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 作者:唐思
第七十六章
马上要近九月了，夜里凉的很，便在帐子里生了个火盆，三个人围坐这边上倒也暖和。我叹了口气，“如今夜里已经很冷了，那草棚子本不顶事儿，也不知道那些老人和孩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五少爷，你上次说你有想到办法的，到底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呗！”
他笑，“法子是给朝廷想的，要皇上下旨才管用，在这里说什么都白费啊！”
彭朔挑眉，“哦？这么说是大动作了？说来听听不要紧吧？！”
没想到彭朔也感兴趣，彭言看着他笑了笑，便道，“如今的青州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切生活物资都要靠朝廷接济，可是国库钱粮有限，不可能一股脑的都砸过来，这样一来就得靠个地方政府了！可是赈灾令已经颁布了二十多天，收到的效果却微乎其微，个地方虽然也在不停的往灾区运送物资，但是明显敷衍成分居多，送来的东西也大都是些长毛的谷子，发霉的棉花，本就是一堆垃圾！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个地方都在相互观望，消极怠工，这样的赈灾令本就是形同虚设。所以，不能再这样将他们混在一处了，必须做一个分工，将灾区划分为三十六个受灾点，然后由全国三十六个州郡分别负责自己的那一份，这样一来，谁是实打实干，谁是敷衍了事便一幕了然了！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都明晃晃的晒在太阳底下，想来这样各位大人们总该会尽心尽力了吧！”
我听的有些兴奋，忍不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的是责任落实制吧！将一个受灾县分给一个州来负责，不是让你来救济的，而是成为了你必须承担是职责，必须将它重建好，如若不然便的你的无能！三十几个放在一块，大家比着来，看看谁干的漂亮谁敢的差劲儿，干不好的就罚！一定要激发他们的竞争意识！”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不就的现代灾后处理的普遍做法嘛！远的不说，就说汶川地震这次吧！咱们是怎么做的？不就是一对一的帮扶政策么！个地方政府不但不敷衍了事，还都卯足了劲儿的要把工作干好，深怕自己帮扶的对象重建后的面貌被别家比下去，都积极的很！那银子花的都老舍得了，虽然听说出了不少中看不终用的花瓶建设，但是在这种伟大的无私奉献神面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嘛！
彭言笑道，“对，就的这个意思！”
彭朔沉思着点头，“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可以一试！”
彭言微微蹙眉，“可是……我跟太子提过了，他不同意！”
彭朔不解，“为什么？”
我道，“这不算什么！他不同意的理由无非就是怕这办法出自他口，引来大家对他的不满，从而害他与各个地方官员产生间隙么！那我们就换一个不太得罪人的方法好了，咱们不用责任落实的惩罚制，而是用一对一帮扶的奖励制。方法还是一样的，只是说法换一换，将处罚垫底的改为奖赏拔尖的，说出来也好听！我想这样更能调动人们的积极□！”
彭言摇头，“换汤不换药，实施起来还是会有阻力，恐怕个地方不愿配合，折子通不过啊！要是能想办法说服皇上，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只是，我最着急的是灾民们怕是等不了我们慢慢周旋了！”
彭朔沉吟片刻，抬眼道，“不用跟他们周旋，我们直接干！”
我和彭言都愣了，我问，“直接干？什么意思啊？”
彭朔勾唇一笑，“不是说要一对一帮扶吗？那就让我晋安郡来帮扶这个受灾最严重的墨源好了！我明日便上报朝堂，说墨源这地儿我管了，重建要多少银子一律由我晋安出！我想这个提议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
我一拍手，兴奋的道，“对啊！只要我们用我们的方法将这里建设好了！那么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已经有人出来这么做了，再实施推广就会事半功倍。我想，本不用咱们再多说什么，皇上也一定会看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到时候皇上只要在朝堂上将安瑞侯随便那么一夸，哪还有不明白的？不用咱们说什么，那些人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现，一定会争先恐后的挑选自己的帮扶对象的！再彩的理论都没有实干来的更有说服力！只要皇上摆明这么一个态度，谁还敢推三阻四？那可就真是不想要脑袋了！”
彭言也难得笑的开怀，“这方法妙极！子晙，多谢！”
彭朔斜他一眼，“谁用你谢！我这是为国效力，跟你有什么关系！”虽然话不是什么好话，不过语气却是不再想从前一样冷漠的！是以彭言听了也只是莞尔笑了笑！
