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候,他自问是能够挣脱开的;在秦徐捅进来的时候,他也能及时叫停;后来秦徐要来第二次,他完全可以不合作……
    他从来没有做过0,从来没有男人敢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他有很多次机会阻止秦徐,但他都选择了纵容。
    对,是纵容!
    如果伏在他背上的不是秦徐,他确定自己一定会当场将对方打得半身不遂。
    秦徐体力的确占优,他不可能把秦徐打残,但如果真的不愿意,他起码可以挣扎一下,起码能让秦徐没那么轻松得逞。
    可他根本没有挣扎,甚至跟秦徐说自己不痛,动一动也没关系……
    太荒唐了。
    他闭上眼,努力想要理清自己对秦徐到底是种怎样的感情,却发现一想到秦徐,原本清明的脑子就会变得混乱不堪。
    他能想明白的是――来警备区时发现小时候的“媳妇”也在,心里的确是高兴的;一见“媳妇”又高又帅,还不认得自己了,顿生调戏与招惹的想法;和“媳妇”互相用手解决的时候很惬意,甚至比与别人做更美妙;和“媳妇”当炮友也不错,军人的肉体本就极具吸引力,上过“媳妇”一次后,他简直欲罢不能。
    所以,他知道自己是在意秦徐的。
    但这种在意是否已经变成了“喜欢”,他暂时还给不了自己答案。
    “纵容”这个词让他有些吃惊,一想到自己在粉丝眼里多了个“温柔”的设定,心脏就一阵一阵发麻。
    过去19年的人生里,除了亲弟弟一般的柯扬,他韩孟还从来没有纵容过谁。
    第52章
    秦徐从军人招待所出来,右脚踝使不上力,只能一瘸一拐往行政楼挪,路上碰见以慧慧为首的调皮女兵,被堵在告示牌边嘲笑了好一阵,头一回在机关里丢了“风流倜傥,走路带风”的男神范儿。
    警卫连的战友知道他回来了,不用执勤的全守在行政楼等他大驾光临。他拐着走去,许大山两只眼睛瞪得跟台球似的,冲过来就想扛他,拉着夸张的哭腔道:“哎呀草儿!你这是咋了?好好的三条腿儿出去,咋回来就瘸了一条?不哭啊,来告诉你大山哥,以后是不是举不起来了?”
    “去你妈的。”他一记爆栗砸在许大山头上,“哭丧呢,嚎这么大声!”
    “哎不是!”许大山脸皮厚,捂着额头又黏上来,“草儿,你这右腿怎么回事?”
    强三娃也赶了过来,表情比许大山还夸张,大嘴一张,嘴角都快扯到耳根边儿去了,“草!你给猎鹰废了?”
    秦徐堵住耳朵,尽量瘸得不那么明显,“泅渡时脚踝给扭了,肿着呢,估计得一周才能好。你们别有事没事大惊小怪,吵死了。”
    郑霄刚从礼堂回来,一身军礼服,白手套都没来得及摘,见着他先来了个拥抱,放开时感叹道:“肩背比以前结实了,看来这段时间没少遭罪。”
    他不怎么介意地笑了笑,“热个身而已,以后遭罪的时间多的是。”
    许大山等人没听出这句话里的意思,郑霄眼中却掠过一丝讶异,“秦徐你……”
    “嗯。”他点点头,“我决定了。”
    “决定啥?”强三娃嬉皮笑脸凑上来,“退伍当明星?真有你的啊草儿!大树底下好乘凉,大腿抱着好去浪!”
    许大山又将眼睛瞪成台球,“草儿,那你得先给我一打签名照!”
    “你们有完没完?”秦徐摆手撵人,转向郑霄道:“很意外?”
    “有点。”郑霄很浅地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野战部队很辛苦,你吃得消吗?”
    “再辛苦的事儿,习惯了不就好了?”
    “站岗和巡逻你不是也习惯了吗?”
    秦徐抬了抬眉,语气中有种释然的味道,“那不一样,消极适应与主动适应,心理上的快感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郑霄陪他走了一段,快到连长办公室时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草儿,我挺羡慕你的。你有勇气向未知的地方迈出一步,也有能力走得更远。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兄弟就祝福你。”
    秦徐眸中的光芒缓缓凝聚,眼角勾出一抹笑意,回敬郑霄一拳,“谢了兄弟。”
    连长沏了一杯茉莉花茶,玻璃杯盛着,能看到里面洁白的花瓣在热水中悄然绽放。他坐在沙发上,嫌这茶有点儿娘炮,一直没端起来呷上一口。
    连长看了看他脚踝上的伤,笑道:“在咱们连一年到头也没受什么伤,去猎鹰才半个月就把脚给扭了。知道机关的好了吧?”
    他略显尴尬地挠了挠耳根,“吴连,其实这次回来,我想向您汇报个情况。”
    一看他的神情,连长就明白他要说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连长哼了一声,“魂儿被猎鹰给勾走了?”
    他愣了一下,垂下眼睑,过了一阵才点头道:“嗯。”
    连长似乎并不惊讶,食指在桌上轻轻点着,“白眼狼。”
    他立即抬起头,撞上的却是连长带着期许与赞同的目光。他有些吃惊,试探着问:“连长,您……不生气?”
