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野山坡 作者:七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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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的确不是我写的,是我妹妹写的。”

    于野很会察言观色,见刘晓风神情不对,就不敢再往下问了,他按了按刘晓风的肩膀,轻声说:“你和我对戏吧?”

    刘晓风点点头,也注视着屏幕上的剧本,半晌把手覆在了于野那只还压在他肩膀的手上,“你一定要好好配,这是我能为我妹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虽然刘晓风没有细说,但于野却多少能猜出来一些,当年他就知道刘晓风有一个多灾多病的妹妹,现在恐怕已经……他轻轻吻了吻刘晓风的额头,“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那一瞬间的失态,让刘晓风有些窘迫,但是他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自从妹妹去世之后,刘晓风总是告诉自己,不要流露出悲伤的样子,因为他的父亲和继母比他更加心痛,如果他再不坚强,这个家就会被悲伤弥漫。他故作坚强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能有一个人,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他的难过了,也终于能有人在他难过的时候,借个肩膀给他靠了。

    “我妹妹……”刘晓风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虽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哽咽,“她……不在了。”

    于野先是一愣,随即就轻叹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刘晓风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一下接着一下,轻抚着他的背。逝者已矣,他知道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甚至在刘晓风最需要他的时候,都没能陪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和未来,他希望自己能抚平他的伤痛。

    “于野,你知道吗,我妹妹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替她去死,明明我才是对活着毫无留恋的人。”刘晓风的哭音再不复他平时的冷艳,反而脆弱的就像一块玻璃,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摔个粉碎。

    “不许说这样的话。”于野厉声制止着,他无法想象,如果五年的痴念最终只剩下一捧黄土,他会变成什么样,他更加不敢想象,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了刘晓风,还会不会有一个活着的于野。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刘晓风推开他,狠狠地抹了抹脸上的泪,“因为我妹妹!虽然我一点也不想,但只要一想这是我妹妹的愿望,我就没办法。我当时想,和死亡带来的痛比起来,被背叛又算什么呢?和我妹妹比起来,你于野又算个屁!”

    于野哑然失笑,虽然他的心此时很痛,“你说的对,我在你心里……从来都什么也不是。”

    “你他妈的会不会抓重点!”刘晓风忍不住一拳砸向了于野,用力过猛,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打翻了。

    于野捂着被打的半边脸,颓然的坐在地上,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我以为这不是重点。”

    “心心相印亲口告诉我的……”刘晓风也推倒了自己的椅子,干脆坐到了于野的对面,见他要开口解释,就狠狠的搓了搓自己的头发,暴躁的冲于野说道:“我现在知道了你们什么都没有,但是当时你为什么不说!”

    “你要我说什么,你根本就没给过我解释的机会。”于野哆嗦着手从自己已经皱巴的不行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烦躁的叼进嘴里,却因为发现没有火而更加的烦躁,“后来,我根本就找不到你。”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刘晓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盘腿坐在了于野的对面,“我去过你们学校很多次,都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可你从来没和我提过他。”

    于野终于把那只快要咬烂的烟吐了出来,“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喜欢你,但他经常问关于你的事,我隐约觉得不对劲,所以不想让你们认识。”

    “那网上呢?”刘晓风直视着于野的眼睛,“网上那么多的流言,你从来没有反驳过?”

    “我和心心相印交好,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反驳的。”于野这时却忽然避开了刘晓风的眼神,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刘晓风的心一寒,他忽然又开始不确定了,那些一度让他动摇的东西,是否是事实,也许那不过是他的臆想而已,而于野说的没有背叛,又是否只是身体上的背叛。身体不曾背叛,那么心呢?

    这一刻的不确定,让刘晓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开了似的,他原本挺直的脊背,忽然有些弯曲,他的性格让他不能接受恋人哪怕一丝一毫的背叛。

    “于野,你心虚了。”刘晓风低着头轻笑了一声,听上去却异常的悲凉,“你对他动过心是吗?”

    似乎是听出了刘晓风话里隐藏的感情,又或许是发现了自己刚才的动作多么的让人误解,于野赶紧往刘晓风那边蹭了蹭,一把将刘晓风拥进怀里,“没有,我没有!”

    “可你不敢看我。”刘晓风凉凉的说着,伸手推开了于野,然后再次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敢看着我说吗?”

    “我当然敢。”于野丝毫没有回避,眼神也没有任何的闪烁,坚定异常。

    刘晓风却因此而迷惑了,“那你刚才?到了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

    于野的眼眸垂了下来,有些难堪的侧过头,“我只是……”他顿了顿,最后像是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似的,终于还是和刘晓风坦白了,“我当时不解释,只是因为我想确定你是不是在乎我。

    我和你之间,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上赶着巴着你,虽然你答应了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总觉得那只是因为你习惯了我的存在,就算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像我这样对你,你也一样会答应和他在一起。我那时常常想,如果我们分开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难过,只需要很短的一段时间,就会适应没我的生活。

    后来方印,也就是心心相印出现了,他是我哥朋友的弟弟,我和他的一些理念很合得来,就想一起创业,所以总是在一起谈论那些事。网上那些事,都是他故意的,包括那些流言,都是他出的幺蛾子。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反驳,但是后来……我看到你一直在看托福的考试材料,我以为你想出国,但是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我……我当时很害怕你会抛下我自己走,所以我动摇了,我不相信我自己,我想……”

    “你想试探我。”刘晓风嗤笑了一声,替于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于野,你不相信的,是我。”

    刘晓风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复杂的看着于野,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可是他走了两步,忽然就停了下来,转回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于野,“我不否认,如果有人像你一样对我好,我可能真的会感动犹豫,可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有些安全感,别人是给不了我的,于野……那只有你能给我。”

    丢下这句话,刘晓风再没有任何停留,就朝着门口走去。可在他走到门口,即将推门出去的那一刻,还瘫坐在地上的于野,忽然暴起,几步就赶上了他,从身后紧紧的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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