见他们兄弟俩总算有那么点儿亲近的意思了，我很高兴，便笑着道，“那咱们说干就干吧！先来做个预算，看看这个重建大概需要多少钱？”
彭言点头，“好。”
于是三个人开始趴在桌上算账！
谁知这又是一本不算不知道，一算下一跳的账啊！
首先是急需要解决的越冬问题，这就涉及到粮食、棉衣、棉被、还有房屋，那个草棚子四面露风，是过不了冬的！
先说粮食，现在是八月末，等到明年地里能中粮食了怎么也得三月初，先种一些早熟的作物，比如土豆地瓜啊什么的，最快也要将近两个月才能吃。这样算来，就是从九月到明年五月都要靠从外面运粮过来度日，也就是说要储备二十万人八个月的粮食，彭朔还不想让灾民们饿着，说就算是喝粥，总该让人家喝饱啊！而且，我们这如果定的太低，以后别的地方肯定不会比我们高，就怕他们定的更低，那样的话，灾民们就更吃不饱了！所以我们决定，每人每天必须保证有五两米吃，那么，每天就是十万斤，八个月就是两千四百万斤，合二十万石，大概需要八万两银子左右。
然后是棉衣棉被，每人一套棉衣一条棉被，大概需要五钱银子，二十万人就是十万两。
再加上最费钱的房屋，二十万人大概有四万多户，即便是盖一间最简单的房子，没有十两银子怕是下不来吧！除非盖土房，那就剩的多了，二三两差不多就够了，只是被彭朔直接拍死了，人家嫌丢人！所以，建房，那就得四十万两了。
这还只是个解决了温饱问题的最保守估计，如果只是这样，这六十来万两银子对彭朔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问题是，既然我们说是要重建，只弄成这样是不是就太没劲了，用彭朔的话说就是——太没面子了！
我们既然是存了要打榜样的心，自然就要把墨源这地方建设成一个崭新想江南水乡！不说翻天覆地，怎么也得焕然一新啊！城市规划总得要吧！修桥铺路总得要吧！哪不得用钱啊！再加上咱家这位爷处处都想要脸儿，所以最后初初一算，没五百万两银子怕是下不来的！
“五百万两啊！”我惊呼！“这也太多了吧！”
彭朔也蹙了蹙眉，陷入沉思！
彭言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我见这哥俩都不吱声，便也住了嘴，静静等着彭朔的最终决定。
过了一会，彭朔道，“这事儿我想自己办，不想惊动母亲，所以我最多只能调用三百万两。”
彭言想了想道，“这已经是最保守估计了，其实如果按我们所期望的那样建设一个全新的墨源，我想，没有五百万两是不能达到效果的！”
我轻叹，“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就只弄六十万两帮他们过个冬就得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力更生吧！”
彭朔瞪我一眼，“当初说要想办法的是你，现在打退堂鼓的也是你！”
“我这不是怕你把晋安的银子都折腾没了吗！别到时候，帮扶了墨源，结果晋安穷的成灾区了，那就太悲催了！”
彭朔好气的一笑，“放心，我就是再怎么穷，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我顿时涨红了脸，“你瞎说什么！”
彭朔挑眉，勾着嘴角坏坏的笑，“我说什么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不再理他。转头却看见彭言默默黯淡的眼神……
彭朔看着我坏笑了一会，抚了抚衣摆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必须实行，实在没办法就知会母亲一声也没什么，她不会不同意的！”
我想了想道，“我决得我们不应该光靠自己自掏腰包，应该多拉几个赞助！”
彭朔瞪眼，“拉赞助？什么意思？”
“就是募捐，筹集善款！”
“你是想让本侯爷东家几百两西家几千两的到处要饭吗？！”
不等我说话，彭言就轻咳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他这几天不就是这么东家几百两西家几千两的过来的吗！便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彭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不太自在的别过了脸，不过显然也的忍不住想笑的！
见自己的义举被自家弟弟说成了要饭的，彭言很是无奈，却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叶可是有什么想法？不放说来听听！”
轻咳了几下收了笑，我道，“那些几百几千两的小打小闹让咱们侯爷出面确实大材小用了，咱要找就找几万、几十万的大财主去！”
彭言摇头，“就算真有那样的大财主，人家也不会一下子捐出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商人本逐利，花这么多钱来做善事，这种事他们不会感兴趣的。”
