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离 作者:黑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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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错?”

    “错不了,那白融以前我在明家见过,是明光贴身随从。”楚天梵叹气道,“那时我看明光生得我心神荡漾,可惜是个捂不热的冷美人,本想借那白融接近,但后来我发现,明光藏得太深太犀利,一个眼神就把我给打发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明光你就别肖想了。”

    “是是,大哥说教了。”

    楚天祥负手道,“我们楚家虽不是豪门世家,但不少来往的生意都被明家给垄断,两家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21

    “既然明光自动露把柄给咋们抓,咋们当然要好好用上一用,若是能让明光身败名裂,我倒看看陈家怎么把他当人看。到时候也好让楚家大快人心一回。我就不信明光能压楚家一辈子,哼。”

    “大哥说的是。”

    “那你这几日勤快点,多和那莫云觞接触,瞧瞧到底是白融是个伪君子,还是那明光有问题。”楚天祥说。

    楚天梵点头道,“大哥,我上次让画师给你稍的画像,你可有发现什么?”

    “你是说那莫云觞?”

    “对。”楚天梵说,“我一直觉得莫云觞跟一个人神似,但我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这件事我让人去查了,你安心办你的事。”

    “好。”

    陆澜日夜兼程回了趟随风谷,为了见人,他也是豁出去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在外头那么久,真是应了这句话。

    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师父有没有吃好喝好睡好。

    将近辰时,陆澜啃着馒头隐蔽在附近的屋顶上,边吃边等着陆寒真何时从屋里头出来晒太阳。

    陆澜离开的这段时间,陆寒真几乎夜里辗转反侧,第二天总提不起精神。

    吃过早饭,陆寒真拎着鱼竿和小桶踏出了门。那孑然一身的背影,看在陆澜眼里萧瑟又自然,他咬着馒头便垂下了眼眸。

    后山有一片清水湖,野生的鱼繁多,以前每隔几日差不多这个时辰,男人都会逼着他去钓鱼锻炼他的耐心。

    那时候,七八岁叛逆的脾气不知道折了多少根鱼竿,气了人多少回,挨了不下几百次面壁思过。

    现在回想起来,怀念中既是心酸又是感慨。

    不过如今没想到他不在左右,男人即便一个人,还是有这个习惯。

    换了个地方躲藏,半倚在一棵近乎光秃秃的柳树上偷窥。

    没办法,秋天一到,成精的柳树他也不敢呆。

    陆寒真坐在湖畔的凸石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放鱼线。

    也不知怎么回事,陆澜瞧了人雕像似的背影,半晌也不见人没钓上一条鱼。

    小时候,他和男人经常打赌一起比钓鱼,男人没几下就钓了不少,总是他输了。

    可是现在,明明同一片湖,同一个人,为何都半个时辰了,没有半条鱼上钩。

    是因为,自己没在身边么?

    “别动,鱼都被你吓跑了。”

    “师父,一直不动我难受。”

    “屁股抹油呢,石头都快被你抹平了。”

    “嗷,师父别打我,你看有大鱼都被你吓跑了啊!”

    “……”

    静静凝望着平静的湖水,眼前尽是曾几何时他教小陆澜钓鱼的情景。

    那小子,不管说多少次,都不长记性。

    “师父,你是不是给水里的鱼什么好处,为什么它们一个劲儿地往你那里白送,真是瞎了眼,明明我下的鱼饵比你的多。”十三四岁的少年,依旧幼稚。

    “做任何事都要有恒心和毅力,你要为师说多少遍,才能领悟,嗯?”

    “是是是,徒儿谨听师父教诲……”

    “你啊……”

    陆寒真轻叹了声。

    曾经的回忆挥之不去,他根本无心钓鱼。

    罢了,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22

    陆澜就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收了鱼线,他清楚地看见那鱼钩上压根就没穿过诱饵。

    呵,师父这是要姜太公钓鱼呢还是心不在焉。

    难怪一条鱼也没上钩。

    瞥过空荡荡的鱼钩,陆寒真又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

    是自己放浑了。

    下午陆寒真在屋前的木桩上劈柴。

    以前陆澜经常被使唤干这个,一劈就到黄昏日落。

    然而此时此刻,他倒要自己干事。

    “嘶。”斧头一不小心划过指尖,削平了指甲不说,侧指腹被割去了小半块肉,鲜红的血沾着中指流淌而下,有一滴落在了斧头上。

    陆澜心尖一跳。

    心疼地本想冲下去给人止血。

    可是半路他又挪回身体。

    “师父,你…你不要我了?”

    “是。”

    师父不要他了,他还这么紧张什么。

    他以前劈柴的时候,不知道被斧头砍了多少回,有一回还差点把手给剁了呢。

    陆寒真皱着眉头将指腹含入嘴里,一股血腥味涌上鼻尖。

    “澜儿,你衣服怎么都是血?”

    某小孩低头一看,迷茫道,“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下午杀野鸡的时候沾的吧。”

    “杀鸡?师父什么时候让你杀野鸡了?”

    “那大概我记错了,昨日吧。”

    “撒谎。野鸡师父还关在笼子里。啧,你的手……”

    小孩把手往腰后面挪了挪,干笑。

    “把手拿出来。”

    “师父……”

    “师父又不是吸血鬼,不惦记你那半点血。”

    “哦。”

    “以后劈柴别三心二意。疼不疼?”

    “疼。我还以为师父以后别让我劈柴呢……”

    “你何时不劈出血来,师父何时不用你劈柴。”

    “……”

    结果,陆澜一劈就是十年,每次都是血淋淋地见他。

    陆寒真苦笑了一下,见手指不流血了,也就继续劈柴,不然就赶不上晚饭了。

    门口的枫树上,陆澜拿起自己的手,左右各看了一下,有些较深的伤口还残留着疤痕,有些都看不见了。

    特别深的就是右手上大拇指和食指间的弧口,至今狰狞着痕迹。

    不过他擅长左手,长大了些,男人一直没发现。

    夜里,陆寒真睡不着,便坐在门前的石桌边吹笛子。

    这根竹笛,是他三十岁生辰那天,陆澜亲手做的。

    他还记得陆澜给他吹过一首曲子。

    吹得很难听。

    启唇轻衔着笛口,一曲悠扬的笛声响起,清脆干净。

    陆澜闭目仰躺在屋顶上,如痴如醉。

    师父吹的比他好听太多。

    简短的半曲终了,陆寒真后知后觉而迷茫地发现。

    如今,思念和习惯,他似乎分不清了。

    “澜儿……”

    这一声呼唤,很轻。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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