连坐真让人讨厌。
    周红梅见他面色不好看,也没多问什么,只让柳含青去陪着他。柳含青给他按着肩膀。“今天成功大哥来找你了,你不在就和阿伢说了。族里的意思是把柳秀送回去,不过因为这事也才发生一两天,族里还是想让大伯自己做决定,先不插手。成功大哥也去大伯家说了,再到咱家说一声,怕你应承了大伯,梗着脖子跟族里作对。”
    “不能送回去。送回去成什么了。”柳成涵说,“若柳秀送回项家死了,虽不是你我把他送回去的,到底一辈子心难安了。”
    “项家的情况这么坏了吗?”柳含青不安的问。
    “这事不能善了,得完全胜利才行。”一阵沉默后柳成涵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项员外名声已经这么差,不能让他把柳家的名声也带差,这事怎么着都得被人说嘴,得完全胜利才行。
    不该委曲求全的要和离书,而是非常强硬的要求和离。
    是你项家委屈了柳家哥儿。
    ☆、第55章 心思缜密反击
    柳成涵不打无准备的状,他既然铁了心要找回场面,不是为了柳秀,而是为了自己。柳家人可不是那么软弱可欺。
    先去调查了项家的背景和实力,柳叶乡在三江县做生意的也不少,同仇敌忾需要更多的口水,而财帛动人心就简单的多。
    再说服族老前,柳成涵先去和成功大哥通了气,柳成功听了柳成涵的话也没说不行,只点着柳成涵的脑袋,“你小子胆大。”
    “如果柳秀没跑回来,如果大伯伢没有去闹那么一场,此事自然有静悄悄解决的办法。”柳成涵坦然说,“此事既然已经不能善了,与其我们委曲求全,不如高调点解决了。柳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准备怎么办?”柳成功问。
    “先去找城里生意和项家对上的族人,说服他们后,我再去找族老。”柳成涵说,“两方人马的说辞都不一样,我还得去找项员外前几个夫郎的家人说说,几家人一起发难,局面更大一点。”
    “你想好就去做吧。”柳成功敲敲烟枪,“哥总不会在后头扯你后腿。”
    柳成涵和他举杯敬茶,算是无声感谢。
    柳成涵这两天非常忙碌,忙的洗脚的时候就开始打瞌睡了,柳含青有些心疼,却不敢嘟嚷着让他别这么忙。柳成涵做决定的事,没有别人插嘴的余地,这点柳含青早就了解到,也不会做无用功。
    只是做好他的后勤,多炖点肉汤给他补补,让元宝老实些不要去烦他爹。作为一个贤内助,他甚至都可以帮柳成涵整理好教案。
    柳成涵每天忙进忙出的是为了柳秀的事,但对上周冬草,他还是没有一个好脸色。如果不是听见别人拿他说嘴,他也不会那么上心。柳秀这事要是没办好,以后不但是他要被说嘴,他的夫郎,他的儿子,都会贴上不好的标签。所以他对造成这一切麻烦的祸头子周东草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周东草怯怯的往柳成涵家送了两回东西,虽说都是被柳书松逼得。
    在口水都说干了的情况下,柳氏族亲总算决定在柳秀这事上采取主动出击,打前阵的自然是柳书松父子,他们出面请了族人一起去,柳成涵就混在这一干人等中当个酱油板。
    项员外本来悠闲的待在家中等着柳家把柳秀送回来,小门小户的农家女,也敢往家逃,没看见前头几个城里的都只能认命吗?