“不，商人除了逐利之外，其实他们最想要的是名！自古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即便是他们再有钱，也无法改变这个身份，其实大多数的商人都是很不甘心的，所以，只要我们能给他们一个成就义名的机会，满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我想，他们会很乐意拿出点儿小钱的！更何况，这也是帮他们宣传做广告了啊！到时候大家都会记住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的品牌！这等于是名利双收啊！何乐而不为呢？”
彭朔道，“听着似乎是个好办法，那么就说说重点吧！你要怎么宣传他们的义名？难不成敲锣打鼓的满大街喊吗？”
“差不多！”
“嘁~！”彭朔嗤笑一声，显然是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
“怎么？你好像很不相信我啊？”
彭朔眯眼看我，“好，那你说说你的具体方案吧！”
说就说！“以前这些富商们捐款虽然也被老百姓歌颂过，但是毕竟只是小范围的，传不出去几里地就消停了！要是我扔了那么多银子下去却连个声都没听见，我也不乐意啊！那以后谁还愿意捐钱？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大宣传，谁捐了钱，我们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人家捐钱了、做善事了！好好歌功颂德一番，最起码让人家花钱买个高兴啊！你们说是不是？”
彭朔点头，“嗯，有点儿道理，所以呢？你要怎么来加大宣传？”
这里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更没有网络，想宣传点儿什么事儿还真是挺费劲的！
我想了想道，“放皇榜！”
两人一愣！彭言蹙眉，“这个恐怕不妥，皇榜代表的是皇上，岂能是随随便便说放就放的！”
彭朔微微一笑，道，“那就不放皇榜，改成告示好了，由各地方府衙统一发布，每个州每个郡每个县都要发。”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要弄成一张纸随随便便往城墙上一贴就了事了，要弄成横幅，大大的白底红字，越显眼越好！某某商号的谁谁谁捐了多少多少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出来！最好再写上几句赞扬的诗句，好好的把他们的义举宣传宣传！我相信，只要是有钱的大财主，肯定都会向往这么来一下的，这就是人类猥琐的虚荣心啊！”
彭言一笑，点头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一试！只要有一个人因此出了名，后面的也就好办了，只是这第一个怕是不好找。”
彭朔看着我，微微一笑，道，“这个就交给我好了！”
我也看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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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法子是给朝廷想的，要皇上下旨才管用，在这里说什么都白费啊！”
彭朔挑眉，“哦？这么说是大动作了？说来听听不要紧吧？！”
没想到彭朔也感兴趣，彭言看着他笑了笑，便道，“如今的青州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切生活物资都要靠朝廷接济，可是国库钱粮有限，不可能一股脑的都砸过来，这样一来就得靠个地方政府了！可是赈灾令已经颁布了二十多天，收到的效果却微乎其微，个地方虽然也在不停的往灾区运送物资，但是明显敷衍成分居多，送来的东西也大都是些长毛的谷子，发霉的棉花，本就是一堆垃圾！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个地方都在相互观望，消极怠工，这样的赈灾令本就是形同虚设。所以，不能再这样将他们混在一处了，必须做一个分工，将灾区划分为三十六个受灾点，然后由全国三十六个州郡分别负责自己的那一份，这样一来，谁是实打实干，谁是敷衍了事便一幕了然了！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都明晃晃的晒在太阳底下，想来这样各位大人们总该会尽心尽力了吧！”
我听的有些兴奋，忍不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的是责任落实制吧！将一个受灾县分给一个州来负责，不是让你来救济的，而是成为了你必须承担是职责，必须将它重建好，如若不然便的你的无能！三十几个放在一块，大家比着来，看看谁干的漂亮谁敢的差劲儿，干不好的就罚！一定要激发他们的竞争意识！”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不就的现代灾后处理的普遍做法嘛！远的不说，就说汶川地震这次吧！咱们是怎么做的？不就是一对一的帮扶政策么！个地方政府不但不敷衍了事，还都卯足了劲儿的要把工作干好，深怕自己帮扶的对象重建后的面貌被别家比下去，都积极的很！那银子花的都老舍得了，虽然听说出了不少中看不终用的花瓶建设，但是在这种伟大的无私奉献神面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嘛！
彭言笑道，“对，就的这个意思！”
