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卤水与软豆腐 作者:潘安骑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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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状态的他当即就两眼抓瞎,捡着自己会做的题目赶紧填满,剩下的地方全都空着,他坐在座位上几乎是崩溃的,心说这次完蛋了,成绩出来非得被他哥好一顿揍。

    他班上跟他比较熟的同学都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见他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上频频看手表,不知道是谁,悄悄传了个纸条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那纸条其实就是半张餐巾纸,上面还带着点油印子,字迹歪七扭八,徐子悌认不出是谁写的,扭头问人。边上有点担心是不是他家出了什么事的人一看他的面色,脸颊发红,双眼水光泛泛,元气满满的样子,顿时就想,八成是这小子的女朋友在外面等他,人心里着急了。

    果不其然,下课铃声刚想徐子悌便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收进了包里,就等着老师说放学了。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是出了名的鬼见愁,这小老头讲起历史来真他妈是又臭又长,拖拉着一把老嗓子啰啰嗦嗦,谁听了都得犯困,还爱拖堂,最见不得像徐子悌这种上课迷迷瞪瞪、下课精神百倍的学生,一见徐子悌眼巴巴往门口看的样子当时心里就着了火,顶着班里窸窸窣窣那些抱怨跟不耐烦的声音,硬生生拖了十五分钟。

    徐子悌被他拖堂拖得几欲吐血,两脚尖不停地踩地打拍子,一听到这老头说下课,腾地一声就站起来要往外冲,讲台上的小老头拖沓着声音,叫:“那个……啊,徐子悌,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徐子悌简直要被气得背过去。

    边上的同学幸灾乐祸,临走前都拍了把他的肩膀,取笑他:“哎,今天怎么这么着急想走啊,是不是弟妹来看你了?她在哪儿啊?你跟老头好好聊聊,别着急,把弟妹托付给哥,你放心。”

    徐子悌冲这人翻了个山大的白眼:“滚滚滚,怎么这么大脸呢你。”

    老头耳有些背,听不见这些学生的窃窃私语,慢吞吞地把自己东西收拾好了,夹在右手腋下,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瞅了一圈最后确认徐子悌的位置:“走啊。”

    徐子悌把书包往座位上一砸,垂头丧气地跟着去了。

    等到从办公室里出来已经近六点了,西边天上大片大片五彩斑斓的火烧云,艳红与亮橙的云纠结在一起,中间夹杂的是黑灰色的絮子,纵使夕阳犹艳,也已见了疲态。

    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教室里空空荡荡,有的人桌面上光洁的能反光,还有的书堆成一团,书页四角弯曲,空气里弥漫着灰尘扬起与净水泼洒的味道,不知道是谁吃的小零嘴包装袋从抽屉里掉了出来。风从两侧没关上的窗子里呼啸而进,塑料袋与书页沙沙作响,一室空寂。

    徐子悌把手机从书包里翻出来,里面只有一条短信,是纪伯望的,表面上在问他今晚想吃什么,实际上在间接警告他今晚不许放鸽子。

    徐子悌一身的疲惫,他坐到板凳上,颓然地伸长了两腿。

    上周他跟纪伯望约好了今晚到他自己的房子里过夜,对于这件事他本是满心激动,今早在闹铃叫前就自己醒来,满心满眼都在期盼今晚的到来。他又不是什么多单纯的人,跟自己对象在一起过一夜,可能发生什么、应该发生什么他都一清二楚。或许就因如此,他心里一直安定不下,焦躁的心悬在空中,再加上一场数学考试还有一场老师谈话,折腾得他很是脱力。

    “徐子悌,你怎么了?”

    又是任茴。

    自从上周学农以后,徐子悌心里觉得任茴有点奇怪以后,不由自主地就跟他拉开了距离,再加上他也不可能告诉别人他在操心自己的菊花今晚会被怎么对待,所以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事,老头念得我头疼。”

    任茴笑了一下,他把刚洗干净的抹布叠得方方正正,另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手,背上包问他:“走不走?”

    徐子悌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包单肩背着:“走走走,赶紧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字数较少嘤嘤嘤~明天补两更,每更3000+

    ☆、第十六章

    纪伯望那晚一直没有走,无比自觉的去浴室洗了澡。徐子悌多次想哄人,结果纪伯望一听见他说要赶他走,就要扯掉浴袍遛鸟耍流氓,徐子悌被撩拨地气息奄奄,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

    关了灯后,徐子悌酝酿好感情,想跟他把事情挑开,趁早分手。但纪伯望又开始作妖,他一开口就动手动脚揉来揉去,要不然就是故意带歪话头,一系列行为导致交谈结果离题万里,徐子悌又气又困,被他搂到怀里,跟哄儿子一样的拍他的背,徐子悌没能坚持多久,上眼皮就耷拉下来,慢慢睡着了。

    待到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空空荡荡,连体温都没留下,要不是床下还丢着那件纪伯望穿过的睡袍,他真要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阳光正好,窗户半开,徐子悌细细一看,果然在窗边看到了一个脚印。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徐大哥从门后探进来一张脸,见自己弟弟形容懒散困意未消,催促道:“就等你吃早饭了,还不赶紧下来。”

    徐子悌慢腾腾应了一声,垂着头往洗手间走,结果被纪伯望扔在床边的睡袍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徐大哥本来是想笑一声骂傻逼的,目光触及徐子悌身上整整齐齐的睡衣,再一看床边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睡袍,瞳孔当时就一缩。他大步走过去抓起睡袍,一把扯开卫生间的房门,徐子悌明显地被吓了一激灵,把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

    徐大哥向前逼近:“手里什么东西?”

    徐子悌心说纪伯望我□□妈,面上一时不知道该带什么表情,把背后的东西乖乖拿出来给他哥看。那是一个牙刷,而洗漱台上的漱口杯里也有一根牙刷。

    徐大哥对自己这个不知死活的兄弟气愤万分:“徐子悌,你知不知道轻重?昨天晚上谁跟我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眨个眼你就给忘了,还把人叫到家里来了,你他妈是不是想挨打?”

    徐子悌的内心在哀泣:“哥我说是他自己来的,你信吗?”

    信,徐大哥还真信。徐大哥本人不是弯的,虽然很难用爱慕的目光去欣赏一个同性的长相,但这不代表他不分美丑。他这弟弟就算是刚睡醒呆毛乱竖、两眼发直的样子都很好看,可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血缘关系的原因,不管自家弟弟香的臭的他都觉得能忍,没想到这幅长相对别人来说也有这么大吸引力。

    徐大哥当时就没声了,他在弟弟头上糊了一把,尴尬而愤怒地问:“你,你没事吧?”

    徐子悌本来他哥肯定不信他,今天会被打一顿,结果来个春风化雨般的安抚,一时没回过神,等反映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即弄了个大红脸,差点要炸:“哥,咱俩能不提这个话题吗!”

    徐大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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