    然后就被柳家领着三十来个人到府里讨说法,让项员外给个交代,好好的哥儿嫁到你家来,被打的猪狗不如。不仅要和离,还要项员外给赔偿。
    项员外在初见的惊讶后,非常不屑一顾,只让下人去请衙役来,这些个泥腿子,官兵一来就膝盖发软。
    没想到柳书松见着官兵虽然腿软了,但却是哭嚎着让官兵做主,他项员外要杀人夺命,还有大夫作证,他儿子要不是好心人帮助逃了出来,就要被打死在项家了,就跟那之前三个苦命的夫郎一样。项员外一下慌了神,连忙塞银子给衙役疏通。
    衙役这早早也收了柳家人的疏通,如此掂量掂量手里的外财说这是民事纠纷,不归官府管,各自找了各自的宗族,协商了事吧。
    项家在三江县算不得大族,其余几个姓项的也不过是依附项员外过活,打发了衙役,项员外就色厉内荏的草草打发柳家人走。
    柳成涵没让他们接着闹,装作被吓到的样子从项家出来,三十几号人也不说回家,就在三江县住下,每天分成三组,一个一个的找着项员外的铺子去闹,如今不是他们去找项员外,而是等项员外来找他们。
    答应了族亲的好处,总要兑现不是。
    做生意就是这样,这么大的市场,你多吃了我就少了,你要做不成生意,多出来的就是我的了。柳姓人趁机扩张自己,落井下石的打压项家。
    项员外想了各种办法,可是个人怎么和一个宗族逗,姓柳的能轮替换人,能无限追加,他哪里有那么多人来对付。再说另外请人,别人也不傻,不会这样贸然杠上一个宗族的怒火。再加上前头三个夫郎原家迟到的抱负。
    不过五天,项员外就撑不住了,主动去找了柳书松,奉上了和离书,和一百两的歉仪。当众和柳书松道歉,是他亏欠了柳秀,并且乱说话诬陷了他,如今是自愿和离。其余三家也补偿了一些,只是生意已经一落千丈,再想恢复如初,却是难了。
    柳书松也不是不会做人的人,不好拿了钱就在城里请客,回村后,按人头,每人送了五斤猪肉,两斤糖,还有两百文的贺仪。
    周东草有些心疼,“这银子该留着给秀儿当嫁妆的,他如今也不好嫁,再没有银子傍身可怎么办。”
    柳书松瞪他,“你闭嘴,以后秀儿的婚事你也不要插嘴。今天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好好反省吧你。”
    周东草反射性的就想回嘴,但一看到柳书松的脸色,又颓了下来,如今柳书松和两个儿子都对他耐心耗尽的样子,他这边只有一个和离的哥儿和未长成的小子,还是忍耐一些的好。
    终于解决一件事,柳成涵心情舒畅了不少,睡个好觉休息够了醒来,也有余裕调戏一下柳含青,让他用手伺弄了一会才放开他。
    柳含青蹲在井边满脸通红的搓着手,完了完了,从前柳成涵在床第间就花样百出,除了用那里,手,嘴,大腿,他都想尝试。之前他害羞,柳成涵每次说想要玩点新花样他就主动靠过去让他直接了事,现在怀孕了,前几个月不方便,少不得就要像他曾经说过的那些一样。
    今天用手,过两天就要用嘴了。可是他那么大,他怎么能?
    柳含青想的耳尖红的都滴血了,明明自己也不是那么不正经的人。
    元宝之前被柳成涵严肃的告知要上家塾了,让他把皮绷紧点,紧张了几天,后来爹突然忙了起来,每天进进出出的,阿伢也提醒他让他少在爹面前晃惹他生气。元宝又松懈起来,照旧他上柳里一霸的日常。
    这天他如往常一样玩的大汗淋漓的回来,却被他爹抓个正着。随机抽查让他背诵论语,虽然现在学堂上才刚讲论语,但是私底下按照柳成涵给他的课程,他这会应该熟背论语才是,前头几句简单的还能磕磕巴巴的对上,稍微冷僻一点的,他就只能和他爹干瞪眼了。
    眼见着情况不好,元宝就扯着嗓子喊,“大大,大大。”他早看透了,阿伢只听爹的话,大大在的话还是有一争之力的。
    “你喊大大干什么,我又不打你。”柳成涵和煦的说。
    元宝更害怕了,“阿伢,这次爹要动真格的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该。”柳含青笑眯眯的说,“阿伢说话你也不听,就该让你爹给你抻抻。”
    “我错了,以后一定听阿伢话,我保证。”元宝急切的说。柳成涵已经起身让他去书房了。
    柳含青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元宝哀怨的看他一眼。磨磨蹭蹭的往书房走,还不忘对柳含青交代,“大大回来了,你要跟他说我和爹在书房。”
    柳含青点头。
    元宝在没入房门的最后一刻,还是朝柳含青大喊道,“阿伢,你还是别等大大回来了,你赶紧去找他去,让他来救我呀。”
    “少废话,叫你过来就过来,磨磨蹭蹭的想挨揍吗?”柳成涵不耐的说。
    “挨揍可以,文打不行。”元宝讨价还价的说。