彭朔沉思着点头，“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可以一试！”
彭言微微蹙眉，“可是……我跟太子提过了，他不同意！”
彭朔不解，“为什么？”
我道，“这不算什么！他不同意的理由无非就是怕这办法出自他口，引来大家对他的不满，从而害他与各个地方官员产生间隙么！那我们就换一个不太得罪人的方法好了，咱们不用责任落实的惩罚制，而是用一对一帮扶的奖励制。方法还是一样的，只是说法换一换，将处罚垫底的改为奖赏拔尖的，说出来也好听！我想这样更能调动人们的积极□！”
彭言摇头，“换汤不换药，实施起来还是会有阻力，恐怕个地方不愿配合，折子通不过啊！要是能想办法说服皇上，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只是，我最着急的是灾民们怕是等不了我们慢慢周旋了！”
彭朔沉吟片刻，抬眼道，“不用跟他们周旋，我们直接干！”
我和彭言都愣了，我问，“直接干？什么意思啊？”
彭朔勾唇一笑，“不是说要一对一帮扶吗？那就让我晋安郡来帮扶这个受灾最严重的墨源好了！我明日便上报朝堂，说墨源这地儿我管了，重建要多少银子一律由我晋安出！我想这个提议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
我一拍手，兴奋的道，“对啊！只要我们用我们的方法将这里建设好了！那么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已经有人出来这么做了，再实施推广就会事半功倍。我想，本不用咱们再多说什么，皇上也一定会看出这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到时候皇上只要在朝堂上将安瑞侯随便那么一夸，哪还有不明白的？不用咱们说什么，那些人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现，一定会争先恐后的挑选自己的帮扶对象的！再彩的理论都没有实干来的更有说服力！只要皇上摆明这么一个态度，谁还敢推三阻四？那可就真是不想要脑袋了！”
彭言也难得笑的开怀，“这方法妙极！子晙，多谢！”
彭朔斜他一眼，“谁用你谢！我这是为国效力，跟你有什么关系！”虽然话不是什么好话，不过语气却是不再想从前一样冷漠的！是以彭言听了也只是莞尔笑了笑！
见他们兄弟俩总算有那么点儿亲近的意思了，我很高兴，便笑着道，“那咱们说干就干吧！先来做个预算，看看这个重建大概需要多少钱？”
彭言点头，“好。”
于是三个人开始趴在桌上算账！
谁知这又是一本不算不知道，一算下一跳的账啊！
首先是急需要解决的越冬问题，这就涉及到粮食、棉衣、棉被、还有房屋，那个草棚子四面露风，是过不了冬的！
先说粮食，现在是八月末，等到明年地里能中粮食了怎么也得三月初，先种一些早熟的作物，比如土豆地瓜啊什么的，最快也要将近两个月才能吃。这样算来，就是从九月到明年五月都要靠从外面运粮过来度日，也就是说要储备二十万人八个月的粮食，彭朔还不想让灾民们饿着，说就算是喝粥，总该让人家喝饱啊！而且，我们这如果定的太低，以后别的地方肯定不会比我们高，就怕他们定的更低，那样的话，灾民们就更吃不饱了！所以我们决定，每人每天必须保证有五两米吃，那么，每天就是十万斤，八个月就是两千四百万斤，合二十万石，大概需要八万两银子左右。
然后是棉衣棉被，每人一套棉衣一条棉被，大概需要五钱银子，二十万人就是十万两。
再加上最费钱的房屋，二十万人大概有四万多户，即便是盖一间最简单的房子，没有十两银子怕是下不来吧！除非盖土房，那就剩的多了，二三两差不多就够了，只是被彭朔直接拍死了，人家嫌丢人！所以，建房，那就得四十万两了。
这还只是个解决了温饱问题的最保守估计，如果只是这样，这六十来万两银子对彭朔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问题是，既然我们说是要重建，只弄成这样是不是就太没劲了，用彭朔的话说就是——太没面子了！
我们既然是存了要打榜样的心，自然就要把墨源这地方建设成一个崭新想江南水乡！不说翻天覆地，怎么也得焕然一新啊！城市规划总得要吧！修桥铺路总得要吧！哪不得用钱啊！再加上咱家这位爷处处都想要脸儿，所以最后初初一算，没五百万两银子怕是下不来的！
“五百万两啊！”我惊呼！“这也太多了吧！”
彭朔也蹙了蹙眉，陷入沉思！
彭言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我见这哥俩都不吱声，便也住了嘴，静静等着彭朔的最终决定。
过了一会，彭朔道，“这事儿我想自己办，不想惊动母亲，所以我最多只能调用三百万两。”
彭言想了想道，“这已经是最保守估计了，其实如果按我们所期望的那样建设一个全新的墨源，我想，没有五百万两是不能达到效果的！”
我轻叹，“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就只弄六十万两帮他们过个冬就得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力更生吧！”
彭朔瞪我一眼，“当初说要想办法的是你，现在打退堂鼓的也是你！”
“我这不是怕你把晋安的银子都折腾没了吗！别到时候，帮扶了墨源，结果晋安穷的成灾区了，那就太悲催了！”
