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微蓝 作者:莫云

    第41章

    作者有话要说:</br>蒸包子第二步是什么呢?当然是做蒸笼了!╮(╯▽╰)╭热包子难等啊!

    我错了,四天白板,今天一定会再有一更

    <hr size=1 />  赶集出游的日子安排了三天,十四早上出发,十五赶集,十六归家。

    小陈是个新村子,按照朝廷收税的规矩,开荒三年免租,之后每年十税一,村里只有小一半的人家要交皇粮,总共不过九百斤米上缴。陆青家的马托了三百斤,其它的缴粮户分了背在身上。其它人家还有背着家里出的干货去卖的,孩子们每人都兜了些果子在袋里,说也是拿去卖的,没走到大陈村就吃了许多。大伙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大陈村,大陈村也有今天去交粮赶集的,早套了牛车马车在等着了。将粮食装好,大部分人和牛车们先上路,陈劲和陆青还要套马车收拾,而且马车比牛车脚程快,后面跟上。收拾了马车,清点了一下存活,便叫上孩子们和岁岁他们,马车得得得跑的飞快。

    “陈师傅!你家的马车和比那些牛车跑得快,还能再快点嘛?”

    “陈师傅,我也想驾马车,你能教我吗?”

    “陈师傅……”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很是兴奋,各个都挤到马车前面,坐到驾车的陈劲身边。

    “你们这些孩子,当心着点,别掉出去了。”李年说是担心孩子安全,坐到马车前的另一边,其实也是想跟陈劲学学驾马车。不过即使这样,还是挡不住孩子们叠罗汉似的挤在前头。

    陆青和岁岁没法,只能推到了最后,还好马车的后门可开,打开门,挂着腿坐在后面吹吹风叶是舒服。

    马车驾了一个多时辰,便赶上了牛车们,牛车们这时候已经停下来,在路边架起了火堆,做午饭。吃了午饭出发,孩子们暂时厌倦了马车,一个个爬到牛车坐到米袋上去睡觉了。马车上换了脚程差的村长阿公,和几个年轻的夫郎,小陈村大陈的都有。出发的时候村长吩咐,马车先行,去何芳附近的村子晚上落脚的地方收拾,是村长老朋友家的的仓库,年年如此这户人家到时候了都会把仓库空起来。

    没了孩子打扰,李年认真的和陈劲请教起驾驶马车,一路小有所成。马车里的夫郎们叽里咕噜说着要去镇上买的东西,哪家好,哪家便宜,又或者谁家的孩子调皮了,谁家又成亲了,哦一刻没得停。

    村长阿公偻着身子坐在一角,半眯着眼假寐,在大家都以为他睡着了时候,突然出声:“这次除了我们村的岁岁和小兰,大陈村还有几个要去求缘果的?”

    话一出,说话的夫郎都沉默了一会儿,有的红了脸但还装作自若,有的亮着眼满脸新奇兴奋,更有几个低头躲了起来,不过长辈发话,小辈们还是要答的,一个叫方庆的前倾了身子说:“阿公,我们村里要去的都在车上了。出来的时候家里长辈交代了,让我们跟着阿公去庙里。”

    “哦。”阿公和蔼的点点头,默默数数车里的人,年轻人共六个,大陈村的有四个,“这次的人多啊,明年大陈村肯定能多好几个孩子了。”

    阿公说的直白,连大方的方庆脸上也红了红。

    阿公继续说:“你们晚上还要赶着回来的吧?我先带你们去庙里。我们村里的先定了十六去求的。岁岁,等会儿到了地方,你和陈家夫郎先打扫着。”

    “是。”

    “听阿公安排。”

    安排好了事情,阿公又闭了眼睛,这次是真的午睡去了。

    大陈村的夫郎们又围在一块说话,只不过这次小声了许多。岁岁和陆青还是坐在最后面,晃荡着两条腿看景色后退。

    “陆青,你和陈师傅成亲有几年了?”岁岁推推有些昏昏欲睡的陆青,起了个话头。

    “几年了啊?”陆青算了算,如果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算起,那是有三年了,真正在一起的话,是快两年了,转了下脑袋,犹豫道:“有两三年了吧?”