    柳含青在外听的笑眯了眼,父子两感情真好啊。
    “哈哈哈哈,不行,哈哈,好痒,爹饶了我。哈哈哈哈哈。”背景乐是元宝凄厉的笑声。
    二胎要生产前夕,柳成涵总算把元宝的大名定下来了,柳能琢,玉不琢,不成器,他是长子,得经得住琢磨方成大器,这也是他对元宝的期望。
    柳含青二胎也生的非常顺利,凌晨发动,太阳初升的那一刻,二小子呱呱落地。柳成涵取个奶名叫锭子,金元宝银元宝,金锭子银锭子。
    周红梅笑他钻进钱眼了,柳成涵大言不惭的说,如果以后还有第三个就叫银票,第四个就叫铜板。
    周红梅笑呵呵的,生四个,你也不怕累着你夫郎。柳成涵只笑不说话,私底下却也问柳含青,他想生四个,柳含青配不配合。
    柳含青瞄了他一眼,声如蚊呐的说,“只要我能生,多少个我都给你生。”
    这次在柳成涵坚持不懈的吸奶的行为下,锭子倒是能顺利喝上阿伢的奶了,只是柳成涵看了一次他的进食过程,突然觉得自己的范围被侵犯一样,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总是默默的在锭子吃饭前先把奶水吸干了,锭子没法,只能跟他哥哥一样,以羊奶为食。
    柳含青紧闭着双眼,身体不时的颤抖一下,半响准备退来胸前的脑袋,“没有了,吸的有点疼。”
    柳成涵放开可怜兮兮的小ru珠,顺势上去啃咬柳含青的喉结,可怜柳含青被他挑逗的全身发软,失去清明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别在吸了,一直吸一直有,锭子又喝不到,怪难为情的。”
    柳成涵的想法是,当然要继续吸啦,等你过了一个月,我还得试试能不能把你的rtgan出汁来呢。
    ☆、第56章 兵役支边屯田
    “这次的兵役不能用钱买?一定要人去?”柳顺急道。
    “是的。”郑百家说,“说这次查的很严,县衙的文书拿着册子和里正一家一家的对,要是没见着人,直接按逃兵论处,抓着就要砍头的。”
    “这么严重。”柳顺说,“从前逃兵役的也不过是销了户籍当流民算,等过了几年风头平息了,再回来补上户籍,照样过日子,怎么现在就要砍头了。”
    “具体为什么当然不会跟我们说。”郑百家叹气说,“偏偏就我们赶上这次兵役了。”
    柳顺左右扭头,“涵哥跟我们差不多时候服兵役,我去问他去。”
    柳成涵如今也拿着一纸公文发呆呢,这些字他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反而让他理解不能。
    “爹,爹,糖糖。”两岁的锭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抱住柳成涵的膝盖要糖吃。
    “锭子乖,找你阿伢去。”柳成涵回过神来摸着他的头说。
    “爹爹,抱。”锭子不依不饶的说,他很黏柳成涵,元宝如今长到远远听到柳成涵的声音或者看到他的影子就飞躲的年纪,柳成涵对锭子的黏糊还是颇有耐心的。
    柳成涵只能先放下烦心事,把孩子抱到膝上逗弄,逗的他左躲右闪,笑的小脸通红。
    “锭子,又来缠你爹了,阿伢不是说爹在忙的时候不能来找爹玩吗?”柳含青听到笑声进来,见到爷两在玩就笑着说。“只一眼没看到就进来了。”
    “你在外做什么呢?”柳成涵好奇问。柳含青带孩子从来都不会有一眼没看到的情况。
    “没做什么。”柳含青遮遮掩掩的说,在柳家这几年,在周红梅的教导下,他总算能做出像样的衣服来了,柳成涵这两年的衣服也大多是他做的,只是柳含青想着他做的衣服太单调了,虽然柳成涵不嫌弃,穿的挺欢实,但他得对自己有追求。所以这都做夫郎六年了,又开始做哥儿的必修课,绣花。刚开始就是在院子里绣花,一下子入了神,就让在他附近玩耍的锭子溜进来了。
    只是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和柳成涵说。“反正是在家里。”柳含青说,又轻轻的捏一把锭子,“下次要不和阿伢说一声就跑开,阿伢就打你屁股了。”
    锭子钻进柳成涵的怀里,留给他阿伢一个小后背。
    “哥,哥。”柳顺在大门口喊道。
    在房里听到声音的柳含青疑惑的说道,“是柳顺,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柳成涵说。
    不一会儿柳含青领着柳顺进来说,“如今你这个哥可比我这个哥亲,来找你的。”
    “我的醋你也吃。”柳成涵笑说。
    柳含青瞪他一眼,把锭子抱着出去了,让他们两个谈。
    “涵哥,你什么时候服兵役啊?”柳顺心急的问。
    柳成涵敲着桌板,“怎么,你在这一次的兵役单子上?”
