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光明 作者:阴川公孙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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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的浅笑。

    爱维卡静默片刻,经验教训告诉他与此人讲道理甚至辩论毫无作用,除非武力镇压。他思及这人的无赖及胡搅蛮缠,放弃了开口与他讲话的欲望。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归属圣殿的祭司们井然有序的捧着东西来来往往,爱维卡只看了一眼便清楚将要举行何种仪式,他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城中的景象,方才挑的是外城的街道,如今居高临下再看,城中圆形的音乐广场上聚拢了不少人,大概都是些幸存者吧,又哭又笑的在那儿手舞足蹈。

    他自小在圣殿长大,由前大祭司独自教授各种知识,魔法与武术及其他身为一个大祭司应该具备的技能。漫长的年月里,他所接触到的全是圣殿中的东西,诸人尊他为王国的守护者,小心翼翼不敢靠近,神的使者高傲冰冷,他被称为神放在人间的木偶,除了行使大祭司的权利义务外,他毫无一个【人】该有的情绪与感情。

    萨勒姆王国的大祭司生而为光明神服务,一切仅遵照光明神的命令,将天上与地上相连结。此刻他看着音乐广场上大笑大哭的人们,浓厚的疑惑出现在他的眼中,心中某根琴弦被弹动,奇异陌生的感觉在胸中徘徊,让他时刻保持冷静的大脑有点茫然。

    图提顺着他的久久停留的视线望过去,眯了眯眼,眼角余光看着爱维卡脸上的茫然疑惑,突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个新计划在心中形成。时间还长,足够他将玩具养成他喜欢的模样。

    两人像雕塑一样在门口站了许久,圣殿的纪律极为森严,即使来来往往的祭司很多,却无一人左顾右盼,因此直到希律先知到达圣殿时,他们才被发现。

    “啊!大祭司,您回来了!”希律遥遥的大声呼喊道,几个窜步间已停在他们面前。此时爱维卡已恢复原来的神情,微微颌首以示招呼。“太好了,正巧今日要庆祝灾难的离去的献祭仪式,您回来的真是太凑巧了。”希律暗地里一直打量着爱维卡,他发现数日不见,他们的大祭司产生了某种变化,就像宫中刚酿造的红葡萄酒随着时间发酵改变着。然到底是怎样的变化,却无从说起。

    爱维卡的面容依然俊美,甚至更美。

    “光明神仁慈。”爱维卡抬头对着天空呢喃道,图提忍不住在心中发出嗤笑。

    希律比了个手势,也跟着道:“光明神仁慈。”

    “先知,不知国王醒来否?”

    “在城中烈火消散的那刻,王便随之醒来。”希律恭敬回道。

    “前方带路。”

    “是。”

    图提在一旁看得饶有兴趣,地狱之中奉强者为王,从不需要像人间界这样对一个弱者臣服。在希律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他友好谦逊的露出一个笑容,掩盖了心中对光明神的不屑。

    若说生命是真理与谎言,光明与黑暗的斗争,那这些人心中的光明与真理早已陨落,甚至他们的救赎也是依靠了黑暗的援手。图提恶劣的想道,如果告知这群愚昧的人真相,不知他们会有怎样精彩的反应?他忍不住有些兴奋的加大了握着爱维卡手腕的手的力度,得到对方一记警告的眼神,立时消除了他一切蠢蠢欲动。

    算了,图提暗自道,为了完全得到玩具,还是做些牺牲吧。

    希律带着二人穿过布满紫色花朵的长廊,到来圣殿边上用来接待贵宾的休息室,萨勒姆的国王正在此等候他们。

    “爱维卡大祭司。”国王是一位年轻清秀的少年人,因着祭祀的原因,他的王服外披着一件金扣紫色金丝长袍——金扣是唯一一个与大祭司专属长袍不一样的地方——头戴镶满钻石翡翠的王冠,面色红润,富有朝气。

    爱维卡依然只是淡淡颌首,他不需对神以外的任何人行礼。

    “王,圣殿中已准备妥当,是否立即吹响号角,举行献祭仪式?”希律先知问道。

    国王看了爱维卡几眼,见他未有任何反应,沉吟半晌方道:“仪式需由大祭司举行,待大祭司净手换过衣服后,即可开始。”

    希律一一应下,图提也识趣的松开了握着爱维卡的手,虽然至始至终无人对他的存在发出疑问,爱维卡也未进行任何解释,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就这样默默无闻,当一个漂亮的移动背景。

    图提目送着爱维卡的背影消失在丝绸帷幔之后,维持谦虚温和的笑意等待着另二人的发问。果然,片刻后,年轻的国王便已沉不住气,“你是谁?”

    “你梦中之人。”图提笑回道。

    国王一愣,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很快又变回了原来的表情,“你是那位……神?”他聪明的去掉了他的神职,以一种模棱两可的言语诱导着不知情况的先知。

    “如你所言。”说着,幻出了一只异常艳丽的蝴蝶。

    年轻的国王猛地睁大了眼,先知被这蝴蝶迷惑,陷入了暂时的沉睡。

    “你的国王因本神而被拯救,你的子民因本神而获得救赎,年轻的国光,你既已去过光明神的神址,理当知道,那无能之人已死在本神的弓箭之下。”图提冷笑道。

    “你欲如何?为何跟在大祭司身旁?!”

    图提看着一脸惊惧的国王,傲慢道:“光明神既已被本神所杀,他的东西自然全归了本神。”他此刻撤去了在爱维卡面前伪装的面具,神色之间全是冰冷的肃杀与傲慢,提及光明神时不屑之意分外明显,国王回想起在梦中看到的景象,抖了抖身体,再想起刚刚他握着大祭司的手腕,咬着下唇努力道:“大祭司,大祭司他……”

    图提打断他的话,显得极为不耐烦,“他的事,你无需插手。本神欲要如何,你很快便知。”

    国王还想再问什么,突然身体一松,呼吸也顺畅了起来,他惊惧不定地看着又笑得温和的人,在看到对方蕴含杀意的眼神之后,方急急忙忙调整心态,希律先知也恰好醒来,三人一起含着笑意迎接着光明神的使者——萨勒姆王国的大祭司爱维卡的到来。

    圣殿之中,棕榈枝、竖琴、铙钹、六弦提琴和诵词相合相融,爱维卡穿着翡翠扣紫红色金丝长袍,白色长发用黄金制造(中间镶有光明神模样的钻石)的发箍圈住,手握祭司权杖,站在圣殿黄金祭坛前,殿前的广场分两排站着十位圣灵祭司,他们各执一个精致的巨大号角,正等待大祭司的指令。

    爱维卡一直静如止水的心在一刻发生了无可言状的变化,他看着殿内所有虔诚跪在地上的人,视线穿透圣殿纯白的墙壁,看着音乐广场上经历过死亡威胁的臣民正高扬着头,一脸神圣虔诚仰望着圣殿,好像他们从未被神抛弃,一切充满了希望。爱维卡灰色的双眸中流露出一种可以称之为感动怜爱的情绪,他举高手中象征着神最高爱意的权杖,缓缓而又坚定的启唇道:“号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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