    “那时间也算不短了,比我和年年长呢,我们是去年的我五月成亲的。”岁岁说起成亲的事情,脸上还挂着甜蜜的笑容。

    “是啊,没想到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时间流逝,渐渐完了自己原本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

    “……那你十六的时候和我们一起去吧!”

    严言边说着话,边用腿轻轻提着陆青,将他从思绪里拉把出来,迷糊问道:“什么?去哪儿?”

    “我说,十六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善子庙吧,一起去求缘果。”年年重复道,“你们已经去求过了吗?”

    “缘果?就是生孩子的的果子吗?没有,我们没去求过。”陆青摇头,有些好笑的想,真是不论到哪里,生孩子都是一件大事,谁都是放在心里的。

    “那就一起,我们有个伴。”年年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陆青的肩膀边小声说:“农忙过了,田里活也空了,正好有时间养身子生孩子。”说完,也许是想到生孩子前的必要事情,脸受不住的红了。

    “好啊,我会陪你去的。”陆青大方的点点头,想着等会儿和陈劲说说这事情,让他去求善子果,自己自然是要陪着去的。乡村的生活悠闲安静,是该有个孩子添些热闹了。

    到了落脚的地方,村长阿公先带了些土产到借住的人家走了走,领了钥匙给岁岁陆青打扫房子,接着便让陈劲架着车去了何芳镇的善子庙。

    回程路上,村长阿公和陈劲攀谈了几句。村长阿公和村长都是小陈村的创始人,都希望小陈村能子子孙孙绵绵不息,而这都是要靠村名的勤奋劳作还有一代代的繁衍。这新村民的生育问题自然被村长阿公归到了小陈村的生存大计里。

    村长阿公告诉了陈劲一个好消息,陈夫郎十六的时候会和岁岁一起求缘果。下午的时候阿公就睡在岁岁后面,不想听也架不住风把声音往他这么吹啊。

    陈劲听了很高兴,特别的雀跃,想不到陆青就这么想通了,而且还主动去要去求缘果。阿公把年轻的高兴和兴奋看在眼里,心里舒坦,这让他想起年轻的时候,自己求了善子果放在自己老头子面前,他那惊喜的样子,到老了都清清楚楚。

    陈劲很想一见着陆青就把他抱到怀里好好的亲一亲,可是一下午都不得空,连话都说不上一句。一直等到天黑了,和大伙吃了晚饭,在分到的区域里休息,两个人才停下来面对面说话。

    “明天市集的临时摊位证明拿在哪里?”陆青在休息地铺好了地铺,正收拾明天摆集市要用的东西。九月十五在何芳也还是个大集市,有很多附近的村民来参加,还有外地的行脚商人也会来,所以衙门为了维持次序,专门开辟了一个地方做集市,有临时发放的摊位证明的人才能进驻买卖。陆青的存货还有不少,想要卖个好价钱并尽快清货,还是要在市集里找个好位置才行。

    “在这里,和村长去衙门缴税的时候一起办了。”陈劲掏出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东铺三排十一号,“村长特意帮我们找了个靠近市集口的位置,是个热闹的好地方。“

    “真的啊!”陆青收好了牌子,拍拍身边包袱做的枕头,“躺下来说话,今天坐了一天的车累死了,我们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陈劲从善如流的躺下。

    落脚的仓库很大,不过村民们四散一分布,用自家的带的行李做间隔,也满满当当的没了空位。大伙基本都睡下了,唯一的照明是门口生的一堆火,还有村长和几个村民在小声说话。

    陈劲往陆青身边挪了挪,瘪了半天的话总算是可以问了:“十六的时候你也要和岁岁一起去善子庙?”

    陆青正闭着眼睛,听陈劲说话又睁开了,正看到陈劲侧着身,脸好心情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只是问的话有些奇怪,陆青想着也许陈劲也是害羞的,便上他的脸,带着些宠溺的口吻回道:“是啊,你去求缘果,我当然要陪你去了。就像妻子要生孩子,做丈夫肯定要陪着,才是体贴的表现。”

    “妻子?丈夫??我去求善子果?”陈劲听得糊涂,倏然坐起身来,声音不觉得提高了,“你的意思是我生孩子?”