    “是啊,不光我,百家也在呢,听说不能花钱赎,非得要人去。”柳顺着急说,“现在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要是和郑百家一去,万一有个好歹,真是。”
    “你急什么?”柳成涵说,“不可能说不能赎,所有的人就都要去服兵役,总有有能耐的不愿意去用别的方式抵的,我明天再去县里找人问问。”
    “谢谢涵哥了。”柳顺说。
    “也不光是为你们,我这接了一个通知,上头鼓励村名去嘉兴关屯田支边,屯个三年五载,再回来原籍可以免终身的杂役和五年的杂税,我得去问问怎么回事,怎么单独就给了这么张纸给我。”柳成涵说。
    “再免也不能去,涵哥你可不要动心思,这杂役和杂税,又不是给不起。嘉兴关什么地方啊,苦寒之地,又是官兵又是蛮子的,去了那鬼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柳顺心急的说。
    “我知道,等我问清楚了再说吧。”柳成涵说。
    柳成涵到县里依旧先去周春光那,周满儿今年六岁,满了六岁后他就开始每天跟着周春光要去厨房半个时辰,踩着凳子上看周春光做点心,好在他对玩面粉一事没什么排斥的,在厨房半个时辰他也能待的下来。
    周糕儿如今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哥儿了,文静寡言,但是不管是厨房事还是家务事他都能处理的挺好。周春光年前终于在三江县城里开了一家周家点心铺,让小林子过去当管事的,除了非要周春光做的点心,其余的点心让他就在那边做了卖了。
    这哥儿小子都大了,虽然存着结亲的意思,但也得避嫌。好在经过几年的相处,两人都有点那个意思,小林子每天还是会到本铺来一趟,平素也会偷偷塞些小巧的东西给周糕儿。
    周金福生孩子的时候本就年龄大,如今也感到精力大不如从前,周心儿娇惯些,没有他大哥能干,周金福私心想留周糕儿到十八岁再出嫁,周糕儿也应了。
    周春光和柳成涵聊了会天,知道他到县城还有事,也没多留他,只让回去前再来一趟家里,他有些东西让柳成涵带回去。
    柳成涵要见的这个人是在书局认识的,一来二往聊的来倒成了好友,此人是个闲散书生,可是他大哥却是三江县衙的主簿,官府的事很灵通,那纸公文就是他托人捎给他的。
    “孟兄。”柳成涵上到陌上柳面馆的二楼,果然人已经在那坐着了。
    “我就知道涵之你今天会过来寻我。”孟某某笑着说,“若不来找我问个明白,怕你坐立难安。”
    “于是孟兄就早早等在这,等着我为答疑解惑。”柳成涵笑说。柳纱丽上了茶水点心,又静静的退去,柳纱丽高鼻大眼,肌肤胜雪,也是面馆的一道风景。他本是一个妓子和从南方来的一个商人生下的孩子,那商人也是由本土哥儿和番邦商人生下的,纱丽出生后就像了爷爷的外貌,被妓子视为不祥,扔在外头,被乞丐捡到养到七八岁,乞丐病重,他一时着急就偷了柳定邦的钱袋,被柳定珠发现后给了钱治乞丐,乞丐去后,他就自动来柳定珠的面馆做工还债。
    柳定珠怜他年纪小也没个去处,就收留着他在面馆。
    二楼的大堂空旷旷,桌子隔的也远,只要小心点音量,就不用担心被人偷听。孟某某用筷子夹一块雪皮南瓜放嘴里,“涵之是得罪人了。”
    “怎么会?”柳成涵有点愣,“我并无与人交恶,也不曾挡了谁的路,何来得罪一说。”
    “当初项员外那事是你搀和的吧。”孟某某说,“我也不瞒你,你的名字就在这次的征兵书上,而且不能用钱抵,不能用人替,非的让你本人去不可。”
    “项员外如今还有这本事?”柳成涵问,毕竟上次那么一闹,他元气大伤,至今也没恢复过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项员外纵使别的没有,钱财还是管够的。”孟某某说,“你的名声也不是多难打听的事,项员外上次输的那么难看,自然要找罪魁祸首好好说道说道。”
    柳成涵叹气,“真的不能交钱抵吗?”
