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成精要趁建国前 作者:陆雪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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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抬眼看她。

    周老太爷大喘着气坐下,狠狠道,“不把他打好了,以后他也做不成真男人!别说是他,迅哥儿回来了,我也照样打!两个人搅和在一起像什么样子,我打到他以后再生不出这种念头”

    闰土跪着都疼地打晃,还要挣扎着说,“别打迅哥儿…不怪他。”

    周老太爷气的七窍生烟,立马又跳起来,抽起棍子打在闰土身上:“你还不知道错!说,说你以后不敢了,说你要改了!”

    闰土这脑子就一根经,服句软也不会,由着人挨个儿揍他。其实不是他笨,只是他心里想,无论迅哥儿要怎么选,如果回来听他说改了,听他要反悔了,指不定得多难过,因而被打死了,他也不愿意认。

    周老爷打得实在打不动了,便让迅哥儿母亲劝回去歇息。一时间人都散光了,闰土仍旧一个人带着内外一身伤,血淋淋的跪在台阶上。

    迅哥儿母亲让他走,难不成等迅哥儿回来还要跪一双在这儿,叫人好看么。

    闰土只不肯挪动半步,在冷冰冰的石板上跪了一天一夜。

    他隐约晓得自己发起了烧,脑子糊糊地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想到那脾气好性格好的朱姑娘,觉得自己真是做错了,他又想到迅哥儿同他说过的话,觉得也许也没做错。

    他想要是迅哥儿回来和家里大吵起来了该怎么好,要是迅哥儿被周老太爷的棍棒敲出个好歹来又怎么办。

    想到最后他只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原来他是个顶自私的人,他内心只盼望着迅哥儿回来,能和他一块儿承受这巨大的痛苦,能一块儿面对这么多人的冷眼,这么可怕的指责,他愿意担着所有的打骂,只想迅哥儿也在这儿,借他一只肩膀靠上一靠。他心里其实可害怕,好像是打碎了的玻璃块堵在心坎上,身上也可疼,哪儿都又烫又烧,就要跪不住了。

    就这么跪着胡思乱想了一天一夜,终于周二少爷传来了消息:

    原来迅哥儿已经动身去了日本。

    作者有话要说:  猹哥:妈的,心脏疼。

    ☆、人一长大事儿就多3

    日本,应该在海那另一头。

    可是闰土从小站在船头向远处望,从来没有望到过海的尽头。

    那一定很远罢。

    闰土终于被赶了出去。

    他被丢到门外,身上皮开肉绽没一处好肉,脸肿的亲娘也认不出来,身体缩成一团筛糠似的哆嗦,就像一块垃圾蜷在门角边。

    他身上疼,心更疼,像被掏出来捏爆了丢在地上,还要踩着花盆底往死里碾。

    他觉得猹说的对,一起都是命定的。

    猹精要走他项圈的那天晚上,他莫名流起泪来,那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但是似懂非懂:其实什么都由不得他,什么都由不得迅哥儿,人对着命运的时候,有天大的力气使不上,有天大的委屈说不清。兴许是那时候流过眼泪了,现在反倒不想流了。

    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撒泼耍赖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事?这世界上却偏偏都是这样的事。

    周家人其实算得上宽厚,没有将这件事抖给闰土的爹娘晓得,将他赶出去的时候,还把一年的工钱给了他。

    可即使如此,闰土还是不愿意回家去,他爹也被周家辞了工,人多嘴杂,早晚要知道个中缘由,他不晓得用什么脸面对着爹娘。他爹娘在他进城前叮嘱过他,在迅哥儿家里好好干,干两年便回去娶了张小红,这个好姑娘他娘已经替他物色许久,就等闰土攒些钱提亲去。

    当时他未把这当做一件入耳的事情,现在想想若是回了家去,又不知该是怎样的一场闹剧。

    闰土一个人和癞皮狗似的在外流浪了许久,捡了个破庙住下。一身伤虽该结痂的结了痂,该消肿的消了肿,但是烙下了病根子,每天都在病也不见好,一条腿也给打折了,一缝湿天就钻骨头疼。

    闰土从不是不爱惜自己的人,他虽不愿回家,但也未想过轻生,周家给他留的工钱他全用来治病就是不想死去,生命可贵,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他总是懂得。可是眼下已经入了冬,他的腿不好,病的重,钱早就用尽,要饭都没力气要去,每年冬天要冻死多少人,恐怕今年得加他一个。

    他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突然想起那根银项圈来。

    难道他的命果真是被这根项圈儿套住,没了它,就留不住了吗?

    这么想着,他又要昏睡过去。

    朦胧中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伴随着偶尔金属击打肉体发出闷声,听起来让他想起了最熟悉的那片海。

    海边的日光最烈,风头也最猛,西瓜有咸咸的海味,不用贝壳也能听见海涛的声音。

    闰土睡着睡着就梦到了小时候养的狗,冬天脚冷了塞进它肚子底下一会儿就能暖和起来。要是它高兴起来,就把闰土扑在地上,用湿漉漉的舌头把他脸盘舔个遍。

    闰土越想越不对,这暖暖湿湿的感觉怎得如此清晰,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身子底下是滚烫柔韧的肌肉,身子上盖的是一张精致的银灰皮毛,这皮毛的主人正捧着他的脸细细得舔,嘴唇嘴角,鼻子眼睛耳朵,磕破的额头,冻裂的脸颊,一一不放过地舔了个来回,每每还要用舌尖轻轻濡湿,拿舌头来回抚摩,连睫毛都打湿了。

    这样的人,哪还有第二个?

    闰土摸了摸脸,刚要说道:“你……”

    “我怎么在这儿?”猹精一眼就能猜出他要说什么,却不肯正面回答他,“只一年功夫,你倒有本事把自己弄得老了十岁。”

    闰土摇了摇头,“你……”

    “我怎么能离开那片海?”猹精挑起眉毛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骗你的话,你怎么一句都听不出来。离了那片海不过是没有那样好的瓜吃,又不是没了月亮,我还会死了不成?那不是正中你下怀?这样的事我可不做。”

    闰土心想这猹精嘴里真真假假他再也不要去弄清,仍想将话说完,“你……”

    “我为何来找你?”猹精又打断他,又指指自己的脖子,“你的命本就在我手里,我不想你似个癞皮狗冻死在这里,自然要来找你。”

    闰土是好久也没有体验过么恼怒的滋味儿,一拳朝猹精的脸上砸去。

    猹精轻轻松松就握住了他的拳头,往自己暖和的手心里包,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你怎么才来…”

    闰土莫名被他闹红了脸,不欲与他再说话。

    猹精又捧过他的脸来继续舔,闰土睡着的时候不晓得,既已经醒了哪还能由他这样不知害臊地舔来舔去,就要推开那猹精。

    谁知那猹精将他搂的更紧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你推开我哪里再有这样的暖和劲?再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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