    “气什么?气他们猎鹰把我最好的兵叼走了?”连长笑起来,眼角泛起细小的皱纹,“秦徐,你连长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秦徐被那句“我最好的兵”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撇下眼角,“呃……不是……”
    “打从你从新兵连过来,我就看出你不想待在机关。你那些小动作――早晚加练体能、一个人苦练格斗,我也不是不知道。”连长边回忆边说:“我还跟上面打听过,问像你这样军事素质非常出众的新兵怎么没去野战部队,才得知留在机关是你家里的意思。”
    秦徐不太喜欢别人提起他的家世,眉头本能地皱了一下。
    “但很明显,你自己是不愿意老老实实当个机关兵的。”连长继续道:“我就经常观察你,看你什么时候来跟我提去野战部队的事儿。但你一直没动静,刘沉锋通过战区比武进了猎鹰选训营,你似乎也没什么波动。我就想啊,完了,一个野战苗子又被安逸的生活磨懒了。”
    秦徐眼睛一亮,目光沉沉地看着连长。
    连长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不瞒你说,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想起当年的我。我和你一样,家里也有些关系,我母亲怕我吃苦,执意让我留在机关。我那时和你差不多大,军事素质呢,也许比你还强一些。刚来机关时,成天想调去野战部队,特崇拜特种兵。但站岗巡逻的日子过久了,我这思想就懒了,第一年侦察兵比武,我们机关本来有名额,我犹豫来犹豫去,放弃了。后来就渐渐过上了一成不变的日子,思想一懒,身子跟着懒,训练一放松,就算再想参加选拔,也已经不是那块料了。”
    秦徐嘴唇动了动,“连长……”
    “今天跟你说这些,我不是要怂恿你做什么,或是阻止你做什么。”连长30多岁,平时训起人来吼声跟打雷似的,此时却像个温和的前辈,语速平缓,眼神也少了一贯的犀利,“秦徐,你前阵子跟我说要和韩孟一起去猎鹰时,我就料到了你会回来跟我说你要离开机关。站在警卫连连长的角度,我不能鼓励你。你应该知道,士兵跟连长说‘我不想在你手下干了,我要去其他部队’是军营里的禁忌。但站在我个人的角度,秦徐,我很欣慰。”
    秦徐胸口一轻,压在那儿的石头悄然落地。
    如连长所言,士兵向上级提出“跳槽”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来之前他就苦恼过要怎么说,没想到连长却先他一步,说出了他犹豫再三的话,给予他最大的理解。
    他从小在部队里长大,明白这种理解十分难得。
    五大战区的直属特种部队虽然权力巨大,经常靠着特权在战区横着走,看上谁点谁。但各个部队也不乐意将辛苦培养出来的尖子兵拱手相让,不合作的事时有发生,就算是每届战区比武,也有舍不得崽子的连长营长冒险将人藏起来。
    几乎所有首长都会在人前表示“咱们的好兵特种部队随便挑”,但私底下几乎没人不骂特种部队。4个多月前刘沉锋参加战区比武,司令员嘴上虽然接连鼓励,但内心不见得希望刘沉锋走。
    秦徐看得明白,此时才更加感激连长。
    连长换了个话题,说起刘沉锋还在接受心理辅导,目前状态已经好了一些,政委的意思是让他年底退伍,连里舍不得,几位干部正急着为他落实退伍后的工作。
    正聊着,祁飞赶来送一份文件,一见秦徐也在,表情立即亮起来,手臂一张,用力抱住他,大声道:“咱们草儿终于回来了!”
    “祁排!”他眼中的光动了动,笑道:“真想你们!”
    祁飞带着“明星班”,这阵子连里的事又多,知道他脚踝受了伤,也没来得及多问问他在猎鹰的训练情况,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他送至门口,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空荡荡的失落。
    以前对祁飞的那种占有欲极强的感情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如今再面对祁飞,他心跳不会加速,血液不会翻滚,没了疯狂的欲望,也没了将祁飞牢牢捆在自己身边的冲动……
    祁飞在他心里,渐渐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二排长。
    从连长办公室出来,他想起刚来警卫连的时候,那时祁飞在他眼里是最厉害的战士,是他最敬仰的军人。
    但是现在,当与宁珏动过手、被凌舟扛起来跑了2公里、被元宝秒成渣后,他最憧憬的人就不再是祁飞。
    他捂着额头,暗笑自己“见异思迁”,谁更厉害崇拜谁,一丁点儿忠诚度都没有。
    想着想着,已经走出了行政楼,一抬头,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韩孟似乎正往训练场去,迷彩已经脱了下来,穿着私服,就跟从时尚杂志封面上直接走出来的一样。
    他探着脖子,没追上去,目光却黏糊糊地贴在韩孟身上。
    韩孟走得不快,姿势有极难发现的别扭。
    但他发现了。
    几个月来几乎同吃同睡,韩孟哪怕极力掩饰,他也能看出不对劲。
    他皱起眉,上午的那股愧疚劲儿又上来了。
    韩孟穿过树荫后渐渐没了影儿,他失望地撇了撇嘴,坐在阶梯上发愣。
    脑子里全是韩孟穿着衬衣牛仔裤的样子,深刻得就像烙在眼睛里一样。
    他抓了抓头发,想起看春晚时也觉得那姓韩的妖艳贱货烙在眼睛里,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有毒吧,看一眼就能印上?”
    坐了一会儿,他拿出刚领回来的手机,上微博一看,被无数提醒吓了一跳,点进主页一看,才知道韩孟又上了他的号。
    也是一时脑子没转过弯儿,他想也没想就转发并圈韩孟,写道:“你有病吧,又上我的号!”
    发完还有些生气,直到评论被“yoooooo”刷爆。
    他后知后觉地想――糟了,好像说错了话。
    没多久韩孟打来电话,说经纪人泉哥要带大家出去搓一顿。
    “你去吧。”他说,“我没假条出去不了。”
    说完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连忙问:“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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