彭朔好气的一笑，“放心，我就是再怎么穷，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我顿时涨红了脸，“你瞎说什么！”
彭朔挑眉，勾着嘴角坏坏的笑，“我说什么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不再理他。转头却看见彭言默默黯淡的眼神……
彭朔看着我坏笑了一会，抚了抚衣摆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必须实行，实在没办法就知会母亲一声也没什么，她不会不同意的！”
我想了想道，“我决得我们不应该光靠自己自掏腰包，应该多拉几个赞助！”
彭朔瞪眼，“拉赞助？什么意思？”
“就是募捐，筹集善款！”
“你是想让本侯爷东家几百两西家几千两的到处要饭吗？！”
不等我说话，彭言就轻咳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他这几天不就是这么东家几百两西家几千两的过来的吗！便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彭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不太自在的别过了脸，不过显然也的忍不住想笑的！
见自己的义举被自家弟弟说成了要饭的，彭言很是无奈，却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叶可是有什么想法？不放说来听听！”
轻咳了几下收了笑，我道，“那些几百几千两的小打小闹让咱们侯爷出面确实大材小用了，咱要找就找几万、几十万的大财主去！”
彭言摇头，“就算真有那样的大财主，人家也不会一下子捐出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商人本逐利，花这么多钱来做善事，这种事他们不会感兴趣的。”
“不，商人除了逐利之外，其实他们最想要的是名！自古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即便是他们再有钱，也无法改变这个身份，其实大多数的商人都是很不甘心的，所以，只要我们能给他们一个成就义名的机会，满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我想，他们会很乐意拿出点儿小钱的！更何况，这也是帮他们宣传做广告了啊！到时候大家都会记住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的品牌！这等于是名利双收啊！何乐而不为呢？”
彭朔道，“听着似乎是个好办法，那么就说说重点吧！你要怎么宣传他们的义名？难不成敲锣打鼓的满大街喊吗？”
“差不多！”
“嘁~！”彭朔嗤笑一声，显然是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
“怎么？你好像很不相信我啊？”
彭朔眯眼看我，“好，那你说说你的具体方案吧！”
说就说！“以前这些富商们捐款虽然也被老百姓歌颂过，但是毕竟只是小范围的，传不出去几里地就消停了！要是我扔了那么多银子下去却连个声都没听见，我也不乐意啊！那以后谁还愿意捐钱？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大宣传，谁捐了钱，我们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人家捐钱了、做善事了！好好歌功颂德一番，最起码让人家花钱买个高兴啊！你们说是不是？”
彭朔点头，“嗯，有点儿道理，所以呢？你要怎么来加大宣传？”
这里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更没有网络，想宣传点儿什么事儿还真是挺费劲的！
我想了想道，“放皇榜！”
两人一愣！彭言蹙眉，“这个恐怕不妥，皇榜代表的是皇上，岂能是随随便便说放就放的！”
彭朔微微一笑，道，“那就不放皇榜，改成告示好了，由各地方府衙统一发布，每个州每个郡每个县都要发。”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要弄成一张纸随随便便往城墙上一贴就了事了，要弄成横幅，大大的白底红字，越显眼越好！某某商号的谁谁谁捐了多少多少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出来！最好再写上几句赞扬的诗句，好好的把他们的义举宣传宣传！我相信，只要是有钱的大财主，肯定都会向往这么来一下的，这就是人类猥琐的虚荣心啊！”
彭言一笑，点头道，“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一试！只要有一个人因此出了名，后面的也就好办了，只是这第一个怕是不好找。”
彭朔看着我，微微一笑，道，“这个就交给我好了！”
我也看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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