    “不能。”孟某某说,“这征兵的人都是上头来的,项员外赶了先,咱们后手就不好动。而且确实这一次的征兵很严格,没有特殊情况都是不准以钱赎役。”
    见柳成涵面色凝重,就又说,“你也不要往很坏的地方想。如今皇帝喜佛,三不五时就要闹一出出出家的消息来,关外的蛮子少不得蠢蠢欲动,让局势有点山雨欲来的感觉,但是朝中王爷强势,我看这战不一定打的起来。”
    “别以为当兵就一定是去送死,如今还没开始打战,战备力量还是充足的,想来这种服兵役的多半也只是并入后勤,不会让你们去冲锋陷阵。”孟某某说,“王爷为了战备粮食的筹集,才呼吁内地的人往边关迁,做个边军屯户,虽然辛苦了些,但是不用充当军兵,屯田也有边军守护。这是我觉得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屯户,抵了兵役?”柳成涵问。
    “不是,明面上你还是服兵役,但是你再替你一家子申请去边军屯田,你家里实质的爷们就你一个,等到了边关,你就不用去兵营报到,只去临了地种田就是。”孟某某说,“种个三年五年的回来,到时候项员外在不在都另说,就算他还活着,也不会找你麻烦,你又减了杂税杂役,一举多得。”
    “莫非是主簿大人还有边军屯户的指标任务不成?”柳成涵笑着开玩笑说。
    “是。”孟某某很爽快的直说,“很多人都不愿意挪窝,只能把人头按任务分下去。但是我建议你这个不光是为了我哥的任务,我哥和我说有人存心让你去服兵役时我就说让他想办法给消了去。”
    “我哥也只是一个主簿而已,别人若是偷偷的来,他偷偷的使劲也不是不可以,这明摆着有人要收拾你,明哲保身,我哥也不能为了你就和别人对上。”孟某某说着大实话,“既然改变不了你要去服兵役的既定事实,就想方设法钻空子让你能安全一点也是好的。”
    “别的不用多说,干了这杯茶。”柳成涵举杯说,“也谢谢主簿大人。”
    “哎,你这么一走,我少了说话的人,也要寂寞如雪了。”孟某某说。
    “对了,我还有两个夫弟,也是在这次的征兵书上,怎么听说也不能用钱赎,难道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柳成涵问。
    “那没听说。”孟某某说,“这次的征兵真的非常严格,往年还是有兄弟的爷们家才出一个爷们服兵役,这会子连家里只有一个爷们的也征走了,现在朝廷不要钱,就要人。”
    “这样啊。”柳成涵若有所思的说。
    ☆、第57章 平安夜吃苹果
    两人喝茶吃着小吃,聊的熏熏的才各自告别回家。才笑颜送走孟某某,柳成涵的脸就严肃起来,又另外找人打听去这次征兵是否真的严苛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程度,还有项员外,是不是真的要针对他。
    接连拜访了几个人,得到的消息都不是很好。柳成涵忧心忡忡的胡家,却在进家门前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想让他们担心。
    锭子晚上还是跟周红梅睡,柳含青在柳成涵身边躺下,“出什么事了吗?我感觉你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柳成涵看他,“从哪里看出来了?”
