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之诗 作者: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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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也不放过,直到吻上那因发怔而半启的唇。

    岳峰是怔了,更因着那细琐绵长的吻而发晕了。他明白,他心里明镜似地又怎会不明白,有时还真的希望他是傻的,可以把霍君殊待他的好视而不见,能够将那烫人的目光视于无物,甚至将那些个好当成是个笑话,笑自己真把自个儿当头蒜了,可现下这些吻,却让他连佯装犯傻都不成了。

    「……你这下真能明白么?」几个细吻方歇,霍君殊的唇离岳峰不过寸发,吐出口的不只是那些话,更有着烫人的气息,「……我对你就是这些个心思,你是真懂么?」

    霍君殊脸上情欲之色未褪,看得岳峰即便怔愣如块木头,爬满脸与耳根的红仍是骗不了人,霍君殊不等岳峰的响应,只是握起那厚实的掌,贴近自个儿的心口,低喃着,「用这手来听听……听到了么……」

    掌心触及的那一瞬,岳峰睁大了眼,霍君殊身上那层层衣袍彷佛失了用处,否则包里着的身子下那颗强烈跳动的心怎会如此真切,他的掌当下竟成了纸糊的门般,随时都能被跳得这般强烈的心给戳穿。

    见岳峰毫无挣扎,霍君殊更是放大胆了,握着那大掌的手是渐渐地从心口处移向下,所及之处,无一不感受到那阵阵的悸动,再向下,到了肚腹,甚至是再下方已撩起下摆的下腹处—

    岳峰这时一惊,抖地抽回了手,也才觉察霍君殊握着的力道不重,巧巧是让人轻易挣开的力度,一切只是他鬼使神差地由着人,直到—同为男人,他知道那不下于心口的烫热是为何,那种热,竟连他为霍君殊烧的那盆暖脚水还不及。

    「……水……凉了吧。」

    岳峰纳纳地道,两眼没敢乱瞥,只管盯着那盆水,可他耳没失聪,才会将霍君殊随口应了声给听得分明。

    应的那声音,竟是如蜜般甜。

    ☆、14

    当此时不该有的炙热在脸上游走时,岳峰看来是傻愣着的,一如给缚了手脚,不知挣扎为何物的,可心里那些个心思将他拉来扯去的却才是实实地挣扎。

    霍君殊欺上前时,那挂在霍君殊颈上的香袋在便他眼前晃着晃着。自从那回香袋不小心掉到田里,更差点被一把火连人给一起烧了时,霍君殊便把香袋给多系了条红绳挂在颈上,平时收在层层的衣袍子里,想到时便会掏出来在手上把玩,连睡时都没离开身。

    他没想到当时随手递上的凉草,竟会被如此珍视,甚至开始喝起他们这些喝不起茶叶的人所喝的凉草茶,入口的是称不上甘甜的味道,却冲着他笑得瓜儿甜、籽儿蜜。

    霍君殊吻着他时,他先是看着那爬满脸上的红是多么羞涩,后是实实地以自个儿的脸感受着可比房里那口炉子的热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种红,和霍君殊某日酒醒时见到赤着上身的他一个样,那时是羞臊,这回却添了显见的欲念。

    在奉天大街时,霍君殊为他买了顶料子极佳极暖的毛帽,伸手为他拨了拨发时的双眼那样专注且温暖,一如为他方才握了他的手在那身子上游走之时,唯暖到灼了人。

    那时他分不清心是因毛帽料子好而暖和还是什么其它的,在为他穿上新袍子时他还是局促地闪着那人的视线得多,可这回整个人欺上,吻是小心翼翼地落下,带着柔情似水却又烫热如火,他的身闪不了了,可竟连心也是他勾不着地由着去了。

    他是个下人,是要对主子说一不二的下人,可被这么亲密又抚又吻岂是待下人会有的?霍君殊待他极好,甚至是好到独独待他特别他也是明白的,这下是已好到生了欲念更不是他吃心,亦是不容他犯傻的了。

    岳峰已搞不清自个儿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欲念影响,加上他下人做得称头才会由着霍君殊去了还是什么,他只知道对这个人,他总是无法开口说个不字,就算都犯到他的身上了,「不」这个字面对霍君殊仍是只有吞下肚的份,就这这么任着人了。

    这下他在霍家、在霍君殊的眼里究竟算是什么,他已是没敢往细里想的,霍君殊那透着甜腻的声音出口便直窜他四肢百骸,单是想压下这声在他身子里乱窜打游飞的骚动,就已逼着他无暇往细里想。

    「水热些好……该换了。」岳峰低着头,没敢看出口便是春意荡漾的霍君殊此时是何表情,拿着盆子就要从凳上起身。

    「这不碍事……!」见岳峰要起身,霍君殊赶紧出口留人,伸手按住了岳峰的肩的头,似乎在下一刻就觉自己反应过了头,一面纳纳地补了句,「……今儿就这么着了吧。」

    霍君殊一脸的情意未褪,说出口的话连自己听来都像是沾上了化不开的蜜,那可比方从温柔乡里初醒的声调,就算岳峰不会笑话他,可也够羞人的了。忆起上回冷不丁地出了个王忠,索性这次房里除了他们二人便无他人,比起羞到脸不知往哪儿搁这等小事,他是说什么也不想让岳峰从他眼下离开,甚至当作没这回事儿。

    霍君殊悄悄瞥眼,岳峰的反应是温顺如昔,本是红着的眼经过这么一回是染了整个脸直到耳根子,岳峰这么个大男人面对他满是害臊之色而非惧意与嫌恶,霍君殊一颗心是禁不住雀跃狂跳外,也隐隐地松了口气,这是在明着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他对岳峰死气白赖来的。

    心头欢势归欢势,霍君殊是一面不着痕迹地放下了撩起的衣袍下摆。这是向来在热水中暖完脚便会顺手放下的,可这次却是他自个儿脸皮薄给惹的,横是他方才一时发了疯,也不想想岳峰饶是个得在白芜山上和大虫赌命的男人,到底也会有吓着他的事,可就是禁不起再这么往心里憋,这些年他憋在心里那些个破事岂是少的。

    其实一经细想,这如拿根羽毛搔心的感觉,对霍君殊来说却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反而熟悉得很。这应是在白芜山上初见之时就种下了这情芽,之后在霍家再度相见,岳峰每待他好一分,这芽便长上几分,这芽便转眼间生得错节盘根,甚至再受不住这般地单相思,手一伸便要拉着人与他一道掺和。

    从心里认了岳峰起,他是至此笑骂任由人的了,今儿个见岳峰毫不推拒,浮上脸的红在他眼里彷佛全化为情意,他至此更是什么也可以不顾的了。

    岳峰闻言是先怔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可却也显得僵硬不自然,好似方才管不住身子的是他而不是霍君殊。

    岳峰小心移开水盆,先取来布巾为霍君殊擦干了脚,接着以毛布将霍君殊的双脚从小腿处以下全给里住,起身转个方向让霍君殊靠着床上的靠枕,双脚舒服地平放在床,最后十指隔着毛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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