    “不是你还是我吗?当然是你了。”陆青理所当然道,“生孩子是件力气活,当然是家里身体强壮的人来承担。”说完陆青又将陈劲拉躺下来,刚刚说话的动静惊得左右侧目了。

    陈劲有些懵了,觉得这事情又气又好笑,怎么这么荒唐的想法陆青都想得出来,自古以来,家里担任生儿育子的都是夫郎,陆青是他的夫郎啊,哪有夫郎叫自己的夫去生孩子的?越想越不对,坐卧不安,于是拉着陆青一起坐了起来。“先别睡,这事情我们要好好说清楚。”

    “怎么说?”陆青懒懒的起来,一副无奈的口吻,觉得陈劲在这问题上无聊了,“你总不能叫我去生吧。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生孩子,我是个男的,天生的没这个功能。”

    “这当然得你生了!先不说自古的规矩,家里就是夫郎生育。就是我想生……”陈劲越说越激动了,“我这个年纪也骨头硬了,生不了的!”

    “什么事?什么事?”准备入睡的村民一个个都坐了起来,新村民夫夫说话的声音太响,连睡角落的都起来打探了。

    “陈夫夫在说孩子的事情,好像是……陈夫郎让陈师傅去求缘果生孩子!”

    “啊!这么离经叛道?这……陈夫郎怎么想的出来?”

    八卦迅速传播,渐渐的,以陈劲和陆青为中心,村名们自觉围成了个圈。

    “为什么就一定要我生?你没生过怎么知道自己生不出来?”两人越说越大声,吵了起来。陆青跪直身子,双手叉腰,从高度气势上想要压倒盘腿坐着的陈劲。

    陈劲这会儿也不似平时的处处谦让,交臂与前,沉声道:“你别无理取闹,这事情不比其它的,本来就该是你担负起的责任!”

    “屁个责任,咱俩都是男的,一样的构造,没得我行你不行的,你,你搞大男人主义是不是?我们都是平等的!”陆青将吵架上升到了一个价值观的高度。

    “什么大男人什么的,你别瞎扯这有的没的。”

    “好了好了!好好的吵什么?也不怕别人家看笑话。”村长终于在陆青张牙舞爪的想扑过去抓陈劲的时候出来劝架了。村民们自动让开了一个坐,让村长和村长阿公到暴风雨的中心去。

    “我们开开心心的出来,可不是出来吵架的,别吵了啊,陈夫郎,消消气。”青松跟着阿公坐到陆青身边,硬压着他坐下来。

    “别吵了,相吵物好言。”陈劲那边,村长也劝解起来。

    “我说陈夫郎,听阿公说一句。”阿公拍拍陆青的脸蛋,让他瞪着陈劲的眼转到自己这里,“我也听清楚你们在吵什么了,这事情吵的可是你的不对。”

    陆青想奋起反驳,阿公一抬手给挡了。

    “先听阿公说。鸟儿天上飞,鱼儿水里游,夫郎生孩子,这是老天爷定下的规矩,哪能变的?这夫夫间虽然不似夫妻,分的清明,可也和夫妻一样,要各司其职。夫夫,夫夫,分的夫和郎,夫为天,在外打拼养家糊口,郎为地,料理家事养儿育子。自古就定下的!像是岁岁和年年,没成亲的时候,大家都随着他们,任他们自己谁做夫谁做郎,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可成了亲,分了龙凤杯,喝了交杯酒,夫就是夫,郎就是郎,这就是板上钉钉了,不能变了。”说到这,阿公还朝岁岁和李年那边看了一眼,岁岁和李年立刻头如捣蒜般的点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能乱了套呢!”

    “就是,就是啊!”边上几个年纪稍大的夫郎也来劝解。

    可陆青却听不进这一套,知道这伙人是没一个站在他这一边了,冷眼转了一圈,狠狠道:“没拜过堂,行过礼,还不知道哪个是夫哪个是郎!”

    此话一出,围着的人都吃了一惊,半哦着嘴巴,看看陈劲,看看陆青,再没一个敢出声了。这敢情还没有成亲就住一块的?!

    陈劲听了这话,是彻底的黑了脸,沉着一股黑气,直直盯着陆青。

    陆青话一出口,心里也后悔了,可是再一看村民们个个看异类的眼光盯着自己,心里不觉哀伤起来,是啊,自己本就是个异类,又怎能得到了别人的了解。特别还是那个自己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不能支持理解,和着外人一起孤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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