    柳含青伸手去摸他的眉间,“总感觉这里皱起来了。怎么,真的出什么事了吗?”
    柳成涵搂了搂他,让他靠自己更近一点,“可能咱们要举家搬到嘉兴关去几年。”
    柳含青闻言虽有些惊讶,但也没什么害怕的情绪,“怎么这么突然?是已经定下来了吗?”
    “还没正式定。”柳成涵说,“这征兵的事说了很久,征兵的官还在首府没到三江县。”柳成涵说,“我看还能不能活动一下,要真的活动不开,那就只能去了。好在去嘉兴关当支边屯户,我身上的兵役可以抵了,不用去军营报到,等从嘉兴关回来,还可以免除终生杂役和五年杂税。”柳成涵往好的方面说。
    “要去几年?”柳含青说。
    “三五年总要。”柳成涵说。
    “三五年嘛,一眨眼就过了。”柳含青说。
    “你怎么不担心?”柳成涵惊讶他的好接受,这时代的人那真是从哪出生就在哪死,很少有离家远走的,他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
    “反正我们都在一起啊。”柳含青轻轻的说,“不管是嘉兴关也好,还是去塞外,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担心。”
    “如果你真要一个人去服两年的兵役,我才真正的要担心害怕,夜不成寐。”柳含青说。“我舍不得你,又不能让阿伢带两个小的在家里,那时才是左右为难。如今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柳成涵说,“反正我们先做好最差的心理准备,等结果出来的时候不管是好是坏,我们都能坦然接受。
    第二日柳成涵又到县城去了,这次找的是在城里的柳姓族人,项员外要报复人,总不会只报复他一个,要是大家再一次抱团,让项员外胆怯,他再去找关系走门路,没了阻碍,总能顺畅一点。
    可惜接连见了几个都是敷衍了事,最后见的一个族叔拍着柳成涵的肩膀说,“成涵啊,项员外他如今虽是秋后的蚂蚱蹦q不起来,但咱们呢也不能赶尽杀绝逼狠咯,其他人看着呢,要是我们行事霸道,就该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了。”
    “赖汉还有三个帮,项员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要出一口气,你就让他痛痛快快的把这口气出完,你先去外头避一阵子,到时候再回来,他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他也没能力再找你麻烦”
    柳成涵了悟,看来自己成为项员外的出气筒是他们都乐见其成的,这样他们就能躲过注意力。柳成涵按按太阳穴,得了,之后那几家也不用去了。去书局买了几本边疆游记,回家做远行的准备去。
    柳成涵和周红梅柳含青正式说了现在的情况,虽然竭力的轻描淡写,周红梅还是一脸愁色,“这可怎么得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样的祸事?那个项员外好生奇怪,和他结亲的是柳书松,上门找麻烦的也是柳书松打头阵,怎么偏偏就盯上你要报复。”
    “许是知道是我在后头谋划得了。”柳成涵说,他并不想让周红梅这个时候又恨上大伯家,无关圣母,实在一想起就生气,事已经做下,再生气懊恼无济于事只能让自己郁闷,不去想,反而好过一些。
    “嘉兴关在哪啊?有多远?这锭子还这么小。”周红梅担忧的点很多,“元宝六岁了,要在那边呆的时间长了,可不能在那边娶夫郎,我说要守你爹的房子一辈子的。”
    “阿伢,对不起,都是儿子惹祸了。”柳成涵跪在周红梅面前说。
    “你快起来,这又关你什么事?”周红梅人本来难过着看着儿子这样又心疼,赶紧拉起他。“我们是坐在家中,祸从天降,大概是命里就该有这一劫。”
    “不会去很久的。”柳成涵说,“我保证,最多五年,我们一定还是会回柳叶乡来,回到爹建的这个屋子里来。”
    周红梅点点头,“好在含青画了你爹的画像,让你爹跟我们一起走,也许就不会怪我们了。”
    “阿伢――”柳成涵说。
    “如果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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